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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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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的名字,久到已经几千年没听人喊过了。随着时代的发展,名字这个东西是多彩多样,大多数人都以名字来寄托祝福,鲜少有人再取那么土的名字了。而阿黄这个名字,除了路过一些农舍时听屋主对门外的土狗喊,黄祉就没听过有人再叫了。

现在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黄祉的视线内,这让他立刻打起了精神。

黄祉:你是谁

白卞:你见到我就知道了

对方的这个回答,是对自己发出了邀约吗?

黄祉脑内快速过了上百位这几千年来遇到的尘者,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人的名字能对的上这个名字。黄祉没什么耐心,又迫切想知道对方是谁,直接问了对方的地址,说自己会立刻登门拜访。

这倒像是他的性子。

白卞似乎也满意这个回答,快速给了地址。

上滨市北区,白卞和何应天都在那个地区。

现在飞机飞往北部,再这样下去,只会越离越远,倘若自己现在立刻跳机出发,或许会更快。黄祉敲响了驾驶室的舱门,直白的告知了驾驶员自己的想法。

由于黄祉要去的城市正好排在雪山之旅后面,所以

两名驾驶员在大眼瞪小眼后,副驾驶员打开对讲机说明了情况,他的眼神时不时瞥向站在舱门口未离开的黄祉,似乎是在说:怎么又是这个瘟神找事。

旅行团那边处理非常快速,直接让这位驾驶员组织起了一场投票,看各位是否支持现在调转机头先去往上滨市,再去往雪山。

投票结果或许是黄祉全程在看的原因,只有一人投反对票,这个想法几乎是全票通过。唯一的反对票投出者——谢政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尴尬,他说他投反对票是因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去雪山的攻略,连视频的素材都准备好了,不想浪费才投的。

众人听他的解释只是笑笑。

李平生笑着,“小伙子,你那么着急开脱干嘛,我们又不会说你。”

“对呀,自由投票嘛。”上官桃也附和着。

谢政此刻非常想念刘硕,毕竟就刘硕和他不是尘者,两人交情甚好,不至于现在这个情况让自己感觉被独立在外。

原本以为刘硕走了自己可以把贺如玉当靠山,但贺如玉整天就是和泽尔拉德跟在他们长老后面,长老又不待见谢政,于是谢政对自己在这个队伍之外更深有体会。他对跟屁虫行为嗤之以鼻,即使与刘硕之前也是贺如玉的跟屁虫。

谢政最近认为自己就是被孤立了,他有想过离开这个队伍,但这个钱交都交了,退又退不了,只能保持现状希冀有新的转机——比如自己成为尘者。

据富子豪以前吹的牛,谢政知道在过去成为尘者是可以后天做到的,是随机的,是乱七八糟的,当时就没听懂富子豪说了什么,现在回想更搞不清楚。

在谢政的胡思乱想中,飞机逐渐靠近上滨市。

上滨市地理位置优越,发展在近几年来极为迅速,再加上国家政策原因,一跃成为这个国家的龙头城市。而旅游团之所以将上滨市列为这场旅游路线之一,不仅是因为它的繁荣,更是因为它的历史。

在人类的历史中,上滨市在还不是这个名字之前曾是一座鬼城,并不是整体笼罩迷雾之类的阴森,而是因为这个国家所记录的、可以调查的、绝对真实的绝大部分鬼怪事件都在这个城市。

在城市还没有脱离“鬼城”这个称呼之前,这里来了一位自称驱鬼师的人,他破除了那些鬼怪事件,并在此处安家立业,还建立了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司。

不过现在这个公司已经发展成了娱乐公司,影视上常见的明星影帝都在这个公司旗下。

这个公司便是位于上滨市中心地带的大卞传媒娱乐有限公司。公司名字谐音大便,也常被人嘲笑,但也因此让更多人记住了这个名字。

媒体曾采访过大卞集团领导人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其领导人一笑了之,和朋友打赌赌输了。这事短时间内快速传播,在这个快速的信息时代沦为暂时的笑话,不过很快消失在了互联网的浪潮中。

白卞便是这个集团的领导人。

在几天的等待后,他成功与黄祉碰面。

高楼之上的会面室,高端大气,非常有个人风格,特别是一整面墙的银制装饰,各个部位的银饰应有尽有,大小形状也是千奇百怪。

落地窗前雨落个不停,黄祉目光落在桌上的热奶茶上,不怎么能明白面前这位白总裁的意思。

“现在认出我是谁了吗?”

