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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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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人是谁。”

“才换上。”李说分身制止阿黄伸来的手,原身双眸温情似水,让阿黄恍惚身前这人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感觉,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用那双狐狸眼那么深情地望着自己。

阿黄有些许想哭。

“那人名为吕不韦,城外相遇,替我扫清了回城路上的障碍,恰巧他想常驻长安城,家中也有多余的房间,便留了他。”李说讲的清清楚楚,可阿黄耳中只听见了李说说将吕不韦长久的留在了家中。

先生留了人。

长久的留在了家里,不会赶走。

“先生,为什么我什么都是最后知道的?”

阿黄骤不及防的提出这一个问题,李说短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似乎擅长应对所有人,但唯独不擅长应付阿黄。阿黄对他的感情太明显了,明显到长安上下无一不知,也正因这明显的爱意,他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万分看重。尽管他努力让阿黄将重心放在其他事情身上,但对方似乎真的眼里只有他。

他时常想开门见山告诉阿黄,别把注意力放在他这里,他受不住,也受不起。因为自己若是动了心思,无法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利用他。

李说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强大的狗来由他差遣,所以尘的特殊分化向着分身方面发展,但他不需要一个对他充满其余幻想的活生生的人,这会给他负担。

而阿黄就是一个听话强大却又有感情的人。

“……”

李说难得的沉默了。

阿黄明白,对方知晓他什么消息都是最后知道的,但没做出任何解释。他呆愣地看着李说腹部的血晕染开来,被血浸湿的面积延伸到胸口处,确定人是分神了。于是伸手再次想去替人换条新的布条,李说没有拒绝。

在将被血染脏的布条剥离下裸露的上身时,两道惊心动魄的伤口吓得阿黄瞳孔地震:其中一道伤口从下腹部拉至心脏下处,另一道伤口在左腰弯,深得似乎能看见内脏。

伤口周围没有块完整皮肤,整个腰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鲜红血泡,越靠近伤口的皮肤糜烂程度越高,血与粘稠的药物和杂,看起来既恶心又骇人。但伤口的主人只是苍白着脸,脸上依旧挂着那让阿黄无法猜透的表情,让他心酸又无力。

“在看什么?”伤口触及空气,血泡开始破裂,血水内掺杂着墨绿的药泥顺着腹部流下,弄脏了床。李说微微拧眉,声音沙哑地朝拿着血布条面带愁容的阿黄说:“再不做点什么,我可就要栽在你面前了。”

阿黄立即输注尘力止血。

这是非常消耗尘力的,特别是非医者的尘者。

李说分身搭上阿黄手腕,吕不韦从门外匆匆拿来布条与草药,手忙脚乱给李说重新缠上,然后送走了这见过伤口后便沉默不语的客人。

阿侠是在半路遇到阿黄的。

见到人的时候,他在飞沙走石间与数条长虫厮杀,体长数米拥有锋利万齿的长虫将阿黄团团围住,再由表皮腺体迸发出腐蚀性荧绿□□,世界就像下了场倾盆的绿雨。顷刻间,阿黄的护盾便被绿液淹没。腐蚀液体散发刺鼻气体,妄图透过护盾进入其内,将人神志击溃,可护盾连尘都无法透过,更何况是区区毒气呢?

阿黄挥动铁刃,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将长虫尽数劈开——没人能阻止这头发疯的野兽。怪物的□□与尸块被甩飞数里,这场碾压式的战斗草草结束,阿黄站在汁液爆炸的长虫尸体中央,以他为圆心的三米之内,土地未沾半点污秽。

远处的队员感慨世间又出一壮士时,阿侠提醒道那是他们的老熟人,众人才反应过来明白那是阿黄。

“阿黄!”

