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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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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之后是大寒, 东风未至,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www.kanshushen.com

祈热醒来时屋里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体感告诉她, 身旁还睡了个人,脸埋在她肩头, 热气一下一下呼过来。

祈热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小心拿开,一低头,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脸。

陆时迦从小皮肤就很好, 让人看了就想捏一把, 睫毛浓密且长, 她不用回想, 也知道自己肯定打过他睫毛的主意。

她肯定是疯了, 小心将他脑袋挪开,翻个身, 就朝他睫毛亲了过去。

心里骂自己是个变.态,她立马退开起身,快速掀了被子,打着哆嗦去洗漱。洗完往脸上抹一层面霜, 掀开点窗帘,外头冷风呼啸,不见一个人影,怕是又要下雪。

回头不见陆时迦醒来,祈热又抖着身子爬回了床, 他身上暖,她便伸手往他衣服上贴。

陆时迦动了动,他很少睡得这么沉,也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意识里又知道是谁,迷迷糊糊将她手扣住,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祈热往外挪了挪,摸到手机打开相机,凑近将他脸拍了下来。

“咔擦”一声,陆时迦睁开了眼。

祈热立即锁了手机,翻身朝向外头,“赶紧起床,洗漱了吃饭,然后回学校。”

陆时迦还有些迷糊,贴到她身后,鼻子磕在她背上,没有回答。

祈热反手拍了拍他,“听到没?”

陆时迦含糊应了声,头稍稍一仰,隔着衣服在她背上轻咬了一口,赶在她发火之前迅速翻身起来,“我去刷牙!”他在床上站了起来,高得像是要顶上天花板,两步跨到床沿,趿起拖鞋就往洗手间跑。

他这个牙怕是有史以来刷得最久的一次,再用热水洗了把脸,出来就立即往床上跑。

祈热看出他的动机来,连忙伸手要止住他,“不准再睡了!”刚才没注意,这会儿见他穿她的睡衣,裤子只遮住七分,她忍不住破了功,刚才的威严便烟消云散。

陆时迦也没听进去,甩了鞋直接从外头掀了被子,然后一摔躺了进去。

“周末不是都能睡懒觉的么?”他故意卷去大部分被子,“你过来点,待会儿着凉了。”

祈热被他硬生生捞了过去,他还算安分,只是搂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睡了一觉好像有点奇怪。”陆时迦看上去十分困惑。

祈热跟着一起疑惑,“什么?”

“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祈热才知道上了他的当,“滚!”

陆时迦怕冷似的往下挪,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知道你喊没喊。”

“喊什……”话没说完,祈热嘴里溢出一声。

陆时迦低下头,往她身前去。

这是昨晚他未踏入的领地,不至于望梅止渴,而是放在盘中,拿手勾勒揉捏过,却未送进嘴里尝一尝滋味。

他似是一夜去了什么地方进修,脖子上那枚钥匙像是开启了他探索身体的大门,或是祈热变得更加敏感,他吻法教人备受折磨。

她仰头迷了眼,再低头,他头顶就在眼前。这一刻可以确信,他脑袋里确实装着不少片子,很大可能还钻研过其中的门道。

一颗梅子被啃咬之后只剩硬挺的核,他又去尝另一颗。

祈热明明可以将他推开,却不愿意。她是再正常不过的饮食女,目前为止也可以看出她食荤的潜质。

眼前这块肉,也是她自己选的。

接下来便像是一部放映中途出了错的胶片电影,抑或是结尾过于平淡,底下观众昏昏欲睡,放映员便将胶片倒卷回去,又不厌其烦地将其中的精华部分重新剪辑在一块儿,看似重演,节奏却加快了不止一倍。

昨夜重演,手指翻搅的速度让祈热很快又一次看到剧情的高潮部分。

陆时迦寻到她耳根说:“我听见了,祈老师。”

祈热昏了头,刚才因为起床清醒的意志成了碎片散在湖面,陆时迦偏又要往里扔着石子,甚至一跃而下,用他身体激荡起涟漪。

有一便有二,且一回生二回熟,他卖力一次,也要索取回来。

声音是诱饵,引导她的手是鱼钩,又放长了线让她有空间发挥。

他吻技日益精湛,其他手法却省去精进的过程,水平直接站到了塔尖。以后拎刀持.枪大概也是一击即中的水准。

按了快进的电影重复播放几遍,最后以祈热落水投降结尾。

白天不似夜晚,阳光让人更加羞耻。

祈热裹在被子里不愿起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栽在陆时迦手里,却又甘愿作他俘虏,见鬼。

