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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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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要写的:《废墟之城》!!求收藏呀

谢橘一贯是个洒脱的女人

这世界上的事儿没有什么是她想不开的

直到二十九岁那年被出轨,被离婚

她一个没想开

在酒店门口捡了个青年——

——把人睡了

时隔不久,她发现自己意外怀孕

她高效快速把这个青年捡回来

头脑冷静地以资助他继续读书为条件

跟他办理了结婚证

以半年为期,约定离婚

后来这半年变成一年

一年变成两年

三年之后,谢橘生意失败,身无分文

她觉得自己又到了该想开的时候了

于是她跟又高效冷静地与青年办理了离婚,将他赶出家门

独自带着年幼的女儿,远走他乡

一去不归

却不知道在自己走后

有个人费尽千辛万苦,寻遍全国,只为找到她

跟她说一句他很久以前就想说的——

——那几个字

我爱你

一个互相温暖的故事!!

美丽能干精英富家女vs不善言辞英俊善良小青年!!!

心如废墟

因你

气象万千

第四十二章

章玉叶回头看着自己的行李, 自己也有些心惊, 眼睛从自己的大包小包上移开,看着这个小小的屋子。www.xiashucom.com她跟她姐从小住在这里,以前一直觉得屋子小,两个人磕了锅子碰了碗的, 天天梦想着有个大一点儿的房子住,盼望着电视里拆迁的好事儿能轮到自己家。

可现在,还没有等到拆迁, 她们这个小房子已经空了。

她听见楼下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一会儿工夫, 她妈和她妈的“小男朋友”的声音传上来。

章玉叶走到门口, 站在楼梯上向下看, 见她妈满脸的喜气洋洋,那眼角眉梢的得意即使隔了这么远, 都很清楚。章玉叶看着妈妈熟悉的身影, 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可是腮帮子的肉依然不受她控制地颤抖, 手在墙壁上几乎抠出了血印子。

她卖了我,就像卖一件紧俏的货品一样,卖给了邵龙!

她一直极力避免从这个角度去怨毒自己的妈妈, 一直想要给她理由,给她借口,给自己的心灵一个逃避的安全的角落,不想承认她的生身母亲——这个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其实并不爱她!

太痛了,明白了这一点,认识到了这一点,太痛了!

痛得她始终不敢承认,也不敢清醒,双手狠狠地按住自己心灵上的这个脓疮,以为那样,腐烂的伤口和恶臭的脓气就不会扩散开来,杀死自己。

我好想依靠她,章玉叶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妈兴高采烈的神情,在心里想到。我其实是被我妈推进邵龙怀里的吧?

如果我有个爱我的妈,有个可以依靠的家,我就不会那么渴望,或者说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的一点点儿“善意”感动,把整个心都轻易交了出去?

她脚步重重地,走下了楼梯。

郑娇娥没想到家里竟然有人,连忙从小男人的拉拉扯扯中挣脱开来,看见章玉叶,她惊讶地问:“你咋还在这儿呢?”

章玉叶像在哭,表情很难看,可是她毕竟没哭出来,还勉强硬是露出了三颗门牙地说道:“我回来拿点儿东西,还有一个月要考试了,我得好好复习。”

郑娇娥看着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其实早就知道女儿遭遇了什么。那天章玉叶回来的时候,步履蹒跚,面无血色,她细一琢磨就明白了关窍。

可是她能怎么做呢?别说邵龙不是强/奸她女儿,就算真的强了,他一个外公那头儿全是大官儿,老子又是这边儿首富的富贵子弟,她郑娇娥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与其鱼死网破,要那没有什么意思的面子,还不如趁机拿了好处——自己这个傻女儿不会知道这些,她也不指望章玉叶能知道。

现在她心里很满意,想不到这个闷不呼哧的小女儿,不声不响的,从小就跟个闷油瓶似的好了不说、歹了也不说的小家伙,竟然比那个油精油精的大女儿还给力。

她决定好好教教她。

郑娇娥对小男人使了个眼色,小男人跟她看了一天的房子,他对首富的儿子没直接给自己十套八套的房子其实还是不满的,合着姓邵的搞了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不该出点儿血吗?