阿侠中气十足的喊道,听见呼唤的阿黄才从愤怒中脱离而出,收起沉重的铁剑往这边赶来。

他稳稳站在阿侠身前,毕恭毕敬喊了句:“爹。”

阿侠养育人多年,自然是能听出人的不对劲,问道:“怎么,有烦心事?”他招呼其他队员先行返回长安,自己则要同阿黄好好说说。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怪物鸷击狼噬之时,父子两挑着一盏柴灯照路,置毛骨悚然声于外,在飞沙扬砾所触及不到的半圆护罩中徐徐前行。灯火照应而出的暖色调打在阿黄的下颚、鼻底、毛领与繁琐的服饰上,折射出人温热脸颊上的泪珠——他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阿侠瞥了眼未曾说明缘由的阿黄,诧异于人竟偷偷哭出泪来,开口道:“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先生不愿告诉我是何种怪物伤了他。”

话题再次牵扯到了李说。阿侠察觉到阿黄原本平淡的声线稍稍发颤,经过他对儿子的理解,他明白阿黄对李说有了偏执的情感,但阿侠认为这种感情对于阿黄与李说的关系而言并不是个好情况,心里寻思如何开导身旁这个强作镇定实则心烦意乱的孩子。

两人不说话,这世间静的似乎只存在夜风声。

风声肆虐良久,呼噪胜过怪物枭枭,阿侠才又开口道:“为什么李说先生一定要告诉你是什么怪物伤了他呢?”

为什么呢?

阿黄心中对自己重复着这个问题。

因为自己爱慕,所以定要先生也如此吗?

阿黄久久未有回复,只是跟着父亲的步伐盲目的前进。

阿侠便这么陪了阿黄一晚。

回到长安后,阿黄去照顾了李说几个月。

他时常盯着人发神,却什么话都不愿说。

阿黄靠坐在木椅上,屈腰翘着二郎腿,左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颚,双目无神望着坐在床上安静翻阅书籍的人。那双深邃黄瞳内是欲望高涨的烈火,极度抑制的渴望,是纠结难理的情愫,他到现在都没有问出那句为什么。

这个问题被放在心中咀嚼无数次,始终都无法脱口而出,程度愈发严重,成了遏制住心脏跳动的枷锁,而那解开锁的钥匙便是桌前那人嘴中不知有无的答案。

李说被坐的远远的阿黄盯得发毛,稍能动弹的手臂停下翻阅书籍的动作,闭书抬眸侧首,用笑意满盈的双眸望向阿黄。对方没有回避视线,以波澜平静的眼神回应着这毫无征兆便开始的对视。

良久,窗外鸟鸣,李说启唇道:“在想什么?”

阿黄没有答复,起身走到人身前,单手抚上人的额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后离开房去。李说望着他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他只感觉自己陷入了某种意义的漩涡中,需要快速脱身……亦或者彻底的陷入其中再另寻生路。

真是让人头疼呢。

比收集怪物资料还要繁琐。

李说捏了捏鼻梁,放下笔让分身搀扶自己去屋外看看。

阿黄已经不见了身影。

也罢,自上次回来之后,阿黄的情绪就不怎么对劲,话少了许多,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时而如迷雾永驻的森林,时而像暗无光日的深海,时而似熊熊燃烧的干柴烈火。

李说说不明白,能察觉到阿黄情绪跌宕不定,以目前阿黄对他的心思,他无法站在一位旁观者的角度开导他。若要装作无事人那般,怕只会雪上加霜。

那日后,身边清静许久。

书房内也少了一位禅坐入神的人。

幸好自己并没有对人产生依赖。

李说有点庆幸,却又萌生出来些许失落。

怎么会失落呢?

李说站在门前走廊,手中盘着一对红玉圆珠,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瓷珠碰撞清脆作响,一念出神,磁珠掉落在地,滚入水塘中。他的腹部依旧缠着布带,脸色较往日更加苍白,多日的伤痛让他消瘦,即便阿黄在那段期间一直给人准备各种补身体的药物也无济于事。

双眉不知为何颦蹙,他抬首仰望长安城上空,乌云密布。这种情况已有数日,城内众人盼天盼地不见晴朗。众人之所以盼望天晴,是因为几日后便是长安建城日。

届时,家家户户热闹非凡。纵使是最底层的贫民,也能来富人区讨到口热饭,而富人们也会为了新的一年有更好的气运而大开宴席招待他们。平日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一群人,这个时候就有了其乐融融的景象。

今年的建城日,还是自己过吗?