陆时迦消耗了力气仍旧生龙活虎,出一趟门,做一顿午饭,再喊祈热起来。

祈热爬起来先洗了澡,身前几道红痕,一回想又面红耳赤。

出门见陆时迦竟坐在沙发上写题,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她以为他认真,实则陆时迦只是在纸上画着无意义的线条,心思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明天就得考试,不容许再胡闹,吃完饭祈热便将他往门外送,陆时迦没反抗,背了书包跟上她。

走前看她一眼,忍不住又走回来,嘴里冒出三个数字,“000。”

祈热没听懂,要问什么,他弯腰过来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范晓萱的《数字恋爱》,之前你让我别听,我一直听到现在。”见祈热一脸茫然,陆时迦知道她是忘了,“以后给你听。”

祈热刚才下了决心,这会儿又生出不舍,反应过来后立马在脑袋里抽了自己一耳光,“晚上早点睡,考完了就回家去。”

陆时迦点头,放假要是不及时回家,他妈肯定会起疑心。

“那我走了,”他说着贴到她耳边,“女朋友。”

祈热惯性要打人,抬了手却没落下去,陆时迦压根没躲,笑了笑终于转身,开了门出去。

祈热看着门关紧,转身坐回沙发。望着墙上的钟表,她心下做了决定,将电话拨了出去。

一通电话讲了半小时才结束,脑袋里一片空白,索性又换了衣服躺到床上。

胡桃里中学一放假,梅外也进入了假期。

祈热在校多留了一天,将所有事情收尾便回了家。

离梁碧梧的婚礼差不多十来天,她和李妲姣商量之后决定不送礼金,改送礼物。

两人约好了地点,挂电话前李妲姣喊住她,“你把迦迦喊出来呗,你俩在一起后我都没见过他。”

那边沉默了几秒,李妲姣建议:“把祈凉也喊出来,就说来我店里吃火锅,这样总不会被怀疑了吧?”

祈热还在地铁上,想了想说:“我回去看看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出了地铁口,她一路冒着雪走回去。

脖子上是红色的围巾,是一早陆时迦提醒她戴的,说是又降了温。还另外发了一条短信,“昨天晚上跟祈叔叔一起下棋,他问我以后有什么规划,我说考大学买房,他好像不是很高兴。”

祈热是这么安慰他的:“不是不高兴,是希望你有其他志向,不只是一栋房子。”

雪将房子盖了一层白,祈热推门的动静很小,还在院子里就听见屋里交谈的声音。

祈凉喊得十分凄厉,不是玩游戏输了,就是下棋输了。

03年,季来烟为了罗成泪眼朦胧,10年后,又一部《隋唐演义》搬上荧屏,以前是黄海冰,现在是祈热认不出的张翰。换了颜色的沙发上,季来烟也还未因为剧情落泪。

开门也是悄无声息的,祈热将脑袋探进去,看一眼电视机,再看往沙发。里头人尚未注意,只有一个人忽地抬起头看过来。

陆时迦很快低下头,在祈热伸手敲了几下门后,才跟着其他人一齐抬了头。

“回来啦热热?雪这么大怎么不撑伞?”陆正午先朝她招手,“诶诶,迦迦,把你暖手袋给你祈热姐暖暖,外面可冷了。”

陆时迦回家三天,今天还是头一回把暖手袋拿出来用,因为知道祈热今天回来。

祈凉先从沙发上拿起来,粗鲁地塞给坐过来的祈热,又从桌上倒了杯热茶,没直接递给她,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柳佩君冲她笑,“热热这围巾是真的戴了很多年,年年都是这条红色的。红色好看,衬皮肤!”

