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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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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大赦天下, 雪花飘飘的时节, 新帝曾经的恩师徐介终于迎来了曙光,被赦免回太傅府。www.mengyuanshucheng.com

当年先帝宠信二皇子, 恰逢太子腿疾,赵党改立二皇子周怀祀为太子的呼声极为响亮,徐介与沈重在朝堂上血谏,替太子争辩, 却被压入按察司, 严刑拷打,关押至今。

直到废太子卷土重来,荣登宝鼎, 徐介这个废太子的恩师,才得以重见天日。

太傅府不比从前, 人丁稀落,家臣尽散,唯独余下徐老夫人与戚氏,并几个丫鬟小厮守着。

徐老夫人得了丈夫被赦免回家,官复原职, 眼中含了泪花, 她与儿媳戚氏在门口等着, 直到街角的马车到了门前,她俩才迎上去。

徐介身子佝偻,头发花白, 同三年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太子太傅已经是天差地别。

他下了马车,见到满头白发的老妻,神态疲惫的儿媳,心中十分苦涩。

他当初太过着急,没为徐家留一条退路,他的老妻,儿媳,包括孙女儿妙锦,恐怕都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老夫人扑了上去,握住老伴儿的手,哭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戚氏泪光盈盈,却没上前。

她不是不怨公公的。

公公身为太子太傅,皇储之师,替太子谋划,一身孤勇,他心里有太子,有天下,却没有为这个家着想过。

长平之战后,太子腿残,先帝执意要废太子,公公二话不说便在朝堂上云集众臣血谏,直言不讳,惹恼了先帝,被压入按察司拘禁。

徐家本就子嗣不丰,戚氏的丈夫离世后,府里年轻一辈便没了男丁,不得已从旁支过继了一个男孩徐良程,当作徐家未来的顶天柱培养着。

先帝惩治完公公徐介还不够,又将一腔怒火撒到徐家儿女身上,徐良程虽然科举中了进士,却不被重用,妙锦更是被赐婚给永安侯家庶出的二公子秦淮,那秦淮花天酒地,作恶多端,整日磋磨妙锦,可怜她们徐家没人能替她撑腰,闹了两次,妙锦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徐介扫视了一周,却没看见孙女的身影,他颤巍巍地问徐老夫人,道:“妙锦呢?”

他在按察司拘禁了一年,外头的消息他一概不知,如今回来,最宠爱的孙女却没出来迎他,这不正常。

徐老夫人捂了嘴,想起妙锦归家,遍体伤痕,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老头子,妙锦被……被先帝许给了永安侯二公子,她……她过得很不好。”

徐介只觉得天雷轰顶,他哪里不知,永安侯二公子是燕京中闻名的混球,秦楼楚馆,风月场所是这位二公子常去的地方。

徐介心里带着怒火,他的身子虚弱,怒火攻心下,竟咳了一口血出来,晕倒前,嘴里还说着:“将妙锦接回来!接回来!”

惊得徐老夫人忙给他叫大夫。

*

永安侯府。

雪无声地下着,落在廊檐下,不知哪棵松柏的枝叶上积雪过多,“怦”得一下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响,将跪在蒲团上昏昏欲睡的徐妙锦吓醒了。

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墨汁渲染的佛经才抄了一半,她的手冻得像只红馒头,热热的,又疼又痒。

一旁的容嬷嬷看见她偷懒,忍不住“哼”了一声,她将那张抄满了佛经,只是多沾了几滴墨水的宣纸撕成两半,趾高气昂地说道:

“老奴劝二夫人一句,还是不要偷懒的好,你入门半年却无所出,抄佛经能积攒子孙运,老夫人说了,这金刚经不抄完两百遍,不许回房!”

徐妙锦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子,又开始抄起佛经来。

宣纸写满了一页又一页,嫁进永安侯府半年,她的心情,从冷静到绝望,眼泪已经流了很多次,她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秦淮日日同她做那种事,他向来只图自己欢快,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每次做完,他就亲自给她灌避子汤。

他不想要孩子,她恰巧也不想生,可秦老夫人如今,却将不能生养的错误全怪在她一个人头上。

其实她知道,秦老夫人只是想要磋磨她,即便她做的再好,秦老夫人都不会满意。

这秦家三个公子,只有秦淮是庶出,其他两个公子娶的都是家里有根基的小姐,只有她,祖父被捕,娘家式微,秦老夫人自然捡软柿子捏。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她的反抗,除了让祖母和母亲为难,让弟弟为她受伤,没有任何用处。

秦家就像一座冷冰冰的坟墓,她在这里生不如死,却只能忍受。

忍到夜间辗转难眠,心尖滴了血。

外头忽然有人传来了消息,容嬷嬷出去了一趟,再回来,脸色却不大对劲,她难得说了一句:“二夫人,老夫人说,您可以回房了。”

徐妙锦已经没有心力去探究,为何容嬷嬷的态度变了,她现在浑身冻得僵硬,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她只想钻进被窝里,缩在角落里,好好暖和暖和。

