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了窗子上那薄薄的一层纸, 正照在床上熟睡的两人身上。www.kanshushen.com温墨白慢慢睁开了眼, 动了动身子,却没有起身,而是在适予身上又趴了下去,吻了吻嘴边的锁骨,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不用上早朝的日子真舒服……
但主要还是因为可以随时随地地搂着适予……
适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他已经习惯了主人醒来都要在自己身上腻一会的举动,但如今主人趴在自己身上,那炙热的鼻息打在自己敏感的颈窝上……
适予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难以名状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起来, 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生怕打搅了主人歇息,忍不住想要搂住主人的手在空中悬了半天也没能落下。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温墨白才再次睁开了眼睛,适予松了一口气,轻轻抱着主人坐起,
“主人, 今天是属下拆线的日子。”
拆完了线, 主人就能允了自己做饭服侍之类的活计了吧……
“嗯,我记得。”
“主人……”
主人居然记得……适予偏过头去,在自以为温墨白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勾起了嘴角, 只觉得心里被一阵暖流包裹——哪怕早就已经习惯了主人的温柔,这种幸福的暖意还依然时不时地涌上心头。
然而温墨白却将那适予想要藏起来的笑意看在了眼底,有些不满地伸手勾起他的下巴,
“干嘛笑一下还要躲着我?”
“主人……”
适予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样僵在了脸上。他温墨白这么一说,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躲呢……在主人面前,已经不用再藏起自己的情绪了啊……
温墨白看着适予脸上逐渐变得僵硬难看的笑容,皱了下眉,
“再笑一个。”
适予的笑明明是那么好看的。
原本以为他是不常笑的性子,如今看来,难道都是躲着自己偷偷在笑的么?
温墨白忽然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亿的银子都不止,既然让自己发现了,那就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适予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只是这刻意的笑容再配上温墨白用力地捏地有些嘟起来的脸颊,显得十分……别扭……
温墨白见状也不强求,只松开了自己的手,轻轻靠上适予的唇飞快地添了一下,然后又伸手在适予的头顶胡乱地揉了两下,把早起本就有些不规整的头发揉地更乱了些。
然后就满意地看到了适予脸上那微露的笑容。
只是没有刚才笑的那么灿烂。
不过也够了。
温墨白奖励似地又深深/吻了下去,好半天才起身说道:
“以后你的笑都要让我看到,我……喜欢看你笑得开心的样子。”
话音刚落,适予那灿烂的笑容就映入眼帘,只把温墨白看的呆了一瞬。
原来,让适予笑出来并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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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跟乐伊约好的时间,适予想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可以,让温墨白在屋里歇着,然而温墨白心里惦记着上次缝针的时候自己就没陪他,听说拆线更疼,自己怎么能让适予一个人独自忍受!
虽说自己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总比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强。
适予终究是无法违逆主人,见温墨白坚持,就默默包好了上次没吃完的果干揣起来,看的正要抬脚走人的温墨白莫名其妙,
“你带这个作甚?”
“主人,您若是等得无聊的话可以拿来解闷。”
“你……”
温墨白无语,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牵起他的手就走。
如今适予手腕上的纱布已经去了,那一根根黑线露在外面,温墨白偶尔用手指摩挲过去只觉得十分扎手,顿时又心疼了起来。
只是当温墨白看着适予拆线的样子,之前那点心疼已经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只见适予坐在椅子上,右手被宽布条固定在扶手上,小臂处被支起了个帘子,看不到那边是如何操作的。
温墨白坐在适予身旁,双手握住适予的左手,正有些出神,忽然就见适予似乎对自己笑了一下,紧接着自己握着地那只手就想要抽走。
温墨白下意识地抓了回来,就觉得自己被适予用力攥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开了,然而再看适予的时候,他却还是那般笑着,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然而温墨白还是感觉出了不对,连忙起身绕到帘子那边去看,只见那伤口上的黑线已然被挑断了,只留着些支棱着的线头在外面。乐伊拿起镊子夹住线头,竟直接这样拔了出来。
那线已然在伤口里缝一个月了,甚至多少都和伤口长在了一起,如今这一拽,又是带出一片血花。
“你在干什么!”
