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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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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嫡系并仆从一千八百余人流放滇南,女眷官卖, 这是一件轰动燕京的大事, 消息如狂风般,一夜席卷燕京。www.xiashucom.com

当密密麻麻的官兵押送赵家官眷堵塞了长安街时, 连平民百姓都警觉地意识到,大燕的天,似乎要变了。

邸报传至充州靖王府的这一日,风雨大作, 信使却丝毫不敢耽搁, 他连擦一擦颚下雨水的空闲都没有,从雨中飞驰下马,一路朝着靖王的书房飞奔而去。

书房内, 靖王正同众客卿商议北上之事,忽闻急促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竟是未曾通报,便直直推门而入,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靖王殿下,军械之事已经败露, 赵家, 颠覆了!”

众客卿闻言, 心中陡然一颤,朝着上座靖王看去。

周怀祀面色如常,他挥了挥手, 强忍着咳嗽的欲望,道:“先生们也已经疲乏了,不如先去歇息片刻,再行商议。”

客卿们不敢将心中的不安暴露出来,更怕触了霉头,行礼过后,便退出了书房。

待人都走了,书房内一片寂静,周怀祀疾步走到信使身侧,揪住他的衣领,双眸通红,他声嘶力竭道:“你再说一遍?是不是传错了消息?!”

那信使被揪住了衣领,痛哭流涕道:“殿下,是真的,都是真的!相爷和二老爷都被官兵抓走了,发配滇南,天涯海角,是再不能相见了!”

就在这时,外头风声呼啸,雕花窗子哐当一声被风撞开,屋内文书顷刻便散了一地,周怀祀雪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发丝飞舞,遮挡住他血红的双眸。

他缓缓地松开了面前人的衣领,面上隐隐露出一丝灰败,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他眼底便冒出一丝水花,恨恨道:“父皇怎么忍心!母妃才薨逝多久,他便任由周怀禛断了本王的后路!”

“我恨他!”

话到最后,他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跌跌撞撞地坐到书案前,快速写下一封信,将信装入卷筒,绑到豢养的海东青脚上,放飞了这只承载着他希望的鸟儿,他面目似悲似喜,到了最后,咬牙说道:“既然父皇不慈,莫要怪我不义!”

是父皇的错,都是父皇的错!

倘若父皇不那么疼爱他,不那么纵容他,他绝不会和母妃走到这条道路上来,母妃会活得好好的,赵家也会好好的。

可是父皇给了他宠爱,却不愿给他太子之位,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周怀祀这样想着,眼底冒出仇恨的烈焰,他迎着风,看那只海东青在飘摇的风雨中越飞越远,终于笑得咳嗽起来。

原本他还在犹豫,可如今……,是父皇和周怀禛逼他的!

他不怕做大燕的罪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最后赢家是他,登上九五之位的是他,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割地也好,赔款也好,只要北夷的大汗能帮他,他都能答应。

然而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暴响,客卿们都惊叫起来,周怀祀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安,他快步走到屋外,还未踏出门槛,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却忽然抵住了他的脖颈。

他慌张抬头向上看去,却见那人另一只手中持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海东青,面无表情,正冷森森地看着他。

周怀祀心中瞬间慌乱起来,他上下牙齿颤抖着,发出摩擦声,但他也只是慌乱了这一刻,便命令道:“充州军听令,谁能搏这一搏,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周怀祀手下的几个大将闻声,便同那人带来的军士缠斗起来,守卫靖王府的卫军自然都不是吃素的,场面一时凌乱无比。

刀剑争鸣下,那人丝毫不惧,并且忽然笑了,冷声道:“本王奉陛下之命,前来缉拿通敌叛国的靖王,尔等若是想要妻儿老小被冠上叛军家眷的头衔,便尽管反抗!”

