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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病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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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从混乱繁杂的事物里显现出来,赫然是与喀俄涅长着同一张脸,只是头上飘飘悠悠地顶着一个光环。

是泽西斯。

他在画中温柔地笑着,背后的猩红几乎要溢出画布。再细看那猩红,一张接一张相同的脸镶嵌在这红色的墙上,与他一齐笑着。在喀俄涅之前,有许多人造天使,而他只不过是万千人造人中之一,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喀俄涅。”“喀俄涅。”“喀俄涅。”无数声音开始呼唤他的名字,眼前的背景颜料脱落,融化,露出了绝望的人。

被大剑贯穿,身首异处,被剁成几段。残暴,血腥,恐怖,这三个词强行套在他身上都毫不过分。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做的!”他拉扯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叫喊出声,跪倒在地。

洞中的冰冷将情感放大到数百倍,再冷静的人进到这里都会全盘崩溃而后浑浑噩噩地寻死觅活,在如井的“天口”下嘶吼,怒斥抱怨这最后的光亮。

当然,这样是无法离开的。

“安心。”塔尔塔的声音喑哑,靠近。

忽地,玫瑰色的云霭掺着果酒的味道在眼前升起,急不可耐地沁入心脾,虚幻的事物渐渐消失,那幅油画歪倒在侧,敲在冰有厄尔皮斯号的柱身上。

“这是......”“寻到的三根蜡烛。”塔尔塔举着手中的蜡烛台,细瘦的火苗在苍白的蜡烛上颤颤巍巍地摇晃着,如大病初愈的老人。

借着蜡烛里飘出的奇香,奥斯卡和埃里克这才恢复正常,从癫狂的陷阱中脱出就耗了不少力气,两人互相搀扶着,挪到三人旁边。这时琼斯看到塔尔塔的状态,皱起眉来。

他比之前更加憔悴了,就连身体也越发瘦削,好似缺了内脏一样浅浅往里凹去,明明一呼吸就会感受到的剧痛在他脸上就像什么可以一笔带过的小伤一样。如此伶仃,就好像被砸碎再拼合起来的瓷制品,再也不完美。

他是活在分分秒秒里的蝴蝶,无时无刻存活,无时无刻死去。

以死亡计算时间,这是蝴蝶的法则。

琼斯伸手戳了戳塔尔塔的后腰,果不其然听到强忍疼痛的抽气声,而后就看到老大微笑着转过来,面向自己。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恶作剧了,琼斯。”

明明是笑着的啊。琼斯感到自己像溺水之人一样喘不过气来,伸手向碰到什么,但碰无可碰,手边只有一片虚无。

他行于黑暗多时了,再遇到神明,已是不习惯了。

“她是被你克死的。”大阿卡那族长老如是说。

琼斯身着白袍,跪坐在阿丽娜的棺材下,心里满是悲伤,可神却偏偏要在少年的心上再划一刀,看伤口撕裂,腐烂,这才罢休。

“可我明明是她的哥哥,我没理由去克她......”怯懦的少年抬起头,直视逆光中老人“神圣”的脸。

“那是因为你的烂命,会害死你身边所有的人!”他大言不惭地下定结论,转身拂袖离去。

不被神明注视的少年在棺材下长跪许久,愣愣地想着神明的对错。

真的是我杀了她吗?可她是我的妹妹啊?可神说这样做是对的啊......浅色的双眸逐渐放空,他看向高贵的神像。

祂真的,是对的吗?

祂一直都是对的。心底另一个声音悄悄地说,像贴着耳朵说悄悄话的小朋友一样。

是的,祂一直都是对的。

只是我选错了方式而已。他感到自己被蒙上眼,被指引着站起身,手中握着冰凉的触感,应是献祭用的礼刀。

“遵从我的意志吧。”话音刚落,尖刀穿透老人的身体,热水都捂不热的刀刃在鲜血淌过后变得滚烫无比。但少年始终不放手的选择让血液同样流到手上,倒映在浑浊的眼中。

是的,我是对的,神也是对的。

没有人可以违背祂。

少年的脸上滑过笑意,红色的小花开在洁白的雪地上。

长老被杀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阿卡那族,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在琼斯被送上绞刑架的前一刻,他说:“杀死长老的不是我,是他不虔诚的祈祷和无止境的贪欲。”

“还在狡辩!”卫兵狠狠地扇去少年脸上的癫狂,把他扔到罪恶面前,逼他忏悔。

他看到了,神投下目光,慈悲,怜悯。

祂看到了,翅膀被折断,就连羽翼也被白雪和污泥玷污的幼鸟,跌落天空。

少年逃跑了,他跟着神意逃跑了。

直到偷渡到十二岛,他誓要真真正正地见到神明的样子。

参赛者对他的毒嗤之以鼻,在触碰到腥甜果酒的那一刻排斥远离。琼斯对遇到神明这荒唐目的产生了否认和迷茫,将其抛掷脑后。

可是,他听到了。

“果酒吗?很好闻呢。”回头,是被他帮助的男人。

他愣住了。

这和他思想中的神明如出一辙。

“你......”“塔尔塔,排行榜第一就是我。”银发的男人笑着,歪了歪脑袋。

“琼斯,大赛第二十一。”

