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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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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颜姨娘是用自己的血写的”、“遗书里还有大法师都看不懂的咒文”、“上吊后的颜姨娘表情居然很安详”、“遗书被老爷派人烧掉的时候,据说还发出了痛苦的呻”等等各种鬼话,不仅在丫鬟小厮中疯狂流传,也在一众老爷的兄弟姐妹中传扬。

“都说老爷惹到了精怪。颜姨娘修的邪道,那嫉恨肯定都遗传到四姑娘身上了。”彩雀曾这么和核灯聊过。

鸟栖心想着这些事,幼小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胆寒。她想颜姨娘真的是用血来写遗恨的吗?不觉加快脚步,脑袋撞到,哎呦了一声,抬头见到桂巷的松木大门,院墙很矮,里面的常青柏冒着头直窜天空。

敲门后,却没人开门。再敲,才走来脚步声,一个和彩雀一般大的丫鬟开门,穿着贴身丫鬟的衣服,居然还亲自开门,鸟栖道:“大姑娘请四姑娘去绣坊里一起刺绣呢。”鸟栖刻意换上兴高采烈的表情,好驱散一些对神秘事物的恐惧。

院子很小,屋宇上垂着门帘,里面一个人影斜躺着,好像在晒太阳看书。

“舟铃,你把人请进来。”一个清甜嗓音道。

鸟栖道:“四姑娘怎么想,万请告之,我好去回话。”

“正是要告知你啊。”那声音悠闲着,忽然拿红麻银杆挑起门帘,露出只穿着寝衣的一个十岁女孩样貌,一手拿着小熏炉,一手持杆还顺带拿一本卷起来的书。

四姑娘名叫赵亭明,也剃光溜溜的头,眉目柔丽,双眼是矜持的敌视。

鸟栖进去,行礼过了,那开门的舟铃跑回来拿出端盘,上面托着一些绣好的团扇面子,道:“我家姑娘身体一向柔弱,早早在家把姑姑安排的作业完成,还特意做成这些团扇面子送给大姑娘做扇子,一针一线都是姑娘亲手绣的,你这么小,大姑娘还真放心你来。”

鸟栖看了一眼那些扇面,突然敛目道:“四姑娘聪慧,听下人一句劝,在这宅中保全自己才是上上计。”

赵亭明愣了一下,和舟铃互相看去,拧起眉毛道:“这话是赵....大姐让你说的?”

“是下人自己临时想出来说的。”鸟栖低眉道,府里环境还是很和谐的,下人不用非得自称下人,她此刻这么说,就是严肃对待了。

“四姑娘秀外慧中,又有舟铃姐姐在旁,老爷夫人一向是喜欢的,听下人一句,大姑娘向来讨厌团扇,但不讨厌四姑娘,若说府里有谁真的对四姑娘怀有不该有之心,是没有这个人的。”

赵亭明扔下书,托腮道:“怪不得大姐放心你这小孩子来。”又说,“既然大姐不喜欢,也就罢了。你去和大姐说,你请不来我,我中暑了。再有,长的这么可爱的孩子,我是头一回见到。”

她说着便笑,朝鸟栖招手,鸟栖过去,她便抬手捏了捏鸟栖的脸,鸟栖一阵恶寒。所幸她很快放手了。舟铃捧出一些碎银和一个挂在腰间装饰的穗子,赵亭明道:“来,见你可亲,送你,以后常来,我请你吃点心。”

“谢四姑娘恩德。”鸟栖乖乖接过,这才走了。舟铃去关门,又回来对赵亭明挤眉弄眼:“真是个卖弄孩子!一定是那个人发现了,特意让她来立威呢。”

赵亭明语气阴冷道:“我也是闲的,扇面上涂催情药,的确是有点着急了。”

舟铃去给她捶腿:“那人向来娇气,底下人也骄纵,所幸还有点眼力见,那孩子应该是新晋的,估计穗子会配上的吧。”

赵亭明一听便翻了个白眼:“看那眼睛就不老实,是个自以为是的,舟铃,我和你打赌,她一定不会系上那穗子。就赌.....”说着眉眼略低,拿手捻起一块软软的酥糕,“就赌这盘糕点。”

舟铃笑:“那我怕是吃不着了。”

赵亭明面无表情,咬了一口里面夹着冰片的糕点,又喝了一些冰水,便站起身,让舟铃伺候穿衣,马上就让另外两个在后小院洗衣服的丫鬟出来打着伞,往绣坊走去。

鸟栖早就往绣坊去了,看着那碎银上没什么东西,又看穗子,这种贴身之物,还是别戴着外人送的在冬明月面前晃悠,所谓瓜田李下,避嫌总是好的。

据核灯说,“四姑娘手笨”,又怎么绣的出来那么顺当好看的扇面?细观之,又像街边普遍的买卖绣法。

不符合常理的东西,还是忌惮一下比较好。宁愿摊上个跋扈名,也不想落到可能的陷阱里。之后四姑娘的话果然符合她的猜想,扇面的确有问题。

这么会玩的四姑娘,鸟栖直觉不想就这么信她所说。她藏在假山里玩了一会儿地上的花草,果然看见赵亭明身边跟着三个丫鬟往绣坊的路走去。

鸟栖冷笑,自己若是先去了报信,四姑娘再来了,到时候赵亭明只要咬死不承认,又或者直接说没见过鸟栖,她还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亦或这是四姑娘的两全之计。

鸟栖拿出那穗子看,小小的脸上眉毛低沉。如果自己早去了报信,赵亭明到了,见自己带着穗子,可能就会放过自己,说一些“觉得中暑好一些,连忙来了”的话,给自己示好,到时候自己又带着她的赏物,她再怎么安排自己不是信手拈来?

