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香网

繁体版 简体版
港香网 > 千金煞 > 第47章 浪漫

第47章 浪漫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火热的红日枕在山巅上, 晚霞如血, 绿野苍茫, 气象万千。www.xiashucom.com

可秦嬗和孟淮还在密林的旋涡里挣扎,树茂如盖, 浓夜将至,黑绿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恼人的是他二人为了防止有人跟踪, 在一个时辰前决定走一段小路。

这路可真是小路啊, 几乎穿过了半山腰的整个森林, 正在他们与繁枝茂叶作斗争的时候, 孟淮猛地直起了身子。

“怎么了?”秦嬗停住脚步。

“有人来了。”孟淮压低了声音。

秦嬗也从半人高荒草中立了身子, 屏气倾听,良久,没有听到一点响动。

“是不是你听错了?”秦嬗道。

“不会, ”孟淮摇头,我在草原长大,惯常狩猎,听声辨位, 那是刻在血液里的。”

那我从十五岁起也年年去上林苑秋猎,秦嬗正要如此辩驳, 孟淮眉头一皱, 下一刻秦嬗也弓起了背部,用荒草遮住身子。

孟淮左手往后一划,秦嬗立刻明白, 两人默契地躲到后方一颗参天古木旁。不一会儿,一高一矮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慢慢地走出来。

他们也很紧张,压着嗓子对话。

“大哥,怎么回事,方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怎么这一会就没影了。”

“我哪知道,在这林子里转了好几个时辰了。”

“我现在可不想管有没有人去找那书生了,我可真累了,想回去歇着。”

听到书生两个字,秦嬗和孟淮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计较,这二人想必就是项蒙派来监视的了。

“滚,你当我不想吗?整天待在乡郊野外,你以为我愿意啊。”

“大哥,我看那书生每天不是砍柴就是种地,原来打了好几顿是没白打,项大人是不是太敏感了,兴许就没什么人要找他。”

与他对话那人静了一会儿,突然暴躁一怒道:“妈的,不管了。”

另一人见领头的松口了,便顺水推舟,道:“对啊,我们走吧。”

又静了一会儿,带头的人:“走屁走啊,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你担着还是我担着。”

孟淮提着精神,本来听到他们要打退堂鼓了,觉得挺幸运,哪道他们也是拿钱办事,不敢真就这么走了。

可被人尾随侵扰,他们还怎么去山泉村,怎么能保证安全。

孟淮正凝眉想办法的时候,忽而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个马蜂窝,灵光乍现一瞬间,他拐了拐秦嬗,后者在紧绷着身子侧目过来,顺着孟淮的手指一望。

孟淮在她耳边说:瞧我的。

秦嬗正要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发出声响,胡乱行事,哪知哪知孟淮已经双手捂在嘴上,形成一个圈,而后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厚重且悠长,传的老远,像是某种动物的鸣叫。

太阳渐渐落下去,灰蒙蒙的深林里冷不丁听到这个动静,那高个瘦子和矮个胖子都是一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怎么回事啊,大哥。”胖子紧紧挨着瘦子,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棍,颤颤地说:“什么动静啊,别是闹鬼吧。”

“闹什么鬼!”高个瘦子一把攘开人,眯着眼四下寻找,想搞清楚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那人有两下子,搞不定的。秦嬗一面扒拉孟淮,一面往后撤,想要他赶紧走,别真的被发现了,到时候城里做的假象就前功尽弃。

可孟淮还是不动,非常坚定地继续吹叫。

眼见那高个子越走越近,她眸子條地发冷,拔出了腰间随时佩戴的短刀。

然秦嬗毕竟不是杀人如麻,为隐藏行踪而动手,她恐怕做不来。

可恨!

秦嬗狠狠瞪了孟淮一眼,看他不急不慌地蠢样子,真恨不得他耳垂子咬下来。

她身子微微抬高,双脚不自觉抠地,做即将要伏击的样子。

人一步一步靠近,秦嬗握住短刀的手汗湿了,眼皮止不住的发抖。

就在最后一道荒草即将被拨开,秦嬗马上就要拔地而起的时候,孟淮停止了吹叫,随后立马捡了根树枝往南边一扔。

“在那儿!”胖子听到这道明显的声响,高声呼叫,而后追了过去。

高个子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以为是隐藏的人或动物蹲不住跑了,他以为自己逼得它暴露了行踪,快步往南边去。

南边那颗树上正挂着一颗硕大的马蜂窝,那两人刚走到树下,孟淮捡起一颗石子,猛地往上一投,正好砸到马蜂窝上。

只听嗡地一声,那两探子头皮一紧,僵硬地一点点抬起头,密密麻麻的马蜂撅起了屁股上叼的针。

“啊———”

几阵惨叫,震动山野,几只乌鸦扑闪着翅膀往天上飞。

孟淮拉住秦嬗的手,飞快地穿梭在密林间,头顶上华盖似的树叶迅速往后退,变淡变薄,终于,月亮出来了!它挑在一根树枝上,散发着润白的光。

奋力奔跑间,蓑衣和斗笠不知何时被拉扯掉,秦嬗的黑发散开,跟着她奔跑的身子如丝绸般在黑夜里飘扬。

她仓皇回头,那两探子被蜇得扭曲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可他们还在跑,然早已不是计划好的那条小路了,他们不是慌不择路,而是随心所欲,他们跑在深山里,跑在月光里,跑在某个春天的夜里。

就是这样的境况,秦嬗的内心鬼使神差地充满了亡命天涯的浪漫。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落魄寡妇和妖孽男宠,不管是得势公主和亡国王子,他们都是不被世人所认同的那一对,可哪有怎么样呢。

正如此刻,他们前面有无数的横生带刺的枝丫,哪有怎么样呢。

她愿意,她乐意,她披荆斩棘,甘心如芥。

倘若哪天有人能窥探她重生的秘密,可能要骂一句:贱!你贱!