结果就给了十套房子的内部价购买资格?

虽然倒手能赚个一百来万,但是这跟他心里设想的实在差太多了。

是该好好调/教调/教这小丫头,从姓邵的身上多挖出来一点儿是一点儿,那是一座金山,随便从身上抠快儿泥下来,都是一块儿闪亮的金子了吧?

他也对郑娇娥使了个眼色,转身得意地出去了。

郑娇娥看小男人走了,屋子里只剩了娘俩,殷勤地走过来拉着章玉叶的手。章玉叶却猛地将手向后一躲,不让她碰着。

郑娇娥一愣,脸有点儿止不住的尴尬,她还没在这个听话的小女儿身上吃过憋呢?大女儿——算了,不提那个破瓢!郑娇娥将薛金枝扫一边儿去,专注地看着章玉叶说道:“你这是怪上妈妈了?”

章玉叶瞅着她,乌黑的眼睛里没了孺慕之情。少年人的情感,清白透彻,爱就是爱了,恨就是恨了,她还不知道怎么隐藏,“我在学校被人欺负,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那都是陌生号码啊?现在骗子那么多,小李都不怎么让我接陌生人的电话……”

“我班主任的电话都是陌生号码,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呢?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她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妈妈,更别提做一个好妈妈了,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

那些年她跟男人疯,连你该上小学都不知道,你忘了吗?

“唉,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正经的。”

你能有什么正经的呢?

章玉叶走到妈妈指定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沙发有年头了,虽然铺了个大红的垫子在上面,但是因为来来往往打麻将的人太多,使用率过高,坐下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郑娇娥听着沙发的响,叹了口气,“邵龙给你的房子里,肯定都是高档名牌的好东西吧?”

你想得倒是挺美!是啊,是给了我一个房子,不过是撵走了我前面的那个住客,让我暂住,然后不知道哪天,就轮到我被撵走了。

“你好好伺候邵龙,都这么关键的时候了,你咋还惦记着考试和读书呢?”郑娇娥叹息地说,有些恨孩子太小不开窍,“读书能有个啥用啊?你看看那些大学毕业生,还有研究生,甚至留学回国的,多少想当邵家爷们的身边儿人,都当不上呢?我也是今儿咱们跟邵家有了这层关系,你李叔出去跟人打听,才知道那个卲程宫的新宠,还是个留美回来的金融高管呢,有才有貌给邵家老爷当小的!你这都一步登天了,不想着好好打扮打扮,让你哥多看看你,多心疼心疼你,怎么还不开窍想着去考试呢?”

章玉叶静静地听着,她脸上先前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消失了,仿佛痉挛一般不能自控的颤抖也停止了,三颗门牙也安静地蛰伏在她柔和粉嫩的嘴唇后面,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妈,仿佛听得很认真。

她的这个样子,我见犹怜,青春和柔媚两种特质结合得如此融洽,郑娇娥纳闷自己以前为什么愣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儿竟然如此动人?

太美了,动人心魄地美,美人在骨不在皮,过去自己怎么会觉得金枝比这个小的漂亮呢?

看美人,看来还是那个邵公子会看啊?

郑娇娥在心里感叹,暗想只要这个孩子有心,这个天资,这个身范儿,还费劲读什么书啊?只要她愿意,这辈子可以躺着吃香的喝辣的,男人全都上赶着掏出银子来养她。

她叹息地问始终不发出声音的小女儿:“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章玉叶点了点头,还是没回答什么,起身迈动长腿,上楼去了。

她楼上到一半儿,突然脚步一顿,背影在楼梯上僵着。

郑娇娥正纳闷她楞那儿干什么,就见女儿回过头来,对自己硬邦邦地说道:“妈,你既然这么明白,怎么挑了半天找了外面那个姓李的?不去找个有钱的老头儿呢?”

郑娇娥脸红了,有些恨这个小女儿不通,作色道:“你糊涂了吗?你龙哥是有钱老头儿?有钱的老头儿长他那样儿?别以为我害你,不是那个邵龙,你以为我会舍得我的女儿跟人扯这个蛋?”

