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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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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笑的。www.mengyuanshucheng.com”孟淮气道:“那个姓许的书生分明就是浪荡子, 得把人找出来!”

“对, 对, 是得找来。”秦嬗道,“不过不是出气, 这人明显有话要跟我说,只是不方便在白天那种场合说。”

“不方便,他还敢拦公主的仪仗?”孟淮不信, 眼睛瞄到卷轴便觉得污秽, 出脚踢得更远了。

“诶, 你别!”秦嬗把东西拿过来, 与他解释:“他拦住我, 就是想要你我注意到他。”

“不然除了这机会,他一介平民没有再有机会接近你我了。然他想说的话又极其敏感,所以他不能写成状纸, 当众告发,否则他小命难保。所以,他要把这些犯上的话夹在长篇大论的洛神赋里,一是那种情形下, 项蒙等人不会一字一句地读,二是想要我们主动去找他。”

孟淮听完秦嬗的分析, 再把卷轴拿来看了看, 果然发现这人书法有些功底,但故意写的很潦草,就是笃定匆忙之间, 项蒙等人是查看不清楚的。

“公主说的有道理。”他道,“那他干系重大,今日一闹,会不会有危险?”

“杀人倒不至于。项蒙不也说他在安县有些名声,”秦嬗道:“我想他现在应该被赶出城,严密监视起来了,我们可以等两天,等大家都松懈了,再去打听消息。”

此时繁星在外面通报到地方了,二人下车往里走去。

因天色已晚,洗漱过后,便准备休息了,孟淮换了睡袍,满怀心事地往卧室去。

刚一进门,发现房内并未点灯,还以为秦嬗已经休息了,便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刚拐过屏风,却见秦嬗坐在榻边,双颊酡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淮,他吓了一跳,道:“公主,怎么还不睡吗?”

哪知秦嬗蹭地站起来,几步走上前,一手拽着孟淮的腰带,一手把将人推到在榻上,嘴角带着笑,问他:“驸马,晚上的舞蹈是不是很好看啊?”

鼻息里还带着晚间饮下的“见风倒”的味道,孟淮轻蹙眉头,这是,喝醉了?

魏帝在后宫推行节俭很久了,宫中不必要的宴饮一并取消,在孟淮的印象里,他确实没怎么见过秦嬗喝酒。

但身为魏国的公主,秦嬗也不像是酒量小的人啊。

孟淮心思一顿活络,但秦嬗却不答应了,她搡了一把孟淮,没得到回应。索性勾着他的腰带,跨一步骑在孟淮的腰上。

“公主!!!!!”

孟淮满脸燥红,死命抓住秦嬗不安分地手,防止她真的扯下自己的腰带。

他整个人仰面躺在榻上,但又不能真的躺下,任秦嬗胡闹,只能半撑着身子,尽量保持冷静,扯着尴尬的笑,低声问:“公主,你到底要干嘛?”

“我?”秦嬗指了指鼻尖,还未回答,窗隙里飘来一阵凉风。

啊嚏!

秦嬗打了个喷嚏,仍旧揪着孟淮的腰带不放手,凶巴巴地说:“我就问你,晚上的歌舞好不好看!”

“这个,”孟淮犹豫须臾,秦嬗手上一动,已经解下了他的腰带,跪坐在他的身上,叉腰教训道:“驸马,你不说实话,我不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哟!”

“....”

孟淮捂住脸,实在听不下去了,看来公主真的醉了,不能试图讲道理,他只能顺着秦嬗的话道:“晚上的歌舞….”

秦嬗俯下身来,趴在他的胸口,做仔细聆听状,孟淮红着脸,双手尴尬地虚扶在她身子两侧,防止她太欢腾不下心掉下去。

“晚上的歌舞,好看?”孟淮极其没自信,小声求证。

秦嬗两颊鼓起来,啪地上手捏住孟淮的脸蛋,呲牙道:“好看?你说好看?”

孟淮疼地只呼气,但又不好大叫引来旁人,只能握住秦嬗的手,一面挣扎,一面改口,“不好看!不好看!”

秦嬗还不满意,继续捏着他的脸逼问:“是我好看,还是她们…”

“公主好看,公主最好看!”孟淮已经学会抢答了。

秦嬗听了,总算肯松开他,孟淮趁这机会翻身起来,让秦嬗坐到一旁。她现在倒是乖,安安静静地坐着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耷拉。

孟淮浑身发烫,满头是汗。他坐起来,喘着气扯了扯衣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借着月光左右摸索,想要到那根玉腰带,却发现它正孤零零地挂在房间另一头的笔架上。

孟淮想下去拿,刚一动窝,感觉衣袖被人拉住了。他回头,秦嬗低着头掀起眼皮,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双眼水汪汪的,她说:“你又要走了吗?”

