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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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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www.mengyuanshucheng.com

只有两个人的简单生辰宴, 表面上看似温馨的结束了。

常长安躺在床上, 听着外间的洗漱声, 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荷包。今晚的饭菜不是她做的, 所以还没来得及下药,她只能下在茶里。

不能再磨蹭了, 今晚,她必须开始动手。

床沿轻陷,沈宴擦着头发坐到床边。

常长安犹豫了一瞬,起身,拿起旁边的茶盏, 递给沈宴:“喝点热水。”

沈宴扫了眼茶盏,目光又回到常长安脸上, 半天没接。

常长安心中忐忑, 掩饰搬的又往前递了递。

沈宴唇角一勾, 接过水喝掉把手中的帕子丢给常长安:“帮我擦头发。”

搁下杯子,整个人往后一躺,枕着常长安的腿, 闭目。

常长安看着腿上唇角漾着笑意的沈宴, 又扫了眼已经全部喝完的茶, 拿起旁边的布巾慢慢擦拭。

“这些日子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沈宴睁开眼睛, 仰目看着常长安。

常长安手中的动作未停, 只是目光却移向了手中的帕子,不与他对视。片刻后,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指腹抚向自己眉心, 轻柔的抚了抚。

“是有什么心事吗?”

指间一顿,不小心勾到了几根青丝。常长安佯装生气地拍掉他的手:“该吃吃,该喝喝,我哪里来的心事。倒是你,整天早出晚归的,是不是在外边养了人了?”

沈宴抓过那只勾到青丝的手把玩了一会儿,将其放在了心口位置:“我倒是想在外面养人,可惜这个地方除了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他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胸膛间因刚洗完澡还带着热气。

常长安只觉掌心接触的地方开始发烫,想要抽回手,却被沈宴紧紧按住:“长安,别离开我。”

常长安挣扎的手一顿,目光微动,想仔细分辨沈宴的神情,但是大半张脸都被他隐藏在了暗处。只剩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这里好不容易填满的,若是再空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常长安并没有听太清楚。

但前面那句清楚的别离开已经在常长安心中敲下了警钟。

他是发现了什么,在怀疑她吗?

知道他此时正看着她,常长安面上神情不动,把手上已经浸润的帕子搭放在床头,起身想去拿床尾的干帕子,却被沈宴搂着腰按坐了下去。

“这个帕子浸湿了,我换一个干的来。”常长安推扯腰间的手。

然而越推腰间的手越用力,沈宴甚至起身将她拦腰轻轻推躺倒在床上,披散着已经干的差不多的长发欺身上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翻涌着让人心颤的情绪。

一只手从腰间慢慢抚向常长安的衣襟,本便随意系着的衣带轻而易举便被挑开,露出微微凹陷的锁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在继续往下游走。

常长安放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捏紧,眼睫下轻颤的阴影暴露了她心底的紧张害怕。

指腹在即将触碰到下一个系扣的时候,突然停下。

常长安的手也瞬间放在了沈宴的胸膛,那是一个打算把人推开的姿势。

身侧的床褥突然下陷,眼前的视线一亮,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常长安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半天不敢扭过头去看已经躺在旁边闭目的沈宴。

室内一片安静,只剩烛火燃烧的轻微声在屋子里回响。

过了片刻,常长安才试探着转头看向沈宴,男人起伏有度的侧脸轮廓在烛光中显的更加英挺。此时微闭着眼睛,暖色的烛光消磨了白日里的冷硬,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头发……不擦干再睡吗?”

沈宴没有说话,只是翻身将常长安揽进了怀里,过了很久之后,就在常长安觉得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头顶喑哑的声音道:“没事,睡吧,已经干了。”

“嗯。”常长安把头埋了埋,强迫自己不去理会。

药效也差不多快到时间了,这次因为要探寻他不愿回想的记忆所以她加重了药力。

沈宴的呼吸渐重,常长安动了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被压的有些发麻的肩膀,如往常一样轻轻唤了声“沈宴”。

半响也没人应答,常长安又提高了些声音,依旧没有人回答。

常长安这才放心的将沈宴的手从自己腰间挪开,起身给人喂了药,施了针之后才开始问话。

许是这些记忆与先前的那些让人怀念的记忆不一样,这次常长安明显感觉到睡梦中的沈宴很抗拒这段记忆,诉说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很跳跃。

常长安只能勉强从中拼凑出个大概。

原来当年正值端午汛,徐州城河道大堤失修,已经有决口的迹象,皇上原本是要派工部左侍郎兼任河道总督,后因左侍郎的母亲病入膏肓,辞任。这道任命最后却不知因何原因落在沈非的身上。

