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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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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的回信晚了很多,慢到生活又填塞进许多新的事情,贝琳达几乎就快要忘记这一茬,因为安迪的信先一步到来。

‘噢,亲爱的贝琳达小姐,抱歉,这次晚了许久,并且抄本我只来得及做了一半。我最近实在太忙了,黎明就得外出,要把牛赶到田地里,给它们套上犁,固定好犁头和犁刀…,忙完一英亩,我就像老黄牛一样不住地喘气。’

‘所以我想到与你分享这件事…,但说实话,跟一位贵族谈论这些又有些荒谬可笑。我只能相信贝琳达小姐与一般的贵族不同,就像您愿意相信我,与我谈论o权那样。’

‘庄园制度,非自由的农奴需要做周工,也就是每周要为领主无偿耕种土地三天,农忙时需额外劳动,叫做献工。劳动成为地租的一种形态,也就是劳役地租。劳役性质的劳动是无偿的也是强制的。’

‘劳动的人是农奴,但怎么劳动却都要听领主支配。在劳动季节,农奴必须先完成领主地产上的劳动,然后才轮到自己的份地。’

‘你知道,边境不安稳,于是税收又翻倍了。该死的,我们种地、交税,放牧、交税,做工、交税,经商,交税,但这都是给领主的东西!我们把家底最后一袋粮食都上交上去,还倒欠税务无数…。’

‘我不得不与你道歉,我或许再没什么钱拿来写信,因这是我最后的墨水,我没有办法再继续读书,如果我自由自在的享受生命,那么我的家人就要活不下去了。’

‘因此,亲爱的贝琳达小姐,就当这是最后一封信吧,我很遗憾,也很高兴,为我们曾交流过,我不会忘记。’

比起或浮夸或形象的比喻,安迪平铺直叙,甚至没有说太多他的心情。

“噢…,天呐。”贝琳达不够了解这些非贵族阶级的百姓们的日子,在她看来,无论是种地当仆从还是贩卖瓜果蔬菜,甚至是邮局这样相对体面些的工作,都是一样的…,笼统归纳为可怜。

因为她知道什么样的日子是舒服的,只需要稍稍一想自己站在那儿流汗就足够辛苦。

但可怜的详细之处她就不能想象了。

所以如果不是安迪向她讲述农奴的日子,她对农奴就没有详细的概念——这是她母亲会的东西。任何一个已婚omega,尽管才新婚头一天,她就应该懂得这些,这是身为omega的家教。

而贝琳达才十六岁。

她反复地看那一句‘跟一位贵族谈论这些又有些荒谬可笑。我只能相信贝琳达小姐与一般的贵族不同,就像您愿意相信我,与我谈论o权那样。’

于是试图向母亲讨教,她知道自己在生活方面欠缺,却狠狠吃了母亲的闭门羹。

“亲爱的,我想我有权力拒绝让我感受到痛苦的对话。”

母亲加快了步子穿梭在楼梯之间,掠过那些跪地擦拭着的仆从,掀起一阵急匆匆的风,想把她远远甩到身后。

“嘿,妈妈,如果您觉得我上次讲的让你痛苦,那恰恰是因为我说出了真相,真相确实让人痛苦,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了,不是吗?”贝琳达再一次想要解释,甚至带着鼓励的意味,她觉得自己无比耐心,愿意像教化一个未开智的婴儿那样想方设法。

“不。”母亲突然顿住:“我要非常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那些内容痛苦,而是因为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贝琳达陷入更深更大的迷茫,她的想象力在此阻塞,发挥不出丝毫。

讲道理是她的强项,所以‘态度’对她而言是抛却事实不谈的一种虚无论调,它可能并不存在却随时都可以压下,将她困于无形的重压。然后,她就要背负那些荒唐的指责,仿佛她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实际上她只是被那座虚无的山所困的囚徒。

贝琳达不再追逐母亲,转头寻找起格温。

了解农户不是非得从管家的角度,她相信格温会带来更加确切真实的回答。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洗衣房。

贝琳达带着怨气的脸色黑压压地出现。

“小姐。”格温的手泡在木桶里,那庞大的礼裙塞在木桶里喝饱了水堪比一块巨石。

“您是有需要清洗的衣服吗?您不必亲自跑一趟的,让其他女仆送来就可以。请交给我吧,我很快就会洗出来,但如果您急着穿,现在天凉了,干得会比较慢,大概得等两天。”

格温一张口就是这些事,“噢,不是的。”贝琳达习以为常,但在这个时刻又难免觉得厌烦。

“我来找你难道就只能是这些事吗?”她有点迁怒的意味。

格温抬了抬手,本意想将垂散下的发丝拨去耳后,可那红肿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反倒弄了一脸水。