他这么个害你国破家亡的人,你不一刀杀了,还花这么多精力作甚,莫不是还期待与他真心相对,双宿双飞。

是!

秦嬗坦诚,我就是要跟他双宿双飞,就是要跟他继续奔跑在这黑暗的夜里。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我此生有资本有力量,让他俯首陈臣。这是我前世的怨念,我就是要在今生如愿,笑我痴,笑我傻,笑我狂,谁又能奈我何。哪怕受千人不解,受万人唾弃,哪怕让命运的马车把我压成齑粉,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要跟他永永远远纠缠到底,他哪儿都不能去,哪儿都别想去。

若说手中的权势能让她在这世上留下一点印记,除了国祚绵延的魏国,秦嬗还希望是孟淮这个裙下之臣。

孟淮感觉到身后的人不对劲,他停下脚步,只见秦嬗嘴角弯弯。

在薄纱般朦脓的月光下,粗布麻衣的秦嬗满头大汗,奔跑之后的脸荡漾着胭脂样的红晕,可这非但没有让秦嬗显得肮脏邋遢,反而让她与这山野绿莽融为一体,烂漫又野性,透着勃勃生机。

这是秦嬗平常绝没有的状态,她总是闲闲淡淡,总是冷漠镇定。

但此刻的她胸口起伏,红唇留着笑意,如此澎湃汹涌,如此活色生香,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他不知秦嬗不是换了一个人,而是突然开窍了。

她那猛然打开的灵窍告诉自己,生途漫漫,但又转瞬即逝,白驹过隙经不住人装模作样,经不住人顾左右而言他。

爱就要爱,恨就要恨,占用就是要占用。

秦嬗反手紧紧握住孟淮的手,对他极尽魅惑地一笑。

孟淮浑身一震,仿佛被点住了全身的穴道,说不出话,甩不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嬗走到他跟前,越来越近,她伸出手抚摸着孟淮的脸。

从额头到下巴,最后撑着他的胸口,稍微用力,他整个人往树上一靠。

孟淮的心又开始不安分地狂跳,倒没有出冷汗,就是狂跳不止,可见不是犯病,但重过犯病。

他梗着脖子,不住地往后靠,低眉看着秦嬗压在他胸口上,哑声断断续续问:“公,公主,你怎么了?”

“没怎么。”秦嬗的手抚上他精窄的腰身,“就是觉得驸马方才既聪明又英勇,令我刮目相看。”

孟淮躲着她越来越近的唇,道:“草,草原上打猎总是这么声东击西。”

他嘴唇干裂,还有些起皮,脸色也因方才拉着秦嬗奋力奔跑而苍白,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扣响,衣料下的身子也有些发烫。

但孟淮还是紧紧握着去拳头,明明想制止她,却连腰身都不敢触碰。

想他们早就有肌肤之亲,孟淮还这般生涩,仿佛雏儿一般,那任人夺予的快感,真是压过了秦嬗平日端着的清冷优雅。

秦嬗有些埋怨自己,怎地这么爱装腔作势,这样的快乐该早些享受才是,何苦成了亲,还守尼姑寡妇似的空房。

她忽地低头笑开了,抬起手背擦过嘴角,笑声悦耳,身子也跟着松了几分。孟淮舒了半口气,刚要继续往下说。

哪知秦嬗突然踮起脚尖,双手固定住他的头,将红唇贴了上来。

#

孟淮瞪大了眼睛,脑袋里的上一瞬还有千万条思绪,此时全部都被这吻抽了个空。

他空张着手,比在秦嬗的腰旁,挣扎着不摸上去。秦嬗感觉到他咬紧牙关,浑身硬邦邦地不懂回应。

她闭着眼,衔着孟淮的下唇,用力咬了一口。

“啊!”孟淮吃痛叫了一声,秦嬗随之登堂入室,勾住了他的舌尖。

过电一般,孟淮止不住的颤栗,那双手终于握住了秦嬗纤细的腰肢,并用力一带,两人换了个位置,秦嬗被压在树干上。

粗粝的质感隔着衣服膈疼了秦嬗的背,她双手还是搂着孟淮的脖颈,将闷哼都揉进热烈的亲吻中。

粗重的呼吸流淌在二人互相摩擦的鼻尖上,秦嬗带着孟淮的舌在牙关间缠绵缱绻。

若这时有灯,必能看到孟淮整张脸涨红,额角的青筋暴突,连按着她腰的手都发热发红,不正常的颤抖。

他明显不太会接吻,一口气都不带换,偏秦嬗死命地勾着他,引他追逐那湿滑绵软的红唇和舌尖,整个魂魄都要被秦嬗吸走。

胸口越发憋闷,那口气真的不够用了,孟淮想换个姿势,他搂住秦嬗,想要沿着她的唇往下走,想要去找细腻白滑的脖颈。

可秦嬗被他紧紧摁在怀里,便不能抵在树上,失去了重心。

秦嬗轻叫一声,眼中布满惊吓,往后栽去,孟淮如梦初醒,用力怀抱着她,可他二人并没有摔倒在地,而是继续往下掉。

终于,砰地一声,落到了一个巨大的坑里。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跑在深山里,跑在月光里,跑在某个春天的夜里。

我觉得我这两章写的贼拉好(叉腰)

情人节快乐~

明天继续~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