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向来都是个怜香惜玉的，便把她们都叫了起来。

“莫怕，莫怕。朕不吃人。”

也许是闲的，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静下心来柔声跟宫娥们讲了一大堆“落叶应该归根”“就像你们死了遗体也得运回故乡一样”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身子抖的更甚，眼看着竟是又要跪下，更有甚者已经小声啜泣起来。

向来宅心仁厚的我只好大手一挥，让她们各自忙去。

继而在窗柩上支着下巴伤悲感秋，幽幽叹了口气。只有我知道，我的“根”不在这里，不在这生活了十几年的皇城里，而是在那千里之外，只短短待了三年的苦寒之地，与卫眇绑在一块儿。

谁料这时，身后也传来一声轻叹，这熟悉的声音几乎激起我一激灵。

“何事令吾王如此忧心？”

一双玉白修长的手自背后伸出，轻轻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带进了一个有着淡淡雪松香气的怀抱里。

卫眇将下巴搭在我的肩上，凑近我的耳朵调笑道：“难道是微臣回京的消息让陛下坐立难安？”

我本该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卫眇倾诉的，但喉头好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开不了口。

卫眇抱我抱的更紧了些，语气里带上些委屈，道：“陛下对我就这个态度？微臣可是为了能早点见到陛下，不眠不休策马狂奔了两天一夜呢，马都跑死了两匹。”

我开口，声音是掩不住的沙哑：“卫小将军在南域为朕立了大功，朕自会赐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封你为昭平大将军，当初答应你的，一样都不会落下，绝非口头说说。嘶！……”

颈窝被狠狠咬了一口，卫眇生气了，他道：“你明明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垂眸，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喉头涌上哽涩咽下，手覆上他的手，说：“我很想你。”

卫眇在我耳边轻轻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陛下，你啊……”然后扳着我的脑袋狠狠吻了上来，火只在一瞬间就被点燃了，卫眇将我压倒在了榻上。

卫眇腾出一只手合上窗户，将寒气都隔绝在外，独留一屋春色。

我其实挺喜欢听卫眇说话的，他的声音很好听，声质清冽，喉清韵雅，如珠落玉盘。但我受不了他在床上多话。

卫眇一边慢条斯理的剥着我的衣服，一边开始絮絮叨叨的向我阐述他此去南域的所见所闻。

原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百姓因我从海外引进的新农具而大获丰收，有了过冬的粮食和棉衣，先前的蛮夷之地变成了人人安居乐业的乐土种种。

这些解我忧愁的好事我却再也听不下去了，我几乎□□的被卫眇压在身下，像是一盘被摆好的菜，只得任君采撷了，我拿手背盖住了自己红透的脸。

卫眇有些心疼的说：“陛下又瘦了。”

我透过指缝去看他，卫眇一身劲装穿戴整齐，肩上银甲还未卸干净，头发高高束成一个马尾，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强烈的对比下我觉得自己这样的姿态太过不堪，强撑着被亲软的身子坐起来，伸手去扯卫眇脑后垂下的月白发带，任他一头墨发倾泻而下，为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添了几分柔和。

卫眇的表情似乎是觉得这样很有趣，伸手将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身上，双腿分开在他的腰侧。

卫眇眸色深沉，语气里亦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嘴贴在我的耳边循循善诱道：“微臣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实在是太累了，这次陛下自己主动好吗？”一面舔咬着我不断滚动的喉结，一面将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腰带上。

我残存的理智在挣扎 ，颤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依他所言解开了他腰间玉带。

“让九五至尊做这些，卫小将军可是以下犯上，要掉脑袋的。”

卫眇低声笑了起来，道：“反正，再大逆不道的事我也做过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么？”

最终，我在卫眇猛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丢盔弃甲，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