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写日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啊,最近琐琐碎碎发生了很多事。
挑其中二三简记一下。
(一)实习
毕业实习已经进行一个月,时间好快好快。
实习工作极其辛苦,我以后是绝不会干审计这行。
哈哈我这个人啊,实习一行,干一行倦一行。
也不知道什么行业能让我爱上,找不到的话,只能视职业为谋生手段,而非吾爱了。
不过带教特别耐斯,我好爱。
换过两个带教,都超级好~
第一个刚好一米八诶,29岁长得像男高中生一样,根本看不出年纪。
一米七八到一米八简直是完美理想型,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算是明白宋玉登徒子好色赋所言不虚。
第二个扎了个小啾啾,如同道长,长发散开及腰。
工作WeChat头像是王也,ww人也很像啊。
这里指性格的某些方面甚是相像——毕竟干审计这行,从金钱上讲,自然不及亿贫如洗王道长。
(小声bb:嘘!!怎么可能有人家里有钱,还干的下去审计这行当呢,这牛马狗屎工作!
(二)留学
之前KCL的AAFM (Accounting, Accountability and Financial Management)是我的保底,现在总算是被心仪的学校录取了。
记录一下崭新的offer——LSE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AOI (Accounting,Organisations and Institutions)
为了能进国企,妈妈让我补申曼大,又被曼大的Accounting录取了。
很可惜,不能去LSE。
家里不让。
很遗憾。
查看邮箱,发现收到LSE的录取通知书,正是我今年阴历生日那天。
我激动,打电话告诉妈妈。
妈妈说,从不期待我去这个学校,又是一顿贬低,噼里啪啦一顿,批斗对象是我和LSE,把我骂哭。
从大一的时候,我爱上微观经济学,当时就在思量去向。
英国G5中,LSE有着英国最强的微观经济学,UCL有最强的宏观经济学。它俩都在伦敦。
好想去英国伦敦,气候和本科的成都很像,微微冷凉,湿润。
伦敦有着好学校和博物馆、各种演出等等吃的玩的,不一一具名。
我也没想到我能申上啦,把它当成买彩票。认真写文书,随缘投递。
想着倘若能申上,就去圆梦,旁听它经济学的课程,满足一下大一的那个自己。
西财的本科确实很难申请到这个学校,一般都是走2+2出国交换项目,才有机会。
我也不属于特别高绩点人群,3.8+按理来说可以匹配到港大会计学,但伦敦政经是够不上的,起码要过3.9的坎儿。
挺遗憾的,在有了伦敦政经的offer后,妈妈强迫我补申曼大,一个我不喜欢的学校。
曼达近两年扩招太多水货进去,学校的名声已经败坏掉了。
就其申请难度而言,甚至不如KCL的AAFM高。
妈妈说,如果申不上曼大,就本科毕业去工作,没有供我出国读研的义务。
但我知道家里现在并不差这点出国的钱,没有任何经济危机。
倘若不让我读,怎么不早说,我可以保研国内学校,再不济保研西财,绝对稳妥。
说本科毕业就本科毕业了吗。
早说,我借贷打零工,也能支持自己在西财读完金融学的研究生。
我一个晚上没有睡,查找本科毕业的工作去向。
此时春招已过一半,军队文职、警察考试的报名时间也过了。
第二天如常早上九点上班,工作照常出错,到晚上十一点多下班就开写曼大文书,于凌晨写好投递了。
投递完后,我给妈妈发了投递成功截图,妈妈说,我先前从大二起学期生活费是2500/月,现在要从总生活费扣掉5000元。
我问她问什么。
她又不让我投递曼大了,说我投递是浪费钱。
我不懂,曼大投递费约等于500人民币,怎么扣我5000元生活费呢。
她的回答是,人的心理承受阀值是不同的。我,要十倍。
之后三天没看邮箱,某日想起来,看了一眼。
发现在我投递的第二天早上7:30曼大就给我发录取通知书了。
录的很快,overqualified。
后面就是父母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语音消息不停歇,连我上厕所手机都会哔哔哔震动不停。
这就是我去曼大的全部故事了。
(三)焦虑症和抑郁症
近期晚上入睡仍旧很快,但睡着后,一夜会惊醒四五次 ,常做噩梦。
清醒的时候,头疼,肌肉没有力气。工作总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
去医院看了,重度焦虑症,也有抑郁症。
开药前要做心电图,看哪些药不能开。
我跑路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开心,好像总是偷偷不开心。
躲在苏州实习,并不能将我和家人隔开。
网络将人连接。
某日,妈妈打电话因为一些反反复复无聊的琐事叽里呱啦,指责我,突然一顿,问,你看我夸过你吗?
我沉思——没有。
她语气又兴奋又激动起来,没有,那就对了!你没有一处可夸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了。她也逐渐沉默下去,批判的声音愈小,顿住,挂断。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很累很累,实习暂时停了两周,和带教说休息。
又想到初中的时候,数学考差了,迈入家门口前,妈妈用斜靠在门口的黑塑料小棍子抽我腿,一抽,它就肿起来,等过个两周,只剩浅浅红痕,再过过,就又完好如初。
某次抽我的时候,特别大力,黑棍裂成两段,妈妈用着不顺手,之后就扔了。
门口现在已无黑棍了,但我站在同样的地方,记忆闪闪烁烁,便不舒服。
明日便是清明,有三天假期,爸妈让我回去,我不回。
家乡的春笋上市了,香椿也嫩地正好。
我爱吃。
不过,呆的远远儿地,反而舒服。
今天我把爷爷奶奶的微信号都拉黑删除了,电话也全都拉黑。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在不停地试图激怒我,用极其愚蠢的方式。
兴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这是我发烧第七天,不知道为啥子连续发烧,额前热热的,胸口闷闷的。
我嗓子哑掉,已经说不出话来。
微信也向爷爷奶奶解释了,还是打电话来问,我努力发出声音来回,又听不见。
挂了电话,又发微信,问怎么不吱声。
明明再往上一条消息就是我生病了,嗓子哑了说不出话。
前天,已经告诉过他们,我去医院看过了。
今天,又问,去没去医院。
我:我去了。
爷爷:怎么还不去医院?!!
我:我说过我去过了。
爷爷:听话,快点去医院。
奶奶:怎么不说话,不去医院?
我:我和爷爷说过了。
奶奶:爷爷是为你好,不要不长眼,你好自为之。
遂拉黑。
很累很累,地理的距离不能隔绝我和奇异种们。
这种无效沟通,持续了数多年,还是拉黑删除痛快些。
知道拉黑后必又会惹出麻烦来。
心里还是闷闷的,好不痛快。
远远不止这些事,生活就是反反复复不断拉扯。
定了伦敦的房子和好朋友一起,六个女孩合租,被家里逼着退掉。
在曼大,改成和两对中国情侣及一个英国男生同住。
各式各样的琐事有待解决。
妈妈说,不会帮我,是在锻炼我。
爸爸说,妈妈说的对。
可原本都已经自己安排好了,又是谁在打乱我的计划,让我从头再来呢?
回头望,以3.8+的绩点去一个3.5就能去到的学校,我实在不知过去四年的辛苦有何作用。
徒劳,无功。
我不知人生的意义,努力的酬劳。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的确,我想的很浅显,眼前一团乱麻时,恐怕也难以揪出到底哪一根是我所要的。
可当眼前就是一团乱麻,谁又能看清更深处。
迷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