周怀祀手下的几员大将虽然忠心耿耿,跟随的心思铁石难转,可他们并不知晓,靖王已经打算投靠北夷,因此听见通敌叛国四个字,自然义愤填膺。

立时便有人问道:“武安王说靖王殿下通敌叛国,可有证据?!靖王殿下守卫充州多年,尽心尽力,如今陛下春秋已高,武安王莫不是见殿下没人护着了,便想要诬陷贤王,诛杀帝王血脉不成?如此说来,臣倒是记起来,武安王您的嫡女入主东宫,看来今日,是铁了心将污水泼到靖王殿下的头上,替太子铺路了?有充州军在,武安王还是歇一歇吧!”

那人说完这话,便挥着大刀,目眦尽裂,砍向欲要抓住靖王的官军。

充州军士被这将军一鼓舞,顿时士气高涨。

谢殊却冷冷笑了,他手握长矛,此刻盔甲上身,坚毅的面孔上一双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芒,他将海东青上装着的信当众拆下来,语气平淡道:“这只海东青,想来你们比谁都要熟悉,那便轮流过来瞧一瞧,你们口中忠君爱国的靖王殿下,要往北夷送什么好东西!”

那名说话的士兵将信将疑,瞧着同伴们都望着他,便挺胸抬头地走上前去,待瞧过了那封信,却面色苍白,失了魂魄。

那几位将领看见小兵这样的脸色,便一把将他挥开,亲自上前看。

周怀祀广袖下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他怪自己犹豫决,没能早些将这封信送出去,也没能早些同亲近的将领说清未来的打算。

其实他心底是明白的,这群人,没有反骨,甚至充州这些守军,心中格外崇拜武安王这个卫边的英雄,早先大燕与北夷的征战,只要有谢殊出马,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赌一把,赌他身边信得过的将士会继续追随他,前往北夷。

接下来的场景,到底没让他失望。

他的部下,他当作兄弟的几员大将,看过那封信后,毅然决然地站到了他的身侧,说道:“靖王殿下的抉择,就是充州军的抉择!”

谢殊观望四周,有不少的小兵在这样的目光下瑟缩了,他冷声问道:“尔等抉择,跟随靖王?可知此去,便是谋逆的叛贼,尔等的父母妻儿,皆会被视作叛贼同党,往后受大燕臣民鄙夷唾弃!”

士兵们顿时犹豫起来,浩浩荡荡的充州守军,很快便分成了两拨。

一拨臣服于朝廷,不愿做叛贼,一拨跟随周怀祀,不肯归顺。

两方立刻交手,刀光剑影,军士的呵斥声,铮铮铁器的撞击声,排山倒海般涌来,血腥味在众人鼻尖萦绕,也不知是谁的血仍旧在流淌着。

充州军的几位将领杀红了眼,他们护着周怀祀,一路往靖王府外缘去了,谢殊只是冷眼看着,却并不阻拦。

只听耳边一声暴响,带着刺鼻气味的白雾便铺天盖地蔓延开来,有士兵忍不住咳嗽起来。

谢殊喝道:“捂住口鼻,莫要强追!”

众将士听令,便不再去追,只有人疑问道:“王爷,单凭靖王所领的军队,根本不是我等的对手,为何不乘胜追击?”

谢殊看了那人一眼,只道:“穷寇莫追,让他们留着希望,才不会鱼死网破。”

其实不然,临行前,太子殿下命他不必强追周怀祀,届时北夷若敢留下二皇子,大燕就可以“强撸皇亲,破坏邦交”的名头向北夷宣战。

这样的计划,也是他们一早就商议好的,从左相贺洵弹劾赵家,到赵贵妃倒台,再到赵家抄家,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赵家与北夷这两个毒瘤,到了今日,也该一锅端了。

风雨如晦,到了夜间,周怀祀一行人狼狈逃至充州渡头,他早已准备好脱身的大船,原本想要带着众将士北上,可泼天大雨中,跟随他的将士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一艘大船足以装下。

冰凉的雨水顺着斗笠滑到他的脸上,黑茫茫的海域一眼看不到边际,他心中忽然升起一抹苍茫之感。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远处火光闪烁,一位公子撑伞朝他走来。

他仓惶出口:“来者何人?”