李说正欲下台阶,却因分心而踩空,跌倒下去,所幸分身召唤及时,不然定是拉扯伤口再次出血。这一幕恰好被买早膳而归的吕不韦看到,拿着早膳盒就赶忙来搀扶。

李说摆摆手让他不要担心,叫他饭后放两长筒空木篓在院门口,吕不韦初来乍到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到傍晚,吕不韦便知晓这放木篓所为何事——两个木篓中都插满了各异的鲜艳花朵,甚至门口的地上也全是,其中小部分被路过的人踩成泥。

“先生,这些都是谁放的呀,是那个阿黄吗?”吕不韦抱着花篓艰难跨过门槛,在李说的指挥下摆放好位置后才直起身子问道。

李说摇头,分身将另一个花篓抬了进来,花篓搬离身前时他拿了束万寿菊,食指与拇指细细搓捻柄梗,以迷恋的神情盯着纤细的橙黄花瓣向外垂卷,淡淡答道:“不是。”

“那是谁呢?”

“城里的各位。”

“哦。”吕不韦知道李说在长安城内的确有许多仰慕者,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轻抚花瓣小声嘀咕,“阿黄要知道那么多人送花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李说的话语没有任何波澜,这让吕不韦很是困惑:阿黄如此明了的爱意,难道李说是没有任何察觉吗?或者说李说知道但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无所谓了。他不明白李说是什么态度,碍于主仆关系也不敢多问,放开手中的花,转头看向李说单薄的背影。

“先生今日感觉如何?”

“雷来了。”

闷雷后,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吕不韦拿来毛毯替人披上肩,李说拉了拉向后掉的毛毯,转身回屋去火盆边坐着取暖,独剩吕不韦眼里忧愁看着这雨逐渐显出倾盆之势。

夜里的雨下的磅礴,伴随闪雷响得人无法安宁。

李说听见主房有声响,端着盏油灯起身去查看。按照往年,那应该是贫民区前来偷花的贼,可今日大雨,并非尘者的他们来去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来偷花呢?李说想唤出分身去查看,可雷雨夜让他的疼痛加重,着实不想运行太多尘力,只好怀着担忧的心情,起身前往主房。

夜里风雨猛烈,李说用小罩子稳住烛火,毛毯紧紧裹在身上,扶着走廊墙壁弓着腰缓慢前进,此时这个往日独自面对凶残巨兽的男人竟显得有点柔弱。

当推开主房门时,他看见今年的偷花贼,只来了一人。

微弱的烛光勾勒出那人的身形,壮硕且高大,马尾高高束于脑后,右肩毛领蓬松,看来是半点雨都没淋到。李说见人一手拿一个花篓,忍着伤痛靠在门栏上强颜欢笑,两条长眉弯弯装没事人,问:“你拿花作甚呢?”

那偷花贼见自己被发现,丝毫没有害怕,反而颠了颠花篓的重量,眼神坚定地看向他,语气平淡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不想让先生收别人的花。”

“那我今年就没花……”

李说还没说完,阿黄便扛着两花篓逃之夭夭了,屋内的花就只剩木桌上超大捧红艳的玫瑰。玫瑰旁边放了两袋补体稳尘的药,见人离开,李说松了口气,痛得蹲下缓了缓。

两声雷响后,他咬咬牙起身走去拿起药物嗅嗅,是稀有草药独有的味道。这药草存在于长安西北几千里外,生长地势险峻,长安内未有售卖,那处常年有巨型怪物出没,即便是成群结队的尘者,也不会到那处去采集草药。

真是费心了。

李说回头望着庭院内瓢泼般的大雨,无奈摇头苦笑,真不明白这人怎么想的,这个人情又该怎么还呢?

次日,长安城主翻翻手止了长安上空的雨,人们得以再次心满意足的走街串巷。而昨日被阿黄拿走的两花篓塞满了玫瑰放在李说府邸正门,娇艳多姿的玫瑰引得来往路人惊叹驻足,低声细语后明白送花人为何者,心领神会地多看上几眼便又说笑着走开。

吕不韦开门见到两这非常大的玫瑰簇时,也被吓了一跳,急匆匆进门喊李说来看。李说自知是谁放的,也没去管,关了大门继续养伤。这一切被躲在暗处观察的阿黄收入眼中,见李说默许了他的行为,悄然离开。

建城日结束后一个多月,两人再也没见到彼此,阿黄以各种途径往李说家里塞药,直至护卫队要出任务,阿侠亲自来到李说家中,事情才有了转机。

“李说先生,我们护卫队马上就要再次离开长安。”阿侠欲言又止,他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想着如何开这个口,“我……我家那个……”

阿侠支支吾吾,李说明白人的意思,可又想听人确切的说出那句话,“阿侠先生不妨直说。”