章玉叶撇了撇嘴,真冠冕啊,合着她还对自己特别好了?

跟那个班主任杨老师一样吧?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成全你们这些成人内心深处那些阴暗的“小九九”!

讥讽的表情不适合她,她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地拎着包下来,三个小包,还背了书包,踢里当啷地从楼梯向下走。违建的楼梯,狭窄又有些陡,她拎着东西下来的姿势看的人提心吊胆。

郑娇娥走上一步,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章玉叶一躲,郑娇娥扑了个空,就见女儿盯着自己,眼睛里全是讽刺,说出来的话仿佛刀子:“怎么?你还要亲手把我送出门吗?”

她心里一惊,脸色都不好了。

章玉叶把包丢在楼下,转身又上楼,倒腾两次,才把上面的两个大包折腾下来。

郑娇娥看着东倒西歪的五个包儿,试探着问:“你今儿就跟他过去了?”

章玉叶抬头看着她妈,讥刺的笑确实不适合她,但是对着眼前这个生了自己、养了自己,但是也同样重重地伤害了自己的女人,她除了讥刺,也做不出别的表情了,以至于她现在看起来很丑,“你刚刚不是告诉我要抓住他的心吗?难道让我在这个破房子里抓住他的心?”

说什么破房子?郑娇娥心想。

这时候提“破”字,是要杀人诛心吗?

你以为我不想让你生在有钱人家,有个有钱爸爸,住着高档公寓,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郑娇娥脸上讪讪的,扎着手,看着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小女儿,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以前大女儿薛金枝跟自己提过的,这个小孩子,看着笨笨的像一只不声不响不懂得反抗的猫儿似的,可实际上的亏她一点儿都不吃!

谁要是惹急了她,这猫会变成老虎咬人!

现在郑娇娥突然跟薛金枝有了同样的感觉。

“这两箱东西先放在这里,我改天过来拿。”章玉叶跟郑娇娥说道,背着三个小包,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了。

女儿背着包裹离开的背影,看在母亲的眼里,纵使郑娇娥这样的母亲,也还是心头绞痛。

她想要送送她,可是又迈不开步子,总觉得不知不觉之间,这个远去的孩子跟自己之间,那份血缘亲情的牵绊薄了,淡了。

她心头感慨,脚下没送,向外走的章玉叶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脚步。门口的她回过头,一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妙目里,清明又干净——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女儿以前傻乎乎的,跟个面团似的好拿捏?郑娇娥看着她的这双眼睛,在心里想到。

“以后一个人了,就稍微长点儿心,里面那个姓李的,他是个垃圾一样的男人,除了害你,什么用处都没有。你一辈子收垃圾,这把年纪了,以后不妨找个真心的,过点儿干净日子吧。”

她说完这句话,眼睛最后在母亲脸上打了个转,说不上孺慕,说不上惦记,眼神儿更多的,像是个道别。

仿佛一个人长大了,与自己的童年告别一样。

第四十三章

邵龙坐在沸*腾楼上的包间里,满脸的不高兴。他原本以为今天来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哪知道到场之后发现还有张果生一伙人。

他素来看不起张果生,在他眼里,那就是垃圾,垃圾加畜生。

他脸上就有些怪曾一郎,坐下之后也没有给曾一郎好脸色。曾一郎看出来了,凑过来小声跟他诉苦:“不是我干的,我也是来了才知道张果老在这里。你要怪,就怪朱锐,张果老是他招来的。”

邵龙哼了一声,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而且他们邵家是做生意的,张果老的亲生老子是做大官的,商人和气生财,没必要根本不可主动得罪人,他也只能虚与委蛇,等时间差不多,自己转身走人就是了。

张果生——人称张果老,是从京城被下放过来的地地道道簪缨世泽人家的三代,他亲爸是谁没个准儿,街谈巷议说是某牛逼家族的红人,但是户口本上的爹就是个派出所的小所长。他虽然是个小老婆养的,姓的也是小所长的张,但是世泽人家该有的那些特殊关照,他都有。而且因为在京城闯了祸,被发放到这西边儿所谓的“有文化没石化”的地区,掌管石化系统的亲爹八成觉得亏待了他,所以在这边儿硬送给他一家石油沾边儿的中型企业,也不让他做什么,就是白拿干薪。

可这个张果老,脾气不像张果老,倒有点儿像张果老胯/下的那头毛驴,又蠢又倔,牛逼家族的血统估计要上溯到猿猴那一带,才会出现这么个智商返祖的后代。他看见曾一郎和邵龙咬耳朵,就着酒劲儿嚷道:“你们俩说什么,说出来大家伙儿一起乐一乐?”

