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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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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嬗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将新帝哄得好好的, 兄妹两大多都是同一战线, 齐心协力对付李悟,怎么现在倒戈。www.mengyuanshucheng.com

“五妹, ”新帝招招手,秦嬗闷头跟他走到船尾,听他道:“五妹, 你就当去江南逛一圈。”

“陛下, ”秦嬗告诉新帝, “如果我去雍国, 让李悟留守长安, 他趁机起事夺权怎么办?”

新帝道:“有丞相在。”

“丞相这几年身体不好,朝会都很少来了。”

“那虎符还在你手中啊。”新帝道:“他与宗室的关系这么差,又无法调兵, 如何能成事呢。”

这点新帝倒是说的没错,虽然李悟权力比之前更大了,但野心也暴露了,现在两派僵持平衡, 他要起事又无法调动大量军队,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 ”新帝道:“李悟说的没错, 如果燕国和南雍联合,我朝确实腹背受敌,现在虽然不知道燕国使节是谁, 但多半就是…”

他停了一会,语气软和:“就是原来你的驸马,你去才有可能成功。”

新帝拿眼睛偷偷瞅了瞅李悟,低声对秦嬗道:“五妹,就当帮二哥这个忙,不然李悟又要骚扰逼迫我,闹得我整日不得安宁。”

秦嬗想了一会儿,“陛下就不怕我心软,偏袒燕皇?”

“那怎么会呢。”新帝憨憨地笑了,“公主殿下是永远属于大魏的。”

#

秦嬗最终还是踏上了南下的旅程,她本来想把符临江留给卫封,但卫封不许,坚决让神医跟在公主身边。

因为走的是水路,众人来到港口相送,秦嬗回头看时,李悟背着手冷冷地盯着自己。

秦嬗道:“将军,莫要搞什么花招吗?陛下已经拟了旨意,我也用了虎符,如果出了什么事,是丞相执掌中央禁军哟。”

“是吗,”李悟含笑挑眉,完全没再怕的,“那要看老骨头能不能活到明天了。”

秦嬗嘴角一僵,拂袖而去。

绿波翻浪,秦嬗迎风站在船头,时隔五年,她与孟淮又要相遇了。

从青州出发到南雍的建康城,如果天公作美,顺风顺水,需要大概八、九天的时间。

哪知刚出发三天,果然出了事情。半夜船上来了刺客,直接进了秦嬗的房间,一开始倒也没想着杀人,而是翻箱倒柜,一看就是找虎符。

幸好韩策的龙啸卫也不是吃素,现在的龙啸卫可不是仪仗军,而是秦嬗正儿八经的亲卫,个个都是高手。

要不李悟这五年里明里暗里搞得多少次刺杀,秦嬗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当然了,李悟也不好过,秦嬗都不记得给他换了多少种毒药了,次次都被识破。

二人之间下手真是又黑又狠,丝毫不留情面,要不怎么应了那句相爱相杀呢。对此秦嬗认为,她与李悟之间只有相杀,没有想爱。

至于李悟怎么想到,她不关心。

解决了刺客,这条船当然不能坐了,秦嬗让韩策等继续前行,而后自己带着另一拨人走陆路去建康。

几天后,秦嬗一行人到了两国边境,在无相山下歇脚,如如出去买一些女儿用的东西,结果回来惊喜两重,秦嬗问她怎么了。

“我我我,”如如扶着胸口,结巴道:“我,我看到驸马了!”

秦嬗听完,喃喃道:“燕国的使节果真是孟淮?”