认识喀俄涅,再并肩作战,再分离,再跟随,这些梦一样冗长的故事都是后话了。

烛光不敌火光那样活络,反倒像幽幽的死灵,悄无声息中就开了狭窄的前路。它钻入冰块,轻轻地照亮了就近的事物,与天口落下的光融为一体。

“副本的面积只有这么大吗?”喀俄涅强撑着打开限制地图,却见这副本只是被坚冰覆盖的小小一隅,连火山口的大小都未能达到。

连怪物的面都没碰到,就被“钝刀”砍了个七七八八。

塔尔塔和埃里克缓过来的速度还算快,琼斯和喀俄涅负责架着几乎无力的奥斯卡,跟着两人往顶端去。等到基本把底下的道路走了遍,才发现这里是真的空无一物。

不愧是新出的副本,连bug都这么多。喀俄涅暗自翻了个白眼,抬头去看镜面一样的顶端。

“你想上去看看?”塔尔塔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停下脚步。“哑巴”点点头,但没等付诸行动,手里就被塞了冰冷的金属架。他看到塔尔塔毫不犹豫地推开手边一扇门,在他说话之前,纵身跳了进去。

“喂,怎么这么鲁莽?!”埃里克对这人的毫不犹豫感到吃惊,刚想跟过去,就看到琼斯也跟着跃入那漩涡中。

真是的,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埃里克看着沉闷的冰屋,心下暗暗祈祷。或许是祂听到了,一阵清晰无比的人声从头顶传出,在副本里横冲直撞。

“下面的,听得到吗?!”塔尔塔的声音被撞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空灵得有如神降。喀俄涅抬起头,烛光勾到了晶莹的冰层,照透了薄薄的隔层一纸。两道人影倒置在冰层的瓦片上,琼斯正站在塔尔塔的身边,两个人好端端的,并无什么船长想象中的大碍。

“听得到!”棕发的青年高举烛台,想要烧穿那突然出现的隔阂。

应是启动了某种开关,在琼塔两人跃上顶端后,天口的坚硬冰柱轰然倒塌,阳光伴着灼热倾泻而入,很快便挤满了整个偏僻。

这下,井底之蛙看到了天,但这天,极为虚假。

火热的红色铺满了小小的洞口,红得几近滴血。奥斯卡看向与寒冰格格不入的色彩,皱起的眉头不肯松懈,拖着才从幻觉中脱离出来的身子朝光圈去。谁知才一靠近,好奇心就将他拽进泥沼。

他看到了。

咧开的嘴角,恶意的笑颜,作祟的纸钞,四处的尸体。如鬣狗一样在小巷生活,抢夺今天的吃食,盘算明天的地点。

垃圾桶里的食物是发臭的,但能果腹。横在大街上的尸体裹满了纸钞,竟是无人在意,路过的人只是揭开纸钞,抠出了腐烂的肉,将它吃下。棕发的小小身躯靠在垃圾桶边上,天很冷,没穿鞋的双脚冻得发红,报纸垫在屁股下,好心人路过给他的毛毯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只留残骸披在他身上,保留一星半点的温暖。

他安静地啃着发霉的面包,牙上沾了不少的霉菌与灰,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害怕与懵懂。

直到一个高贵的人影走来,每个人都对他俯首。少年仍旧啃着食物,对前来“微服私访”的贵族置之不理。贵族走到他的面前,这张脸与他三分的相似。

“小朋友,跟哥哥走吗?”

“好。”像真的得到蜜罐的孩童,他咽下口中干硬的面包,答应下来。红色的眼睛亮亮的,有了希望。

他就这样被抱进豪宅,这里成了他的家。

而将他抱回家的人,是他原来的哥哥,但父亲多情,妈妈想要把小的找回来了。

找回来的目的无非两个,要么多加人手,要么陪陪老人。

毕竟听说这孩子长得水灵,讨人欢喜,用来哄开心再好不过。

可突如其来的大火杀死了一切。哥哥本就疯癫,一把火烧了自己最珍爱的书房,千页笔墨成了杀人的利器,将这栋豪宅拖进地狱。

在红光中,他看到了疯癫的“好哥哥”,他笑着,拿着火把,朝自己走来。痞子下意识凝出风刃,朝来者的脖颈刺去。

他与他,抛弃了自己的一切。

“奥斯卡!你他妈醒醒!!”忽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刀尖正抵在船长的喉结上,有血丝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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