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想立刻就回家……但果然，之前引诱你离开神罗时问你的问题如果不给你解答继续让你忍着，那我这个人做的也有点太烂了。”

莉莉带着萨菲罗斯走的是神威捷径，所以没多久，他们两个就已经站在尼布尔海姆的村口了。

说实话，这一路上莉莉一直在等萨菲罗斯问她问题。

各种问题，任何问题。

包括你是谁？我们要去哪里？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他不一样？陨星的魔法是怎么做到的？轮回天生没有副作用吗？为什么自称是神？为什么给神罗最后一次机会？……

莉莉想了很多萨菲罗斯可能会问她的问题。

但萨菲罗斯没有问题。

他非常沉默。

沉默的让莉莉甚至忍不住猜他是不是后悔了。

“……会有答案吗？”

站在尼布尔海姆的村口，萨菲罗斯问。

这句话听起来前因后果两边都不搭，但莉莉却听懂了。

“只要我知道的，当然会回答你了。”

莉莉退后一步，眨了眨眼。

没办法，如果两个人距离太近，莉莉的仰头角度就得接近八十度。

退后一步以后她觉得自己的脖子舒服多了。

“好了，你可以慢慢思考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不必着急一次性问完，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问也可以。”

大概是突然拉远的距离让萨菲罗斯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排斥的感觉，莉莉察觉到之后，索性拉住了他的手。

“走啦！我们去郊外的神罗公馆。”

莉莉拉着萨菲罗斯的左手，带着他一路向前跑。

“你知道吗？你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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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这个词对萨菲罗斯来讲还真是陌生。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在研究员的口中得到过多少关于自己身世的消息。

因为这些对神罗而言是不重要的。

他是神罗的标志。

他被教育不要去思考这些。

他只要知道他的力量、他的神经反射速度、他的魔法效果、他的魔石适配性……

甚至是他的外貌。

但唯独不包括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看来在米德加以外，世界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因为有刻意控制了陨石的大小，这次的陨星即使坠落，大概也只会完全摧毁米德加。

所以远在另一片大陆的尼布尔海姆一如往日般的宁静祥和。

挥挥手放倒了公馆的守卫，莉莉和萨菲罗斯一起走进了这栋仿佛已经被时光抛弃很久的建筑。

“这里就是Project·Jenova的诞生地。”

看着早已破败却仍能从细节显示出当时豪华模样的大厅，莉莉说。

“你的母亲曾在这里工作。”

“杰诺瓦吗？”

大概是说到了母亲，萨菲罗斯表现出了相当的在意。

“杰诺瓦？他们告诉你你的母亲是杰诺瓦吗？”

莉莉平静的看着萨菲罗斯第一次表现出激动。

“……这是什么意思？”

莉莉的话语让萨菲罗斯察觉到自己的情报大概有些不对。

他第一次在莉莉面前流露出了些许焦虑的表情。

这大概是因为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情报居然出了错。

“哎呀，你先不要着急。”

眼看着萨菲罗斯的表情显出了让人不忍的迷茫，莉莉哪里舍得在这里亲眼重看一遍萨菲罗斯对自我的怀疑之路。

“生下你的母亲，名为卢克蕾西亚。是加斯特在位时神罗的一级研究员。”

莉莉的语速加快了。

“至于杰诺瓦……这得先说到位于星球北部的北方大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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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从来都不会有人将这些他想知道的事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他。

萨菲罗斯跟在莉莉身后，听的认真极了。

于是他们一边在神罗公馆里到处搜查，莉莉一边讲述。

“两千年前，一枚巨大的陨石降落在星球的北部。当时，这颗星球的掌权者还是赛特拉，也就是现在神罗所说的古代种。”

“赛特拉可以聆听星球的声音、与星球对话，他们利用星球的力量开发这个世界。他们原本过的应该挺开心的……但是那颗陨石不止在星球北部砸了个大坑，它还带来了一种流传于星际之间的寄生生命。”

“而被这种外星生命所寄生、被赛特拉人以灭绝为代价封印于地下，并于两千年后被神罗所挖掘出来的赛特拉女尸，神罗将其命名为杰诺瓦。”

莉莉看着萨菲罗斯的眼睛：

“而你，就是从胚胎时期便被人工植入了这种外星生命基因的个体。也就是神罗Project·J下计划S的实验样本，Sephiroth。”

骤然得知这样的情报，萨菲罗斯的脑内一片空白。

从小，他就因为自己超出常人的能力猜想过自己的来源一定不平凡，但他却从未想过这就是自己的诞生。

“一个……实验样本？”

萨菲罗斯是骄傲的。

虽然他不想当神罗的英雄、想要做一个普通人，但他仍然为自己而骄傲。

“是的，你的诞生源于神罗的傲慢。他们没有搞清楚那个挖出来的女尸到底是什么，就简单的认为那是赛特拉。”

看着萨菲罗斯有些痛苦的表情，莉莉继续说。

“你知道他们一直都想用更便宜的方式开采魔晄。而在传说中可以直接使用星球能源的赛特拉，就从血统开始被他们给盯上了。”

但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萨菲罗斯感到好一点。

他为自己居然生为一个实验样本而感到痛苦。

“来，让我抱一下，萨菲罗斯。”

看着痛苦的萨菲罗斯，莉莉张开双臂。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让你感到痛苦的。”

“……我知道。”

萨菲罗斯只是站在原地，对张开双臂的莉莉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这是事实，不是你的错。”

“可这也不是你的错。”

萨菲罗斯不来，莉莉可以走过去。

她一步一步靠近萨菲罗斯，直到她能够看见那双盈满了痛苦的眼睛。

“你是在为了你的出生理由如此冰冷而伤心吗？”

莉莉看着他。

“但这并不重要，萨菲。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因为爱才诞生的。”

萨菲罗斯逐渐抬起了头。

“而且，你的母亲并不是不爱你。”

莉莉看着他的眼睛。

“她曾经多次想要见你，但宝条从她手中夺走了你。”

“是的，她确实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她的性格也并非完美无缺。”

“她的研究、恋爱，乃至于人生选择全都出了差错。”

“她没能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保护你，以至于让你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莉莉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但她确实是爱你的，也一直都在思念你。”

“至少这些事，这个人是可以证明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尼布尔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