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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沧海精心“设计”说辞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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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峤一路带着稚童回了树屋,跳山羊似的过了桥,忽觉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傻孩子正望着独木桥愣神儿。

云峤疑惑,冲他挥挥手,意思是可以过来,可对岸的小人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咬着嘴唇就是不肯走一步。无奈之下,云峤只得原路返回,由于身高悬殊,俯视总有种教训他的意味在,便弯下腰来与他视线齐平,轻声道:“怎么不过来?害怕?”

稚童赶紧点点头,又往后退了两步,奶里奶气道:“我怕掉水里。”

云峤自觉好笑,道:“水有什么可怕的?掉水里再游上来不就行了。”

稚童没有理会,只撅着嘴,小手攥在一起,手指不停地搓着,发出无声地抗议。

他居然怕水?难不成是因为遭了风浪才怕水的?不对不对,他的这套说辞根本就是胡诌的,哪儿有什么风浪。

可这样子也着实不像演的,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呗。

思考片刻,云峤拗不过他,背朝着他蹲下,开口道:“上来吧,我背你过去。”

稚童不明所以,头一次叫人背还很生疏,瞧着小哥哥的姿势,似乎是让他贴上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只不过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最终他还是乖乖地趴了上去,小脑袋紧靠着云峤的肩膀,深觉暖暖的,很贴心。云峤的感觉自是与他相反,人不大,身上挺凉。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突然想到手上还拿着武器,若是背着稚童就得松手,一时间难以抉择,起也不是,放也不是,直到耳边传来稚童软软的声音,“小哥哥,我们走吗?”

罢了罢了,看在这声“小哥哥”的份上,暂且委屈一下宝贝武器好了,可也不能太过怠慢,轻手轻脚放下,挽住稚童的腿起了身。

也不知道云峤在想些什么,过了独木桥后也没把人放下来,彷佛不记得自己背上还有个人。

“峤儿?你这是……这位小公子是?”直到阿娘的声音响起,云峤才骤然回神。

他居然就这么背着稚童来到了阿娘面前。

云峤赶紧将人放下,小家伙跐溜一下躲到他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来,怯生生地看着阿娘。

“阿娘,他是我在海边捡到的,叫……”

糟了,忘了问他叫什么了,不光是名字,来历、年龄甚至是性别都说不清,总不能真跟阿娘说,自己眼一睁他就从天而降了吧。

这和直接对着阿娘的脸说“赶紧把他赶走吧”有什么区别?

稚童瞧云峤一脸吃瘪的样子瞬间明了。

能真正决定自己去留的人不是小哥哥,而是他口中的阿娘。

稚童略作思考,突然动了动两只不同寻常的耳尖尖,十分笃定道:“阿娘您好,我叫沧海。”

“……”

阿娘扑哧一笑,云峤一脸震惊。

这小家伙倒是真敢叫!

连忙清了清嗓子,侧着身,压低声音道:“胡说什么呢,这阿娘可不兴叫啊。”

阿娘停了笑声,先是重复一句“沧海”,又绕到他身边蹲下,慈爱地望着这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柔声道:“你可以叫我:姨母。沧海,这片海的名字也叫沧海,你们的名字竟是一样的?”

沧海的耳朵耷拉下来,只敢同阿娘对视一秒便低下头,用蚊子声答道:“巧合吧。”

阿娘抬眼瞥了一眼云峤,用目光询问他到底怎么来的,云峤摊开手,一边摇头一边用嘴型说:“我,不,知,道。”

阿娘又白他一眼,却厚此薄彼地摸摸沧海的脸颊,温柔道:“沧海啊,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呀?你家中的长辈呢?”

沧海摇头道:“我家中没有长辈,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说罢,又好似鼓起很大勇气那般,猛地抬头乞求道:“姨母,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那你告诉姨母,你来自哪里?”