邵龙淡淡地,根本不兜揽他,曾一郎笑着打哈哈说:“没什么,我跟龙商量明儿去哪儿耍。”

“你们要去哪儿耍?带着我,我正觉得没劲呢。”张果生接着大声说,他其实看得懂脸色,当然知道邵龙呱嗒着脸给谁看呢,依着他的脾气,现在就可以翻脸了。这个邵龙的爸爸卲程宫虽然是个硬角色,但是还不放在他张果老的眼里,只是他知道邵龙母亲的那一族底蕴相当深厚,他外公谢远山书生从政,为官清廉,是一员“能吏”,现在正在势头上,所以不好轻举妄动。

不然依他的脾气,现在就想翻桌子,跟这个狗娘养的邵虫干一架!

龙个屁龙,在他眼里,就是个长角的虫子罢了!

整不死他个狗眼看人低的!

曾一郎想不到他这么厚颜,打了个结巴,笑笑说道:“定的东昌那边儿的滨海新区,有人在那里弄了个游艇项目,新开发的岛上可以潜泳和海上玩摩托……”

张果老听了,眼睛一亮,立即鼓掌道:“有意思,我正在岸上憋得长毛了呢,”

座中朱锐跟张果生和邵龙都熟,这朱锐长了一张团团脸,上面架了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脸白皮嫩,看外貌像个大学里教书的老师,人畜无害。但是恰恰是他这样的人,既能跟曾一郎邵龙这些青年才俊混得风生水起,也能跟张果生这样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N代相交莫逆。他听了这话,看邵龙脸上淡淡的,知道他不高兴自己找来了张果老,怕他生气,就笑着打趣邵龙道:“龙你还有时间去滨海那边儿?我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小情儿啊?现在不正是趁热打铁,下不来床的时候吗?去滨海那边儿干嘛?”

邵龙听了,不能不给朱锐面子,就笑着随口说:“带着去就是了,耽搁不了什么。”

他这话让人群一阵起哄,乱七八糟地一通连捧带嘲。张果老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最上头,听见这话,狗看见了shi似的登时来劲了,酒也正在上头,就乜斜着眼睛问邵龙说道:“什么好的啊?这么放不下?”

邵龙倒不想做得太过分,就笑了笑,想起章玉叶,心头一阵旖旎,“还行吧。”他简单地答,不想跟张果老这样的人谈论自己的小叶子。

朱锐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斜着看了一眼邵龙,目光扫到邵龙嘴角的笑意时,有点儿惊讶,就接着凑趣道:“龙这次能耐大了!我听说这个小情儿才十七,他还真是老牛吃嫩草,下得了口呢?”

邵龙略微有些不舒服,他不想任何男人用戏嘲的口气说章玉叶,尤其旁边还坐着张果老,小叶子的名字被张果老听见他都觉得膈应。

他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懒得装,对着朱锐撩了下眼皮,警告地看了一眼他。朱锐收到他的警告,哂然一笑,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张果老却听出门道了,shi吃了一口,怎么能舍得松嘴?他一径嚷嚷,非要看看什么小情儿这么让男人上头,“还能国色天香咋的?什么美女我张果老没看过没玩过,给我看看!”