“啊!”阿侠烦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鼓作气把想的全说了,“阿黄那个小子天天想你,心思完全不在状态,我怕他出城会因为这样的状态受伤,此次前来拜访先生,是希望先生能做点什么,断了他的念想也好,直接了断说出自己的感受也罢,先生做点什么吧。”

“明白了。”

阿侠喜笑颜开,带回去了一个李说分身交给阿黄。原本沉闷地在房中收拾的物什的阿黄抬头一看,一个活生生的先生站在自己面前。瞬间,他捏紧的拳头松开,表情丰富得像是打翻了彩墨的画,抬头又颔首,迟迟没有个决定。

李说分身没有话说,就笑着低头看他。

阿黄耳尖肉眼可见红了起来,阿侠立刻打断人想入非非,告诉他这是先生专门为他准备的分身,这路上都可以带着,只是要万分注意这分身的安全。

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阿黄站起身来,拉住分身的手,看向分身回答着阿侠的问题,语气郑重得就像结婚宣誓似的,“爹,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先生分身的。”

“行,那我给你说了,今晚就先带去客房休息了。”

“啊?”阿黄拉住分身的手腕,“只是分身而已,今晚在我这里休息便是,爹何必……”何必将他当做先生来看待呢。阿黄欲言又止,在分身的笑容下将阿侠推出房门。

阿黄眉头拧了拧,想起这人前几日心不在焉的模样,摆手离开,“罢了罢了,反正是李说先生给你准备的。”

熄灯,阿黄满心欢喜看着同床的分身,如痴汉般笑着,靠在分身胸前嗅着上面令人安心的味道。分身随主,所以身上的味道与主并无二致,阿黄搂着分身的腰肢,触感真实当真就与本人无差别了。

若不是这分身充满了尘的味道,怕真是要分不清。

分身将盖在阿黄头上的被褥掀开防止闷气,一手温柔的抚摸人的后脑,用柔情的声音道:“睡吧,明日还有明日事,养足精神才好去面对大漠。”

“先生……”

“嗯?”

“你要是本人该多好。”

“你希望我是本人吗?”

“不希望。”

“为什么?”

“你要是先生,那我们不可能在一张床上。”

“睡吧。”

第二日来的很快,快到阿黄一闭眼一睁眼已是天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香了,自从那日离开李说,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脑海中都是那人的容貌,挥之不去。今日醒来,眼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阿黄心情无比愉悦。对方还在睡,阿黄没有叫醒他,只是痴情地欣赏着对方的睡颜。

“还要看多久呢?”分身没有睁眼,突然冒出来一句,让阿黄惊得一时不知道该看哪,即刻火速下床。

再说上话时,已是出任务的路上。

队员们还在问为什么李说先生也随他们同路,阿黄一脸凶相让他们走好自己的路,不要来打扰先生。队员们都是明白人,调侃几句两人关系不简单就跟着阿侠走在前头。

在夜晚原地休息时,阿黄牵着分身到了营地的边缘,靠在石块上同分身谈心。虽说他告诉阿侠是要和先生谈心,但其实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做点想做的事。

比如偷偷拉拉手、说点想说的情话、聊聊日常。

阿黄的手悄悄地与李说分身十指相扣,佯装镇定而面色潮红,断断续续地说:“先,先生……我好想你……”

“阿黄。”

“先生,我在。”

“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分身做了什么。”

瞬间,阿黄脑子里闪过自己之前所做所说的种种。

李说通过分身的双眸能看见阿黄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丢了理智般猛然抱住他,超级大声喊道:“先生,我好想你!前段时日是我不对,不该同先生赌气!”

石块后的队员们在阿侠带领下偷偷摸摸凑过来,他们无一例外的对两人交谈的内容起了兴趣。

“嗯?”

李说才想通原来人是在赌气才不见他。

“先生,我好想你。”

阿黄把头埋在人颈肩处,小心翼翼地蹭了又蹭,蹭得李说发笑,“等任务结束回长安当面说清楚。”

“好,话说先生真的能感受到吗?”阿黄没想到这分身居然能做到感同身受的程度,仗着身前人不是本人,行为也大胆开来,抬起手,在人手背上吻了吻,“这里是哪?”

“右手手背。”

“这呢?”

“左脸脸颊。”

“这呢?”

“别逗。”

阿侠和队员们: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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