稚童嘟嘟嘴,并没有直接回答阿娘的问题,而道:“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云峤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又对上阿娘审视的眼神,瞬间将目光移走,好像在说:“别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峤表面上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内心恨不得给沧海加油助威,让他再给阿娘来个可爱暴击,顺顺利利留下。

其实那些所谓的大道理他不是不懂,比如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收留来路不明的人,更不要轻信他人之类的。可他打心里希望能有个除了阿娘以外的人陪他,如今突然有了,还是个同龄人,于情于理都不想他走。

只是云峤已经十三岁了,不好再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皮,也更要面子,便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我去拿武器回来。”然后脚底抹油,先走为敬,无非就是步子比平日里小一点,耳朵比平日里竖得高一些。

可惜,能听到的只有树屋外的涓涓细流声和相思鸟在枝头对唱的啾啾声。

待他回来,阿娘已经在准备午饭,沧海则坐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云峤做贼似的把武器挂回到墙壁上,若无其事地坐在了离沧海一人身远的地方。

“沧海,我阿娘同意你留下了吗?”云峤压低声音问到。

“姨母说,在我决定去往下一个地方之前,允许我暂时住在家里。”沧海傻傻地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阳光从树屋的窗户中钻进来,打在沧海身上,照得他眉眼明媚。

“姨母还说,家中没有我的床,要云峤哥哥给我做一张呢。”说罢,期待地望向云峤。

云峤没有立刻回答他,只因被眼前晶蓝色眼眸吸引住了目光。

把人捡回来的过程太快,也没时间打量他,眼下得了空才发现,沧海竟是这般不同。

他的皮肤白嫩水滑,看上去亮晶晶的,像是镀了一层水雾,发丝不像自己乌黑如瀑布,而是如水墨画那般点点青灰。原本散着的头发被一条晶蓝色的发带束起,盘于脑后,跟一颗米饭团子那么大,长长的发带尾安静地贴在散发之上。

想来应该是阿娘帮他束起来的。

沿着他的发丝向两侧看,两只耳朵不似自己那般圆润,顶部竟翘起了尖尖的棱角,好似一对小鸟的翅膀,此刻正微微轻摇,彷佛在说:“好开心啊。”

云峤看罢,也使劲地动动自己的耳朵,结果可想而知:纹丝不动,硬挺挺立在原地。

太奇怪了,沧海大体上长得是人模样,怎么这眼睛、这耳朵、这头发,跟自己和阿娘长的如此不同呢?

不能真的是妖怪吧?

“小哥哥?”迟迟等不来回应的沧海唤了他一声。

“嗯…哦,好,我给你做一张吊床。还有啊,你可以叫我云峤哥哥。”

云峤起身朝着墙壁上用于攀爬的树枝走去,道:“沧海,你跟我上来吧。”

树屋的内部并没有从外面看样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门口走进来是一张树墩做成的餐桌,餐桌的不远处是阿娘做饭的地方,炉子正上方墙面上有一扇窗,时不时地能看见相思鸟的身影。

沧海仰着小脑袋,呆呆地观察着云峤爬树枝的动作,然后露出了一副坚定的表情,攥攥小手后,用力扒住眼前的树枝。

美中不足,树枝太粗,他手太小,攀爬速度自然比不上熟门熟路的云峤。

可云峤哪儿能想到等他,三下五除二蹦到树屋第二层,自顾自介绍道:“这是阿娘的屋子。”

沧海只偷偷瞟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他才不会多看呢,他要学做一个有礼貌的人。

云峤见他自己说服自己的模样甚觉有趣,又时刻端着做哥哥的架子,压下翘起的嘴角,转身上爬。

从小到大,云峤不知爬了多少次环形树枝,闭着眼都能上蹿下跳,犹如在悬崖间跳跃的山羊,轻快自如,游刃有余,说是瞬移到树屋三层都不为过。

回头一看,连沧海的影子边边都没见到,使劲往下探头,才瞅见一个慢吞吞的小人,满脸凝重地吃力攀爬。

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云峤当即决定趴在地板上好好观察观察。

只见沧海手脚并用,呼哧呼哧地爬。先用小手扒着上一个树枝,再两只脚踏上来,保持着双脚双手都在同一个树枝上的姿势,像一只小青蛙,再哆哆嗦嗦地抬高两只手,扒住上方的树枝,循环往复。

云峤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爬,慢也不催他。

这可比看蚂蚁打架有意思多了!

欣赏着沧海上树的同时,云峤又苦恼起来,毕竟他只是暂时小住,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就没人让他观察了,岂不难过?

人在想事情的时候总会愣神儿,这不,直到沧海悠悠地出现在他面前,云峤的思绪才停下来。小家伙与他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僵持着不上不下。云峤疑惑道:“你怎么不上来?”

