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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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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崇元帝递交外调文书后,李延光便打算快马加鞭, 起身赶往充州。www.xiashucom.com

出了崇德门, 便能远远瞧见东宫檐上振翅欲飞的压角兽,琉璃瓦光彩斑斓。

他沉默着驻足在原地, 心绪难平。

他的人生,依旧踏上了前世的道路,但这一次又有所不同。

上辈子,他为了获取帝王的信任娶了寿康, 之后帝王崩殂, 太子不良于行,寿康之弟周怀祐年幼暴戾,邵家与赵家根本无法抗衡, 他跟随周怀祀,是唯一的选择。

他汲汲营营, 忙碌一世,到了最后,护不住心爱之人,寿康娇纵,将家中搅得鸡犬不宁, 他孑然一身, 一无所获。

权力, 爱情,全成了一场空。

周怀禛攻破燕京,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腿疾,不过是掩人耳目,可怜呦呦一直到死,还以为周怀禛是为她伤了腿。

她原不知晓,这是太子一早就计划好了。

太子就是太子啊,他是在用自己的腿疾,赌了一把,最后他果然赢了,赢了美人心,也赢了江山。

他那般狠戾,即便呦呦心上无他,他也要呦呦心上刻一道只属于他的伤疤,至死难忘。

呦呦到死,念的也是他周怀禛的名讳。

李延光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一抹冷冷的笑。

他这辈子,偏偏不信邪。

周怀祀既然要与北夷结盟,那他就添上一把火,即便太子登基为帝,外忧内患,也够他头疼的了。

倾泻的阳光落在眼前,李延光眯了眯眼睛,他正欲抬脚跨过崇德门,却忽闻身后有个女子气急败坏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缓缓转身,瞧见面前女人的模样,心中不由冷冷笑了,他拱手道:“微臣见过公主。”

周建宁虽然跋扈,到底是人生第一次处心积虑地上赶着见一个男子,她咳嗽一声,装腔问道:“你和本宫的婚事近在眼前,为何要向父皇请求出使充州?你知不知道,二皇兄这次铁定不会回头了,你若去了,安危难料。”

李延光抬首,他的目光落到面前女子艳丽的面庞上,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

他看着寿康,就会想到呦呦中毒身亡,太子将她抱在怀中的模样。

面前这个女人,心肠恶毒,嫉妒心重,即便他不出使充州,也不会娶她。

周建宁自然看出他的眼神不对,她皱眉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聋了吗?”

李延光淡淡看她一眼,“微臣如何,与公主无关,公主好自珍重。”

周建宁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如此蛮横无理,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她咬了咬牙,从怀中抽出一根鞭子来,对着他脚下狠狠抽了一鞭子,睥睨道:“你若敢离开燕京半步,信不信本宫叫你好看!”

李延光却冷冷笑了,他的语气平凡至极,“那微臣就等着了。”

周建宁愣住了,半晌,她才咬牙切齿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她?不想娶本宫,为了逃避婚事,所以才去充州?”

李延光看着她,没有说话。

但那清明的眼神中,早已经透露出了答案。

周建宁却仿佛抓住了他的弱点,她冷笑道:“原来如此,你就不怕你走了,本宫弄死她?”

李延光眸色陡然一暗,他重生一世,最听不得别人说呦呦死了,更何况,上一世,还真是寿康间接害死了呦呦。

他笑道:“公主若是还想做一次寡妇,尽管这么做,左右元栖娶不到她,能与她地下团圆,还要多谢公主成全。”

话罢,他便微微颔首,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崇德门。

周建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燃起了熊熊怒火,她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背影,泄愤似的往地上抽了几鞭子。

谢娉婷正陪着沈皇后在御花园散步,她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这番场面,不过寿康一向对她没有好感,她避着些就是了,因此她开口,软声道:“母后,那边的金桂开得可好了,咱们去那边坐坐?”

