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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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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祉加上了云窈的心理老师。

对方姓何,名应天。

真巧,黄祉想,先生的另一个名字叫李应天,或许爹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轮回转世这种东西。

在阿黄小的时候,阿侠给阿黄讲过一些江湖传闻,其中便包括了轮回转世的故事。可阿黄并不相信这个,他认为既然尘能让人寿命延长,那这些轮回转世就是虚言,因为尘能决定人的寿命,那轮回转世也定然是尘控制的,那谁去控制那个尘呢?

什么样的人才可能去守着他人轮回呢?

只有蠢货!

“那说不定真有人愿意这么做呢?”

“那他一定是个残忍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呀?”

“那人让其他人来这世界上受折磨,自己躲在那下面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跳入这个世界,真是残忍!”

“说不定那个人只是离不开那个位置呢?”

“能操控那么多尘,怎么可能抽不出身!”

阿侠被幼年阿黄的脑回路震惊到了,表情像吃了屎一样看着这个头发乱糟糟的毛孩子,寻思这孩子被自己捡到前究竟经历了什么,这想法显然不是正常人啊。

“能操控的尘和人的能力,额……”阿侠揉吧揉吧小阿黄的脸,被人用有力的小手拍开。

“大叔,别这样搓我,我们不熟。”

“叫一声爹,给一口肉。”

“爹。”

“诶,晚饭加一碟肉。”

“谢谢爹。”

黄祉靠在床头,提捏自己高挺的鼻梁,焦灼的等待着何应天先生能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脑子里又想起自己爹讲的那个轮回转世的故事,不过不是小时候听的那个版本,而是自己情绪万分崩溃的那段时间听的。

他说:“人啊,这辈子肯定会有几个百般不舍万般牵挂的人,但人与人之间总会有死别。”

“倘若你的思念足够深,那日后定能与那人再见,儿啊,你是不坚定你对李说先生的思念吗?”阿侠语气温柔,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能那么温声细语的对人说话,那这个人不是他的深爱之人便是他的孩子。

阿黄痛入心脾,哭得声嘶力竭,阿侠跪在地上抱着双腿无力的他,一遍遍地耐心安抚,“你以后一定能再见到李说先生的,只不过人家或许会不认得你,需要你再和那时的他再培养培养感情。”

“以你们的缘分,肯定能再见的。”

能再见的,就像现在,好友申请通过了。

黄祉:您好

天时地顺:您好,您就是云窈说的那位朋友吧

黄祉:是的

天时地顺:请问您的来意是什么呢?

黄祉:我想看看您的照片

天时地顺:这位先生,请您注意言辞

黄祉:您住在哪里?

黄祉想着直接去找人比较方便,毕竟尘者日行千里不费吹灰之力,即便是在高楼耸峙的今天,尘者依旧能在其中穿梭自如。

天时地顺:先生,请您不要询问我的私人信息

黄祉看着对方的风景图头像,陷入了沉思,他不想周旋下去,索性发了个:再不发照片就撕票。

下一秒房门被敲响,云窈拿着平板小脸懵逼地站在房门口,她平板上是何应天发去的消息,询问她是否有事,现在情况怎样,人在哪里。

黄祉拿过平板回复:她没事,发两张照片来看看

对方现拍了两张照片过来。

确认人额头上真的有红色圆形胎记后,黄祉让人把地址发来,一长串的地址后,对方跟了句:现在孩子情况怎么样了?

黄祉把平板还给云窈,瞥了眼还在玩游戏的那群人,让云窈回屋睡觉去,转身回屋拿自己的手机回复:她回房间睡觉了,再发一次地址

对方乖乖发了地址,继续问云窈情况。

黄祉:她在旅行团内很安全

黄祉:我是黄祉,您好,何应天

修改了备注后,对方发来了消息

何应天: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黄祉:改日登门拜访

何应天:请给我个具体时间

黄祉没有回复消息,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要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看旅游团多久路过何应天所在的城市了,自己也顺便捋一捋想说的话,看看怎样才能让何应天对自己印象深刻些。

几分钟过去,何应天看人没有答复,发去消息。

何应天:请发我个具体的时间,我会将日期腾出来同您见面

黄祉:看旅行团时间

何应天:那请发一份旅行表的时间给我,谢谢

黄祉:要到时给您发消息

何应天:我担心那时我或许不在

黄祉又没有回消息了,因为他没有在意安排表这个东西,找起来自己也嫌麻烦。

最近一连遇到了两位像先生的人,不知道哪位才是。黄祉瘫在床上思考,自己刚看到岁无道的时候那么生气,为什么现在会想主动去见何应天呢?

难道真是缘分吗?