治水素来便非易事,短则三五载长则几十年。

彼时沈宴的母亲徐英娘正怀有身孕,无法随行,沈非便让他们娘仨先待在京城,待徐英娘生产之后再迁徐州。

谁知沈非这一去,还没半月便传来消息,徐州城河道决口的,洪水横流,好几个县都遭了殃,沈非到任的时候已经是人畜漂流,饿殍遍野,其中尤以陈塘县最甚。

失了沈非这个主心骨的沈府一家三口每天都在担惊受怕。谁都知道,洪灾之后便会是蝗灾疫情,一不小心便会永远埋骨他乡。

结果众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疫情爆发。但随之而来的是更让沈家人震惊的消息。

沈非谎报灾情,贪墨灾款,革职被抓。

当时徐英娘已然快临盆,得知消息的当晚,徐英娘便匆忙收拾了东西让管家带着沈宴兄妹两人先逃走,怕兄妹两人不走,便诱惑哄他们她随后就到,并交给了沈宴一份东西,要他好好保管,记住里面的内容,隐姓埋名,将来为他爹翻案。

可是沈宴兄妹俩并未走多远便被夏羽抓了,夏羽杀了管家,把俩人关了起来。

三日后,沈府被官差查抄,夏羽便把两人偷偷带了回去。让小小的沈宴眼睁睁的看着爹娘被杀,把沈非写给皇上的那份密信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念着,告诉他是皇后,是蒋家害死了他爹,是他们设计让他爹去的徐州,只因为沈非想重查当年娴妃的案子。

当时小小的沈宴就站在房顶看着下面的人群,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早就知道的,在他听到他娘让管家去找两个与他和阿烟一般大的孩子的尸体的时候,在他看着后院起火的时候,在娘将他们送上马车强忍着眼泪的时候,他便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爹娘了。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沈宴已经满头大汗,眼皮不停的转动,显然是被他记忆中的画面刺激到了,常长安不忍心再问下去。

刚把人安抚好,外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大人?”

是张平的声音。

常长安暗道一声糟糕,连忙施针想强行将人唤醒。

可因为这次的记忆中的情感太过强烈,沈宴一时半会也醒不了那么快,眼看张平在外间已经起了疑心,想破门而入,常长安正焦急着,刚准备下床,被一只手拽了回去。

常长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出声:“你醒了?”

沈宴还未完全清醒,方才不过是意识到怀里的人想要离开,本能的伸手去抓。常长安的这一声到让沈宴完全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外间尚还漆黑的夜色,疑惑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大人?”

常长安刚要开口,外间再次传来张平焦急的声音。

沈宴扫了眼常长安,扯过被子把常长安遮盖严实,起身坐了起来:“进来。”

几乎是在声音一落,张平便冲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吧?”张平怀疑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之后落在了床里间,他知道这些天常长安和沈宴住在一起。

大人睡觉向来浅眠,方才很不对劲!

注意到张平的目光,沈宴皱眉:“何事这般惊慌?”

张平连忙移开目光:“大人,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张平话说了一半,抬头看向沈宴,眼神示意要不要再说下去。

不等沈宴开口,常长安出声道:“你们出去商议,我要睡觉。”

沈宴大手揉了揉常长安露出来的半颗脑袋,拿过一旁的衣服穿好,临走的时候俯身在她额头一吻:“等我回来。”

常长安目送着人出去,长长的舒了口气。

“大人,属下方才在外间唤了您许久也未见应答,可是出了什么事?”一到书房,张平便满脸疑虑问道。

沈宴目光一凛:“本官的说过的话,你是忘记了?”

张平连忙跪下:“常姑娘是属下的第二个主子,属下时刻谨记着。”

“没忘便好,更要记在心里。”

张平起身道答了声是,接着一脸凝重的禀报道:“大人,蒋进已经开始怀疑您的身份,并且派人来陈塘县了。”

“可知他派了谁过来?”

