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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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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清凉,踏着一路月色, 两人磨磨蹭蹭总算是到了西郊别院的门口。www.mengyuanshucheng.com

周怀禛微微垂首, 瞧着面前的小姑娘,这一路回来, 她悄悄打了好几次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可依旧强撑起精神,同他说着话。

谢娉婷见到了别院, 心里却有些怅然, 今天的路怎么这么短呀,她都没能和殿下多说几句话。

她仰首,瞧着殿下清俊的面庞, 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小姑娘的眼睛实在太过明亮, 灼灼地盯着他,让他心烫。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哑声道:“呦呦该回去了,好好休息。”

她若再不走, 他想要的只会更多,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谢娉婷红了脸, 她退了半步,从袖笼里取出一枚香囊,递到他手中, 软糯道:“这是给殿下的回礼,殿下不许再弄丢了,否则以后就没有了。”

周怀禛愣了愣,他想起花宴上丢失的那枚香囊,此刻也责怪起自己的粗心来,他望着香囊上的鸳鸯戏水,心尖一烫,道:“孤便是将自己丢了,也不会再将呦呦送的宝贝弄丢。”

他觉得心里满满的,却又觉得,还不够。

他的眸光锁在小姑娘身上,沉声道:“呦呦,算起来,孤送了两份生辰礼物了,可是呦呦只回了一个。”

谢娉婷蹙了眉,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她走近一步,软糯道:“那我再回殿下一个礼物,只是殿下要闭上眼睛,不可以偷看。”

周怀禛剑眉微蹙,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小姑娘,还有什么稀奇的礼物不成?

谢娉婷瞧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脸色红了红,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刚想逃跑,下一刻却被人揽住了腰。

她惊慌地抬起头,却发现殿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深邃的凤眸,此刻正含着暗火,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只能结结巴巴地蹦出一句:“殿……殿下耍赖。”

周怀禛心尖微烫,低哑道:“这个回礼,孤不满意。”

说着,他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唇齿相接,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面上,谢娉婷一瞬间忘了如何呼吸。

不过一会儿,她的芙蓉面上已是一片绯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懊恼后悔。

早知道殿下这么凶猛,她……她死也不会回这个礼了!

周怀禛见她面色红得不像话,总算松开了小姑娘,他舔了舔唇,低声道:“呦呦这次的回礼,孤满意了。”

谢娉婷捂住了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里面跳跃着小火苗,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满意个鬼!哼,殿下这个大坏蛋。

周怀禛看见她的眼神,低声笑了笑,背着手,瞧着小姑娘头也不回地朝别院去了,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十月,还有四个月,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样慢。

他快等不及了。

*

沈皇后替崇元帝放了瘀血,又喂了药,保他经脉顺畅。

她的眼睛不好,许多时候要靠朝云帮衬着,好在朝云自她姑娘时便跟在她身侧,默契已经十足,不需多言语,朝云就能懂她的意思。

譬如眼下,朝云便已经看出来她的疲惫,因此说道:“娘娘,咱们回去歇着吧。”

沈皇后站起身来,坐得太久,双腿已然麻木了,朝云忙上去扶着。

沈皇后瞧了一眼龙榻上的人,隐约能看见,他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泛着青黑,只剩下苍白。

她垂首,握紧朝云的手,轻声道:“走吧。”

丹药之中多铅粉,师傅曾对她说过,那是剧毒之物,仅靠人体,根本无法排出,也只有慢慢等死罢了。

坤宁宫与奉天殿的宫人都在大殿门口等着。

大内的夜晚,总是静得让人发慌。

仿佛在这宫闱之内,只有漫长的等待,宫人们永远等待着主子差遣,嫔妃们永远等待着君王的宠幸。

沈皇后自嘲般笑了笑,她回望了一眼夜色中的奉天殿,这座威严的大殿,此时同它的主人一样失了生机。

元喜在一旁行着礼,皇后不发话,他自然不敢起来。

沈皇后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起来吧,再派太医进去瞧瞧。”

元喜连连点头,他看出来皇后有回宫的意思,忙板着脸训斥一边的小内侍,“还不快随太医进去看看陛下?”

