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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悲悯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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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那卡索斯之死》说:“只闻雷鸣,不见雨落。世界本只是一片荒原。”

果真如此吗?琼斯合上书,抬眼望向无边的天。血蝶纷飞,落在地上,纸上,树上,最后回归天空。

若这便是神明赐予的力量,那未免太过残忍。他回头看向在沙发上软成烂泥的塔尔塔,心里不免疼痛。走上前将他轻轻抱起,送回宿舍。卡埃勒和卡米亚早早睡下,对来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警惕心。

也许他们也不想再如此斗争下去了。悲哀的想法油然而生,把老大放下后掖好了被角。他睡不着,无时无刻出现在眼前的死亡即视感让他坐立难安,距上次开门已经过了三个月之久,平平无奇的生活让人感到枯燥乏味,但参赛者的不断减少在提醒着他们——大赛仍在继续。

十二岛在海面上起起伏伏,随水流飘荡着,恍若捉摸不定的流浪者,在陌生的地方漂泊。世界一开始是什么样,大阿卡那族的书里记载得清清楚楚,最残忍液最现实的,就是每一届优秀的族人最终都会死在引以为傲的预言中。

这就是知道太多的后果吗?就像是奇迹,总归要付出数以百计的代价来夺取。而他们一族对这样的命运与循环不做反抗,就像被驯服的羔羊一样,乖顺地服从如此不公。

但对神明来讲,这是腐烂蚌肉里的唯一珍珠。

与天地共鸣,与万物共生,是世世代代的骄傲。可大族赫利俄斯铤而走险,剑指神明咽喉,质问一切。

最后诞下塔尔塔,这个灾厄荒诞的孩子、挣扎至今。

没人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温柔,他们只知道儿时少年再一次从死亡里醒来,在小巷里睁眼时,教堂里吻过他的天使残像留下了泪水,在雨中滑过深色的痕迹。

瞧瞧,连神明都爱他。那另一个被抛弃到金属废墟里的孩子又算什么呢?愚笨,拙劣,只有多余纯粹还碍手碍脚的善意。

于荒原之上诞出的生命同样纯粹,只是害怕别人的靠近,才长出尖锐丑陋的刺。渐渐的,有如火烧野草一样,风起,所有人都长出了尖锐丑陋的刺,如同刺猬紧紧拥在一起一样,不得不靠近,不得不伤害别人,不得不伤害自己。

这种时候,大阿卡那却脱颖而出,无条件地信奉无理的神明。

这算什么?第一次,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于荆棘交错的原野之上,正有何物破土而出,被坚硬的岩石死死堵住。

他转眼去看浑浊不堪的天,幕布一层接一层铺在空中,颜色杂乱、纷繁,诡谲张扬。在天上生长的美丽怪物正生长着,以云彩作它的影子,肆意飘摇着。

未来的既视感里从未出现过折断,眼前的时间与世界被拨成一条一条,供他细细筛选。空洞的眼眸打量着一条条无望的未来,毫无疑问,他们在此逗留皆是与神母有关,那神明呢?神明又去哪儿了?直至天明,琼斯未能得出答案,只有时间在身边慢慢逝去。

我受够了。在接受庞大数量的信息后脑内充斥着混乱,头痛也随之袭来,这是大阿卡那族的通病,毕竟得到了如此开阔的视野,总归要失去点什么才能让天平平衡。否则若向一边倾倒,利益被抢夺,真正的赢家也只得一小点分成。

这样的结局对谁都不公平。

埃里克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喀俄涅和奥斯卡正站在窗边,低声交谈着什么。于是走上前向他们询问,两人也毫不隐瞒,痞子抢着说:“今天的风和前几周的都不一样。”

“哈?”没头没尾的回答让人一时愣神,“哑巴”淡淡地为他解释:“有很小很小的声音,就在风里。”

与说悄悄话的人如出一辙。

“是谁动技能改变气流了?”奥斯卡闻言,摇摇头,有关风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忽然冒出另一个操控气流的参赛者他不可能不知道。埃里克也很快推翻了喀俄涅的想法,在前九十排行基本确定下来后再加入大赛无异于千里送死,没人会不要命到这种程度。

“也许是被‘暴风雨’卷进来的人。”“不对,每次‘暴风雨’都是带来一批,只带一个不太现实。”“可能好几个都在末尾我们看不到。”说着,喀俄涅调出了大赛的排行榜数据面板——除了末尾在使劲往上爬,前二十纹丝不动,亦步亦趋好像整齐的大部队。一张张调出参赛者的资料,细细地浏览过,什么千奇百怪的技能都有,独独没有与气流相关的能力。让人起疑心的,有一红发少女,信息栏皆是跳跃的乱码,连双眼也是胡乱的线条。在武器一栏却明明白白写着四个“敷衍至极”的四个字——绷带手枪。