“徐洲知府,陈炳。”

“呵。”沈宴讽刺道,“陈炳如今竟做了徐州知府了,怪不得陈塘县如今匪患猖獗也无人管。”

“属下查过,当年徐州建堤他便是监工之一,后来大堤决口,便是他在当年的徐州知府背后撺掇谎报疫情。后来徐州知府被查,他便通过蒋家一路擢了上去。”

沈宴目光幽深:“正愁找不到人呢,他倒是撞上来了。”

“蒋进应该也是听说了陈塘县神医的消息,大人,可要加派人手在陈炳之前找到那位神医。”

“不用。”沈宴摆了摆手,“那神医就是常三。”

张平一愣,显然没料到是这么一回事。

“不用刻意去找,现在还不是需要他在明处的时候。他既能逃过我们的追查,肯定也不会被蒋进找到,必要的时候帮他掩护。”

“那,吕四海那边……”

“既然鱼儿已经上钩,那就把他还活着的消息放给陈炳。”沈宴往后一靠,神情间全是势在必得。“传风声的时候莫忘了,他的本名是余光全,不是吕四海。”

“还有……”沈宴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响道:“加派人手保护好杨青书与贺兰。”

“是!”

“下去吧。”

张平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瞬,又转过身道:“大人,属下在陈塘县似乎看到了大皇子。”

“李翊?他来陈塘县干什么?”沈宴目光看着桌子上三皇子李昂写的信。

“派人去跟着,不要打草惊蛇。”沈宴说完,皱眉想了想,不放心道:“再派人回一趟京问问三皇子可知道这件事。”

张平躬身应下,抬头的时候到底忍不住,心中的疑虑,嗫嚅半响,扑通跪下,再次开口:“大人,常姑娘……”

“放心,她如何,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下去吧。”

沈宴说完这句话,张平一直担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再未多说一句话,推门出去。

屋子里只剩沈宴一个人,看着明明灭灭的烛火,目光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呆坐了一会儿,捻灭烛火,起身离开。

年关将至的缘故,这些日子大街上明显热闹了许多。

常长安任由沈宴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这几日常长安没有再去竹林找常老头。

沈宴不知怎么突然闲了下来,每天哪里也不去了,她去哪他便陪着她去哪。所以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每晚入沈宴的梦找证据,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进展。

他和陈老头都低估了那段记忆在沈宴心中的影响。无论她怎么问,沈宴的记忆总是混乱的,根本说不到有用的东西上。

而且因为施术太伤神,每晚都要让沈宴经历一遍小时候的痛苦。常长安实在不忍心,所以白天里无论沈宴提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依着他。

就比如现在。

被沈宴连哄带求拉到了眼前的成衣铺子前,里面一色的女子衣裙。

老板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俩大男人进来。

瞅瞅她又转过目光瞅着沈宴。

半响后开口:“两位客官是买给自己?”

常长安瞪了一眼沈宴,某人笑着道:“现在先将就一下,回京后我亲自找人给你订做。”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万一让知县大人看见了。”常长安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咬牙。

“我俩都一起睡这么久了,你真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傻?人早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了。”说着,沈宴不怀好意的凑近她耳边,“知县夫人还问我什么时候喝喜酒呢。”

常长安扫了眼掌柜的难以言喻的目光,一把将人推开,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宴却把她推到了掌柜的面前,拿出银子丢到柜子上:“找件她能穿的。”

掌柜的一见到银子,连忙唤人将常长安领到了里间。

又给沈宴沏了杯茶,客客气气道:“客官您先坐着喝茶,我保证等那位小哥出来绝对让您惊艳!”

沈宴的目光一直锁在里间的门口,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帘子终于被人拉开。

常长安顶着男子的发髻,穿着女子的衣裙,不伦不类又生无可恋的走了出来。

沈宴乍一看没忍住笑出了声,遭到了常长安一记白眼。

“我就说不要穿,你偏要让我试!”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的头发。”沈宴忍着笑意解释。

常长安盯着他明显强忍着要上弯的嘴角,眼珠一转。从沈宴腰间摸了银子出来,丢给掌柜的,一把将沈宴推到了帘子门口:“掌柜的,给他也来一套。”

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的乐呵呵的接过银子要拉沈宴进去,结果一拽没拽动,不解抬头,正对上沈宴那双冰冷的眸子。

心头一跳,赶紧松手,向旁边的常长安求救。

常长安清咳一声,想着这玩笑确实开的有点过了,正准备圆场子。

沈宴就突然走到她跟前,小声在她耳边,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要我穿可以,但是你今晚……”

沈宴刻意停顿,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特别是某些重点部位。

常长安条件反射,双手环胸:“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哦。”沈宴遗憾的撇了撇嘴,“那就只能算了。”

呸,狗男人!

“我听到了。”沈宴突然出声。

常长安:“?”

沈宴指着长安的心口:“你在骂我。”

常长安一把拍掉他的手:“谁让你欠骂!”

