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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香网 > 大佬的亿万新婚妻 > 第89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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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睁睁的看着灰头土脸的苏琅,把初一抱到沙发前。尔后,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初一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图钉,说,“看见了吗?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初一倔强的闭紧小嘴巴,好像是嫌苏琅身上太脏太臭,一边拧着鼻子,一边倔强的扭动身体。

“你再扭,你再扭着摔下去,让这些钉子扎你一身,看你知不知道疼!”苏琅嘴上恶狠狠的威胁着,两只手却把初一抱得更紧,似乎生怕他从自己怀里掉下去。

初一吓得顿时不敢再扭了。

苏琅讪讪一笑,冷嘲热讽的说:“哟,你也知道疼,你也会害怕流血呀!那你刚才撒图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后果呢?”

初一瘪了瘪嘴,沾着泪水的睫毛,像雨后蜻蜓的翅膀不停的闪呀闪。

不能同情,更不能轻易原谅他!苏琅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这小鬼看似知错反省了。谁知道他在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了。”苏琅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我现在放你下去。只要你把这些图钉,一颗一颗的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我就原谅你刚才对我做的事。”

“我不!”初一嘟着嘴,拒绝得够直接,够干脆!

“好哇!”苏琅似乎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你要是不按我的话去做,我就把你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家的大怪兽,也就是你的爸爸!”

这句话的杀伤力,完全超出了苏琅的想象。

初一鬼头鬼脑的瞅了她一眼,似乎在掂量她这句话的可行性,然后,虚张声势的冒出一句:“你敢!”

“呵,”苏琅娇俏的脸蛋轻蔑的抖了下,“我知道,这里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大概从没有人敢把你干的坏事,告诉你爸爸。但我敢。你不信,尽可以试试。”

苏琅捏准了一件事。

不管这熊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既然他希望给孩子找个有文化,有学识,又能洞悉孩子心理的老师,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这孩子身上的问题。

只是苦于没有时间,没有机会,身边也没有人协助他,来引导这孩子吧!

事实证明,苏琅的赌注押对了。

初一果然没再负隅顽抗,乖乖从她身上滑下来,一边拈起小兰花指,捡起一颗图钉,扔进女佣争相递来的垃圾桶,一边充满怨念的瞪了苏琅一眼。

苏琅才不在乎。

虽然告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对付熊孩子,就得用点卑劣的小手段。

再说,让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暂时低头,只是收服他的第一步。要使他最终理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显然还任重而道远。

“苏小姐,你要洗脸吗?洗手间就在那儿。”胖女佣带着钦佩的表情,凑上来,朝楼梯间的方向一指。

“不用了。”苏琅觉得这一身的酸爽,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是清理不干净的。她看着动作缓慢,却神态专注的初一,忍俊不禁。

“有铅笔和画本吗?”她扭头直言不讳地问。

“有,当然有!”胖女佣殷切的点点头,不用三分钟,就奔上楼,拿来一盒彩色铅笔和几张五颜六色的大卡纸。

“那是我的东西!”初一马上像只护食的小狗,叫了起来。

苏琅在茶几前的羊毛地毯上席地而坐,冲他一挑眉梢,欣然一笑,“你放心,我一会儿呢,一定会还给你几张更漂亮,更有意思的卡纸。”

说着,苏琅便静下心来,一边悉心观察初一的一举一动,一边在对折的卡纸上,开始沙沙的作起画。

不一会儿,一个机敏伶俐,天真无邪的小初一便跃然于纸上。

可……

初一突然捂着胸口,再度停下手头的工作,扭过头来,支支吾吾的看着她说:“嗯,我……我的肚子疼,想去睡觉!”

嘁,哪有肚子疼得想睡觉的?这孩子是捡烦,捡累了,在找借口吧!苏琅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沙发说,“看,就只剩两三颗了,坚持到最后,我就保证,今天的事儿一个字也不会和你的大怪兽说!”

“我不嘛!”初一握紧小拳头,似乎想从沙发前跑开,于是,他抓狂般踢翻了垃圾桶,让那堆图钉又纷纷从桶里面滚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苏琅恼羞成怒,从地上迅速跳起来,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初一揪起来,但她在看到初一的脸蛋后,马上又大惊失色,“初一,初一,你……你怎么了?”

苏琅一把抱紧了初一。

此时熊孩子的脸色很难看,两只眼睛衰而无神,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阖上。颤动的鼻翼和张大的小嘴,证明他的呼吸,出现了困难。

可就这样,他还像只愤怒的小鸟,对苏琅尽情挥舞着拳头,活像苏琅的怀抱,是这世上最令人厌恶的地方:“放开我,别碰我,我讨厌你,我恨你,你走开……”

“哎哟,小少爷这是犯病了吧!”胖女佣最先反应过来,大惊小怪的冲到苏琅面前,低头观察了一下。

“犯……犯病?犯什么病?他有什么病啊?”苏琅有点招架不住,又不敢像先前那样对初一用强,由着对方抱走了初一。

“先……先天性的心脏病!”胖女佣一边搂着初一飞快的朝楼上跑,一边气喘吁吁的答。

什么?这孩子才几岁,怎么会患上心脏病呢?苏琅在楼梯口的地方愣住了。任由其它的佣人超过自己,一路小跑的追上楼。

直到胖女佣风风火火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你们抽个人赶紧去给医生打电话呀!”

