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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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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没带来任何人。连新的,普普通通的参赛者都没有。当时间的发条运作起来,非得等停止才能往上乱加东西,显得这世界大逆不道,偏偏与世之常理偏离。

喀俄涅的翅膀轻轻展着,少年的手在其上作祟,摸索着掐上腐烂的金属片,惹来人造天使的一阵难耐痛苦的□□声。常年手工机械磨出的老茧摸上损耗到接近断裂的地方,四月一小心地问他:“疼吗?”说完又试探着按了按。

“天使”被激得倒抽一口冷气,点点头。四月一有些可惜地把那大片翅膀捧在手里,隔着手套撕下腐烂的表皮,再看其下,连内部也被腐蚀得烂掉。一点点把旧的替换成新的,这些零件有些不契合,但稍加打磨至少还能凑合用用。

他一点一点地修理着,就连微型齿轮也调出数据来仔细比对才卡进翅膀中。整整持续了四十三分钟的打磨和拼合,比喀俄涅预想中要快得多。可就是因为这有些不切实际的娴熟,埃里克对他的戒备心提到了嗓子眼。

本就是米凯尔一族的最高机密,连大赛主办方都不曾掌握的资料领域,在这个十六岁少年听喀俄涅讲述一遍后竟完全掌握,手法竟比一些二三十年的老工匠还要娴熟。

来路不明的参赛者,是敌是友都不知道,真是麻烦。埃里克插着手臂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死死盯着四月一手下的任何动作,不肯放过什么微不可查的细节。

但对方却那样纯粹,和痞子、哑巴谈论着,忧愁的脸上难得展开了笑意,舒缓起来。没等持续多长时间,这份谈笑就被粗暴地打断,是阿努尔敲了敲他们开着的房门,而后靠在门框上。

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如此生人勿近,由内而外产生的威压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能够造成的气场。可他就是如此,嘴里的野草一翘一翘的,金发的少年说:“虫子,你还要和这些人混上多久?”

“啊……伤口什么的可以来隔壁房找我,我先走了。”四月一被他盯得发毛,简单道别后快速起身,走到他身边后快步跟上。

“那小子可真讨人厌。”等两人走远,这样贴切又不礼貌的评价从奥斯卡的嘴里脱口而出。

只能说不愧是他吗?不会担心这种事情的家伙。埃里克看着那双清澈的红眸,总觉得它里头应该藏着些什么,但深深往里看去,却一无所有,好像什么东西都已暴露在表面,曝晒在阳光之下。

就算是再洁净的水,也会有杂质混入,蒸馏水也一样。

万事万物对这样的规律都不可避免。看向奥斯卡的眼神危险起来,像是在盘算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这不明不白的大麻烦。

看不透的人要比看透的人更加危险,这是第一法则。

而对方像丝毫未觉那样和喀俄涅打闹着,这场幼稚的枕头战争和嘴炮战争以喀俄涅把画上叼着野草一脸嚣张的狗子纸杯塞到奥斯卡嘴里告终。

“休息够了就去刷分,别浪费时间。”埃里克从地上捡起一只纸杯,上面画着警惕的炸毛猫。

呵,不算太笨。他勾嘴笑了一下,把纸杯藏到口袋里去。

从一千到三百,从三百到一百,这次主办方屠杀了不少无用的参赛者来增加比赛的刺激性,可真是好个耗费心思。想起父辈的残酷斗争,埃里克摇着头,笑了笑。

不论是参赛者还是普通人,都是那副嘴脸啊。没有绝对持久的信任,没有绝对友好的关系。也许喀俄涅口中那些多事的老头子爱看的就是这种老套到让人作呕的戏码。

当然,外人容不下他的疑心与偏执。但冷静只是他的教养,这两种劣根性才是他存活至今的证明。

四月一在阿努尔身后远远跟着,低着头,搭不上一句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细碎的人语。

