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入年的话，林瑜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你别骗我。我之前没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吧？”
江入年道：“没有，没骗你。”
林瑜哎了两声，不信，他肯定说了。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去拽江入年的袖子，就跟个孩子一样，拉回地扯，“你发誓，你没骗我，哎呀……江江，你说啊，你说啊。”
江入年脑壳痛，林瑜的朋友知道林瑜是这么一个人吗，对陌生人是很胆小，但其实呢，还是个挺能作的人。
“发誓，发誓。”
“向天发誓？”
“向天发誓。”
“好，那我先信你一次。”
林瑜是个很信他人承诺的人，但被听见心声这件事，他总得解决。
“我觉得是跟我这个养崽系统有关系，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解绑？”
江入年道：“这个就要看了，这样也挺好的，你养崽崽，还有奖励。”
林瑜：“……”这都是什么奖励啊。
“你听到了？”
江入年肯定地点头。
林瑜：“好吧。”
“坐下来，我陪你喝酒。要不要解闷？”
“我不会喝酒。”
江入年道：“我也不会，但今日很值得庆祝，我拿到了嘉禾的生意，而你……打败了李县丞，两个儿子又过了县试，不值得庆祝？”
这样一想，林瑜又开心了，笑道：“好像是。”
“这听心声，也是要看人的，如果不是你，换个人也不会有那么多好事发生。你看看那些子女都因为这些心声改变了呢。”
林瑜听了点点头，好有道理。江江真的是口齿伶俐，什么都能说得很动听。
“喝不喝？”江入年举起一杯酒，向着林瑜。
林瑜也被带动了，也跟着举起酒杯，跟江入年碰了一下。
喝完，林瑜呛了一下，再一喝，发现有股子甘甜，“很好喝啊。”
江入年道：“嗯，我特地拿的甜酒。”
因为酒好喝，两人便一杯又一杯喝将起来。
喝到兴处，林瑜道：“江江，我们来算数学。上次的题，我已经算出来了。”
“哦？”江入年挑眉。她喝完酒，脸色一点没变，反倒是林瑜，满脸通红，从脸颊一路红到颈部，“你算给我看看。”
林瑜嗯了一声，摸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把答案迅速地写出来。
这题目是很短，但解起略微复杂，光是写，就要写满满一页纸。
全部写完都什么时候，江入年按住他的笔，道：“夜深了，明天再写。”
林瑜头脑正兴奋呢，“不行，我写给你看，我花了好久。这就是你的国赛题目啊，也不怎么样嘛。哈哈哈。”他得意地说。
江入年也没反驳，林瑜花的时间那么久，可比赛可是要掐时间的。
不过也亏他，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想着那些数学题。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参加国赛吧，也是真的对被刷下去很介意。
“是不怎么样，你也可以去的，怎么把你刷下去了呢。”她安慰道。
“就是，怎么把我刷下去了。那我写给你看？”
“明儿再写，去睡觉吧。”她起来，顺便把人也拉起来。林瑜站好人有些摇晃，头也晕乎乎的，看眼前的江入年分成了两个。
他被江入年带上床，脱了鞋袜，躺在床上。江入年替他收拾完，刚想起身，手就被拽住了。
江入年被拽了过去，而林瑜也顺势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她。
屋子点着的灯很暗，照着江入年的脸如镀了一层皎洁的月色。她美得摇曳生辉，林瑜都有些看傻了，他忍不住戳戳她的脸，软的，好软……
“江江……”
“嗯。”
江入年还是很沉静地看着林瑜。她知道他醉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主动的。
“我想……”他说。
“想什么？”
“想……”林瑜先戳了戳她的唇，后碰碰自己的，然后手指开始在她唇上来回抚摸，“……亲你。”
他说完，害羞地低下了头。
江入年突然就笑了，修长的手抬起林瑜的脸，牢牢地捧住，“来，你来亲。”
林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嗯”一声。
“好，我来亲你了。”
江入年想回应，但话却已经被拦住了，声音消失在语唇中。
江入年被吻住的那一刻，不由地想，其实都是一样的。男还是女，女还是男，也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在这个大世界相依为命，携手同进。
虽然她不抱有任何期望，但如果那个人是林瑜，她对未来却是多了几分期待。
吻是乱的，毫无章法，全凭着本能。