白卞修长十指交叉,每根手指上都带了精致的银戒,有璀璨绽放镶嵌其中的玫瑰丛、有盘旋吐着蛇信子的双头蛇、有日月同辉在灯光下熠熠闪光的银钻戒……在黄祉眼中那太过于花里胡哨。

黄祉仔细打量着坐在对面穿着一身悠闲白西装,插着吸管喝着奶茶的人——灰白长发披散在沙发上,病态白的皮肤并没有让这个人显得病恹恹,反而增加了几丝诡异的感觉。

白卞是白瞳,即便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也是保持原样,没有人觉得他是奇怪的,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这家老总好潮,带美瞳染头发,夸赞其旗下艺人之所以能引领时尚,还是因为上级领导做的好。

近乎周身雪白的白卞上眼尾带红,黄祉以尘者超常的视觉发现白卞脸上、小臂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不过那些都太过细小,只有脸上的红点比较明显,像是雀斑一样。

“毛虫。”

黄祉语气平淡说出记忆深处的称呼,对面的人满意的点头,“还记得我嘛。”

当然记得,先生在世时,你也在身边。

郄子义带来的怪物,成为了他的朋友。

现在,还会是朋友吗?郄子义离开了,先生离开了,交集并不多的他们还会是朋友吗?

黄祉脑海中浮现他们在很久以前为数不多的两次交谈,一次是在先生在世时,一次是在先生离世后。

第一次是毛虫去找先生。那时毛虫没有确定的名字,他也没有对它有个确切的称呼,便跟着郄子义他们“毛虫毛虫”的叫,偶尔把自己惹生气了,他会咬牙切齿叫“那条虫”。

毛虫当时还不是人形,一条硕大的无首无尾白毛长虫就盘在院子中,他推门而入就撞进了毛虫满身毛中。

[做什么?]

没有人形的毛虫无目无口,与人交流只能通过建立脑内联系,当时除了郄子义以外只有几人,除开先生与贰叁,他是其中之一。

“怎么来这了。”

[郄子义和贰叁外出,让我自己找吃的,他们不在家,屋里好冷清,来找先生唠嗑。]

“哦。”

阿黄绕过毛虫走到屋内,开门不见人,回头看毛虫,眼神询问它先生人在哪里。

[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先生就不在家里,但我也懒得爬回去了,你看这太阳都下山了,要不你去整点吃的回来?]

“我没带那么多尘币。”阿黄坐在先生常年放在门槛前的靠椅上,翘着个二郎腿,看着毛虫,“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怎么,又不是你家,担心这些干嘛。]

“谁说这不是我家。”

[哟哟哟,这是你家,那先生住哪。]

“住这。”

[哇,你这样我可得给先生说一说了。]

接着一人一虫停止了聊天。

等到天黑,星辰挂满夜空,先生仍旧没有回来。

毛虫触手戳戳阿黄。

[你不去找人啊?]

阿黄无奈,“我也不知道在哪啊。”

[良在兹去哪了?]

“你们不住一起吗。”

[我想起一件事啊。]

“什么。”

[良在兹说他们要出去游玩,好像把先生和小姜他们都带出去了,郄子义贰叁就是良在兹带出去的。]

“……”

阿黄无语,什么重要情报现在才说。

“现在说有用吗。”

[屁用没有,把城拆了把他们引回来。]

“各回各家。”说完阿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毛虫一句[你不说这里是你家吗?]拉了回来。

阿黄又坐回了李说的椅子,指着门口方向对毛虫说:“那你走。”

[我不走。]

“这又不是你家。”

[先生说他愿意收留我。]

“先生何时说的。”

[孤立你,不告诉你。]

“你这条虫子越来越嚣张了!”

[长安城内严禁斗殴。]

“你!”

一场并不怎么愉悦的聊天,但完全符合阿黄对最开始所认识的毛虫的印象,有怪物的威胁又带着点人性的守序,许是本性加上和郄子义待久的原因。

这一点也在之后印证了。

在他们第二次见面时,郄子义也过世许久,沉云时代已成落幕曲,怪物浪潮成为新篇章。

他们在一次绞杀怪物时相遇。

与其说是绞杀怪物,不如说是为自己的存活而拼命,因为怪物们……太强大了。毛虫在此时就像个异类般的存在,它拥有了人形,一米九的傲人身高比不上它怪物形态时的五十分之一。

它强大、自由,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没了郄子义的管束,它身上的怪物色彩更加浓艳,血腥味常伴左右,茹毛饮血的怪物才是它的本性。刚杀完几只巨型怪物的阿黄靠在石头上喘着气,毛虫就在一旁出现了,脸上带着笑,除了服饰和装饰外,与现在所见这般别无二致。

有了人形的怪物不再需要脑内建立联系,直接用人嘴说话是他们大多数的选择。不过早已建立联系的两人,倒是无所谓选择哪种。

[阿黄。]

阿黄抬头看去,毛虫在他身后石块顶部半蹲着,他右手提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还在不断向下滴着血,红中泛绿,定是中了怪物的毒,而这个提头的人,便是那下毒之人。

血从被撕扯开的断层处滴落,若不是阿黄开着护盾,那血就滴到他的身上去了。

毛虫现在能轻而易举杀了他。

这是阿黄第一个想法。

“什么事。”

[你搞得好狼狈。]

毛虫嘴角咧到后脑,眼睛眯成条缝,低着头望着阿黄笑,笑得诡异瘆人。

阿黄喘着粗气歇息,劳累的状态下他不想多说什么,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知道。”

毛虫跳下石块,站在他的身旁把头随便往后一抛,头骨碌碌滚动,消失在风沙中。

“不,你不知道。”毛虫的声音听起来很戏谑,肯定是遭嘲笑曾经高高在上无人可攀的骄子被长安驱逐变成如今这个悲催模样。

阿黄瞥了他一眼,“你要说什么。”

“长安被攻,阿侠大叔在到处找你。”

熟悉的名字,阿黄心中一颤。

“我爹找我作甚?”