阳光洒落,难能的安宁与平静,几束阳光欢快地跳跃在少年的眼中,如此璀璨。

“喂,上次你大晚上出来那件事。”阿努尔试着挑起话题,还是如此笨拙,连看都没看四月一一眼。

“比起大晚上看星星,我还是喜欢在早上晒太阳。”终于转过身,眼前的棕发少年还是低着头,眼睛像是要黏在光滑的地板上。

细腻的阳光像尸体一样,胡乱又蛮不讲理地堆在眼前。

“抬起头来啊,虫子。”阿努尔对他这样的表现感到不快,转过身不搭理他,直到躺在沙发上的停渺被金发的少年摇醒,一脸的不满。

一脸的倦怠与不耐烦集中在眸中,浅橙色的头发下是棕到发黑的眼眸,瞳孔周围淡淡的蓝圈散着极浅的荧光,这样诡异的眼眸慵懒到极致,与本人的起床气完美契合。

要不是对方是阿努尔恐怕一刀就过去了。

一周把八个裁判天使送回厂家可不是开玩笑的。

借着在副本刷分的机会,喀俄涅悄悄离开了队伍,离两人的坐标越来越远,下意识朝一个方向走去,直到看到了琼斯才停下。

这人在的话,那个叫塔尔塔的应该也在附近了。

“找老大吗?”突然,从树上跳下一道人影,拦在他眼前的路上。肩上还坐了个看起来乖巧的女孩,正悠哉悠哉地晃着腿,那管长枪抱在怀里。

看起来这几人应该心情不错。喀俄涅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卡埃勒却听都没听用一个哈欠打断,把卡米亚从肩上抱下塞到琼斯怀里,惹得师兄好一阵白眼。

“我带你去,走吧。”红艳舌苔上的银球如此晃眼,印象深刻。长长的刘海遮掩住眉目,不过依目前来看,没有恶意。

两人走路很快,把想要跟上的琼斯远远抛在身后。而那有如神降的男人则站在火山的脚下,虚无缥缈的浅灰眼眸凝望着什么,说不明道不清。

自火山上一次喷发冲开副本已过了几天,但第三扇门迟迟不开,很难不会去想大赛主办方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约莫是惹恼了被神位囚禁的老头子吧。塔尔塔嗤笑着,满脸的不屑与轻视。

第二扇门被无意打开后,大赛的世界越来越混乱,就连其中的生物也受了不小的影响。长着人脸和鳞片的鸟,还有生长出羽毛翅膀的鱼。

塔尔塔伸手捉住一只飞过眼前的鸟雀,瞥了眼那张因惊恐而厉声尖叫的人脸,被吵得有些头疼,干脆用大拇指掰断头颅,脑袋摇摇晃晃挂在这小巧的身躯上。

安睡吧,不走运的生物。他轻轻抚摸了下鸟雀的羽毛,而后随手丢到路边的草丛里。

这算怜悯吗?

算吧。

不走运的灵魂投胎到如此要命的大赛里,自然倒霉。参赛者所能做的,也只有给予他们解脱,为他们哀悼。

光是能做到这点的人就已经不多了。

“塔尔塔。”“在。”听到声音,男人转过身来,脸庞仍旧被口罩遮掩,露出的那只眼睛神秘莫测,似秘密的坟场。

某种意义上,好久不见。

“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虐待鸟雀的种。”喀俄涅瞟了眼那凄惨的人面鸟,还是找了几块碎石,把它压在其下,充当坟墓。

“这叫解脱。”他淡淡地笑着,指尖搓捻着刚刚捡起的野花,汁水溢了一手,就像那种用鲸鱼粪便制成的液体一样。

“继续上火山吗?我们一边谈一边走。”喀俄涅闻言,点点头,跟随着往山上去。

卡埃勒识相地站在树边,四处扫视了下,无奈地拖着长音道:“行了师兄,别藏了,你和卡米亚一直都在吧。”语毕,那洁白的身影就从毒液凝起的树后走出,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卡米亚像接收了过多信息一样在他的肩上愣住,那双红眼睛疑惑地眨巴着。

“百慕,这次没来吗?”记住了老友的名字与外貌,但席位上不见其人,火山上本应寂静,此刻却细细簌簌地响着人声与噪音。

“他,背叛了我们。”塔尔塔移开目光,在黑色大地上观望着,热气把两人的身形晕染得模糊不清,扭曲着。

“神母会看到我们吗?”喀俄涅抬脚甩掉岩浆溅起的火星,看向诡异的天空。

在太阳与月亮融合后天空就像停止了一样,停在月亮被半吐不吐挂在太阳牙上这样尴尬的模样。其他地方灰蒙蒙的,却因无数细小颜色融合在一起而异常刺眼。

“应该会吧。”塔尔塔想起之前在火山顶上谈杀死神母的计划,心下嘲笑自己的大逆不道。

耳旁的噪音越发张狂,撞破耳膜,发狠地敲击耳里的软骨。

“而且因为我们说的话,祂气疯了。”话音刚落,人形被长刀划成两半,苍白的蜡像融化在地,被岩浆吞噬。长刀的轨迹没有停滞,在斩断人形后直直朝喀俄涅的腹腔刺来!

快速地侧身绕后躲过攻击,再以翅膀上的利刃去钩住来犯者的身影。可使足力道的翅膀却虚虚地打在空气上,环视一圈,竟无人在此。直到后腰传来一阵寒意,他将利刃对准方向,狠狠砍去。

竟是癫狂的人,红发如火,与岩浆的色彩如出一辙。

“神母的耳目,看来是真的气疯了。”塔尔塔的声音淡淡的,飘在身后,被风吹散。

“趴下!”

喀俄涅忙用翅膀包裹自身,成群的苍白生物从身后冲出,朝那怪异的少女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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