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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终卷十八】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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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食盘托碗热粥切切实实落在手上, 女人只觉这碗粥沉甸甸的,她手端食盘踟蹰不前,唇边泛起一丝苦涩干笑。www.mengyuanshucheng.com

她嘲笑自己,白纾姮, 你究竟还有多少同情悲悯要浪费?为何人人都以为那个男人爱你至死?分明...不是那样的啊。

女人于一众殷切盼望的目光中踩上楼梯转入厢房廊间, 她懂事明理,一码归一码, 只当是感谢他祭出金牌令箭换北藏百姓进城。

毕竟那是苏门镇府傍身的宝贝, 苏门三代早已功高震主,若不是大轩三代君主贤明, 哪里还容得苏澄扬如今在军中权势遮天。

她推开门, 将食盘搁置于桌案上, 只见屋里床榻上的男人仍然沉沉睡着, 又离开房间要来一把刮刀和一盆清水。

白纾姮不曾见过他这般粗糙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下巴处的青色胡茬倒显得这个二十出头的儿郎历经沧桑。她将刮刀浸入清水,动作轻柔, 仔仔细细地将他下巴处的胡茬刮净。

女人的举动唤醒男人久违的悸动,抚在下巴上的纤细柔荑使他心底酥痒难耐, 墨瞳徐徐睁开, 望着正为自己刮胡子的女人,陶醉于她手心温热和舒服温柔的力道。

苏澄扬喉结上下一滚, 缱绻目光中更多是难以置信,喉咙干涩低哑地唤了一声:“姮儿...”

白纾姮听他醒来唤自己,手上动作一顿, 指尖轻颤握紧刮刀刀把,佯装平静道:“你别动,马上就好了。”

哪里来的甚冷静自若?见他一醒,她害怕恨不得当即扔掉刮刀跑出去,却只得拼力压制住由心而生的颤栗惊恐,匆匆刮净男人下巴处余下的胡茬。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拉伸至遥不可及,背对他站在桌案旁,将手巾浸湿拧干,叠得四方整齐搁置于食盘内,与粥碗一同端至他面前。

女人美艳绝伦的容颜强装镇定,却依旧惧怕地语无伦次:“吃...不,擦擦手,吃些粥饭吧。”

苏澄扬听她话,用帕子擦脸擦手,端起热腾冒白气的肉粥,欣喜挑眉问:“你做的?”

他还记得女人做饭的好手艺,色香味俱全。

“不是,是宁翰楼后厨做的。”白纾姮回答诚实,从不邀人之功,也从不自夸自擂,“我手艺不好,做不出大师傅的味道。”

她承认自己手艺一般,只够家常朴素的粗茶淡饭,拴不住丈夫的胃,也挂不住丈夫的心。

简简单单一句回应,听不出任何端倪与波澜,却化作利刃割伤男人的心,墨色眸中褪去欣喜满是失措难过——为她难过。

白纾姮则直接拾起方才他用来擦手的帕子,迭忙离开床榻一旁,她又回到离床榻几步之遥的桌旁,装忙地将帕子浸入盆里绦洗,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委实尴尬,不知与他说什么才好,每一句话讲出来都需经过斟酌考虑。她思虑过多脑子也累,索性不开口,他问什么,自己便诚实答什么,总不会错,也不会将他激怒。

女人现下只惦记着家里露洞的屋顶需得尽早补上,积雪若落入屋里化水,被褥发潮长霉,再耽搁下去就没办法住人了。

帕子绦洗三四遍搁于一旁,想着男人也应该吃完了,谁知待她准备去收拾空碗,只见肉粥变冷凝固于碗中,他一口未动,瞳眸不舍得眨眼,只顾着傻愣愣盯住女人背影,添满这些时日的无尽空虚。

她也没问他为何不吃,只是迭忙收起粥碗,想必是口味不合,吃惯将军府山珍海味的大少爷,如何吞得下边境酒楼的粗陋肉粥呢?

白纾姮出力不讨好的事做多了,竟有些同情为这碗粥忙前忙后的大师傅。

她掂量着时辰早晚,想着怎么也得将昨晚听到的秘密告诉他,不然自己为何而来也说不清。

女人反复琢磨字眼,考虑究竟以何口吻相告,委实是天大的秘密,自己也不好耽误。

“那个...我昨夜来找你是因为...”她双手纠结于身前,与床榻稳坐的男人拉开一丈之距,垂下美眸故意躲避与他四目相对,“北藏的百姓们听闻你以金牌令箭换他们进城,他们知道后也都很感激你,谢谢,真的谢谢。”

此言不虚,北藏逃难而来的百姓们皆对他很是感激,纷纷颂传苏门主帅的英雄气概,忧天下之忧,是个气度不凡,心好良善之人。

“姮儿,我是爱屋及乌。”苏澄扬眸色如千尺深潭,欲将她吞没沉底,毫不避讳地将心里话托出,“我不稀罕旁人歌功颂德。若金牌令箭能换你高兴无忧,那便足够了。”

男人的话铿锵有力不容置疑,他盯紧她,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不求她因此动容,只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何心情。

两人之间寂静无言,白纾姮无话以对,螓首低垂令人瞧不清神色几何。她甚至不想猜男人的话语间有几分真假。

她被伤过,被利用过,这种情情爱爱的话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并无几分可信。

“谢谢。”简单二字中掺揉万般无奈,她实在不知该应什么,委实自己也的确该谢谢他帮助北藏百姓进城。

跳出情爱缠身的女人愈发清醒,她不再被甜言蜜语遮蔽双眼,而是谨慎小心的提防,使自己能全身而退。

思虑再三,她正正神色,一派大事谈判的神态,矮身坐在案旁的圆椅上,迂回问道:“你可曾听闻苏门祖上与吕太师有和积年仇怨?”