沈皇后虽看不见那边的场景,却知道是有人在甩鞭子,这宫中能有胆量如此跋扈的,非寿康公主莫属了。

她皱了眉头,只想耳不听为净,于是便挽了谢娉婷的手,低声应道:“好。”

周建宁见两人刻意折了回去,倒像是十分不待见她,心里那股愤愤就更重了,但她要脸面,绝不会在这两个她最讨厌的女人面前发脾气,落了下乘,因此便怒气冲冲地朝着云妃的钟粹宫去了,想要母妃替她去求父皇,将李延光找回来。

只是才入钟粹宫的门,便见云妃噼里啪啦地将茶盏摔了一地,周建宁被这情景吓得不清,她讷讷问道:“母妃,这是怎么回事?”

云妃想到太后给她的回信,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她看了一眼女儿,努力平息怒气,“无妨,不过是你皇祖母不肯出手相助,她老人家在热河行宫,还真是要成仙了,不问世俗,不肯帮你弟弟争一争!”

同是邵家的女儿,为何太后就一点野心也没有?眼见充州老二要反了,太后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周建宁听了这话,也不敢冒着被训斥的风险求云妃替她找回李延光了。

她反而劝道:“母妃,做皇帝有什么好的?你看看父皇,这后宫里哪个是真心待他的?全是利用,弟弟以后过这种日子,你不心疼吗?”

云妃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女儿一眼,她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低声叹道:“你又懂什么?”

云妃收了太后的来信,又听了女儿的话,心中已经开始动摇,她为儿子争一争的想法,在晌午得知赵家被抄家的消息后,便彻底消失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谢娉婷陪着沈皇后赏花,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崇元帝一直在为母后寻治疗眼疾的医者,听闻最近已经有了消息,她也替母后高兴。

只是听说那位医者是赵长卿,她心中却有些奇怪。

既然赵长卿能治好母后的眼疾,为何陛下不早点让他替母后医治?

谢娉婷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只一心哄着沈皇后开心,她看着眼前盛开的金桂,笑道:“这桂花芬芳扑鼻,殿下还说,母后最喜欢吃桂花糕,臣妾收了桂花,晾干了,亲手做给您做了桂花糕,待会儿您尝尝。”

沈皇后笑了笑,她抬头看了看,仿佛真能瞧见呦呦口中所说的大片大片的金色桂花,半晌,她才应道:“好,母后待会儿尝尝。”

太子娶妻,沈皇后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知道儿子的筹谋,也对儿子有信心,现下唯一操心的,就是孙儿的事了。

徐姆与她说,呦呦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这两月月事来时不大痛了,请过脉,脉象已经平稳许多。

孙儿,早晚都会有的,可她怕自己等不到了。

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能熬到禛儿娶妻,已是不易。

只是她有些贪心,她想要在剩余不多的生命里,到宫门外去看一看,去哪里都好,烟雨蒙蒙的江南,雪山覆盖的北国,亦或者是澜沧江外蔚蓝广阔的海洋,像她年少时痴痴幻想的那样,一个人仗剑走天涯。

说来有些可笑,十六岁之前,她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会过着自己最讨厌的生活,刻板无趣,端坐高堂,每天同一群妇人虚以委蛇,等待着君王宠幸,她身为皇后,不能妒,不能怒,活得像她祖母房中挂着的观音画像,不管心里有多少泪,面上却要时时刻刻微笑着。

她无数次问自己,甘心吗?

她是不甘心的。

她的大半辈子,蹉跎在宫中,寂寞之时,坤宁宫的每一块地砖,她都一脚一脚轻轻踩过,后来有了禛儿,她荒芜的世界里才算热闹了一些。

如今禛儿娶了妻,她也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真正走出这座囚笼了。

她替儿子娶到了他爱的人,往后深宫之中,禛儿有呦呦陪伴着他,他们绝不会像自己和崇元一样,走到互相厌弃的地步。

至于扶宁,她从心底里喜欢呦呦这个嫂嫂,也敬重禛儿这个皇兄,她的未来,自然有呦呦和禛儿替她把关。

她的确可以放下了,放下宫中的一切。

沈皇后的面上带着一抹极为轻松的笑意,她缓缓开口道:“呦呦,母后可否求你一件事?”