内侍们一溜烟地进了宫室。

元喜转过头,皇后已经上了凤辇,正欲离去,他慌了慌,忙上前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沈皇后揉了揉前额有些疼痛的穴位,“元总管还有何事?”

元喜瞧了瞧左右,一言不发。

他这样的举动,让沈皇后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公公有事要禀告,而这事,不适合在人前说。

沈皇后对这位总管实在没什么好感,从前坤宁宫的人去求见皇帝,这位总管也时常拦着。

如今她再也没什么事需要求这位总管,自然不必再委屈自己。

因此她只是挑了眉头,漫不经心道:“元总管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都是自己人。”

元喜的脸色僵了僵,但他知道,陛下这一倒,恐怕好日子不多了,往后是太子的天下,自己很不该得罪人,因此他也从善如流,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当年您得了眼疾,朝云姑姑来奉天殿,并不是奴才不通报,而是……实在是,那时候二殿下病了,陛下并不在奉天殿……”

他的话说到这,已然是替自己解释清楚了当年的事。

可这话对于沈皇后来说,不过是事后诸葛,不痛不痒,徒增烦恼罢了。

她并不想给这位总管什么答复。

他现在才说出这话,不过是因为局势所迫,忍不住想图个心安罢了。

再难再痛苦,她和禛儿都熬过去了,如今这些人再出来辩解,只会加重她心底的恨意。

痛的不是他们,受委屈的也不是他们。

禛儿那日被父亲救回来,已经丢了半条命,她尚且在病榻,已经想好了身后事。

假如禛儿去了,她必不会独活,只是那宝座之上的人,也不配活在这世上。

她藏好了刀子,日夜守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敢闭眼,因为她知道,这偌大的皇宫,每一双眼睛都在漆黑的夜里盯着太子,盯着她的儿子。

元喜见皇后这幅模样,便已经知道了皇后的态度,他心中忐忑,还欲再说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是赵贵妃的仪驾。

沈皇后也瞧见了,她冷冷一笑,说道:“回宫。”

凤辇起驾,坤宁宫的宫人伴在两侧,很快便消失在元喜的视野中。

元喜皱了眉头,只有迎上去接驾。

这位贵妃自己身上还带着病,也不知道是哪阵风将她吹来了。

赵贵妃此刻心中也慌乱着,她在坤宁宫里安插了人手,那小宫女告诉她,皇后忽然急匆匆地被召去了奉天殿。

原本她装着病,不用服侍生病的皇帝,乐得自在,可回过神来,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皇帝一向看不上皇后那幅死板的模样,即便是侍疾,陛下也不该叫皇后去,她病着,不还有云妃齐妃在吗?

这样特殊的情况,她翻来覆去,也只得出了一个答案,皇帝的身子到底怎么样,她自然是知道的,内里已经虚的不行,这样急匆匆地叫皇后去,恐怕是不大好了。

大燕的历代君王,都有一个癖好,总喜欢在缠绵病榻,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自己的妻子叫过来,嘱咐身后事。

其中自然包括,皇位的交接问题。

赵贵妃立刻慌了,她顾不得自己是“病”着的,匆匆忙忙地便来了奉天殿,为了不自相矛盾,她聪明地让身边的宫女在她脸上扑了几层粉,此刻瞧起来,面色苍白,行动迟缓,只有靠着宫女扶持才能勉强行走,俨然是一个病中还牵挂着皇帝的好妃嫔。

元喜见了这位贵妃,着实有些头疼,却又不得不上去逢迎着,“贵妃娘娘,陛下已经歇息了,不若您明日再来瞧?”

