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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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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

秦嬗此时满脸泪痕, 不是嚎啕大哭, 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 她看着孟淮被那个剑客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遍体通寒。www.xiashucom.com

她的嘴唇发白,贝齿紧紧咬出一道紫痕,眼见孟淮口吐鲜血, 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秦嬗对他大喊:“算了, 算了, 我们不打了。”

可场中的孟淮像是听不见似的, 他举起刀来, 被踹了一脚,他要站起来,又被当头劈下一剑。

秦嬗低着头闭上眼睛,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不敢再看了,吴王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抓起她的头发, 逼着她仰起脸来,逼她睁开眼看孟淮是如何落败的。

“公主, 你不是要与我相斗吗?”吴王蹲在她身旁, 一手拽紧秦嬗的头发,他发狠道:“你们长安来的人总喜欢玩那些弯弯绕绕,你还年轻可以玩得起。但我老了, 没时间跟你们耗。不管你设什么计谋,搞什么圈套,我只有一招,便是釜底抽薪。我管你是演戏也好,假扮也罢,我没心情去分辨,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是想动豫州这块饼,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不然的话!”

他猛地站起来,将秦嬗的头发提起来,脖子咔嚓一声,巨大的疼痛袭来,头仿佛要跟脖子分离了。

偏吴王站在她身后,秦嬗想抓也抓不到。

吴王给一旁的项蒙一个眼神,项蒙爬过来,求道:“王爷,不要过火了吧?”

秦嬗看项蒙胆小怕事,开口与他道:“项大人,我是公主,驸马是皇帝钦点的太守,你们这样是犯上,是要砍头诛九族的!”

她因为头被吴王抓着,声音从嗓子眼里喊出来,有些渗人。项蒙跪在地上,背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他看向吴王道:“王爷,要不算了,她毕竟是公主。”

秦嬗还想给他洗脑,吴王不给她任何她机会,从秦嬗的袖子里拿出一张手绢,全部塞进她嘴巴里。

秦嬗说不了话,只能睁着眼睛空流泪。

一旁的阿萨眼睁睁看着,不停地低吼,用身子撞击笼子,无济于事。

孟淮被一掌击翻在地,没等爬起来,那剑客将脚踩在他头上。

他侧脸正对着秦嬗的方向,看她被吴王抓住头发,嘴巴里塞着手绢,动也不动了,只能红着眼睛淌泪。

“别动她!!!”孟淮撑了一下,头上的脚猛地加重力气,仿佛是要把他狠狠踩进地里。

“你别动她!!!”他又撑了一下,试图站起来,但还是没有用。

太强了,对手太强了,他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额上的鲜血留进孟淮的眼睛里,黏糊糊湿哒哒的,他眼前一片模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刺激孟淮闭上眼睛。

然而,他还是看到了另外一幅场景,纳鲁河上,他被人踩进河水里。隔着流动的光影,竭力哭喊的阿姐,身中数箭的阿萨一会清晰一会儿模糊。

不行了,孟淮感觉眼皮很重,都快要睁不开了,他可能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不应该答应这场比武,他太高看自己了。

“这个病秧子,赢不了的。”吴王点评道,手中的秦嬗呜咽着,已经脱力了,任由吴王抓着自己。

这时项蒙喊道:“王爷手下留情,驸马看样子不行了。教训一下就好,别真闹出人命啊。”

人命?!

秦嬗在泪眼中看到孟淮被人踩在地上,好似真的死了。

她猛地瞪圆双目,像是发疯一般,想要挣脱吴王铁钳一般的手,但吴王就是不肯放,万般无奈之下,她一横心,用牙去咬自己的舌头。

项蒙看到秦嬗的嘴角流下一丝血红,他指着秦嬗大叫:“别!王爷!公主自尽了!”

吴王没想到秦嬗如此倔强刚烈,忙把手绢从她口中拿出来。

哪知秦嬗咬得不是舌头,而是口内的软肉,等吴王放开她,她立即冲着孟淮大喊:“站起来!孟淮!站起来——”

#

孟淮已经意识模糊了,纳鲁河的水不断倒灌进他的七窍之中,他的口腔、心肺、脑袋里都是冰冷的河水。

他整个人被踩着,似乎真的被踩到了地底下,影像离他越来越远,声音也离他越来越远,自己逐渐融进混沌的虚无里。这虚无就如沼泽一般,一点一点把孟淮吞噬。

阿姐不见了,阿萨也不见了,孟淮就这么躺着,伴随着他的是骨头的疼痛,浑身鲜血,还是有无尽的混沌。

就在这时,有个人在叫他的名字,撕心裂肺,不死不休,她一直在呼唤,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站起来!”

孟淮抖了一抖。

“站起来啊,孟淮!”

如同触电一般,孟淮猛地睁开眼睛,红色的血浸染了双眼,眸子里透出一股生气和杀气。

“认输吧!”那个剑客说。

“站起来!”秦嬗说。

孟淮右手够到跌落在旁的刀。

“不,我不能认输…”他的手慢慢握紧。

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

他的脑中不断浮现出这三个字,孟淮再次告诉自己,不能输,我得站起来,我得站起来!