那最好不过了。

黄祉心满意足地睡去。

叮咚——飞机已抵达A市,请各位旅行团团员们有序下机,祝各位在此次目的地玩得愉快。

随着播报结束,机舱门打开,黄祉带着云窈就直奔何应天所在的地方。对方给的地址是在事务所内,何应天正装打扮坐在接待厅内等他。

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何应天翘着二郎腿,悠哉地依靠在沙发背上。他旁边站着一位服务员小姐,见黄祉带了个小孩,便主动领着云窈去了儿童室。

黄祉落座,向何应天说着自己早早组织好的语言,里面包括以前经历的种种,包括尘者与尘,包括自己的真情实感,也包括自己打算的未来。

对于黄祉听似天马行空的故事,何应天不但没有质疑,还表现出一种欣然接受的态度。他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愿意试着和你共处。”

黄祉握住他的手,“那我们现在怎么开始呢?”

“试着用您的方法称呼我吧,黄先生。”

“先生……”

“我在。”

得到人的回应,黄祉心满意足地笑了,起身去拥抱人。何应天就像李说那样,起初会推拒,但发现推不开,无奈笑笑后加深了这个拥抱。

“我该如何称呼您呢?阿黄吗?”

“是的,先生。”

从那日后,黄祉便退出了旅游团,带着何应天去四处旅行,去各个地方,讲述他们的过去。他们远离了人文建筑,去见了最原始的自然,也看了最危险的地方。黄祉将自己的能力无所保留的展示给了何应天,后者对此赞叹连连——世上竟真有如此神力。

黄祉不断提及他们那个时代——尘的复苏所带来的万物变化,危险中带着新生——“沉云时代”。

一个苦难多于美满的时代。

何应天双眸带着温存,他望着黄祉,频频点头。

黄祉说要带他去见见他在那个时代所留下的痕迹,于是带着何应天来到雪山,寒冷且迷人的白色之地。

在雪山入山口,他指着那块进入雪山必经的那条大道旁的巨大石块,对何应天说道:“先生,那是我当着您的面亲手刻下的大字,您当时对我说……”

“为什么刻‘勿入’两字呢?”

黄祉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震,这似乎与当时的先生所说无二,一字不差。在这一瞬,黄祉更加相信世上有转世轮回之说,他泪眼婆娑地望着何应天,指腹一遍遍抚过人白净的脸庞。

这大男人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这般哭泣,何应天诧然,握住黄祉的手,在人温热的掌内如同幼猫般蹭着,“阿黄,不要哭,你不合适哭。”

声音被风雪覆盖,黄祉没听清那句话,“先生您说什么?”

“别哭,眼泪会冻住。”

“人的体温不会让眼泪冻在眼睛里的。”

“嗯。”何应天替黄祉拢了拢围脖,转头看向那块布满白雪的石块,“那为什么要刻这两字呢?”

“是先生让我刻的。”黄祉将头埋入何应天的毛领中,把人抱得紧紧的,生怕再将人弄丢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语言的矛盾,还沉浸在这温柔乡中。

“是雪山里有怪物吗?”

“嗯。”黄祉牵着何应天的手走到那石块前,用手拂去石块右边的积雪,那是一块平整的切面,只是在岁月的长河里被磨的粗糙不平,“当时我力度用大了,这半块写了其它字的石头掉下了山崖。”

何应天抬头眺望崎岖的山路,“你们……”他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般停顿片刻,改口道:“我们当初是从这条路走上去的吗?”

黄祉不在乎何应天说你们还是我们,他能感受到何应天在为他们的以后做着改变就行。

“是,先生还想再走一趟吗?”

何应天抬头看天,又望了眼远处银霜遍地的重重雪山,摇头,“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来吧。”

两人携手下了雪山,在山下的民宿过夜。民宿的床上,黄祉侧躺看向旁床熟睡的何应天。关了灯的房间昏暗,视线随着困倦逐渐变得模糊,一个恍惚,画面切到了两人还在雪山上的时候。

只是何应天这次说的是:“以你的能力,我们能在雪山上平安过日,对吧。”

“嗯。”

这次,他们上了山。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心中那股重逢的喜悦,黄祉的话滔滔不绝,对何应天说话从未停下,他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将两人的共同记忆塞到人脑中。

“我和先生在这里遇到了亮甲虫,它们的外壳会反光,当时先生您说它们就像流动的镜子碎片,真是个好比喻,哈哈……”

何应天双眸低垂,轻笑着,莞尔抬头看黄祉,两人相视一笑,笑声传得很远……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地笑了,黄祉想,真好,这样的生活真好。

雪山走着走着,一阵夹杂着细雪的风扑面而来,黄祉抬手臂挡在何应天面前。刹那间,他察觉到自己使用尘力受到了限制,风雪冷冽,冻得脸发痛。

短时间内,眼前白茫茫,黄祉抓住何应天的手腕,“先生,请靠着我,不要远离。”

“为什么不开盾呢?”

一道看不见的护罩阻挡了面前气势汹汹冲来的狂风暴雪,视线清晰后,黄祉向身旁看去——白发、长辫、黄金眸,是记忆中的先生模样。

可当他肯定身旁人不再是何应天而且李说时,破笑为泣,抱住人啜泣不语。

“怎么了?”李说轻拍人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怎么还哭了呢?好了好了,不哭了。”

怎么能忍住不哭呢?

