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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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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康熙面色沉静, 使者们以为他果真在考虑,皆骇了一跳,如此行为堪称灭绝人性, 但偏偏,谁也不能否认这样做所带来的巨大收益。

一场大清全员免疫, 而其余国家无法抵抗的人造瘟疫,几乎可以刀不血刃的拿下大片的土地和财富。

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谈道德,设身处地想想, 使臣们都觉得毛骨悚然, 于是话风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 直说君无戏言, 既说了要卖,就不能食言, 一定要卖!

大清臣工看得好笑不已。

康熙语气淡淡的让他们宴会结束后同户部和鸿胪寺商议, 一副勉为其难迫不得已的样子。

使臣们见此, 哪里还有心思享受美食, 这场外藩宴结束得格外快速。

外藩宴结束后, 康熙点了图海、索额图、明珠、冯博等几个内阁大学士, 并侍讲学士张英、高士奇等人在南书房等候议事,又唤住了冷星道:“乌西哈, 你跟朕来。”

说完便转身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这是康熙头一次在太子也在场的情况下忽略了太子, 胤礽满心的不适意。

冷星敏感的察觉到对面冒出的丝丝酸气, 眨了眨眼, 收回步子调转方向, 绕路从胤礽的一侧走下高台,经过他时,还特意停留了一下, 奉上了一个大大的友好笑容,这才脚步轻快的去追康熙,追到了还要仰起头伸出手,甜甜的道:“牵~”

康熙低头看着女儿,她喜欢粉色,衣裳首饰一应都爱用粉色,她人生得娇嫩可爱,脸蛋粉嘟嘟的,与粉色也极相配,满脸的童稚纯洁,满眼的天真烂漫,这分明是个孩子啊。

可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样残忍的心性呢,最可怕的是她自己并不觉得残忍,她完全不觉得那是恶。

康熙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女儿的小手。

她不懂,他可以教她,这本就是阿玛的责任。

康熙学贯中西,同时又不疏于满族人的骑射,他的手掌极大,也极有力量,在寒风中,大手一丝不漏的裹住了小手,从两人相握处生出源源不断的温暖。

冷星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愣了愣,下一瞬便满脸欢喜得意的转头去看太子。

太子的脸……绿了。

跟在康熙身后,同样往乾清宫方向走的几位大臣,自然瞧见了冷星挑衅的笑容,都不用回头,他们也知道这笑容是冲着谁去的。

张英、高士奇等汉臣瞧见了也垂着眸只作未见,明珠却是戏谑的瞥了一眼索额图,那位可是这位的侄孙。

索额图面上带着滴水不漏的浅笑,并没有任何异常,明珠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收回视线。

到了乾清宫,诸位大臣自去南书房候着,康熙又打发了身旁的奴才,只留了顾问行在内侍奉。

指了位置让冷星坐下,康熙问道:“乌西哈,告诉汗阿玛,你在外藩宴上说的那个扔天花病人枕头被子的法子,是怎么想到的?你是想吓唬外国使者?”

最后一句,康熙是怀着隐秘的期待问出的,尽管心里知道不可能。

怎么想到的,冷星眼神闪烁,这个不能说,因为她不知道那事如今发生了没有,而且她也不知道那边的消息能不能传到这里。

但是这个问题也不难答,因为冷星能感觉到康熙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所以冷星反问道:“怎么了,不好吗?”

顾问行站在角落,头埋得几乎要钻到胸膛里去,连呼吸都骤时收紧了。

康熙的心一点一点坠到了底,她这话,是直接承认了她就是这么想的,并且也打算这么做。

“乌西哈,”康熙的声音有些凝涩,他不希望有一天他需要在天下和乌西哈之间作出抉择,“我们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败敌人,但用这样狠毒的手段,有伤天和,于你不好,于大清也不好。”

“狠毒?”冷星困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与她的认知冲突了。

其实她这个主意并不是凭空想到的,而是切实发生过的。

她文史学得不好,大概只记得是欧洲殖民者在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后,想要对方广袤肥沃的土地和储量丰富的金银矿产,但即便他们有枪支弹药,印第安人狩猎为生,身体强壮,人数又数十倍百倍于殖民者,所以战争相持不下。

而后殖民者假意求和,送了天花病人用过的枕头和毯子给印第安人作为礼物,印第安人还天真的以为是和平的象征,最后,她只记得一个数据是,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一个世纪里,新大陆的人口从一亿锐减到了五百万。

而这其中死于战争的实在少之又少。

美洲大陆与外界隔离封闭了上万年之久,印第安人对病毒完全没有抵抗力,也不知道任何防疫知识,天花、麻疹、流行感冒都能叫他们轻易倒下,比起战争,他们死于病毒者不可计数,而叫殖民者轻易的占据了土地和财富。

美洲英军总指挥杰弗里·阿默斯特还曾公开表示,送天花病人的枕头和被子给印第安人是值得赞美的壮举,而她接受的教育也是这样说的。

并且她现在也不是要去抢夺侵占别人的什么东西,只是想要杀死意图抢占他们东西的人而已,这怎么能说是狠毒呢?

冷星实在不能理解,她举了一个例子,“就好比夏天有蚊子要来吸我们的血,明明可以用熏香把它们都毒死,为什么还要费劲的去一个个拍死呢?那不是很傻吗?”

系统:!!!

日了!它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它脏了!

康熙沉声道:“乌西哈,那不一样,那是人!”