沧海眨巴眨巴大眼睛,道:“云峤哥哥挡在这里,我上不来。”

“……”

云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身退到一边,环视了一圈,开始琢磨起自己屋内的摆设来。

从树枝台阶上来后,左边围了一排像是篱笆的东西,以防不小心掉下去,不大的衣柜紧挨着它,旁边则是一张单人吊床,吊床的尾部与右边的树墙两人宽的距离,平时常常坐在这里晒太阳。

最左边的墙上开了一个容纳一人进出的树洞,这便是云峤早上用于下滑的藤条所在。

“就这么大地方,你想睡哪里?”云峤问。

沧海围着屋子转了转,走到藤条处停下,指着空地道:“这里吧云峤哥哥。”

“离藤条这么近,你不怕睡觉的时候掉下去?”

“不会的云峤哥哥,我睡觉可老实了呢。”沧海见云峤不回应他,追问到:“这里不可以吗?”

云峤摆摆手,道:“可以,你想在这就在这吧。”话毕,把脑袋探出树洞外,巡视着周围的树木,初步筛选一下合适的木材。

“沧海,等吃完午饭就给你搭个床,现下你先在我的床上休息休息,好不好?”

沧海又露出了招牌的缺心眼笑容,点点头,乖巧地走到云峤的床边:“好!可是云峤哥哥,你的吊床太高了,我上不去。”

是太高了,沧海的个头不算高,甚至是矮,站在云峤的床边,衬得小小一只。

“我抱你上去好了,你把手抬起来。”沧海听话地抬起胳膊,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

云峤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他的宽度,几次张开手指头又握紧,头一次抱人还不太习惯,怕给他捏碎了。

半晌,终于托着沧海上了吊床,此刻云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

好凉啊!

除此以外,还有些软,就跟他的小脸蛋一样。

云峤使劲摇摇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为人该当是正人君子,哪有像他似的,见到人不是想着人家脸蛋就是想着人家体温的。

可也不能怪他意志不坚定,任谁见了瓷娃娃一样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吧。

更何况,小家伙长得太好看了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云峤心中大声默念。

许是好奇心作祟,视线再一次被他吸引了去。

这一次目光开始往下移了,顺着小脸儿往下看,他穿着一件通体白色的……坎肩?两只细长的手臂全然露在外边,左手臂却被一条突兀的晶蓝色绑带系住,与他头上那条发带一样。

再往下看,是两条宽大的白色裤腿,上头绣着蓝色的花纹,似高高卷起的海浪,肆意舞动。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白的发光的小脚丫上。

沧海竟然是光着脚的!

云峤看到什么就问了什么:“你怎么不穿鞋?”

沧海歪着脑袋道:“鞋是什么?”

云峤抬起脚,指着靴子道:“这就是,要穿到脚上的。”沧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做回答。

“算了算了,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云峤嘴上嫌弃着,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朝自己的衣柜走去,随手拿了一双儿时穿过的鞋,思索一番后,得出“沧海肯定不知如何穿鞋”的结论后自然地蹲下,抬起他的小脚丫,将鞋覆了上去。

“等明日,我再让阿娘重新给你做一双鞋,今日你暂且穿我的吧。”

“好的云峤哥哥!”沧海晃着腿,冲着云峤一个劲地笑。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沧海多冲别人笑的,怪好看的。

正午的阳光爬到了头顶,从树屋的开口处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漂浮着似有似无的浮尘,似乎在为这一刻的和谐按了暂停键。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由于事发突然,即便从下午一直忙碌到夜晚,云峤最终也只做出了个半成品的床来,此刻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在地上铺了一个毛毯子将就着睡。

云峤平躺在地,双手为枕,透过树洞望着窗外的月光,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如同做梦,甚至一度猜测,沧海会不会在自己睡着后,化身巨怪将他一口吞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窗边传来“唏唏”的声音,意识涣散的云峤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了藤条在晃动。

于是再一次垂死病中惊坐起,扭头看向自己的床,试图找到熟睡中的乖巧小人儿。

事与愿违,除了一张空床,哪儿还有什么人在。

云峤心道一声糟了,心怦怦跳的厉害,慌忙穿戴好衣物,迅速随着藤条滑下去,在黑暗中拿起了挂在墙上的武器。

沧海:只要阿娘叫得快,你娘就是我娘。

云峤:住我的屋,抢我的娘,要不把我也卖给你?

沧海:成交。

…………

猜一猜下一章的云峤发现了沧海什么秘密?

第2章 沧海精心“设计”说辞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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