像萝卜丁一样,并且得是叫重重的盐腌过的,透着一丝腐败的色泽,浮出青紫的血管。

贝琳达注意到后就停下了无端迁怒,微微和缓下声调:“先停一停吧,那些衣服又不着急,就算放到明天洗也是一样的。”

“这怎么会一样…”格温笑了笑。

目光相触,错开,她低下头,好像这样就能回避自己一时对话带来的麻烦,又紧着搓洗了两下。

“为什么不一样,反正洗了今天也不会干,明天也不会干,那今天洗明天洗又有什么区别?我得找人聊聊,格温,我允许你放下现在手头的事情。”贝琳达随口反问,但她并不是真的要问这个,她要问的是关于安迪说的那部分,但她得先翻找出来对着念,因为那什么庄园制度她还没能滚瓜烂熟。

该死的,难以想象,凯莉如果要结婚,那她的‘好日子’可就要来了,她得无师自通成一部‘法典’。

格温不再反驳,她努力竖起耳朵,像磨坊里的驴子那样,一边干着手里的,一边听着即将传达下来的。

她的存在被压缩成了一种无声的等待,一种对未知命令的默默接受。

“我的笔友,家里似乎是农户,他说过自己是独子,所以大概是靠着父母全力供养他一个Alpha儿子,以图他凭借学成归来,通过一些时政和机遇可以得到更好的工作,这样家里就总算是出头了。”

“不过我不明白,大家总乐意将全部身家压在Alpha身上,视之为救命稻草,但他们确实是父母与独子,没有第二个选择。我更困惑的是你,格温,你又不是独女,你不是母亲唯一的指望,养育孩子本就是父母的责任,所以你辛辛苦苦赚的钱为什么不能拿来为自己而活?如果你用来给自己买布料,那么你眼巴巴的礼裙也不是遥不可及,甚至还能剩下一些,还能每天都买份报纸,或者是给自己配一把武器,那样你也可以不戴那愚蠢的颈锁。”

贝琳达说着,她又开始情不自禁地走来走去像枚旋转的陀螺。

洗衣房竟在拥挤中显得燥热。

“噢亲爱的,我总为你感到惋惜,这种话我对你说过不止一次。”

贝琳达看着格温可怜的模样,她的困惑再一次叠加,如果放弃承担‘父母’的角色,格温将不用白吃这些多余的苦头。

格温摇了摇头:“我不能那样,至少,现在我还能承受的时候,所以不能。”

贝琳达完全听不明白:“算了,这不是我最主要想问的,我想问的是,他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格温快速回答:“他说得是真的,农奴们确实要这样。”

说着搓洗声更大了,像夏季的蝉鸣,吱吱哇哇惹人烦躁,烘得人快些离开。在贵族面前,反抗通常没有字节。

贝琳达带着她想知道的答案离开,又从自己的钱袋子里取出了两张大票。

就当为抄本付费了。

她这样想,就尤其不甘自己竟承担起一个陌生Alpha‘父母’的责任,上帝啊,如果不是看在抄本的可贵上,她还不如拿去养格温的妹妹们。

但既然这样决定了,那些抄本就得发挥最大的价值作用。

贝琳达开始疾笔,将抄本再做抄本,花了零碎的钱雇了几个识字的人一块,在天黑的时刻将赶出来的部分一举贴进下人房。

格温吓了一跳,她正在做针线活,手指冷僵后反复地穿不进眼里,挨了好几下,血珠就在粗布麻衣上晕开了花。

“听着,这是我说的,如果有人责怪你们,就推到我的头上,我保证我可以做主。”

贝琳达说这些时,就好像慈爱的圣光降临在她的身上,她为黑暗中踽踽的人类捧来了火种,不亚于圣父圣母。

尽管眼下微起的浮肿将疲态尽显,但她前所未有地亢奋。

“做工的时间通通往后推迟,这些,我会教你们怎么读,怎么写,好吗?带回给你们家里的什么弟弟妹妹,天呐,这在Alpha学校里值两张大票!”

“…”

或许是烛火不够,她没能从仆从们脸上看到兴奋与惊喜,那不同于得到教堂的宽恕与洗礼,更像用邪恶的法阵召唤出了恶魔。

“现在,我要将我已经学到的东西,讲给你们!”

这绝对是跨越阶级真正的无私——“她就是个恶魔!”“噢,她最好祈求自己一辈子都是贵族,不然如果如果我是她的哥哥们,一定先把她卖掉!”

直至贝琳达从下人房离开,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格温也加入了对她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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