“哦。”冷星埋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但看康熙的反应……两个世间的规则大不一样,这个世间以康熙的意志为主。

康熙看着冷星低着头仿佛受教的样子,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但她愿意听自己的话这一点,还是叫康熙心下放松了不少。

“朕答应过你,等过完年,允你出宫两月。”

冷星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晶亮。

康熙摇头失笑,只想着玩的臭丫头,他就知道她的听话多半是装的。

不过志向只有吃喝玩乐的乌西哈,是让人很放心的,因为这四样都惹不出大祸来。

“这两个月,你就和太医院一起负责京城疫苗接种之事。”

哈?!

冷星有些不乐意的瘪了瘪嘴,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我不是出宫玩的吗?”为什么还要做事。

然后以一副你说话不算话,那我也要说话不算话的小眼神瞥着康熙。

康熙举杯啜了口茶,眼底划过丝笑痕,“朕只说允你出宫两月,可没说允你出宫玩两个月。”

冷星仔细回想了一遍,眼眸瞪大,还真是,大意了!

看着冷星恹恹离去的背影,康熙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原本只打算让乌西哈占个主持负责接种疫苗的名儿,既能以乌西哈如此年幼便能解决天花之才震慑汉人,又能以公主的身份替皇家施恩,不过现在,他打算让乌西哈真正的参与进这件事,亲自给人种痘。

乌西哈一直养在宫中,位置太高,得叫她去民间知道知道百姓的疾苦,或许能叫她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哪怕不能,爱护百姓的声望名誉,百姓的拥护爱戴,无论哪一个,能对乌西哈多一丝束缚也是好的。

希望乌西哈不要让他失望。

康熙在原地立了一会,才让顾问行去叫了在南书房候着的诸位大臣进来,卖疫苗的事,京城乃至天下种痘的事,都得先拟出个章程。

张英是直到夜黑透了才回到了家中,长子张廷瓒老远便提了灯笼出来迎接,他去岁考了举人,只待今年二月春闱之后,便也要入仕了。

张家是书香世家,如今时候,文章经义上头于他倒是小事,所以父亲每日散朝后总会抽出时间和他讲解朝廷时事,以免他初入朝廷犯了什么忌讳。

“父亲今日怎么这么晚?不是领宴去了吗?”

张英疲惫的叹了口气,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进去再说。”

张廷瓒连忙上前扶住父亲。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后,张廷瓒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反而绕道儿去寻了他二弟说话,“嘿,我今儿有一件新鲜事儿你要不要听听。”

里头的人从书里抬起头来,却原来只是个七·八岁的小童,而张廷瓒如今却是二十五岁、已经成家立业的大人了,他甚至连儿子都生出来了,也不知同一个七·八岁的弟弟有什么好谈的。

小童虽小,模样却生得极好,气质也极佳,站在那一处仿若一块玉石般清润温和,连头发丝都黑亮柔顺得没有一丝毛糙。

只不过他一动起来,那份温和无害就被破坏了,只见小童挑了挑眉,极笃定又淡定的说道:“大哥特意来寻我,不就是专程来说给我听的。”

“哈哈哈哈,”张廷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顾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点着弟弟道:“你这份聪明真是,外露,外露得很呐,怪不得父亲要压着你。”

“哼。”小童闻言有些恼怒轻哼了一声,才终于露出了点孩子样,只不过下一瞬他便收敛起了恼意,反唇相讥道:“廷玉先在这里预祝大哥二月里高中……二甲了。”

张廷瓒的笑声霎时一收,这“二甲”两字属实是往他心窝子里戳刀子。

他也是个俗人,如何不想施展一身本事高中状元、跨马游街,可偏偏……他是汉人,他的父亲前年十月入职了南书房,今年眼瞅着还要再升,又担着给太子授课的职务,张家实在不宜太过招摇了。

所以无论上头的人才学如何,他最多也就是个二甲二名,连二甲头名,都张扬了。

中庸之道,唉。

张廷瓒没趣的叹了口气,倒在椅背上,点着张廷玉道:“你往后也是个二甲二名的命。”

张廷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倒不怕二甲二名,不过是个名次罢了,等入了朝堂,他自有他的手腕,他只怕……

上有父亲步步高升,又有大哥前程似锦,等他能科举之时,张家恐怕早已是烈火烹油,依父亲中庸的路子,也不知父亲还愿不愿意让他考到最后一步。

“算了,不说这个,”张廷瓒挥了挥手,一说这个他就想起去岁只得了个举人的憋屈,若果真才学不够也就罢了,偏偏是得让、得退!

“我和你说说今日宫里的趣事。”

张廷玉放下书本,看了过来。

张廷瓒毫不意外,他这个弟弟十足聪明,也十足有野心,他读书就是为了入仕,于他仕途可能有助益的事,他都上心得很。

张廷瓒同他说了外藩宴上使臣们闹出的笑话。

“二公主这份机变,真是难得,三言两语就破了局,反倒把各国使者吓得不行,原本还打算压价的,如今全都好说话得很,这桩买卖,如今只随咱们喊价了。”

张廷瓒说着又看着弟弟笑了起来,“二公主这份装傻充愣卖懵懂的功力,我瞧着比你还强些,也难怪你骗不过父亲,也难怪皇上疼二公主疼得不行,还要叫她出宫主持种痘之事。你自诩颖悟绝伦,如今可算是遇到对手了吧,那二公主可比你还要小上一岁。”

张廷玉凝神听罢,却只问:“二公主要出宫主持种痘之事?”

张廷瓒点头,又问:“怎么了?”

张廷玉笑道:“那我得去会会她。”

张廷瓒坐正了身子,看着弟弟郑重道:“你可别胡来,我听父亲说,这位公主很不一般,她竟是连太子的面子也不给的。”

张廷玉挑了挑眉,“那更得会会了。”

张廷瓒无力的倒在椅子上,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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