你他妈算老几,给你看个几把?邵龙冷冰冰地看着张果生,忍着脾气,本着不跟煞笔较劲的自省,不搭理他。

旁边儿的人也看出来情势不好,有张果老的手下害怕他又惹祸,本来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就是躲锅的,千万别到了这儿,跟谢家的外孙又打了起来。那时候京城的老爷子发起怒,倒霉的恐怕先是他们手下这些人。

手下都是惯常跟着他的了,吃这口硬饭的,没点儿本事也吃不动。他们兜揽张果老的手段都有一些,三下五除二,把张果生灌醉了,两个人搭着肩膀就把他扶出去了。

一直等到张果老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邵龙才发作道:“猪头你怎么回事儿?嫌脑壳硬啊?你是不是出门撞了墙,撞得满脑袋全都是水,咣当咣当响,把个丧门星给招来了?”

朱锐被邵龙说得尴尬,嘿嘿了两声求饶道:“你让我咋办?你也知道他是个瘟神,缠上了就走不开。我没有你脑壳硬,我哪儿敢得罪他啊?”

邵龙不饶他,今天出门见到张果老这坨SHI,还因为朱锐差点儿踩了一脚,他当然要跟他算账了。

朱锐被硬生生灌了三杯,脸色越发白了,酒劲儿上头,玩得好的兄弟他这嘴也就不把门了,“我说,龙,这个你打算玩多久?”

邵龙剜他一眼,不满地说:“能换个话题吗?”

“换什么话题?”朱锐嘿嘿嘿地傻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听说你前阵子把你爸的那个办公室主任给当街揍了,那个朱勇不是挺乖的吗?忠心耿耿当你家老爷子的狗腿,你对他怎么还发上脾气了?”

邵龙哼了一声,提起朱勇,他就想到那天晚上母亲脸颊上的泪痕,心头有些郁闷。他觉得这种因为看见谢华偷偷抹泪而烦躁郁闷的感觉,可能并不单单是因为母子情深,是——

是因为他不习惯看见这样的谢华。

在他心里,母亲谢华这个人聪明睿智,是一个非常杰出的女人。突然撞见她因为爸爸的那些破事儿而伤感脆弱,对他心中母亲的形象是个巨大的冲击。

他想自己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冲击,所以才对着那个没有“底线”的朱勇发怒的吧?

就算是食人之禄,也多少有点儿格调。这头儿对着自己母亲眉花眼笑,就差当亲孙子了,那头儿抹抹脸就给父亲的情妇装修房子,真是个下三滥!

揍死他活该!

曾一郎看邵龙脸色不好,哥儿几个出来是开心的,朱锐这人平时精明强干,三杯猫尿下肚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岔开话头说:“话说,恭喜你啊,终于抱得美人归。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有一天追到了人,让她给我敬杯酒总应该的吧?我可陪你足足打了半个月的麻将……”

朱锐还不知道这事儿,奇道:“啥?你陪他打麻将?”

曾一郎哈哈大笑,指着邵龙说道:“就他啊!为了追现在这个小女孩儿,拉着我天天去那个小女孩儿的家里打麻将,输钱。他去人家那儿打了半个月的麻将,钱输了好几万,连个小女孩儿的影儿都没见到,别提多惨了。”

邵龙听曾一郎说起那段苦逼事儿,也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现在已经把心上人收入西装裤的口袋了,提起苦逼往事,他只觉得有趣,一点儿都不带不好意思的。

朱锐是知道邵龙的那些人渣往事的。他跟他爸卲程宫全都花名在外,老的小的在男女之事上全都不是好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邵龙竟然这么费劲巴拉地追女人呢,不由得动了好奇心,问曾一郎:“咋的?天仙儿啊?世上没有咋的?让龙这么费心?”

第四十四章

曾一郎回想了一下章玉叶,耸肩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要我看根本就是个小女孩儿,挺单纯的一个孩子,还念着书呢。我不好这一口。你问龙,谁知道他咋想的?”

朱锐把“渴望”的目光转向邵龙,邵龙得意地笑了一下,说话带了三分飘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要知道我就不会这么费劲了。其实……”

其实他想说自己从十八岁的时候,看见章玉叶这小家伙,就特别喜欢她了。第一眼见她,她站在黑漆的大铁门门口,仿佛误入坟场的小鹿——那会儿还是对一个小孩儿的喜欢,不过奇怪的是,虽然一面之缘却很多年都没有忘记过,偶尔想起某个远方亲戚家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心里就会痒痒的,特别惦记。

或许,我跟小叶子有特别的缘分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上头。

他这个表情看在曾一郎和朱锐的眼里。他俩对视一眼,朱锐收了酒劲儿,眼睛盯着邵龙,向后靠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说道:“那就带过来看看呗?”

