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猫腻。望着眼神飘忽的覃远霏，殷希清微微一笑，却用一根手指比出了“嘘”的手势，“你的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谈。”

覃远霏呆呆地点了点头，讪讪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打算干扰恩人“审问”。

殷希清接着质温祝思缥，道：“现在的重点是，祝小姐又是如何与陈昭仪搭上的呢？做出这种调换香囊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连陈昭仪的名字都供出来了，祝思缥也没有隐瞒的地步了。

殷希清用放着亮光的双眼望着祝思缥，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陈昭仪想要整治覃远霏的动机。

祝思缥想了想，有些迟疑，但还是开了口，说道：“那日，我从御花园的角门离开之后，便不小心冲撞了陈昭仪的辇车。陈昭仪倒是不介意，只是在我上前谢罪之时，突然叫住了我。说…我到了什么气息。”

“然后呢？她对你说了什么？”殷希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气息？是借口，还是真有其事呢？

祝思缥接着讲了下去，说道：“不知怎的，我竟有胆子跟着陈昭仪去了她的宫里，又和她讲了覃远霏的事情…然后，她就说要帮我…我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看来，陈昭仪是因为从祝思缥身上得到了覃远霏的信息，做出了某种推断，才打算下手的。

说实话，陈昭仪倒是一个十分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虽说她并不是普遍意义上在民间流传的宠妃形象。

众所周知，熙和帝卫旭琛今年刚刚及冠，年仅二十岁。而这位陈昭仪，却已经二十五岁了。

按照本朝习俗，女子及笄后四五年内，便当出阁。若是女子迟迟不嫁人，很容易被周围人误会是有隐疾或见不得人的秘密。总之，未嫁的大龄女子基本上会受到周围街坊的白眼。

陈昭仪，本名陈凝，乃梁州巴郡的一个小村姑，家住渝杏村。陈凝自小父母双亡，被同村的老奶奶收养，为了照顾老奶奶，竟发誓终身不嫁。

因此，未嫁的大龄女子陈凝不仅没有遭受周围人的白眼，其赤诚的孝心反而被乡邻奉为美谈。渐渐地，就连梁州郡守也听闻了此事，灵机一动，便将其上报天听。

恰巧当时正值夏季洪期，水患严重。卫旭琛亲自出巡赈灾，并于偶然之间，遇上了帮忙救助乡人的陈凝。而与陈凝相依为命的老奶奶也因为偶然，于水患中不幸去世了。

根据民间传闻，熙和帝对竭力救治村民的陈昭仪一见钟情了。水患平息之后，卫旭琛便以昭仪之位，将陈凝迎回了宫中。

此事发生于一年之前，当时朝堂之上似乎还对这个来自乡野的昭仪议论纷纷。不过见皇帝对其不甚宠爱，争议之声倒也渐渐消退了。

一年前的殷希清得知此事后，只是感叹了一番“不愧是皇帝陛下”。可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民间传闻中的陈昭仪，竟然也参与到了这起案件。

这样的话…

殷希清突然灵光一闪，看向了覃远霏，问道：“你为什么会命令祝思缥去找香囊？”而不是接受香囊丢了的事实。毕竟，丢了也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