一开始她还觉得孟淮为皇帝了,不太可能亲自到雍国去,毕竟燕国百废待兴,经不起波折,万一有什么不对,他又远在江南,到时候鞭长莫及。

但反过来想,正因为燕现在国家小,力量弱,天子出使,才更能体现诚意。

只是,此番出使是在与时间赛跑,谁先到建康,谁先说服雍国皇帝合作,谁就获利。

秦嬗思忖一会儿,对如如道:“我们出去一趟。”

如如看了看窗外,“公主,现在天色已晚,要不明天再去吧。”

“不行,现在就走。”秦嬗低语嘱咐了几句符临江,随后带着如如和仅仅两个亲信侍卫,连夜上了无相山。

无相山是有两座山峰组成,两峰之间有座吊桥,走过吊桥,东峰峭壁上有一座寺庙。

秦嬗来这里有她的理由,这里住着一位故人。

进了寺庙,拜了主持,老和尚领着秦嬗来到后面一座厢房中,一面走,一面与秦嬗道:“圆慧近来很乖,吃饭也不错,比过年的时候长胖了三斤,多学了一百来个字,三字经、千字文都会读了。”

秦嬗颔首,双手合十,道声有劳主持。

老和尚谦道:“施主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等有幸结此善缘。”

说完两人走到了厢房门口,只见有个雪白可爱的小和尚挎着小小竹篮,从屋子里走出来,像模像样里锁好门,一转身只见主持师傅和秦嬗站在跟前。

“舅娘!”

圆慧小和尚小脸高兴地到发红,他笑着竹篮子扔到一旁,扑腾一下冲进秦嬗的怀里。

秦嬗退后两步,抱着这个雪团子掂了掂,道:“果然吃胖了,吃胖了好,这样身体才能棒棒的。”

圆慧双手握拳,举着小拳头,奶声奶气道:“棒棒哒!”

原来这圆慧小和尚就是孟洁的孩子,也就是魏国的先九皇子,五年前秦嬗做了手脚,以一个死掉的婴孩狸猫换太子,将真正的九皇子带出皇宫,安排在这两国边界无相寺中。

但愿佛法无边,能洗涤他的慧根,做个无忧无虑的人。秦嬗告诉主持到了孩子十五岁的时候,再让他自己选择是继续出家,还是还俗。

至于现在,圆慧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山上修身养性吧。秦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看圆慧,上次来看的时候,圆慧受了凉,浑身烧的火烫,躺在床上只说胡话,一直叫着娘亲。

秦嬗叹息,将孩子抱在怀中告诉他,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有舅娘,舅娘会像娘亲一样对他好。

那次秦嬗陪了圆慧十来天,这是两人相处最长的时间了。他们一起学写字,堆雪人,吃饭睡觉,秦嬗走的时候圆慧还差点哭了。

他还以为舅娘要第二年春节才来了,没想到没过几个月舅娘又来了,怎么能不开心呢。

秦嬗抱不动这小团子了,把人放在地上,圆慧指着竹篮道:“挖竹笋,舅娘跟我一起去挖竹笋。”

秦嬗笑盈盈道:“好啊。”而后对主持道:“倘若待会有人来找我,劳烦主持带他去竹林。”

主持不懂她为何知道有人一定会来,可没过一会儿,果然几人来敲山门。主持领着其中一名男子到了竹林,他道:“施主稍等,你找的人就在林中。”

孟淮站在竹林外,他现下穿着燕国的衣衫,也无需竖冠,仍旧是一半鞭子一半披发,深山夜晚还是有点凉意,他身披玄色披风,随着夕阳西下,将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此时,林中传来浅浅的笑声,孟淮闻声回头,一抹朱红倩影摇摇地从林中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清新的山风,吹拂他的发,也仿佛能吹进心里,抹去他诸多情绪的关巧上的尘埃,让孟淮从沉默寡言的君王又变回那个温柔随和的驸马。

孟淮本拿着一把佩刀,现在他下意识将刀放在一旁,待看清来人的那刻他的心又不禁漏跳两拍。

岁月当真待秦嬗极好,她从未改变,甚至容颜愈发清丽绝伦,气质更加从容,她的乌发轻挽曲裙拂过地上的落叶,她却并不在意,眼睛盛满笑意看着一旁的小男孩,透着女人特有的如水一般的柔情和美好。