赵贵妃睨了他一眼,她横眉冷竖,“怎么?元总管攀了皇后这个高枝,就认不得本宫了?皇后能过来探望陛下,本宫却探望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元喜闻言,心中却纳闷,都说贵妃病着,可听这说话的口气,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生病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阻拦,便见赵贵妃已然带着宫人闯了进去。

内殿里,几位太医刚给皇帝把过脉,发现皇帝的脉象已然比之前好了不少,几人正松了一口气,便见贵妃闯了进来。

赵贵妃紧张地打量着床榻上的人,她瞧见皇帝还有呼吸起伏,才将一颗心放了下来,她嫌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说道:“陛下这里有我伺候着,你们都下去吧。”

几位太医忙退下了。

寝殿内一时寂静下来。

赵贵妃走近龙榻,她坐下来,却被皇帝的脸色吓了一跳。

自皇帝病重,她这还是第一次来探望,此刻皇帝面色苍白如纸,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如同鬼魅。

赵贵妃捂住了狂跳的胸口,她颤抖着将身子往边缘挪了挪,却不料,下一刻就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锁住了。

倘若不是她及时捂住了嘴,一声尖叫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崇元帝瞧着贵妃,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安慰,他沙哑着嗓子说道:“云清,朕渴了。”

赵贵妃平下心绪,僵硬笑道:“臣妾这就给您倒茶去。”

她边走着,嘴上边说着:“陛下,您病着,太子殿下很该来侍疾,可他却不见人影,真是一点儿也不孝顺。”

崇元帝闻言,心中有些不悦。

太子对他一向没有孝心,眼下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但这件事在崇元帝心底,远没有另一件事情重要。

崇元帝饮了水,总算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他喘了口气,终于还是将心底的事问了出来,“云清,朕再问你一次,当年救朕的,到底是谁?”

赵贵妃接过茶盏的手抖了抖,她避开皇帝的目光,心虚道:“自然是臣妾……难道还能有别人不成?”

崇元帝的脸色难得肃了肃,他回想着方才皇后为他医治的细节,只觉得自己的认知有哪里出了问题。

皇后的声音,语调,分明与当年那个姑娘一模一样。

可贵妃却说,当年是她救的他。

崇元帝看着贵妃,忽然道:“贵妃,你再替朕把把脉。”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他昏迷前,就是那个姑娘替他把了脉。

赵贵妃面色一僵,却不知该怎么办。

当年她同父兄说过这事,父兄建议她伪装到底,索性给她请了个师傅,教她药理,就是为了防止日后露馅。

可她那时顽皮,哪里能静下心来学那么枯燥乏味的东西?也不过是人前装装样子,糊弄糊弄旁人罢了,真要让她诊脉,她哪里能编的出来?

此刻她不由后悔,方才不该将几个太医赶走的。

崇元帝见赵贵妃久久不动,不由皱了眉头,又唤道:“贵妃?”

赵贵妃回过神来,她匍匐跪下,声泪俱下道:“陛下……是……是臣妾骗了您,臣妾当年在秋猎途中遇见您,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臣妾遇见您的时候,您已经被治好了,臣妾也不知是谁救了您,冒领她的功劳,是臣妾不对,可臣妾……真的只是希望陛下多看臣妾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崇元帝的嘴唇抖了抖,此刻他的心,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他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现状。

自少年时代一路走过来,他听从父皇的教导,从来不轻易相信一个人,特别是女人。

这么多年,后宫的女人多如牛毛,他临幸过的也只有那几个,他宠爱贵妃,纵容贵妃,多半是因为那场救命之恩。

假如是现在的他回到那个时候,他绝不会相信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里,又无缘无故地救了他。

但那时候的他,其实还是怀着一点少年的纯善,赵贵妃恰巧在那个时候救了他,他也恰巧对她打开了心防。

可现在贵妃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崇元帝知道答案了,他知道了,当初救他的人是谁。

回想起来,这么多年,他对皇后的关注不过仅限于,每月初一十五的夜晚,甚至他不耐烦看见她冰冷的面庞,往往只是坐一会儿就走了。

崇元帝的心涩涩的,他闭上眼睛,冷声道:“贵妃,朕累了。”

赵贵妃起了身,心底不免有些慌张,她想了想,开口道:“陛下,祀儿就要回京了,他很挂念您。”

当年的事一说破,赵贵妃只觉得心底忐忑,为今之计,只有强调祀儿的孝心,才能将这事先掩盖过去。

却不料,皇帝听了这消息,丝毫没有惊喜的意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赵贵妃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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