沈宴:“……”

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穿着裙子,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一旁的掌柜的揉了揉快要瞎掉的眼睛,实在看不下去了。

“您二位,还要换吗?”掌柜的抖了抖手上的衣服。

“不用了。”沈宴拉着常长安便走。

“哎,我衣服还没换回来呢。”常长安着急道。

沈宴突然停下,对掌柜的道:“换下的衣服送去县衙门。”

说完,拉着常长安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常长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一家饰品行。

不用猜,常长安就知道沈宴是要干嘛。老老实实进去找人给自己盘了发。

等出来的时候,沈宴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常长安腰间的荷包:“镯子带上肯定更好看!”

行,您是大爷,什么都依您的!

常长安拿出镯子带上。

“大人。”常长安拖长了音调,“您还有什么要求,能一次性说完吗?”

沈宴还真的皱眉认真想了想,片刻后,似乎有些颇为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你爹都喜欢些什么?”

常长安怔了片刻后,突然一瞬间想明白了今天的种种。

“你今天要去见我爹?”

见常长安神情有些不对,沈宴连忙道:“是你爹说要见我的,我以为你知道。”

常老头怎么会突然要见他,他之前不是说,要等沈宴这边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再现身的吗?

所以沈宴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怪不得最近这么闲。

“我爹除了喝酒、听戏、制药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常长安狐疑的看着沈宴,“你打听这个干嘛?”

“好歹也是未来的岳丈大人,我当然该讨好着点。”沈宴说的认真,目光灼灼的看着常长安。

常长安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呵呵,是吗,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沈宴自然注意到常长安的闪躲,目光暗了一瞬,又立刻恢复:“我会的。”

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答应的。

常三约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竹林。

只不过这次不是从客栈里去的,而是绕了一大圈,从后山过去。

沈宴和常长安在前面走,张平提了一大坛子酒跟在后边,不时的注意着周围。

三人根据常三画的线路图,走走绕绕,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一片竹林。

“这里确实不太好找,怪不得之前一直找不到。”沈宴看着周围的大片竹林不由得感叹。

常长安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

若是他知道,从客栈可以直接到这里不知会做何感想。

三人大概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终于看见了院子。

屋子里常三开着门正等着。

没看到大皇子,常长安不知道他是躲起来了还是离开了。

沈宴让张平把酒放在了桌上。

常三让两人先出去,常长安不放心的看了眼沈宴,跟着张平出去。

等两人离开后。

常三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宴:“顾公子,别来无恙啊。”

“常叔别来无恙。”沈宴躬身一揖,也客气了一句。

常三丝毫不觉得身为刑部侍郎的沈宴却给他行礼有何不妥的地方。

“顾公子可还记得与常某的约定?”

“自然记得。”

“那顾公子何以不遵守约定?”

沈宴恭敬回道:“常叔与我的约定可是要护着长安?”

常三点了点头:“没错。”

沈宴:“长安现在就在外面,晚辈这是否算将人平平安安带到您跟前。”

常三冷声道:“我可记得约定里是不准让你再出现在她面前。”

“晚辈冒昧问一句,约定里的“你”,指该是顾寻吧。长安一直到来陈塘县在您的引导下才知道我就是当年的顾寻,所以我并不曾以顾寻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也就是说,这个约定,晚辈并没有违背。”

常三突然抚掌而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愧是侍郎大人,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能力,当真令人拍案叫绝。”

说着,常三拉开门,对外间站着的常长安道:“长安,你刚才可听清楚了,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常叔……”看到常长安慢慢沉下来的脸。沈宴突然有些哑口无言。

“别叫我常叔,沈大人,草民受用不起。”常三提起桌上的酒,一把丢了出去,之后也甩门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沈宴和常长安两个人。

“我爹就是想给你个下马威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常长安轻声开口,“过一会他气就消了。”

沈宴自然也知道,既然是常三叫他来,肯定就是知道他找他的目的。他只要认个错,也便好了。

但他同样也知道,方才常三关于违背约定的质问,若是他应下了,以后他和常长安之间的路只会更难走。

“长安,你为何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要找你爹?”

沈宴突然的一句话,让常长安愣住了,她自然是知道他为何要找常老头。

可是,她却不能让他知道他。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常长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罢了。”

沈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分辨不出喜怒。

“因为我知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吧。”常长安忐忑的说出这句话,小心的观察着沈宴的神色。

“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么。”沈宴呢喃一声。突然笑道,“长安,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啊。

“嗯。”常长安打开门:“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我爹。”

门轻轻关上。

一门之隔。

两人脸上的笑容几乎同时消失。

药房里。

“爹,不是你找他来的吗,干嘛又突然发脾气,这下怎么收场?”常常忧心忡忡。

常三此时也在后悔中。

“我就是一看到那小子,想到你在他那里受的委屈我就来气,这不是没忍住嘛。”

常长安稍微松了口气“好吧,我以为你又有什么新的打算呢,既然是这样的话,一会儿我就帮你找个台阶下?”