那人逐渐走近,面容在火光下模糊不清,他低声道:“前来跟随殿下,与殿下一起北上,卷土重来的人。”

*

到了十一月份,西北虎威将军传报回京,靖王一行人自西北岚山入了北夷,又过半月,北夷大汗派使臣遣送国书,言及若想将二皇子赎回,需得大燕割地赔款。

北夷骚扰边陲,烧杀劫掠无所不为,西北的大燕百姓早就对其恨之入骨,这一场战争在他们心中的意义,不只是救回靖王,维护国威,更是想要西北边陲像几十年前太*祖在世时那样宁静,叫夷人有生之年再不敢踏入西北边陲半步。

这也曾是崇元帝的理想,他继位以来,被朝堂上世家争权所困,又在巩固皇权上花费太多精力,空不出手来整治西北边陲,有心无力。

到了今天,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可身子日渐虚弱,收到这封奏报时,他已无力再去处理朝政,太子监国,他是放心的,他索性便将早朝等事宜一并托付给周怀禛,只一心催促赵长卿替沈皇后引毒,赵长卿心中再是不忍,也只有照办。

皇帝一松手,山海般的政务便全都涌向东宫,周怀禛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只有每晚回到丽正殿,见到他的小姑娘,他才能放松片刻。

谢娉婷知道他忙碌,她心疼他,朝政之事,她插不上手,便只图他没有后顾之忧,她将东宫内务打理妥当,得了空便去沈皇后那处,扶宁与她日益亲近,沈皇后的眼睛经过医治,也大有复明的迹象,这大抵是入冬以来,大内的第一个好消息。

前朝北夷挟持靖王,要求割地赔款,谢殊与镇国公虞铮早已私下主动请缨,前往西北,周怀禛心知这是最好的安排,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他亲自前往,也不敢保证这场战役,万无一失。

当夜他从崇明殿回到丽正殿,心绪难平,他的脚步到了丽正殿门口,却停下了。

夜色临近,庑廊下挂着几盏琉璃宫灯,灯火昏黄,细碎娇软的声音从小轩窗里飘出来,带着娇俏和失落,不一会儿,门帘动了动。

穿着大红遍地金通袖袄的小姑娘自门帘后走出来,微暖的灯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更显得眉目如画。

她手里握着珐琅手炉,玉团正手忙脚乱地替她披着披风,她瞧见他的那一瞬,杏眼里的光芒,竟比灯火还璀璨,也顾不得将披风系好,便朝他跑了过来。

她先是问他:“殿下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来?”

周怀禛的眉目柔和了几分,小姑娘却又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便撅着嘴责怪道:“每次让殿下带个手炉,殿下都不听话,手冻得冰冰凉凉的。”

她说着,便将手炉强塞到他手中,周怀禛有些哭笑不得。

周怀禛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髻,低声道:“呦呦,进屋,外面冷。”

他拥着她进了内殿,地龙传来的热将外头的冰冷隔开,小炉上煮了茶,正咕嘟咕嘟地开着。

谢娉婷见他神情不似往日,料想他必定是有话和她说,她替他倒了一盏热茶,笑道:“殿下有什么话就开口,不必憋着。”

周怀禛抚了抚她红扑扑的脸蛋,无奈道:“呦呦,你父王与舅舅,自请前往北夷边陲,战争凶险……”

谢娉婷却愣住了,但几乎她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殿下本能自行裁决,却特意与她说了,他是怕她不同意?

谢娉婷握住了手中的茶盏,她望着面前的人,笑了笑,低声道:“殿下,父王已经递信给我了,他生怕我妇人之见阻拦他出征,特意书信一封,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我哪里还会再阻拦?”