如果自己不带,也就是被随便说成什么鬼都无所谓了。

鸟栖咬咬自己的食指,冷笑一声,便拔腿从小路跑去绣坊,到了门口,行礼脱鞋,别人打帘她进去,走到正在找机会偷懒的冬明月身边。

核灯看她一眼,彩雀低声道:“你动作真慢。”姑姑们正在传授绣花心得,冬明月偶尔“知道了”一声。纺机动着,针线穿梭于布,纺机的缎线来回抽动,冬明月呆滞地看着。

“四姑娘让我回来报说中暑了,又给了我碎银和一柄穗子,可是我着急回来,半路跌倒,却看见四姑娘又从大路往这边来了。”鸟栖压低声音道。

冬明月用鼻音“嗯”了一声,不到半刻,果然见赵亭明的丫鬟打着伞来了,进门行礼,和姑子们问好,姑子们回礼,安排坐下。赵亭明扫了眼鸟栖的腰间,道:“我正在看书呢,忽然兴起想来绣坊,就来了,结果大姐也在啊。”

冬明月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你没中暑?”

“没有。”赵亭明道,“我院里很凉快呢。桂巷里多植松柏,也不怎么晒。”

“我明明派了丫鬟去请你一起,丫鬟说,你说中暑了,推辞不来,结果她回来路上又看见你来了,小丫头正疑惑着呢。”冬明月放下针线,故作狎昵地拿手抬了一下鸟栖的下巴,鸟栖装出傻笑。

赵亭明歪头:“没见过这小丫头,可爱的很。姐姐新提拔的?”

“对啊,看上她会观察,不是瞎眼睛的傻瓜。”冬明月也眯眯笑,“可是她怎么说你送她碎银和穗子呢?”

赵亭明眼波不动,嘴角微勾:“哦?姑姑们看,我倒是不知道这事。主要那碎银和穗子,怎么断定就是我的?拿出来瞧瞧。小丫头我却是没见过。”

鸟栖脑内突然一惊,在原本以为理清了的思路里发现了居然被自己遗漏的点。

以为把实情说了就万事大吉?她这才发现,不可能的,冬明月还并不信任自己,甚至还没对赵亭明产生忌惮,否则赵亭明绝对不敢故意在扇面上动手脚这么明显。

鸟栖忽然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帮自己考虑。

她想的太简单,把危险留下了。

拿出来后,万一是老爷夫人房里的,她百口莫辩。不拿,又是她故意撒谎。

虽见赵亭明温柔笑着,鸟栖却像看见了一只鬼。

“得了得了,这傻子才是真中暑了的,你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冬明月依旧笑着,拿手重重地捏了一下鸟栖的下巴。

——亦或者,赵亭明只是在虚张声势,那穗子本来就无妨,鸟栖若说没收穗子,赵亭明再强调自己丢了穗子,搜身的话,冬明月也不会保她。她愈加百口莫辩。偷东西,是要被打板子,发到外院当粗使奴婢的。

鸟栖吃痛,却不在意那疼痛,只是内心恶寒。

——赵亭明敢掐死了说自己没去,肯定把房里摆设和那些扇面都处理了,才敢胸有成竹。

彩雀和核灯的目光钉住她,鸟栖却不觉得羞赦,连忙道:“我真该打。”说着就雷声大雨点小地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四姑娘房里从没进去过我,我肯定是没进去过的,大姑娘聪慧秀极,和四姑娘开玩笑,我却没留神打搅了。”

冬明月歪头:“我可没开玩笑。”

鸟栖心里翻了个白眼,在桌案下伸手把碎银和穗子分别给彩雀和核灯,让她们看时机给冬明月,道:“我出去领罚,大姑娘让我去请四姑娘,我见四姑娘已经往绣坊去了,便偷懒。话说的不该,四姑娘是以前赏过我身边的姐姐东西,我羡慕着,便私自念叨,让大姑娘听到了,以为成了这样。该打。”

赵亭明顿了一下,道:“是私自念叨,还是故意讨宠?”

“讨宠又如何,我惯着,你,出去领三个板子,之后就回荷苑打扫一下内室摆设。”冬明月道,“别打扰姑姑教习了,妹妹。”

彩雀朝鸟栖眨眨眼,核灯微笑,派另一个丫鬟带着不认路的鸟栖去领板子,出了门,那个丫鬟走了一段路,擦了擦汗凑近道:“鸟栖,你可真是不怕热。彩雀和核灯今天终于让姑娘说出话来了,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啊?”

鸟栖道:“姑娘前几日没说话?我倒不觉得,她说话了啊。”

“哎呀,笨,你太不关心姑娘了,也是....她就是个安静的,也怪不得你这么想。我想多了。”小丫鬟说完,两人已经到了地方,鸟栖进去,立刻传出三声小女孩的哀嚎,鸟栖揉着后腰屁股出来,苦着脸,小丫鬟早就回去伺候,她一个人一瘸一拐往荷苑走回去。

以后,绝不要再被板子打。绝对,要成为高贵身份的人。如果全天下人都没有姑娘丫鬟之分就好了,谁都不被板子打。

鸟栖为此捏紧双拳,愤恨地想着赵亭明的脸,又倏尔冷笑,阴狠地盘算起来。

她心底觉得委屈,又没母亲在世,无法诉苦,走了一段路就蹲在假山后面,哭却是哭不出来,只是皱着脸。

尔虞我诈,要的就是心细如麻。不能有一点放松,否则就是给自己准备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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