邵龙摇头,想都不想地拒绝:“看什么看?当鉴宝呢啊?”

朱锐目光在镜片后眨了眨,抿了一口酒说:“这里也没别人,就我和一郎,让她过来坐坐,就当散个心?你可别说你叫不过来她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栽了呢?看你那个上头的样子,不是陷进去了吧?”

邵龙心想开什么玩笑,不想让她来是因为这破地方不适合小叶子,而且他自己跟兄弟聚会,也从来没带过女人。

但是朱锐有一点也说对了,倒是可以试试自己能不能把小叶子叫过来?

他笑着拿出手机,给章玉叶打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却没接。

他心中纳闷,又拨了一遍,章玉叶依然没有接。邵龙换了卢俊的电话,卢俊倒是立即接听了。

“你们在哪儿?”

“我还在楼下等着呢,小女孩儿刚才过来,说她东西有点儿多,正在收拾。”

“你就在楼下等着?”邵龙上火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上去帮她!什么东西都别让她拿!你帮她快点儿收拾完了,到我这儿来,位置我发给你。”

曾一郎看邵龙神情不悦地挂了电话,摇头劝道:“也不要跟底下人这么生气,你女朋友那么多,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特别啊?在底下等着,不上去帮忙,也是避嫌啊?”

邵龙心中倒不是为此生气,他是想到了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曾经热情地邀请过章玉叶,当时她的神情他并没有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却突然有些上心了。

他回想着她躲闪的眼睛,轻轻抓着运动服裤子的她的手——那手很紧张,握着她的校服裤子,指甲都掐进去了——是因为到了陌生环境紧张的吗?

还是因为别的?

他突然心中有事,就有些没好脸色,玩兴大减。好在卢俊被他一通教训之后,行动迅速,很快就发了语音过来,说带着章玉叶过来了。

他放了心,登时来了精神,起身招呼朱锐曾一郎换摊。

朱锐曾一郎听说他真把小情人给叫过来,也很高兴,曾一郎甚至打了个电话,让自己现在的女朋友也立即赶过来。

朱锐没有女朋友,连女友都没有,他长了一张禁欲又斯文的脸,但是在男女关系上,他反而是一群兄弟里最没有节操的一个。

他只有炮/友。

而那些炮/友他知道,不适合带到今天这个场合来。

不过,他看了一眼邵龙高兴的脸,心想倒也可以试试,逗逗这个平时装得一逼的家伙也好。

他拿起电话,给自己昨晚上刚做完的女炮打了个电话,说了茶楼地址,让她赶紧过来。

一行人施施然地出门,去了不远处的茶楼,进门开了临水还有那么一树花的包间,随便点了些东西,开始坐等。

先来的是曾一郎的女朋友韩蕾蕾,她正好做了全套美容,就顺便过来了。指甲鲜亮,睫毛呼扇,新接的头发齐腰长,乌黑发亮,专业美容师化的妆妖冶艳丽,整个一个行动的幺蛾子。

曾一郎长得清隽秀逸,可偏好这种妖精型的女人,每一任女朋友都差不多是这一款。

韩蕾蕾落座不久,朱锐的女炮也来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这位的妆容竟然比韩蕾蕾还夸张,眼线都要斜飞出来扎死人,人工整形的胸脯只差乳t没出来,剩下的部分都在外面晃荡着——

邵龙看了一眼朱锐,忍着呛鼻子的香水味道,不耐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朱锐嘿嘿笑了一下,对邵龙来了个“饶我一命”的飞眼。

邵龙没兴趣坐了,尤其眼线女还不时用露骨的眼神儿看着自己,更让他不耐烦。他从红木椅子上起身,跟曾一郎和朱锐他也没什么可客气的,就要提前走人。

偏这会儿,卢俊领着章玉叶进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运动服,连跟同学打架滚在地上时的的污痕都在,站在这个满屋喷香、肉弹横峰的临水雅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章玉叶显然也是一愣,眼睛在曾一郎朱锐等人身上转了转,看见两个女人的那个范儿,她不知道怎么地,脸竟然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一样腾地红了。

这脸红得太过明显,因为肌肤雪白,几乎藏无可藏,在茶楼明亮的光线下,毫无遮蔽地落入室内每个人的眼里。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是个雏儿。

各种意义上的——雏!