“将北夷彻底驱逐出境,不仅是殿下的愿望,更是父王的愿望啊。”

倘若上辈子王府没被抄家,父王定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的父王,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依旧是这样。

其实她心中明白,殿下更想亲自督战,亲眼看着北夷被驱逐出大燕的西北边境,可陛下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子是一国储君,绝不可能御驾亲征,他不用说,她都明白,更因为如此,她才克服心中的担忧,没有阻拦父王去疆场。

周怀禛心中一动,怎么也没想到,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目光微凝,与她对视,只觉得心底已经软成了一片,他起身将她拥在怀中。

沉默似乎比话语更有用,谢娉婷揽住他的腰身,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心底逐渐安宁下来。

要说起坦白,她还瞒了殿下一件事,可这件事,母后交代过,只有事成之后才能告诉殿下。

*

坤宁宫中,沈皇后正陪着周扶宁练字,然而这一次,她再也没去纠正扶宁写错了的笔画,只是一遍又一便地告诉她的扶宁,“扶宁,母后的全名叫沈应如。”

周扶宁伏在安上,小手一笔一划地写着“沈应如”三个字,乐此不疲,她的眼中装满了星星,温柔又闪亮,盯着她的母后,笑容像百合花儿一样纯洁无瑕。

沈皇后瞧着宣纸上端端正正的“沈应如”三个字,眼中逐渐湿润了。

她的扶宁,写的最好的三个字,是她的名字。

这个被抛弃已久,深宫几十年都未曾有人叫过的名字,终于在她女儿的手中,一遍一遍临摹,一遍一遍清晰,逐渐在纸上幻化出从前的岁月。

她在琅琊山边,同师父一起上山采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高海阔,每当晨起后,她就在天还未亮时,顺着崎岖的山路,一步一步爬上琅琊山顶,她看着东方地平线上透出缕缕红霞,一点紫红缓缓升起,由暗到明,渐渐的,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顷刻朝霞满天,琅琊山变成金色的世界。

天地都在她的脚下,自由就在云端。

她眼前朦胧,金光浮现,仿佛真的能触碰到那抹旭日。

周扶宁懵懂地看着她的母后,她看见母后的眼中泪光闪烁,有她看不懂的情绪,这样的目光,让她想起坤宁宫中廊檐下被锁住的画眉鸟,那只鸟儿永远仰望天空,假如鸟儿的眼睛会说话,那么周扶宁肯定,母后眼中藏着的话,同那只鸟儿一模一样。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飞快地将狼毫笔放下,抱住她亲爱的母后,她仰头,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她吃力地动着喉咙,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调。

她终究放弃了说话,又不会写太复杂的字,便拿起狼毫笔,画了一只振翅飞向天空的鸟儿,拿给沈皇后看。

沈皇后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周扶宁替她抹去眼泪,自己的眼眶却也湿润起来。

她不能哭,母后说过,她是最坚强的小公主,她也不想让母后掉眼泪,如果母后像那只鸟儿一样被锁在这里,因为她被锁在这里,她宁愿母后有一天,能走出这座宫殿。

周扶宁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不停地抹着眼泪,鼻涕也流了下来,可却不敢闭上眼睛。

沈皇后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生生地流血,她抱着周扶宁,流泪道:“扶宁……扶宁……”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元喜公公的声音,沈皇后知晓,定然又到了赵长卿替她诊治眼疾的时候。

她拍了拍扶宁的肩膀,背对着元喜将眼泪擦去,低声嘱咐道:“扶宁在这好好等着,母后很快就回来。”

这是她最后一次去见崇元帝。

她曾经拿一颗世间最诚挚的心,用尽了全力,想要靠近他,同他白首偕老,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即便做不成他放在心上的恋人,也能做他相敬如宾的妻子,生同寝死同穴。