这,这怎么能直接□□呢!这得有多疼啊!
温墨白直接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差点就要上前阻止。
“拆线啊,你看不下去就别看。”
乐伊头也不回地去拔下一根。
“主人!属下不疼的。”
温墨白回头,只见适予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右手已经止不住的发颤,左手更是死死地攥着衣摆,身上已然淋了一层冷汗。
这这,这怎么可以!
温墨白急了,脱口而出,
“你住手!乐凡生呢?叫他来!”
乐伊啪的一声把镊子磕到扶手上,饶是他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一个不懂行的人来质疑他的医术,猛地站起身来道,
“这点小事用不着来麻烦老头子!他来只会更疼!”
“你怎么知道,疼的又不是你!”
“我当然知道疼不疼!无论是缝针还是拆线还是别的,我都拿自己试过了老头子才收我为徒的!”
说着就露出了自己疤痕累累的左臂伸到温墨白眼前。
“你……”
温墨白冷静了下来,也发现自己刚刚的言行有多不妥,偏过头去心疼地看着适予,
“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
乐伊重新坐下,短短一会工夫气焰已经全消了,
“没事,你回去坐着去吧。”
温墨白看着疼的发颤却又不肯说的适予,仍旧不甘心道:
“没有麻药的么?”
“这地方不产醉心花,我也没办法。”
“可是……”
“你要真为他好,就做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兴许能起到些……作……用……”
乐伊的牙已经咬在了一起,艰难地把最后几个字说完,只见温墨白已经跨坐在适予腿上,专心致志地吻上了适予,双手还在适予胸前做些自己看不到的动作,哪怕被帘子挡上了,乐伊这个治外伤治了这么多年的人也还是一眼就看出他们在干嘛……
更气人的是,适予的手真的就放松了下来,也不再有任何颤动了。
我当初一定是脑子被老头打坏了才想要帮他们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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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适予的手腕又再次包好了纱布,只是双眼已经盈满了雾气,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温墨白吻的。
温墨白跟乐伊道了谢,捏起他是手指就往外走,一边抬起袖子去拭他睫角的水珠,却听适予道:
“主人,属下今天就能给您做晚饭了。”
温墨白的动作顿住了,他的声音明明还有些颤抖,分明那剧痛还没过去,然而他此时想到的却……却是终于可以给自己做晚饭了……
“嗯,好,今晚就等你给我做。”
温墨白本来想说你再休息几天,然而他看了看适予那期待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变了。
能给自己做饭,他一定很开心的吧……说起来,自己也有些期待呢。
温墨白搂住适予的腰,刚走到院子里,就见到院中央坐着一个人,正仰头看着天空发呆。
这不是那天自己让适予背回来的那人么?
“咦,乐伊把你治好了?”
温墨白心中一喜,却见那少年看了自己一眼,又继续看向天空,
“嗯,差不多吧。”
唔……看来是不想跟别人搭话,温墨白也不在意,拉起适予就往回走,自己还惦记着适予做的饭呢,好久没吃到了!
却听乐伊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这二位就是把你背回来的那两人。”
温墨白刚想说什么,回头却见那少年已经站起了身,不卑不亢地想自己躬身一礼,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请问二位可有什么吩咐。”
“……不用了,我们只是顺路把你带回来,你若非要报……以后再说吧。”
温墨白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要拜托别人的事情了,适予还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不,现在就报,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唔……可是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只要有适予陪在我身边,就再别无他求了。
少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几下,最后落在了适予身上,
“你是把我背回来那人?”
适予看向温墨白,直到温墨白点头才答道:
“是主人让我背你回来的。”
“你武功可是被废了,能让我查探一下吗?”
少年见温墨白没什么反对,便也不等适予答复,走上前去扣住适予的脉门,不过瞬息就放开了,退后一步躬身对温墨白道:
“我知道让他武功恢复的法子。”
温墨白一惊,看了看身边的适予,一把将人搂在自己怀里,
“此话当真?”