东府离秦老夫人的仁寿堂有一段距离,需要穿过一条小径,此刻雪下得正紧,天寒地冻,没有人来往。

秦老夫人叫得急,徐妙锦身边只剩下一个丫鬟,在东府里忙活,她只有孤身前来,此刻她撑着伞,红肿的手直发抖。

走了一段距离,便瞧见远远站着两个人影。

一黑一白。

秦淮最喜欢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有一大半衣衫都是白色。

至于那穿着黑色衣衫的人,徐妙锦瞧见的那一瞬,却僵了僵。

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永安侯府。

徐妙锦不想让那人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她撑着伞,绕了远路,匆匆忙忙回到了东府,腿脚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清雨见主子这副模样,便知道小姐定然又是在老夫人那里受了磋磨,她心里难受,替徐妙锦解着斗篷,却瞧见小姐的手冻得像腊肠一样,几乎要裂开了口子。

清雨的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说道:“小姐,老太爷从按察司回来了,这永安侯府的日子实在太苦了,咱们回家好不好?有老太爷撑腰,二公子也不敢怎么样。”

徐妙锦闻言,站了起来,她眼中含泪,颤着声音问道:“祖父回来了?!”

清雨使劲地点点头,眼里总算有了一丝亮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见二公子秦淮打了帘子,进了屋。

清雨下意识地颤了颤身子。

秦淮有一副好皮囊,他笑起来,颇有几分邪气,但此刻看上去,他面上虽然笑着,眼底的神色却阴沉。

他坐下来,对着清雨笑道:“你出去。”

清雨怕极了这位二公子要欺负她的小姐,她虽然害怕,却努力说道:“公子,夫人没了奴婢,会不习惯的。”

秦淮终于收了脸上的笑,变得阴沉起来,“本公子让你滚!”

清雨吓得抖了抖肩膀。

徐妙锦失重的身子往后仰了仰,她面色苍白,低声道:“清雨,出去吧。”

清雨看懂了徐妙锦眼中的提示,她慌忙打了帘子出去,准备叫人来帮忙。

秦淮见碍眼的人走了,站起身来,他盯着面前的妻子,缓缓地勾起了她的下巴,对上那双不服输的眼睛,他笑了笑。

“今天怎么一看见韩世谨你就跑了?心虚什么?看到旧情人,不是该上去见一面吗?”

徐妙锦的脸色惨白,她挥开面前人的手,没有说话。

下一刻,面前的男人却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狠狠地往床榻上一摔,他很快就宽衣解带,覆在她身上。

他吻她的唇,将她的衣裳撕裂,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他恶劣地在她耳畔说道:“徐妙锦,别以为你那个祖父翻了身,你那个前未婚夫成了天子近臣,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要你替我生个儿子,我秦淮的儿子!”

也许是儿子这两个字刺痛了徐妙锦的神经,她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根本不敢想象,生一个像秦淮这样的儿子,她会有多绝望。

她趁着他解她腰带的空挡,从发髻上拔下金步摇,死命地捅向了他的脖颈,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徐妙锦脸上,身上的人终于停了动作,倒在一边。

徐妙锦的眼神是呆滞的,她颤着身子,下了床榻,胡乱地抹着脸上的血,缩到了墙角。

她……她也许杀了一个人,她名义上的丈夫。

徐妙锦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金步摇,她死命地咬紧牙关,捂住嘴巴,那股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犯恶心。

秦淮该死!

他该死!

大不了,她一命赔一命,谁也不拖累。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清雨的哭泣声。

韩偓面色紧绷,他的心跳得飞快,他看见床榻上倒着一个男人,而那个姑娘,死死地缩在墙角,身子颤抖着,眼神空洞。

清雨走了一路,求了一路,永安侯府的下人们早就知道东府二公子房里是一滩浑水,她们都不敢搭救。

还好她恰巧遇上了承恩侯世子韩偓,若不是先帝那道天杀的圣旨,韩世子同小姐才是订了婚约的那一对!

清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跪在地上求了许久,韩世子果然跟着来了。

韩偓冷静下来,他走到角落,望着她一幅惊恐的模样,心如刀割,他忍住嗓子里的哽咽,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妙锦,听话,把步摇给我,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徐妙锦见到他,空洞的眼里总算有了一丝神采,她颤抖着将步摇交给他,泪水一滴一滴掉了下来,“韩偓,我……我杀人了。”

像从前一样,她再嚣张跋扈,在韩偓面前做了错事,她承认的比谁都快。

韩偓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金步摇,又摸了摸她的头,一字一顿道:

“傻姑娘,人是我杀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说完这话,眼中带了戾气,将床榻上的那个人拖下来,朝着外边走去。

徐妙锦想要叫住他,脖子后猛地一痛,便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徐家,戚氏过来看她,说秦家二公子意外身亡,祖父亲自去永安侯府,将她要了回来。

徐妙锦只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她随意同母亲说着话,心里却空空荡荡的。

后来她常听府里有人说,她上一任丈夫作恶多端,死在承恩侯世子韩偓的手上,也算是为民除害。

只是当今陛下以法治国,杀人自然要受惩治。

徐妙锦望着妆奁里那支崭新的金步摇,脑海中似乎划过什么,可瞬间就没了踪迹。

她望着那支金步摇,不知为何,眼中不受控制地聚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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