我以为万事皆顺,可当您出现的时候,才察觉这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

是梦,但触感真的好真实。

黄祉紧紧抱住李说,“先生,好想您。”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黄祉看向自己袖口,哪还有防寒服衣袖,只有黑色印纹的束袖护腕。

他变成了阿黄。

看来自己是梦到了当初的日子了,秉持着既然能做有先生的清醒梦,那顶不能放过机会,于是他放开李说,捧起人的脸看了又看。

李说拍开他的手,“怎么了,一直揉我的脸。”

“先生,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位,不,两位像您的人,所以我想多看您几眼。”

“哦?”

李说的声音变得绵长,像是从山谷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在一座座雪山中回荡,最后弹入黄祉的耳朵里。黄祉面色愀然,“先生?”

他看着手中的李说化为一滩红水,而风雪随着李说的消失,铺天盖地地砸来,似是要将黄祉淹没,雪是水,水是雪,黄祉分不清此刻究竟身处雪山还是水中。窒息感包裹着他,似乎有只强有力的无形之手掐着他的喉腔,肺部的空气被挤压出体内。

视野模糊,分不清黑与白。

痛苦裹挟着悲痛如同碎肉锤高高砸下,黄祉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处无法挣扎之地。

他双目充血,使不出半点尘力,伸手想去掰开那双钳制住自己的无形手,却把自己脖颈处的皮肤挠出血痕,血很烫,身体其他部位又冷得可怕。

滚烫的鲜血顺着手臂与胸口流下。

岁无道的身影若隐若现,他那张极似李说的那张脸在黄祉面前不断晃动,用热气腾腾的纱布擦去黄祉手臂上的血迹,乐呵呵看他,“怎么弄成这样?”

是旅游团房间里的画面。

梦醒了吗?

黄祉想说话,嘴张了张却是半点声都没有。

岁无道望着他笑,笑得阴森,笑得瘆人,他高高举起紧握的拳,朝黄祉的脸狠狠揍去。疼痛感并未传来,黄祉又回到了那挣扎无用的地方。他奋力做着反抗,总算是一点一点恢复了尘力,于是他放手一搏,用尽全力往身前的混沌不要命的挥拳。

当面前一片虚无时,他以为一切结束了。

但顷刻间,他再次回到了那刻字巨石前。眼前人又变回来何应天,但方才那痛不欲生的窒息感犹未消散,鲜血划过皮肤的灼烧感仍然存在。

“我这是在做梦吧。”黄祉对何应天说。

何应天没否认,似乎他就在等对方说出这话,用笑得可怕的表情回应道:“是的,你在做梦。”

何应天的脸与李说的脸重叠,这句话又像是李说在对他说,渐渐地,又出现了岁无道的脸,三人扭曲交叠,分不清具体谁是谁,异口同声不断重复:“你在做梦,你在做梦,快醒醒。”

快醒醒!

黄祉惊醒。

他仍旧在去往雪山的飞机上。

夜还深,屋内的灯光处于夜间模式,屋内的人工智能感应到黄祉醒来,逐渐调亮灯光。黄祉按住太阳穴扭扭脖子晃晃脑,起身下床。

手机里堆满了消息,绝大部分是是季柳发来的。

是季柳不是鸡柳:黄大爷,我来了我来了

是季柳不是鸡柳:雪山是吧,我现在飞

是季柳不是鸡柳:黄大爷我正在上飞机

是季柳不是鸡柳:黄大爷您是不是在睡觉啊,倒时差吗?

……

是季柳不是鸡柳:黄大爷,雪山见

还有两条信息,是许久没有聊天的编辑小姐。

编辑小姐:时间不多了

编辑小姐:黄老爷您写的怎样了?

沉默。

黄祉才想起自己还有工作在身。

真是难受的感觉,为什么会存在工作这样的东西,虽然自己之前做护卫队也算是工作,可现在的这个工作却让自己那么难受。

现代人管为了赚钱而做不喜欢的事情叫工作。

许久没有的烦躁,此刻如此清晰。

黄祉想,自己也不缺钱啊,自己拿钱也没什用呀,自己根本不需要靠这个工作也能赚到钱啊,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

不写了!

黄祉:你写个结局去应付

对方秒回。

编辑小姐:啊?

黄祉:嗯

当初写点东西是因为没事做,现在这段时间烦得要死,根本没心情写。再说那个故事的结局已经非常圆满了,男女主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还需要什么呀?真要把自己埋的那些伏笔拉出来的话,主角团一个都别想活,到时候读者就该寄刀片了。

编辑小姐没想到黄祉出去旅游个把月,居然是这么回复自己的,心情很糟糕,给人发了条:导演说和你聊聊,你同意下好友申请。

同意了导演的好友申请。

对方上来就是一句:

好久不见,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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