孟淮呆傻地掐了自己一把,眼前的秦嬗就如从梦中走出来的一样,他上前两步。秦嬗听到动静,她仰起脸来。

只见一声玄衣的孟淮眼中满是动容,眸光涟涟,饱含深情,久别重逢,他更加高大魁梧了,褪去青涩后,他的五官也更加英俊,剑眉星目,但秦嬗眼中他还是那个少年郎。

“孟淮…”秦嬗停在原地,有些哽咽了,她捂住嘴。

喜悦冲击得孟淮鼻子发酸,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哭,故而眉头是皱起来的,嘴角确实扬起来的,他张开了双臂,轻轻地唤:

“阿吉娅…”

手上的竹篮掉在地上,眼泪不听话积攒在眼中,秦嬗道:“我还是魏国公主…”

“我也是燕皇。”孟淮坚持着张开双臂,温声道:“但你也是阿吉娅,是我的妻子。”

秦嬗心尖一颤,抬头深看了孟淮一眼,如受蛊惑一般,往前走了几步,孟淮也往前走了几步。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两人都等不了跑起来,甚至还有些踉跄,冲进彼此的拥抱,将彼此紧紧按在怀中,倾听彼此热烈的心跳。

最后都流下满足的、欣慰的泪水。

“我知道你会来,”秦嬗靠在他的肩上,再次加大了双臂的气力,将孟淮的腰身紧紧圈住,喃喃大:“我就知道你会来。”

孟淮细吻秦嬗的面颊和耳垂,感叹道:“我不得不来,我很想你。”

他松开秦嬗,深看她的眼眸,哑着音调,压抑着澎湃的爱恋,一字一句道:“我很想念你。”

秦嬗心跳如鼓,含泪一笑,踮起脚吻上了孟淮的唇。

若是没有旁人在,秦嬗和孟淮估计要吻到天荒地老,但有个雪团子眨巴眼睛盯着你,再思念成疾也不可太放诞。

在秦嬗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孟淮将人松开,看她嘴唇红颜,睫毛还坠着泪珠,他抬手刮了刮秦嬗的鼻子。

低头蹲下来,摸了摸圆慧小和尚的光头,笑着问:“你是我儿子吧?”

圆慧很是乖巧,有模有样地、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秦嬗扶额,“不是。”

“什么?不是?!”孟淮大惊,他一直以为是儿子呢,还以为是那年灯节种下的。算起来也有这么大了。

“不是啦,”秦嬗跟着蹲下来,将圆慧抱着比给孟淮看,道:“你觉得他像谁。”

皮肤雪白,眉眼清秀,唇红齿白,像极了孟淮。

但又一想,却更像孟洁。

“阿姐?”孟淮惊呼,“小九?”

孟淮眼中净是震撼和惊喜,再次确认:“真是小九”

秦嬗含笑点头。孟淮一把将圆慧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两口,抱着他转圈圈,一个劲儿叫他小九、小九。

圆慧捂着小脑袋,晕乎乎地问:“你,你是谁啊?”

“我是你舅舅啊。”孟淮举着圆慧,眼圈又泛红了,他看向秦嬗道:“多谢。”

秦嬗摇头,看着圆慧的目光十分温柔,“他本就无辜的。圆慧就是原先的我,我当然想拯救自己。”

孟淮闻言,心里不是滋味,将秦嬗也揽过,三人一起站立了许久。

晚上,秦嬗和孟淮一同将圆慧哄睡着之后,便推推搡搡进了同一间厢房中,不时传来抽泣之声。(然后就发生了些晋江不让干的事,但是晋江不让我写了,写了就得被封掉,十分无奈,大家意会就好了,总之我们还是要建设和谐社会。)

一夜旖旎,天亮之时,屋中动静终于渐缓,秦嬗喘息道:“你我都不能久留,今夜只做夫妻,天亮之后便又是两国对立了。”