苏澄扬心底并不愿她如此端正脸色与他谈话,军中要务,朝堂争斗,他只想让她离得越远越好,不愿那些污秽血腥,脏了她的眼睛。

“朝堂争斗罢了,吕太师乃三朝老臣,将门虽不参政,一旦封爵观侯,难免有人心生妒忌,眼红不快。”

听他如此说来,相必吕太师对苏门的积年恩怨,苏澄扬看样是全然不知,便是将府德高望重的老太君也应是毫不知情。

白纾姮愈发觉得事态严重,樱唇抿紧泛些苍白,刚要将昨夜听到的事情全盘托出,门外便传来两声敲门声。

“主帅,胡烽到了。”尉迟令于门外通传,随即门扉打开,进来一位身着寻常百姓布艺的年轻男子。

胡烽进屋先是看到桌案旁坐着的女人,惊艳之余又觉得从何处见过,转身向主帅行礼:“卑职见过主帅!”

女人有眼力见儿,晓得这是正经事,她连忙起身告退:“那我先走了,告辞。”

“尉迟,派人用马车送她出城。”苏澄扬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在偌大的雍州城里晃荡,毕竟连他的兵见到她后都一阵发愣迟缓。

男人见她要走,免不了心烦意乱,胸口又揪着生疼。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好不容易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如今却又不得不送她离开,她在晁山隐蔽处独居,总比在城里安全得多。

再舍不得,他也不会让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如今正值兵荒马乱,战火连天,女人,尤是姿容娇艳的女人,若不慎落入敌方之手,该是什么下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她愿意,她完全可以到他帐下寻求庇护。可苏澄扬清楚,他的女人脾气执拗,美人傲骨,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不能逼着她做。

白纾姮本想出言推拒,但转念一想,自己说话也未必好用,她不愿与他多做纠缠,能走则走,派人送她出城与她寻人补屋顶,二者之间,着实也无甚干系。

女人翩然离去,身影消失于他视线范围之内。几乎是一瞬间,他心口猝不及防袭来剧痛,也只得艰难压抑,剑眉紧皱,五官微微扭曲。

连来禀报敌方军情的谍探也见得到主帅顷刻间的神色变化。刚想上前探问,便被主帅拦下查问军情:“如何?宇文珃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胡烽应道:“回禀将军,宇文珃不满察泽一而再再而三提出要求,已欲放弃察泽这枚棋子...敢问将军,方才那位女子是?”

苏澄扬阴鸷眸光上下打量胡烽,身为谍探若连这点眼力都不具备,那也不必再为自己效命了。

“本将军的夫人,怎么?你可有何想法?”

男人脾气已经濒临凶戾暴躁的边缘,语气冰冷,可他还是应了,免得让旁人以为她是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相好。

胡烽连忙改口禀告:“将军息怒,卑职不敢。只是宇文珃近日在东岚禁军中挂出一男一女两张画像,说是何人将灵锡两位少主请回东岚军营,赏银万两。其中那画像中的女子与夫人极像。卑职猜测,宇文珃是想弃察泽,转而寻灵锡族两位少主,以此进一步控制草原,要北藏百姓为禁军卖命......”

未等胡烽将话说完,门外脚步匆忙纷乱,尉迟令风风火火闯进屋内,神色急迫,顾不上太多连忙禀报道:“启禀将军,城中有异。方才末将派两名亲兵送夫人回晁山,临行前夫人说她已在城中寻泥瓦匠补屋顶,末将便随夫人去瓦铺接瓦匠,可奇怪的是...”

苏澄扬心中一凛,墨色眸前覆上淡淡腥红,俊颜铁青,语气早已跌入寒冰地狱:“接着说!”

尉迟令继而禀报:“回禀将军,末将家父曾于工部主营缮所所正一职,泥瓦匠活倒也粗略知晓几分。方才那位瓦匠只带些瓦片,工具却备不齐全,倒像是随手取了几件充充样子。”

“末将不敢断言惊着夫人,只得命两名亲兵看着瓦匠修补完屋顶后,将瓦匠一道带回。且末将方才也去城中打听过,兴石瓦铺乃雍州城内唯一一间瓦铺,铺主人姓石,是十几年老手艺的匠人,断不会出现如此差错。”

胡烽听尉迟令这一番推测后几乎可以断定是何人所为。“将军,想必是东岚禁军之中已有人寻得夫人踪迹,宇文珃曾下令,要见活人,因此那人才迟迟未对夫人下手,只消通风报信,宇文珃不日便可赶到夫人住处。”

男人阖上满眼腥红,平静无波的面目下已是惊涛骇浪,后牙磨得咯吱直响,恨不得当即将宇文珃碎尸万段。

“将那‘瓦匠’直接押至军营内严刑拷问,若为死士则就地斩杀。切记,押人时不得惊扰到夫人,莫污了夫人的院子,脏了夫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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