“我…”孟淮指了指腰带,回头对上秦嬗的眼睛,立马想起这会不能逆着来,一咬牙道罢了,复而坐下,对秦嬗说:“公主,我哪儿也不去。”

秦嬗眸光颤颤的,仿佛还是不信他,拉着孟淮的一片衣角不肯放手。孟淮百般无奈下,犹豫着伸出手想要摸摸秦嬗的头。

孟淮的手还未碰到她,秦嬗便将头往他手上靠去。

她的眼此时格外明亮,情绪万千,其中不是柔情蜜意,而是淡淡的惆怅和欲言又止。孟淮看着这样的眼,心中竟没来由地腾起许多歉意。

好似他真的愧对秦嬗一般,事事皆有来由,不是今生,便是前世。

相顾无言,周遭很静,孟淮望着秦嬗,嘴边有许多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浅浅一笑,将温柔揉碎在气息里。

“公主,休息吧。”他说。

“嗯。”

秦嬗伸手去摘头上的凤钗,孟淮去铺房中的两张床,一个没注意,只听啊地轻叫,他回头见秦嬗左手捧着右手,一根指头渗出血来。

那凤钗打造的极为精细,凤尾羽翼根根分明,想必是不小心划破了,秦嬗吃痛地倒吸凉气,孟淮赶去看。

可还没怎么着,秦嬗往铺面一抹,孟淮叫道:“不行。”

他上前握住秦嬗的右手腕,无奈哄她:“公主,受伤了涂点药,不能到处乱抹。”

秦嬗看了看铺面上一点红,懂事地点点头,随后仰着下巴,傲娇地说:“你给我抹。”

“公主稍等。”孟淮在妆奁下拿来药,低低地坐在榻下,捧着秦嬗的指尖低头认真地抹药。

秦嬗从上往下,看孟淮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有些犯白却特别好看的嘴唇,她毫无意识地把笑意放到了眼睛里。

不一时,孟淮道:“好了。”

“就好了?”秦嬗有些失望,她举着手,嘟嘴道:“还疼呢!”

孟淮将药匣放好,回身看她幼稚的样子,跟往常大相径庭,有些哭笑不得,便也放下了平日的规矩,朝她手吹了一口气,笑道:“好了,这就好了。”

“真的咧!”秦嬗高兴地举着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真的不疼了。”

“不疼了就睡吧。”

“好啊。”

秦嬗快速将剩下的钗环都卸了,然后开始脱衣服。孟淮背过身去,不自觉的捏紧拳头。等了一会儿,后面没声响了,他出声问:“公主,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可以啊。”

孟淮转过头来,只见秦嬗躺在一个枕头上,拍拍身旁的空位,与他道:“好了。你快来!”

“不,不,不,”孟淮慌忙摆手,“公主浅眠,我就不去打搅了。”

“不行!”秦嬗眉头瞬间紧拧,“这是公主的命令。”

孟淮无法,眼看已经过了子夜了,再闹就太阳就出来了,他也是精疲力竭,只能硬着头皮合衣躺下。

秦嬗兴冲冲地为他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躺着,说了句晚安便合目睡去,不多时呼吸逐渐平稳。

可怜孟淮精神百倍,一动不敢动,睁眼到天亮。

#

一觉醒来,秦嬗就觉得额角突突直跳,太阳穴有根筋扯地生疼,她动了动只觉浑身酸痛,心道昨夜那酒确实不亏为见风倒,她的量虽尚好,但就是不能吹风,否则极容易醉。

偏偏昨夜一路回府,夜凉如水,还起了秋风,吹得她头昏脑涨,只记得迷迷糊糊进了卧房,剩下的一片空白,满脑子浆糊。

秦嬗咬着牙坐起来,眼冒金星,还是宿醉未醒,只能坐在原地撑着额头,缓上一缓。突然,感觉身旁被子一动。

秦嬗心里咯噔一下,转眼去瞧,只见一个俊秀无比男子也缓缓坐起来,衣襟微松,睡眼惺忪,不是她的驸马还能是谁。

怎么回事?!

秦嬗盯着孟淮,心里飞快地努力地回忆昨夜往事,但这个浆糊脑子委实不中用,半点也回想不起来。

她打量孟淮,虽然衣裳全套,并未脱下,但玉腰带不见了。环顾房间,那根腰带在书案的笔架上遥遥跟秦嬗打招呼。

真是焦头烂额,她掀开被子去瞧,自己脱得只剩下底衣,更要命的事,铺面上有一点血红。

苍天啊,秦嬗懊悔不已,不禁伸手捂住了脸,现下各种事实表明。

她宜春公主秦嬗,年二十,就在昨夜,真的把这个小驸马,给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醉酒梗很烂,但真的很好用啊,握拳,我就是这么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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