常山有些好奇的看向常长安:“长安,以你的暴脾气,你是怎么忍住没把那小子往死里揍一顿的?”

常长安瞪了一眼常三:“你觉得我打得赢他吗?何况他身边还有张平那个武功高强的冷木头,别我拳头都还没挥上去,就被人给就地咔嚓了。”

“行吧。”常三安慰似的拍了拍常长安的肩膀。“你一儿会找个台阶给我下,对了,要是我实在忍不住打算上手揍那小子,你可一定要拦着我。”

“行了,知道了。”

常三收起玩笑,认真到:“那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常长安摇了摇头。“没什么进展,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痛苦,我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让他回忆起来。”

看着常长安这幅模样,常三一下子便找到了症结所在:“长安,你可不能心软啊,即便再痛苦,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他是丝毫感觉不到的。顶多算是做了一个想不起来的噩梦。对他根本一点影响也没有。我们不过是要他一段记忆,暂时哄骗而已。何况我们不仅帮了他大忙,还帮他把病给治了,这些比起他仗着你对他的喜欢,便肆意对你的欺骗和利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听了常三后面一句话,常长安愧疚更深了,嗫嚅半响,常长安小声道:“爹,若是他真的喜欢上了我呢?那我岂不是就跟他以前一样了。”

“长安,你又不是他,演技可没他那么好。而他又不是你,若他真的喜欢你,用真心最容易检验出真假的,若他是真心的凭他这种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对他是哄骗而非真心。”

常三这么一说,常长安更加茫然了。

“爹,我没懂。”

常三揉了揉常长安的脑袋:“不用懂,你只要知道。若他喜欢你,就不可能不会知道你是在做戏,既然他知道,可却没说破。就说明他甘愿自欺欺人被你哄骗,而你又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所以根本无需愧疚。若他不喜欢你,对你只是利用,那么你们互相哄骗,互利共赢,就更不用感到愧疚了,知道了吗?”

常长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常三看着她的模样也只能无奈摇头。只能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孩子需要成长的,只有多经历一些,才会长大。

“你是怎么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沈宴可是擅长使用攻心计的高手,常三担心这个傻丫头没骗到人,反而再次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以前是他疏忽,让这丫头不小心被人给骗了。这次一定要给她分析清楚了。

“我能感觉得到的,这次的沈宴和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以前顾寻有时候虽然也会突然对我好,但其实我心里一直隐隐有一种和他很疏离的感觉,看不清他眼底藏着的东西。但这次却不一样,我总是能在沈宴眼底看到一种小心翼翼,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就像是,就像是……”

常长安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词来形容。

“就像是你被他装进了眼底?”常三皱着眉替她说了出来。

常长安眼睛一亮:“对,就是这种感觉,我能轻易的就感觉到他眼底的喜怒哀乐。”

常三叹了口气,目光看着窗外,心情突然复杂了起来。

就她形容的来看,沈宴似乎真的喜欢上了她家长安了。

可是,他很了解沈宴这种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若他对她只是欺骗利用还好。

若他是真的上了心……

常三目光落回常长安的身上。

也许,公主这个身份该好好利用起来了。

他沈宴手段再多,至少也是会顾及点什么的吧。

常三神色一凛:“长安,去,把他叫进来。”

尚在纠结的常长安莫名的颤抖了一下,常老头的眼神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可怕。

常长安很快出去把沈宴叫了进来。

不等常长安也坐下。

常三突然道:“这也快晌午了,长安你去厨房简单做点饭菜。”

“哦。”常长安临走的时候向常三使了个眼色,用嘴巴没有发出声音,你可别冲动!外边还有张平在呢

常三没什么反应,到是旁边的沈宴突然笑出了声。

“放心吧,就算常叔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常长安:“……”

她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为什么他会知道!

常长安瞪了一眼沈宴,摔门出去。

被瞪的沈宴习以为常的撇撇嘴,掩下了嘴角的笑意。

等常长安走了,陈宴这才抬头去看常三,猝不及防对上他带着探究的冷冷的眼神。

沈宴:“……”

“常叔……”

“别叫我常叔!”

果然,看到这个小子就来气!看他笑的贱兮兮的那个模样!

常三抱臂侧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长安的?觊觎她多久了?可有对她做过什么越矩的事情?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好好给我交代清楚!”

一连三个问题劈头盖脸砸下来,把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沈宴都砸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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