孟淮轻轻嗯了一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沉沉睡去。

鸟唱鸡鸣,秦嬗先醒了过来,她拖着酸疼的双腿下床,情不自禁去铜镜前照了照,只见身上痕迹惊人,禁欲五年的少年人果然不可小觑。

她穿好衣服,扶着腰走出房门,如如等人已经装备好,秦嬗回头看了一眼,叹气一把还是先行一步,走过浮桥之后,命人将绳索砍断,吊桥轰然垮塌。少了这一条路,孟淮等人就要绕,起码得耽误好几天的时间,魏国使团便有时间先到燕国。

天亮之后大家发现吊桥被毁,都忧心忡忡,阿萨比划着对孟淮道:“公主还是下狠手,故意引王上你过来。”

孟淮又何尝不知这是请君入瓮之计,只是要看施计的人是谁,譬如秦嬗…

他忆起秦嬗昨日那低低的颤颤的求饶声,哀求他说这里是寺庙,不可动欲念,行淫、乱事。孟淮咬着她的耳朵说:你可以忍着不出声。

可春欲磨人,怎么可能不出声。

故而秦嬗一边咬着唇默默承受,一面遭不住泄出呻、吟,那才是要了孟淮的命一般。冲动起来不管不顾,似乎要把五年的量都释放出来。

譬如秦嬗给他施计,他只能认栽了。况且,孟淮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

于是,秦嬗快马加鞭来到建康城后,发现燕国的使节也到了。

原来燕国国书上写的使节并不是燕皇孟淮,他亦是隐藏身份来到雍国的。秦嬗哑然失笑,算了半日,居然折到这里。

也对,即便是走海路,也要露过魏国的海境,孟淮可不得小心翼翼嘛。

这一回合算是彼此拉平,同时达到,也不算是输了。

住进驿站后,秦嬗吩咐韩策去打听雍国与魏、燕的态度如何,尤其是雍国大将军解思渊解家的态度如何。

要知解家自汉以来就是中原士族名流,一等一的门阀,随皇帝南渡之后,解思渊本来一度纵情山水,不问世事的。

可北面战火纷飞,魏帝那时势头很足,雍国皇帝为防魏帝一路凯歌南跨长江,所以竭尽全力请解思渊出山。

雍国南渡之后,经历两任皇帝才平复了内政之乱,现在能较好地发展民生和经济,可代价就是皇权被门阀挤压,几乎要成为士族门阀的天下,这等情况虽然哪个国家都有,但南雍尤其严重。

毕竟皇帝是空壳子过来的,他要振兴、要发展都是靠门阀世家的,连兵权都掌握在各路士族手中。

到了这一任雍帝,他将解思渊请出来,自己选拔拉扯出了一支军队,名义上是专门针对魏帝,所以又将征北军。

前世便就是这只军队将魏帝打个落花流水。倒也不是征北军多么骁勇,而是魏帝匆忙发兵,很多将领和士兵是不想打的。可相对于南雍,如果不打就可能亡国,自当背水一战。

这都是前世的事了,不再赘述。

总之,南雍是否北伐,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解家这等顶级门阀的支持下,皇帝终于有自己的军队了,权利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解思渊作为征北军的发起人,被封为中卫将军,后晋升为大将军,统揽军政大事,可谓解思渊的思想就是雍帝的思想。

谁又能想到他原本是个竹林饮酒,山野清谈的书生呢。

然而当年意气风发的书生也垂垂老矣,魏帝已经死了,南雍暂时没有危机,解思渊对魏国态度又是如何呢。

这很是关键。

当然了,除了韩策能打探情报外,秦嬗自己也可以。她抓住驿站侍从,问准了建康城中哪家酒楼说书人最厉害。

侍从说了云来楼这个名字,秦嬗稍作装扮,往云来楼而去。

此时华灯初上,街道热闹非凡。南雍经济繁华,商贸兴旺,建康城更是没有宵禁制度,可游玩的东西比魏国长安多很多,可谓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秦嬗打量街上行人,雍国女子都是娇小可人不比说。