“哦,”也不知是谁应了声,又一阵风似的跑下楼。

苏琅这才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

二楼左手的第二个房间,已经跟炸开了锅似的一片混乱。

初一被放在他宽大松软的儿童床上,女佣们一个个棘手的围在他床前。

苏琅依在房门口,从人群的夹缝里看到他小小的身影,痛苦的蜷在一起,由急喘又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声音,好像每一下都咳在苏琅的心尖上。让她的心,也忍不住疼得直抽搐。

“又是她?她怎么还在这儿?我要她走,我要她离开我们家!你们快赶她走,我不想再看到她……”初一显然也看到了苏琅。他手舞足蹈,把刚盖到他身上的毛毯,又烦躁的踢到了肚皮下。

几个女佣分开两列,回头齐刷刷的看着苏琅。

仅管,没有人开口,但她们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苏琅垂下眼睑,识趣的退了出来。

可她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走廊的一隅,背靠墙壁,长吁短叹,心事重重。

从走廊尽头飘进来的些许阳光,将她在地板上拉出一个怏怏不乐的侧影。

是她错了吗?她一点儿也没想到,这孩子身上竟然患有这么严重的疾病。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不会那么严厉,更不会用威胁和恫吓,去对待初一。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要任性,就任性,他要顽皮,就顽皮,自己干嘛要和他较真呢?

而且,他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他没有母亲。他只是一个缺乏爱,缺乏关怀的孩子。

也许,他制造这么多的恶作剧,只是单纯的想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呢!

苏琅闭上眼睛,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只祈祷初一能尽快平静下来,只期望赶来的医生能尽快让他好起来。

“呯咚!”

就在离苏琅不远的地方,响起一道微乎其微的关门声,活像有谁在前一刻躲在房门后,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她。

苏琅睁眼一看,除了初一的儿童房,这个幽深阴暗的二楼上,每个房间都紧闭着房门,像一个个森严的卫兵,禁止任何外人觊觎房间里的秘密。

是她听错了吗?

这时,一个女佣带着一位年近五旬,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上来。

对方看到苏琅,稍稍一愣,但马上恢复常态,不失礼节的冲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苏琅看到他手里的医药箱,也幡然明白,来人正是众望所归的家庭医生。

她也回给对方一个微笑,目送着对方走进初一的房间。

过了没一会儿,只听那医生持成稳重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放心吧!他只是因为太兴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加上有点累,造成心率失衡。让他静静的躺下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苏琅更是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她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听到初一的嘟哝,又从房间里传出来,“那个丑八怪,告嘴婆,走了吗?”

“走了,走了。当然走了。”一个女佣叠声哄道。

“不许她再来我们家,更不许她见我爸爸!”初一像个小皇帝似的,发号施令道。

这孩子,到底是打心眼里讨厌她,排斥她,还是在害怕她呢?苏琅自嘲的撅了撅嘴角,返身慢腾腾的走下楼。

她来到沙发前,弯下腰,先扶正了那只垃圾桶,捡起沙发上的三颗图钉扔进去。尔后,又蹲下来,心不在焉的处理着地上的图钉。

初一燃烧着愤怒和憎恶的小眼神,一直在她眼前晃动,所以……

她突然吸了口冷气,看着被图钉扎破的手指,正想把手指伸进嘴里吮一吮,不由又想起父亲的告诫,连忙趴到茶几上,抓起一张纸巾,包住了受伤的手指。

这时,一串悦耳的铃音打破了别墅里的沉寂。

苏琅定睛一看,是摆在沙发旁边,一只像镀了金的座机电话。

难道,是初一的父亲打来的?苏琅心里格登一下,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忙不跌的接起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端的人没有说话,但让苏琅听到一声清楚的愣怔,“呃……”

“你好,请问是荀先生吗?我是你为你孩子聘请的私教,我姓苏,叫苏琅。”苏琅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道。她正好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对方交流。

可电话里的人,还是没有回话。

紧接着,是一阵噗噗嗤嗤,好像话机从几个人的手上传来传去的声音。尔后,终于有个男人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装模作样的味道说,“是……苏小姐,对吗?”

苏琅一愣,这男人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耳熟?

“啊,我是……荀先生的秘书呀?”对方拨高了音调,打着哈哈的说,“荀先生现在有点公事,不能回来了。苏小姐如果对那份私教合同没意见,就先签个字吧。让佣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把你需要的东西都搬过来就行了。然后,你也可以和小初一先熟悉熟悉,培养一下感情……”

“对不起,这位……荀先生的秘书先生。”苏琅不客气的打断对方道,“请问,荀先生现在在哪儿?”

对方理所当然的解释道:“苏小姐,我刚才不说过了,他有公事,他开会,他……”

“他很忙——!”苏琅揉了揉又胀又痛的太阳穴,拖腔拿调的替对方答了。

这男人故意悬在云端飘呀飘的尖嗓门,简直像个娘里娘气的老太监。让苏琅瞬间有种从电话里爬过去,掐死对方的冲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熊爸爸,请了一个什么样的熊秘书呀!

“秘书先生,请问你老板的工作再重要,有他的儿子重要吗?”苏琅咄咄逼人的反诘道,“你知道刚才他儿子的心脏病犯了,有多危险吗?”

“你说什么?”对方大惊失色,“那快叫医生啊!”

苏琅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一声,纯粹出自对方本能的叫唤,让她确信,她听过对方的声音,而且就在最近。

但她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追究,义正辞严的说:“我们当然早就叫了,现在也已经没事了。但身为初一的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丢下一切工作回来陪他吗?”

苏琅看不到,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双手叠加。他看似不动声色,心情却随着苏琅的指责,几起几落,难以平复。

而站在他面前,手执免提电话的男人,一边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件事,我一会儿自然会告诉荀先生的。”

“还得一会儿?”苏琅觉得已经很难和对方愉快的交谈下去。她黑着脸,生气地问:“难道现在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对方固执己见。

“那随便你们了。”苏琅顿时火了。仿佛是要把从初一那儿受得气,尽数倒在对方身上,“顺便再烦请你一并转告荀先生,我可能不适合做初一的老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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