邵龙自己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就更不想让章玉叶在这里遭这罪,他正想要起身带她走,朱锐已经对章玉叶招呼道:“你就是龙提起的那个小叶子吧?快过来坐,见见面,我们都是龙的朋友?”

你妈的,你算是我朋友,那俩女的算个屁?

邵龙对朱锐今天的表现十分不满,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就冲章玉叶招了招手。好在章玉叶略微犹豫,十分听话地过来了。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邵龙在心里想。

像个软绵绵的面团似的,随便搓弄,她都不会发脾气,性格超级好。

章玉叶总算还有点儿心眼,没有随身背着书包。她坐在邵龙旁边,安静地不言不语,神情里带着拘谨和戒慎,一副不想惹人注意的样子。

她也不怎么爱说话,对着面前的那杯乌龙,只随便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但嘴唇颜色好,虽然只是茶水浸了浸,但是鲜艳红润,天然好气色,顾盼之间,气质清甜秀逸,配上那青春好年华,实在令人心动。

这女孩儿的好,是男人都知道。

朱锐喝了两杯解酒茶之后,之前的酒劲儿压下去,被章玉叶这样一派青春天然惊艳,倒是服了邵龙的眼光。他也不多说话,举杯对邵龙示意,嘴角挑了挑,给了邵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话题不痛不痒地进行,朱锐酒压了,平时的分寸回来了,虽然偶尔会好奇地看看章玉叶,但是多数时候还是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尽量不多看。

曾一郎的女朋友韩蕾蕾先坐不住了,她接头发已经坐了十个小时了,这会儿累了,就张罗着先行离开。

章玉叶看有人想走,她有样学样,这才集起足够的勇气,跟旁边的邵龙小声说:“我也想回去了?”

她的声音很小,嘴唇也是凑近了邵龙的耳朵,似乎生怕自己造次了,会让邵龙不高兴。

“再坐一会儿。”邵龙伸手在她胳膊上按了按,轻声说:“一会儿回去了,把浴缸打开,你好好按摩按摩。”

他这么提一句“浴缸”,章玉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骤然变红。她有些慌乱地看着走出去的韩蕾蕾,想了想,慢慢起身,将椅子向后推开,跟曾一郎和朱锐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嘴上小声地说:“我先走了,我——我有点儿累。”

曾一郎只笑了笑,没说什么。朱锐被她黑如点漆的眼睛一看,心弦不能自控地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离旁边自己的正牌女炮远了点儿。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喜新厌旧。

可邵龙显然舍不得她走,抬头对她示意了一下,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章玉叶在这里的不适与尴尬,她想走的心情也全都显露在脸上,可是令曾一郎和朱锐惊讶的是,她竟然只犹豫了一秒,就又乖乖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听话地坐了下来。

真听话,也真的很乖,这样的女孩儿,太适合养着了。

朱锐和曾一郎同时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邵龙,见他显然也颇为得意章玉叶的听话,脸上高兴,甚至一时忘了顾忌,伸出手来,在章玉叶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当着兄弟,他这个跟女人之间的亲密动作前所未有,曾一郎和朱锐同时吃了一惊。朱锐甚至嘴巴都张大了,暗道难道龙这次认真了吗?

朱锐目光扫视着邵龙,肆意地玩了这么多年,邵龙一向对女人也就那样,不好也不坏,连许雯那自诩未婚妻的,在邵龙这儿也规规矩矩的,没见他多热情。

可看他睨视这小姑娘的神情,亲昵溺爱,从眼神上判断,与其说金主看着自己豢养的情妇,倒不如说是溺爱的铲屎官看着又奶又萌的小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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