“她实力肯定远不止于此。”喀俄涅皱着眉头,想起了自己残废到报修的机械翅膀。能够把人造天使的飞行平衡装置折磨到过载崩溃,实力定在米凯尔族的顶尖科技之上。

棘手的麻烦。抱着谨慎的心情再刷新一次,这个家伙已经从最后一名刷到三十六,其后随机的二十几人头像闪烁,消失。

一个人淘汰二十几号人?疯了吧!看着她飙升的积分,背后莫名传来一股凉意。奥斯卡更是直接跑出房外,见两人没跟上又倒回来招呼道:“愣着做什么?积分掉了我们都得被她淘汰!”说罢便踏风而去,其间甚至借无辜路人的脑袋把自己蹬得更远。

周身带起的风与不祥的气流猛地对撞,竟在空中划出不明的裂缝,转瞬即逝。

“嗯?”少女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没等她沉下心去分析,就有挣扎爬起的参赛者朝远处挪去,想要逃往安全之地,却被少女一枪爆头,充当助兴的小礼炮。

“唔......”她望向死寂的四周,用指甲轻轻挠着脸,像初识世界的幼兽一样。紧接着,人面鸟闻到血腥的味道,纷纷落下来抓紧时间啄食金鱼,尝尝这存在于一时半会的珍稀。

“哇!”出于恶作剧,她恶狠狠地叫了一声,把人面鸟吓得四散,其中一只却牢牢抓在原地,同样大叫着。

“唔......吵死了!”她的面庞忽地狰狞,竟扑上去把鸟雀咬进嘴里,牙齿死死往下压,直到骨骼断裂,呼吸停止。

呸,真难吃。她吐掉尸体,把让人作呕的皮毛抠出,丢到一边。

不合时宜地,锁链喀拉喀拉的声音愈来愈近,少女猛地转过脸,一双纯粹却危险的眼睛盯着不祥的方向,线条纠缠得愈发严密,咯咯的抽气声从喉部发出,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蹲在地上。

只见她一张口,其中的黑洞让人心觉寒意。少女背后有无数狰狞可怖的女人面庞张开血盆大口,直直朝声音的源头扑去!

人脸气流完美地融合在空气中,直至逼近锁链时对面方才察觉,可为时已晚。空气中赫然显露的牙口出现在锁链边,齐齐咬下,好似饿了几天的野兽终于饥不择食到将铁吞入腹中。叮铃咣啷的一阵声响,断裂的锁链散落一地,很快消失。

那双翠色眼睛终于从锁链的源头处走出,周身缠绕的锁链摩擦着响动,蛇吐着信子,像找到了谁人指定的猎物。

“你......”看清来人的脸,少女片刻愣神,但还是毫不留情地让人脸咬下。正在血肉将破碎之际,锁链将身形一笼成了浑然天成的保护,严严实实地把攻击隔绝在外。

贝齿上下敲击的声音近在咫尺,最后爬上了金属,嗒嗒嗒地响。亚撒姗屏息敛声,随时关注着周遭的动静。没等到人面的咬合,等来了尖锐刺耳的笑声,乱七八糟的颜色趁机涌入视野,拥挤着堆出迷乱的色彩,她看到了塔林族的破灭,美丽星球的陨落,以及西卡的死亡。

“不要!!”或许是幻觉太过真实,她惊惧地喊叫出来,浑身发颤,双眸染上彻底的漆黑,解开所有保护朝少女袭去。在她张嘴的那瞬间,气流窜入体内,一口接一口开始吞吃她的内脏。

红发少女尖声大笑着,撑开眼皮,一脸欣喜与嘲笑,似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另一边,奥斯卡用风刃在眼前开出一条平敞的大路,连树木与岩石也被平整地切断,甚至有一个倒霉的“参赛者”毙命其中。他走上前,看到那具被树干压在其下的尸体,其苍白成都足以和一位故人媲美。

是塔尔塔的“苍白”啊,那应该不是陷阱。毕竟看在喀俄涅的份上,他不会这么快就和友好小队撕破脸皮。

之后可不一定了。

处于无聊,他便坐在木墩上守株待兔,让风刃化成飞镖顺着指尖转圈圈,看着看着,竟忆起迷乱错误的儿时来。种种并不真实的触感堆垒在一起,成了不真实的身世。稍不注意,风刃向一边偏去,钉在不远的草地上。

“你,也是被篡改的可怜人吗?”幽幽的声音从身后幸存的树林里传来,他测过脸,去听对方接下来的话语,手里凝出另一把崭新的风刃。而游来的针线安抚性地朝他伸来,向对有男之人施以援手的好心肠一样。但奥斯卡不领情,抬手将它尽数斩断。

“你到底是什么人?”阴魂不散的莱恩着实让人心生顾忌,被列入拥有极高威胁的存在。

“我吗?我什么也不是。”说着,纤长身躯的男人举起手,手指弯作“O”状,透过手指圈出的缝隙去看眼前的人,接着说:“但你的过去,我都能看到哦。”

“油嘴滑舌。”红色的眼中剜出狠厉,逆鳞被触的戾气深重,直叫狂风向莱恩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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