床乱了，人也变得很热很烫，帷帐缓缓落下，掩去了春色。
明日的事情且叫明日再说吧。夜仍深。
事情发生之后，江入年先醒来，但她没起。
天尚早呢。
她一动，那边林瑜也动了。
她赶忙闭上了眼，林瑜睁开眼，看到自己身上是裸着的，再看对面躺在自己身边的江入年，愣了半天，昨晚的回忆冲到了他的脑中。
“……”林瑜实在不想像个电视里演的疯子那样放声尖叫，那也太难看了。再说了，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本就是夫妻，也不存在负责不负责的事情。
可是……可是，啊啊啊啊啊啊！他怎么回事啊，这本能也太可怕了。他无缘无故喝什么酒啊，喝了酒又为什么乱性啊。果然是因为自己是男人么。
定力也太差了吧。
完蛋了，这纯洁的友情，肯定也维持不住了。
他正想着该怎么如何面对江入年，江入年已经睁开眼，那漂亮的眸子仿佛还晕染着湿气，唇则粉嘟嘟的，看着还是很诱人。
她怎么能美成这样！
看到她看着自己，林瑜就更为难堪……低哑着声音地喊：“江江……我……我”
江入年道：“起床吧，收拾收拾该回家去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淡定地穿上衣服。
林瑜看她如此，也不好意思矫情了，更不敢想太多，收敛地穿好衣服。
用了早膳，一家人一起去拜见江老爷子，与之告辞。江老爷子不舍了一会儿，吩咐二房给他们准备些寿礼带回去。
他们原本说不收的，还是收了点。
江老爷子的意思是，东西太多了，他放着也是放着。
然后大爷三爷来送他们，说也有趣，这两人又在他们面前掐起来，好似要看谁更热情一样。
这次他们还带了他们的儿子，昨日的江温易也在，他显得不太高兴，一直没有好脸色。也许是太臭了，被大爷扇了一巴掌，“送你表弟们离开，摆着张臭脸干什么。”
话是旁边说的，但他们可都听到了，全部会心一笑。
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地离开临安。
回去时欢天喜地，回去时也是很高兴的。
来都来了，都提议一道去西湖看看。如今七月十五，正有香会，吴山三官庙有盛事，上香的游人络绎不绝。
西湖边上，无数巨族的香船行着，箫鼓阵阵，也不知是为了上香还是游湖。至于叫卖摊贩，更比嘉禾要丰富齐全，也更便宜。
几个女儿都看中一款萤灯，用的是一种绛色的纱，据说是夜里拿着很好看，就像一盏盏萤火虫。价格也不贵，她们每人带了一盏。
林瑜忍不住感叹，真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无论古今，杭州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啊。
院试也将在临安举行，还没八月份呢，不少书肆摊位上便已经出现科考的东西了。
林瑜对两兄弟道：“你们还没买好吧，去买吧。”
林思泽道：“没事，我们去时再买也来得及。”
江入年道：“早些买吧，那几日人肯定多，挤来挤去的。”
这里距离贡院也不远，顺便去贡院看看。临安贡院现在是不允许进去的，他们只在辕门处看了几眼，便绕到东西桥附近，那儿开了好几家书铺。到了浙江院试那天，则会有更多的商贩担着来卖赶考的东西。
他们随意选了一家书铺进去，那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可需要买什么呢，他们也没个主意。
所幸那店老板知道，在他的介绍下，买了三元烛（连中三元），插蜡烛用的烛墩，倒水研磨用的水注，还顺便买了个放吃食的竹篮子。
当然了，笔墨纸砚也是要的，缺啥补啥。
这些东西，看着是没有多少，但一结账所费不少啊。
但林瑜再也不是那个穷九品了，他娘子有银子，嘿嘿。一得意，又把心声给透露了。
快走时，林轻笑指着摊位的一个小东西问：“大哥，小弟，你们看这个。”她转向店家，“这是什么啊？”
店老板笑道：“这叫解元草，明年乡试要用的，其实就是青蒿，插在头上，有个攀蟾折桂的好兆头呢。”
明年乡试啊，林轻笑道：“爹，给大哥和小弟买吧。他们一定能过的。”
店老板笑道：“现在买也行，反正都是图个吉利。”又对林瑜道，“老爷好福气，有两位公子参加院试，他日金榜题名，也是早晚的事啊。”
林瑜听了更美了，英雄所见略同啊！他也觉得快乐，反正不是他考，嘿嘿嘿。心中这样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其他人：“……”这爹爹，又得意忘形了。
三妹林轻芸道：“老板，借您吉言，也祝您生意红红火火。”
店老板道：“可你们可是来对地方了，凡是到我家店买赶考要用的东西，全部最少都是个举人呢。”
一家人无一不想，那科举若是这么好考，那可太好了呢。这老板真爱吹牛。
他们说笑着又逛了一圈，才登上回嘉禾的船，再从那里转船再到平县。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