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到了祈热耳朵里却显得意有所指,她心虚地将围巾解下来,“现在都不太喜欢戴了,也就没买新的。”

他们中间隔了祈凉,隔了季来烟,隔了一张桌子,还隔着柳佩君和陆正午的不知情。也正是这份无形的不知情,让祈热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拿了围巾后便起身,说太冷了,去洗个热水澡。

进门后抵在门板上,再走几步瘫倒在床上。

手里捏着的手机震动,陆时迦告诉她自己回家了,让她下去喝杯热水。

祈热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愣,回他一个字:“傻。”

陆时迦又回:“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出去,姣姣姐跟我说了。”

祈热苦笑了下,编辑两个字发过去:“不行。”

她让他去冒险去闯,也希望自己可以,但现在不行,这个险她冒不起。

但以保险的方式,两人也勉强算是一起出了趟门。

除了准备结婚礼物,祈热和李妲姣还准备置办一身新衣服,自然不是为了攀比或是炫耀,不过是想以最好的模样去参加昔日好友的婚礼。

祈热以前喜欢拍照,越往后就越没了兴趣,这一天下来却要赶上过去的总和。

她试了不少衣服,每换好一套站到镜子前都要拍下照片发给陆时迦,买一瓶热饮,吃一顿午饭,也都拍下来发给他。

最后选好的一套衣服,也是陆时迦点出来说最适合的。

李妲姣看她频繁确认消息的样子不禁咋舌摇头,“你说是不是活受罪吧,要是直接让人出来,至于这样么?”

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还是羡煞人,发个微信都能让你这么开心,果然迦迦还是个小甜心呢。”

祈热没笑,跟着叹了气,“我就怕自己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要冒险好。”

“你不是说柳阿姨现在更开明了么?是不是说不定也能接受你跟迦迦在一起呢?”

祈热压根不抱希望,“接受的前提是,我跟陆时迦同龄,还有一层……她之前一直撮合我和陆时樾,要是知道我跟陆时迦在一起……”她又“唉”了一声,“反正,这件事肯定不能乐观看待。”

“既然怎么都不行,那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你们就住隔壁,要是刻意避嫌,说不定还更容易看出来,你们以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出过门,过两天来我店里吃火锅,肯定没事的。”

李妲姣继续支招,“或者就婚礼那天,我们不是吃了午饭就走么?吃完了就去我店里,要是还不放心,我把你俩关我休息室总行吧?随你们怎么我都不进去。”

祈热用手肘捅她,李妲姣笑得暧昧,“你不是说婚礼之后第二天就是迦迦生日么?干脆我把房间让给你们,你替他过成人生日咯。”

“你够了!”祈热手指指着她,脸却莫名红了。

李妲姣立马看出点端倪来,“什么情况?已经——?”

祈热推她一把,“没有!”

李妲姣哈哈大笑。

再开几句玩笑,两人提了新衣裳出了商场。

下一次见面,新衣裳便穿在了身上,两人各自化了妆,一起打车去婚礼地点。

这日天气尚好,太阳挂在头顶虽没有热意,外头看着还是晴朗许多。

两人进酒店前站在门口吸烟,试图消除浑身的紧张感。

“真是无语,竟然能这么紧张。”李妲姣是几年的老烟枪,姿势比偶尔才吸的祈热娴熟,“但是看进进出出的,怎么就没有一个眼熟的?”她猜测着,“还没来?还是我们没认出?”

祈热摇头,“都没见过,可能是没请高中同学。”

梁碧梧确实没请,自毕业后,她几乎就跟高中的同学失去了联系。常年在兰城发展,圈子也都是大学同学和工作后认识的同事。

会选择在梅城举办婚礼,是她对象的建议。她是独生女,跟家里十分亲,要嫁到兰城,便准备让父母一起移居过去。这一次设宴,既是婚礼,也算是跟梅城的一场告别仪式。

祈热和李妲姣进去时,李妲姣紧张得都有些不正常了,又把问了好几次的问题拿出来问:“陆时樾和鹿小诗什么时候来?”

因为已经知道答案,她很快便自问自答,“两三点再来的话估计都赶不上宴席,只能来送个礼。他们公司也太忙了,这都腊月二十四,还不放假?”

祈热轻拍她手臂,不厌其烦地跟她解释:“不是人人都是老师,国家规定放假都从除夕开始。”

李妲姣自己都觉得烦了,深呼吸几次,然后憋着一口气拉了祈热往里走。

前方就是白色的拱门,花篮摆了一路,转个弯拐进去,站门口的便是新郎新娘。

“瘦了。”这是祈热第一时间说的话,话里情绪复杂。

李妲姣则直接冲了过去,声音也跟着回忆追溯到十多年前,“Biu!”