脚下的人已经不动了,剑客觉得差不多了,略微松了松劲儿,毕竟王爷没叫他把人杀了。就在这时,孟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满脸鲜血如从地下爬起来的厉鬼般,挥着刀朝他胡乱劈来。

剑客没想到他能站起来,被吓了一跳,迅速退后。但他毕竟训练有素,一个翻身便迅速调整了招式,祭出剑锋迎战而去。

哪晓得,孟淮突然丢下了刀,眼看剑锋就要刺到他的喉咙,剑客心有余悸,怕真把驸马杀了得担大干系,分神一瞬间,手上的劲道和准头都打了折扣。

孟淮等的就是此刻,他在对方剑锋就要刺到自己的那刻,突然矮下身去,抓起方才吴王射出的,落在地上的第三只银箭,上手一插,直直插进了剑客的腹部。

生死皆在此刻,孟淮没有一点留情,半个箭身都埋了进去,从剑客背后贯穿而出。

突如其来的转变谁也没想到,四周围观的人瞬间安静了,直愣愣地看着剑客口内喷出一口险鲜血,手上的兵器哐当落在地上。

剑客倒下了。

孟淮等对方完全瘫软在地上,他才敢倒在地上,胸口一阵涌动,腥甜不断从嘴角留下。他的眼睛模糊了,模糊之间,他听了阿萨怪异的兴奋的吼叫。

他看到一道绛色影子挣脱跌跌撞撞朝自己跑来,她跪倒在身旁,抱着自己的身子,让头靠在她的膝上,她的手凉如冰雪,但她还是爱怜地抚摸自己的汗湿头发。

他听她在耳边又哭又笑,焦心不已,又激动万分,她哭喊道:“…你赢了…你赢了!”

#

公主赴宴去了一整天,直至华灯初上,马车才回来,然而驸马是被韩策背着下来的。

韩策背着驸马一路去了卧房,繁星这边急招府中供养的所有太医和大夫。驸马被按在榻上,不光犯了重病,还身受重伤,鲜血一口一口地呕出来,叫人看着心惊不已。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如履薄冰,都围在卧房门外等消息,一会儿要热水,一会儿要银针,一会儿要纱布和药,忙得不可开交。

唯有秦嬗,她独自坐在书房内。天黑了她没有点灯,一道冷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透着阴寒凄冷。

韩策去见她时,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听到背后有动静,秦嬗微微侧目。

“驸马如何?”她问。

“还在施救。”韩策声音低沉,道:“怕是,怕是…”

他没有说下去。

秦嬗深吸一口气,又问:“之前我们收集到的线索,都整理好了吗?”

“整理好了。”

“我记得我让你备份了。”

“备了,按照公主的吩咐,所有的书信账目都让人誊抄了一遍。”

“那好。”秦嬗来到书案前,点了一盏灯,铺开笔墨。一面写信,一面道:“这信是给太子的,你派两个得力的,务必五天之内送到东宫。”

“这,”韩策有些犹豫,“吴王今日输了赌约,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派人看住太守府。”

秦嬗没有回话,一天的遭遇并没有让她混乱。

相反,她现在脑子异常清醒,仅一刻钟便将豫州的情况情条理分明地写了出来。

她将卷轴封好,交给韩策,嘱咐他:“所以现在就走,立刻走,以为驸马找大夫的名义,出了府就换装出城!”

韩策本还想说什么,但秦嬗态度坚决,他是军人不问对错,只管服从,他转身离开。不多时,外面吵吵闹闹起来,随即韩策回来了,回来时他看到秦嬗居然在看书。

公主的心事你别猜,这是繁星给他的告诫,再觉得奇怪,韩策也装作没看到,回禀道:“按照公主的吩咐,找了城中所有的大夫来,大门外车马如龙,我们的人趁乱出去了。”

“好,”秦嬗道:“闹得越大越好,在豫州不是所有人都跟吴王同心同德的。总有人因看不惯他,而选择站在我们这边,驸马被他的人打伤了…”

她将伤这个字咬得特别重,顿了顿而后道:“声明颜面,吴王总还是会顾及一点,这两天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

秦嬗将手中的书合上,韩策这才发现那不是书,而是一本地方志。

这种书里一般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气候变换,名人大事等。他不懂这时候了,秦嬗不去看驸马,在这里看地方志做什么。

突然黑云密布的天打了好大一个焦雷,韩策都吓了一跳,狂风大作,吹翻书案上的绢帛和纸张,散落一地。

他起身准备把门窗关上,秦嬗却道:“不用。”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天气,缓缓道:“韩策,你知道吗?在地方志上说,乐昌是个奇怪的地方,那儿的风水有些特殊,每到夏天总会有人被雷劈死,或者被房屋被雷烧焦。”

韩策还是不明白,乐昌不是吴王母妃的老家吗?提这个说什么?

秦嬗转过身来对他道:“如果吴王母妃的老宅被雷劈焦了,以他孝子的脾性会不会回去看?”

没等韩策回答,秦嬗快步绕过书架,从上面一个锦盒中拿出太子送给她的龙啸卫的令牌,交给韩策,命令道:“第一,你去乐昌烧了吴王的老宅,要做的像天灾一样。第二,烧完之后,立刻去冀州,以这个令牌找冀州庆阳郡的驻军…”

秦嬗眼中迸发出复仇的精光,“就说吴王造反!请他们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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