谢娉婷敏感地察觉到,母后接下来要交代的这件事,或许是极为深刻且伤感的。

她握紧了母后的手,轻声说道:“母后,您说。”

*

过了未时,谢娉婷才从坤宁宫回了东宫,她让玉团去前头看了看,崇明殿里正沸沸扬扬,想来殿下正忙着处理政事,她估算着时辰,叫膳房准备了晚膳,果然到了戌时,周怀禛才回了丽正殿。

他一进了屋,便寻着小姑娘的身影,她正站在食案前与两个小女使一起摆膳,她抬头见了他,杏眼一亮,便匆匆朝他走来,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小嘴还念叨着:“殿下饿不饿?今日的午膳有殿下喜欢吃的酱肘子,还有红烧鲫鱼……”

周怀禛听着她琐碎的话语,一身的疲惫全都卸了去。

他眉目舒展,揽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亲了亲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又蹭了蹭她挺翘的小鼻子,宠溺道:“呦呦辛苦了。”

谢娉婷推开面前的男人,又悄悄看了一眼玉团和玉锦,见她们抖着肩膀笑,脸色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周怀禛低声笑了笑,他攥紧了她的手,拉着人一起陪着他用膳。

沐浴过后,两人上了床榻,周怀禛拥着怀里的小姑娘,同小姑娘一起看话本子,在瞧见话本子里写着,丈夫忙碌不顾家,妻子便带着孩子游览天下去了,他蹙了蹙眉头,不禁觉得这话本子在影射着什么。

难道呦呦是嫌弃他最近忙于政事,忽略她了?

周怀禛这样想着,便收了小姑娘怀里的书,将她压在身下,亲了亲她的小嘴,低声问道:“呦呦是觉得被冷落了?所以才有意让孤看这个话本子?”

谢娉婷一双杏眼里满是讶异,她委屈巴巴地说道:“殿下,我没有,这话本子是新上的,我……”

周怀禛却不愿等她将话说完了,他眸色渐深,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又渐渐褪去了她的罗裙,谢娉婷杏眼朦胧,浑身发软,只得用纤手牢牢勾住他的脖颈,男人滚烫的身躯与她紧紧拥着,他细细地,密密地吻着她,虽然不动真功夫,却有的是法子让她感受到他的热情。

到了最后,他听着小姑娘娇娇的哭泣声,终于收了手。

他替她清理一番,便拥着她继续睡了,咬着她的耳朵说,“呦呦以后不许再看那样的话本子了,嗯?”

谢娉婷被他整怕了,她乖乖地缩在她怀里,杏眼湿漉漉的,身子还虚着,只能软软地应了一声。

她抱紧他,忽然想起母后嘱咐的事,不由忐忑问道:“殿下,假如妾身有事瞒了您,您会不会生气?”

周怀禛闻言,挑了挑眉,低声道:“呦呦最是乖巧,定然不会有事瞒着孤。”

他拍了拍她的臀,近乎安抚道:“快睡吧。”

谢娉婷却有些睡不着了。

她想起前朝传过来的消息,赵家谋逆的证据被呈到朝堂上,陛下身子不好,殿下代为监国,判了赵家抄家,男丁流放,女眷官卖,他想要做的事都做成了。

如今只剩下充州与北夷的祸患了,按照殿下的计划,赵家被抄的消息传到充州,周怀祀恐怕要坐不住了。

父王和哥哥也给她递了信,说祖母已经想办法打发了二叔那个外室,也让人将二叔看在府中,不等二皇子一事解决,是不会放二叔出来了。

只是眼下,派兵成了刻不容缓的事,为了防止二皇子狗急跳墙,彻底与投靠北夷,西北与燕京的军队,都要出动,父王少不得还要辛苦一趟。

谢娉婷想着想着,便迷糊起来,周怀禛拥紧了小姑娘香香软软的身子,他将她紧蹙的黛眉抚平了,才阖了眸子,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万事都有他担着,他的小姑娘,只需要安安稳稳躲在他身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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