梁碧梧闻声看过去,确认来人的那一刻,时间似乎忽然慢了下来。眼睛成了蒙太奇镜头,切换着一帧帧与往事有关的画面。

大抵是那一年的夏天过于炎热,让人印象深刻,画面便从那一帧开始。

她们骑车往返于木樨门,经过不算宽阔的种满了梧桐树的街道,为了一杯绿豆沙冰顶着太阳出门,老旧的凤凰牌自行车碾在时间的路上,吱吱呀呀。

她们脱下简单的衣服,赤.裸相对,避开大人看祈热从陆时樾那儿偷来的盗版影碟。轮番打电话给祈热,问她是否成功偷尝禁果,一起在校门口的商店为了一枚胸针跟老板讨价还价,为好看的指甲在大街上追第一次见面的鹿小诗,去鹿小诗家做指甲,也一起在祈热家看世界杯。

后来,喻星淮去世,非典爆发,她们进入考场,再之后便各分东西,往后的见面一少再少,最后彻底失去了联系。

画面淡出后变得模糊,连带视线也变得模糊。

梁碧梧颤着肩,还未张嘴喊人,李妲姣便上前抱住了她。

“新婚快乐,我的好朋友。”李妲姣已经极力忍住,仍哽咽出声。

梁碧梧这才喊她,“大脚,你能来我很开心。”

李妲姣上下打量着她,怕自己还想哭,便转移了话题,“你好瘦噢,也就你能穿得下这件婚纱了。”

祈热站在旁边,想提醒李妲姣,这件婚纱大概率是量身定做的,平常直来直往可以,这会儿不想破坏了气氛。

她笑着看向梁碧梧,声音平静:“Biu。”

梁碧梧目光转向她,也喊她:“热热。”

她从未这样喊过她,以前觉得肉麻,也带着份嫉妒与偏执,现在一喊让人不觉突兀,是因为里面沉淀了一份经历时间与世事过后的释怀。

祈热去抱她,掌心很小心地贴在她背上,声音带着笑:“Biu,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即便往后也再不联系,即便有一日真迎来世界末日,她也当她一生挚友。

愿意在此刻与未来的任何时候祝福她,帮助她,想念她。

祈热始终很平淡,那一份真心也透着平淡。然后化作郁结在杯中的酒,她稳稳地托住酒杯,像托住一斛时间的河。在婚礼进行曲当中,她看着台上发光的那个人,那个曾经与她并肩走过一段的人,仰头将酒喝下。

清冽可口的味道,与她们的青春相似。

她们没有等到退席,中途便提裙离开,踩过厚重的地毯,去向酒店的后门。

后门外,站着等待多时的人。

李妲姣一见便笑了出来,“你们……先聊,我去前面叫车,不急啊,我先打个电话,你们多聊一会儿。”

她往前转个弯到了路边,伸手便拦了辆车,弯腰钻进去时脸上带着一脸媒婆的笑,“师傅,去梅外校门口。”司机应一声,车子扬长而去。

留下的两人刚下完酒店后那段台阶,陆时迦穿蓝色毛衣,大衣料子蹭在祈热手背。

他忍不住多看她几眼,祈热斜眼觑他,“自己选的,看不厌啊?”

棕红色的地砖上只有他们两个行人,其余皆是车来车往。

陆时迦笑而不语,转个身倒着走。

他朝祈热伸出手,祈热要伸过来,他又故意往身前缩,让祈热抓了个空。

祈热将手放回口袋,故意别开头,“不让我牵就算了,反正等回了家,你想牵也不行了。”

陆时迦快了祈热一两步,闻言不再开玩笑,停下来双臂一张,将走过来的祈热圈在怀里。

“Tu me manque tellement.”

(我好想你)

他没有念错,语调却奇奇怪怪。是因为见她却不能靠近,只能折磨不太靠谱的翻译器,一遍遍听它重复自己的心声。

祈热笑出声,仰头看他,“我真是白教你了,怎么就这么不标准?”

身后又有车子开过来,虽然站在人行道上,陆时迦仍带着祈热往里靠。

“你知道意思就行,我在家都要熬成粥了。”他故意往下压,下巴在她肩上抵了抵。

再抬起头时,偏头去吻她。

车子自身边经过,祈热双手推在陆时迦身前,笑瞪着他,被他箍住的腰往后压,不让他得逞。

几秒后,经过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道上。

尖厉的声音刺耳,宛若一声悲鸣。

两人皆停下看了过去。

在看不见的尾气当中,红色的兰博基尼静静伫立在车道上。

是前阵子为了替代银色的雪佛兰,陆时樾买的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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