雍国男子却也是绫罗宽袖、簪花羽冠、白、粉覆面。

初看有些奇怪,难怪魏国人戏称雍国男子都是娇儿,犹如女人,前世魏帝败在这群人手里,也不怪他义愤难平了。

不一时,秦嬗到了云来楼,刚询问掌柜有没有看到一位很喜欢听书的士族小姐,掌柜便知说的是解意,忙道:“有有有,解家小女君,今天也来了。”

说话间将人领到了三楼包厢。

这酒楼极为别致,南北两房都有阶梯,秦嬗这一边上来后,孟淮便有小二领着从另一端上来,两人堪堪相对。

孟淮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秦嬗的腿上:“疾行而来,你...没事吧?”

秦嬗想到了各种可能性,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真别说,那日放浪无度,她来不及消肿,又赶了几天的路。其痛其苦,秦嬗只能自己咬牙忍着,怎好意思跟如如等是女婢说。

哪知孟淮就这么问了出来,秦嬗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你别瞎说。”

孟淮闷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秦嬗的耳根一点点红了起来。

这是包厢之内有人呼道:“不好听,不好听,你们说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孟淮和秦嬗二人回头,只见解意气呼呼叉着腰出来,对掌柜的训道:“我花这么多精力,不是要他们写这种没意思的本子的!”

掌柜的连连赔罪,带着说书人退了下去。五年未见,这位小姐姐兴趣没变,而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解意转过身来,居然腹部隆起,挺着肚子,已然怀孕了。

她见面前站着的两位老熟人,又惊又喜,几乎没反映过来,“怎么是你们啊!阿吉娅!”

解意还记得秦嬗的名字,她笑拉着秦嬗的手,道:“你与夫君来雍国玩吗?”

秦嬗:“……”

这孩子太实心眼儿了,自己的身份被看得透透的,对方的身份一点也没看出来。

此时,包厢中又出来一名年轻男子,长得亦是十分俊朗,且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有那些雍国男子的脂粉味,而且谢家在南雍也是世家,是个门当户对的好婚事。

解意将男子拉过来,介绍道:“这是谢朗,是我夫君。这两位是我在魏国认识的朋友。如我们一样,也是对神仙眷侣。”

秦嬗和孟淮嘴角同时抽了抽,本来想找到解意,然后表明身份,从她的嘴里打探一下解家对两国出访态度如何的。

结果,夫妻同心,步调一致,同时找了过来。还被解意误会,真是有苦说不出。没办法,只能继续扮做恩爱夫妻了。

故地逢旧友,人生一大幸事,伴着秦淮夜景,也该大醉一场,无奈解意现在怀有身孕,只能以水代酒,敬孟淮夫妇一杯。

夫妇二人扯着尴尬地笑意,饮下一杯。

解意道:“都怪我,我不该隐瞒身份,朋友之间就该坦诚相待的。”

至今没有谈成相对的孟淮夫妇两,脸上继续挂着尴尬的笑。

谢郎怕解意情绪大起大落对胎儿不利,耐心地柔声哄道:“意妹,无妨,你是事出有因的。”

“即便事出有因,也不该瞒着朋友。”解意再饮一杯,而后惆怅地说:“唉!孟淮,阿吉娅,自与你们分别之后,我就再没写出有意思的话本。脑袋掏空了都想不出好点子,直至听说了魏国公主和北地燕皇的故事,那简直是…”

她一拍桌子,“刺激啊!你们道是不是?”

是。

孟淮和秦嬗尴尬地对视,这个还真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穿越后所有人都重生了》求预收,是个减压的沙雕文,也是个甜文(不甜你鲨我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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