“要紧事吧,反正阿侠大叔让我看见你转告给你一声,记得去哦,别死在这外面了,收尸挺麻烦的,不对,不需要太麻烦,毕竟除了大叔没人会纪悼你。”

毛虫笑着走了,走得很潇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那是第二次交流,此后的几千年,他在也没有见过毛虫,无只是对毛虫的事迹有所耳闻。相比于第二次交流,第一次的交流可算得上好太多,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气姿态,也没有祝愿对方死亡的意思。

思绪回到现在。

眼前的这个毛虫,变得更恶劣了。

“阿黄啊,你说你们人类之间的海誓深盟都算是什么呀?情深义重又是什么?”

黄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顿,反问道:“你不是导演吗?”

今日不同往日,第二次相见的阿黄没有实力反驳毛虫的话,可现在的他,有绝对的信心和白卞打一架,要么鱼死网破,要么对方死自己活。

自第二次开始,阿黄对毛虫便没了好印象,他也确切的认识到这个脱离了郄子义管束的怪物是多么——顽劣——它嘴里丧生的尘者,数不胜数。

“我是,所以我导演的电影里都是一人爱另一人情愿为他去死或者陪葬的戏码。”

白卞的讥讽溢出他的双眸,变成密密匝匝的毒蝎,爬上了黄祉的腿。黄祉深感不自在,面对眼前这个阴晴不定且本性向恶的怪物,他猜不透。

“你想说什么。”

黄祉语气也不友善,似乎是要跟对方做个了断。

“你独活了。”

这句话让黄祉头皮发麻,坐立难安。毒蝎似乎钻进了他的双耳,爬进了他的鼻腔,挥动充满剧毒的蝎尾想他的□□注射毒物。

心跳,漏了几拍。

黄祉咬紧牙关,脸气得发抖,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白卞降慢语速,确保黄祉能听得清清楚楚,“先生死了那么多年,你却活到了现在,你曾经对先生爱的死去活来,如今一个外人活了那么久。”

“你独活了,黄祉。”

一字一句犹如把把利剑,穿透了黄祉的胸膛,他将桌上的奶茶砸到了白卞身旁的白绒沙发上,奶茶液爆开,弄脏了沙发和地面以及毛虫身上的白衣。

黄祉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白卞没有任何反应,吸了一口奶茶,自言自语道:“这家奶茶喝了这么多年,怎么今天这杯味道不怎么好喝呢?干脆给他们加点租金吧,激励他们将品牌做得更好。”说完,他将喝到一半的奶茶砸到了玻璃窗上。

砰的巨响引来了秘书,白卞扯扯领带,困惑自己为什么如愿对黄祉说出来那句话,可心里却难受得要命呢?秘书吃惊于沙发上的污渍,刚要收拾,被白卞一把按倒在沙发上,“放松,放松。”

被绝对力量压倒在沙发上的秘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身体抖成筛子却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黄祉离开白卞公司后选择了休息,因为他呼吸快的自己难以控制,若不是在极力压制,这座城市中心地带的建筑物估计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冷静下来后,黄祉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其他地方,这几天他都待在休息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梦里是先生,温婉和煦,先生身旁是白卞,正在耳语着什么。白卞见到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接着先生束眉怒目,质问着他:“阿黄!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又来招惹我!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又缠着我!”

“我爱您,先生,我爱你。”

“那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一个人享受世界的欢愉,留我一人在地底,这里凄凄凉凉,我好生孤独!”

“我留在……”

黄祉正要解释,被对方愤怒斥责,“你根本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你只想自己活着!你独活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理由!为什么!”

刹那间,李说的脸狰狞恐怖,完全没有了回忆中的模样,更像是……狞笑的白卞和尖脸的虫子。

阴森恐怖,不断怒声咆哮。

“为什么!”

“为什么要独活!”

“你个自私的家伙!”

“你独活了?”

“你独活了!”

黄祉惊醒,黑暗中掩面啜泣摇头,口中不断呢喃:“我没有我没有……先生……我没有独活……”

他现在脆弱极了,尘的影响让他噩梦连连,接二连三的以泪洗面让他陷入崩溃边缘。每每醒来又感觉困倦无比,倒头睡去又被噩梦惊醒,反复的折磨让他身心疲惫。期间他滴食未进,虽非凡胎□□,也难以承载这种尘所带来的痛苦。

可他心里却想的是:

先生曾经也经历过这个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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