她天真的离谱,也错的离谱,她尝试着放下过去的苦难,也想要劝自己,几十年都忍下来了,剩下的这十几年,亦或者几年,自己也应该能忍下去的。

但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坤宁宫中无边无际的死寂与黑暗,是禛儿高热,他一眼都不愿过来看的冷漠,是产房之内,她撕心裂肺,剖心挖肝一样痛苦地叫着时,他在贵妃身侧,笑语晏晏的模样。

她要的真的不多,他只要他给她正妻的尊重,给他们的孩子正常一点的关照,可这些,几十年,他统统做不到。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他葬在一处了。

她嫌他脏,他的身体脏,他的心也脏。

沈皇后想着这些,头痛欲裂,她茫然地随着元喜进了奉天殿,这座大殿,破天荒地没有人守着,那个男人,一身黄袍,须发尽白,苍老得不像样。

赵长卿对她说:“娘娘,今日是最后一次了。”

沈皇后看了周世明一眼,冷冷笑了,的确是最后一次了。

她安稳地坐下来,像往常一样把脉,然后施针,陷入奇异的梦境。

在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前,她听见他剧烈的咳嗽声,他颤抖着叫她:“应如,应如。”

*

朝堂中物议沸腾,北夷要割地赔款,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朝中众大臣心知赵家为何陨灭,赵家身为靖王的外家,做出如此侮辱门楣,通敌叛国的事,全是为了靖王筹谋,靖王又怎会不知情?

靖王并非无辜,甚至主动投靠北夷,民间有识之士多有不忿,但靖王象征大燕的颜面,倘若不救,到底不合适,出兵一事就显得刻不容缓。

谢殊主动请缨前往西北,镇国公虞铮也自愿前往,两位老将同镇守西北的虎威将军姜怀伟一同出战,到了十二月中旬,第一场战争便开始了。

时值冬季,北夷草木枯损,青黄不接,周怀祀前去投靠时,北夷大汗见他所带之人只余区区一千人,顿时大失所望,但有李延光在,他舌灿莲花,生生将一局败棋扭转了局势,特意抛出大燕国库有多么富足,皇帝病弱,太子又忙于内政,根本没法同北夷抗衡,诸如此类,将北夷大汗听得双目发光,野心膨胀。

在这样诱人的条件下,北夷大汗便再也忍不住了,但他并非没有头脑之人,知道于北夷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兵器装备,而是打起仗来所需要的粮草储备,于是他便提出要求,让靖王等人为北夷将士筹备军粮,若能集齐冬日所需的粮草,便出兵攻打大燕。

靖王出走之时,身上携带的金银财宝并不少,他已经没了退路,索性孤掷一注,咬牙让李延光乔装打扮,回到大燕购买粮草。

北夷大汗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没想到,谢殊早已经料到北夷粮草不足,必然不敢开战,因此在斥候打探到北夷有人潜入大燕时,便派出一路人马悄悄跟随,暗中做了手脚。

李延光自然“顺利”将粮草运回,北夷大汗检验过粮草后,喜出望外,当即便决定出兵攻打大燕边陲,却未曾想到,还没等他点兵点将,大燕的虎狼之师已经兵临城下,战鼓雷鸣般自西北边陲响起,硝烟弥漫,一夜之间,局势尽变。

起初半月,北夷军队有恃无恐,后方军备粮草充足,与大燕军队旗鼓相当,每进军一舍,北夷大汗便多得意一分,在距离西北雁门关只有一步之遥时,北夷大汗心底的豪心壮志达到了顶峰,他身边的大将均看出行军如此顺利并不简单,多次劝说大汗停止行军,然则北夷大汗被靖王一行人自报家门处境的行为心动,只以为大燕皇帝病弱,太子无法镇守国门,身侧之人再多的劝说,都不足以让他回头。

他当即下了最后一道死命令,派先锋队率先开道,攻打雁门关,然而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个糟糕至极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北夷大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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