“你要是怕我骗你,也大可不必……”
“我信。”
温墨白认真地看着少年的眼睛,随即轻松地一笑,
“你没必要骗我。但……”
温墨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为何会知道……”
“我为何会知道天下人都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微微暗了下去,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
“他是因为解开禁制而失掉武功的吧,那种禁制,和我体内的很像。”
“你难道?”
温墨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人也是一名影卫?只是影卫为何会叛逃?
只见那少年闭上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时已经将那刚刚流露出的一丝痛苦压了回去。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温墨白轻拍着安抚身边戒备起来的适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盯了温墨白一会,眼神从冷峻渐渐变得复杂,
“现在还没有。”
“……”
那可能是和适予以前一样只有编号了,温墨白叹了口气,刚想说自己失言,却听那少年道:
“能抵消他体内禁制伤害的药剂成分比较复杂,给我三天时间,我把原料找齐我们就算两清了。”
说完就仿佛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去了何处。
适予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有些不真实,经常盯着自己的手发呆,自己的武功真的能恢复吗?本来已经做好了就这样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陪着主人身边的准备,如今却忽然有了希望,只是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又不敢轻易有什么期待。
三日后,温墨白却没再见到那名少年,刚一到医馆乐伊就已经把汤药熬好了端出来晾着,一边解释道:
“今天一早他就把方子和一应草药矿粉给我了,说起来,他自己那毒我本来也不会解,还是他告诉我解药我去帮他配,这个方子我也仔细看过了,理论上来说没问题,大可一试。”
温墨白那稍微有些放不下的心安稳了些,毕竟事关适予,自己总是有些小心过头了,哪怕一再确认过那人的动机也还是怕有什么万一,但如今既然乐伊已经看过了,那自己这个外行也该放心了吧。
乐伊摸了摸药碗见温度合适了,看了眼温墨白,就把药碗递给了适予。
他本来想说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先帮他试试毒,但随即又想起了之前的温墨白试药时自己见到的场景,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却见适予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了下来,眉头都皱了起来,张着嘴半伸着舌头缓了半天才有些为难地去喝第二口。
却被温墨白伸手拦住了。
“怎么了?”
“没……没事。”
“可是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就是有些……苦……”
适予别过头去,不想承认刚刚自己的娇气。这明明是那么难得的方子,自己竟然怕苦……
温墨白一愣,他确实没想到适予这个拆线时疼的发抖还能无事一般地笑着安慰自己的人会怕苦,但他随即就想起来,自己上次喝药的时候,适予被那药的味道惊到了的情形……
适予以前是没喝过药的。
温墨白从适予手里接过了碗,尝了一小口。
嗯……确实比自己以前喝惯了的药还要难喝一些。
“乐伊,有糖吗?”
“糖没有,有果干,不是我说,就喝个药而已……”
“不行,这个比别的药都苦。”
“……好好好,我去拿……”
适予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就要把碗接回来,这点苦算什么啊,自己忍一忍不就过去了,怎么又要麻烦主人。
却见温墨白避开了适予的动作,咬下一口果干,再含一口药,搂住适予,贴上他的唇就快速地把药渡了过去,末了将那块果干塞进了适予的嘴里。
适予只觉得满口的苦涩,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在主人的吻上了,那浓重的苦涩此时已经被冲淡的只剩一点点,随后,在适予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被喂进了一口甜的过分的果干……
那苦涩早已消失不见了。
待到一碗喂完,已经过去了进两刻钟。
乐伊看着又贴在一起的两人,叹了口气道:
“这药,一日五服,要喝七日……”
作者有话要说:PS.添了一下……怕被和谐,非错别字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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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沙佬给我发消息:
【冷知识:女生有时候会莫名产生要抱抱的感觉,很有可能因为体内分泌了催产素,多喝点热水加速代谢就好了。】
于是乎某D眼前一亮,稍微改了一下写到了适予的小黄书里:
【男生有时候会莫名产生要抱抱的感觉,很有可能因为体内分泌了催情素,多喝点热水加速代谢就好了。】
于是,适予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抱着自己的墨白:主人,多喝热水。
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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