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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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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昭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救了劫法场的人?”

“我承认什么了?昨天有人劫法场的时候我与宇文将军在街上碰过面, 当时我与将军见过礼.将军后来带人往唐国公府搜查, 虽说李昭是问了你要诏书看看你是假传陛下诏令还是真的, 确定是陛下的诏令,我也没为难过将军,你搜唐国公府上的时候找着人了吗?”

“没找着人, 你现在怎么就说是我救了他们?”

“私劫法场是死罪,窝藏重犯更是死罪, 你是想说李家有谋反之心, 干脆说劫法场的人都是李家派去的,他们都是李家的人岂不更好?”

李昭皮笑肉不笑地说来, 气得宇文化及指着李昭道:“你在混淆视听。www.xiashucom.com”

“笑话,难道宇文将军不是这样个意思?你没想扣我一顶窝藏囚犯的罪名?”李昭岂由宇文化及有反击的机会。

“你敢再让我搜唐国公府吗?”事到如今,都在城门口闹起来了, 若是他寻不到半点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奏对杨广面前, 他必然没有反手之力。

李昭明摆着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套等着他,若是不想身败名裂, 尽失君心,宇文化及就得扳回一局。

“好,你要搜我就让你搜, 可你记住了宇文化及,昨日因是陛下的诏书,臣不能违抗君令, 今日你再搜唐国公府却非因为陛下之诏,而为一己私心,你若是没办法从唐国公府找出半点不该存在的东西来,李昭一定会让你叩头请罪。”

李昭放出话来,所有人都听得分明,而宇文化及的脸更是沉了下来,李昭啊李昭,若是不能将她置于死地,最后颜面尽失,再也无颜见人的必成宇文化及。

“好,若是没办法从唐国公府搜出东西来,我宇文化及必与你李昭叩头请罪。”不成功便成仁,宇文化及没有退路。

“好。”李昭要的就是宇文化及这一句,南阳公主想朝李昭说些什么,李昭已经和南阳公主作一揖。

“公主殿下,不能送你回府了。今日之事是我与宇文化及之间的事,关乎朝事,与公主殿下无关,公主殿下也不必插手。清者自清,我一个刚从高句丽回来的人,竟然要救几个江洋大盗,派人劫法场,此事说出去只会引得天下笑话”

李昭很体贴,完全没有要南阳公主出头的意思。

南阳公主不能辨别真假,她既是相信宇文化及,又相信李昭,谁若是咄咄逼人,只会引起南阳公主的不满。

眼下李昭不需要南阳公主开口说什么,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到时候南阳公主的话,才真正的有用。

李昭目光闪过一道冷光,让马儿缓行,“宇文将军,请吧。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离你的左右,直到你从唐国公府翻出所谓的证据来,至于到时候你是想将我交到刑部的手里,还是交到大理寺的手里,都无妨。”

豁达地说着话,引得南阳公主再次拧起了眉,若不是心下坦荡,李昭怎么敢说出这些话来。

而宇文化及皱起眉头,目光看向李昭,“我总会找到的。”

“是啊,却也不知道这份证据是真的还是假的。”李昭意味深长地说,恰好让南阳公主听得正好。

同一时间的,南阳公主看向宇文化及,而宇文化及的眼中闪过杀意,为了排除异己而栽赃嫁祸,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做,宇文化及难道就不可能会做?

李昭该说的都说完了,而宇文化及朝着南阳公主作一揖,带着兵马往唐国公府而去。至于他私下吩咐人去做了什么,南阳公主朝着一旁的人轻声地耳语,李昭看了一眼,低下头浅浅一笑。

有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人都是作死的,不作不死,敢作就得敢死。

李昭带人回了唐国公府,不紧不慢的由人搜着,而宇文化及与之相对,没什么可说的两个人,都等着搜查结果。

“将军,找到了,找到了。”声声叫唤着找到了,一个卫士抱着一团的东西出来,认真一看必能认出来那是囚服。

李昭并没有惊讶,反而朝着宇文化及道:“宇文将军,你还真是为了出一口气,栽赃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你在浑说什么。明明是从唐国公府上搜出来的,你还敢狡辩。说,人是不是叫你送出城了?”宇文化及等的就是这一刻,眼下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冲着李昭极是不善地开口,李昭却是一声冷哼。

“宇文化及,人是没有,你敢栽赃于我,你莫要后悔。”李昭与宇文化及警告地说来,宇文化及道:“后悔的是你。不说话,来人,将人全都拿下,打入大牢,进了大牢,上了刑具,且看你说不说。”

“想打我入大牢,你想好了是送我往刑部去还是往大理寺去了?”这个问题一开始李昭就提出过,彼时宇文化及只当李昭是想气他的,但是此刻听在耳朵里却觉得不太对。

李昭道:“容我提醒宇文将军,像我这样正三品的大将,有功于社稷,想定我的罪,需得三司会审,陛下派专员查查,你想凭你怀里这一包囚服就将我打入大牢,最好进宫问问陛下。”

只是提醒宇文化及,她又不是寻常的小娘子,捉了也就捉了,想捉她,扣她这样的大罪,还是几乎可以灭门的大罪,没有宇文化及想的那么简单。

昨天不仅发现宇文化及的暗卫,李昭更有别的发现,这份发现可比发现宇文化及的人更有意思多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昭相信自己还是有用处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杨广和襄国长公主都还没想要她死,宇文化及想要栽赃嫁祸,总有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而且,有些底线是不能犯的,李昭相信杨广有底线,而襄国长公主同样也有底线。而当宇文化及越过他们的底线时,宇文化及会付出代价的。

李昭的话,宇文化及虽然很不想听,却不得不听,目光看向李昭的时候透着杀意。

“你最好别想动手,若是你动了手,相信我,我就算把你打死了,保证也没人会跟我追究,你们宇文家的人,旁人怕你们我却未必会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现在扣了一顶足以让李氏灭门的帽子。”

想动手,李昭求之不得,但是还是出言提醒上一句,先礼后兵,李昭再想动手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再因此捉她的把柄。

宇文化及确实没想好将李昭送到哪儿去。李昭提起的大隋律令确实不假,李昭不是寻常人,不仅出自李家,她也是官位在身的人,正三品的武将,才从高句丽调回来,说是圣眷正宠也不为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将人轻易地打入大牢,哪怕宇文化及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轻易做到。

他是太急了,而眼下更是骑虎难下,为了杀了李昭,也为了灭了李家,他得进宫一趟,第一要事就是让杨广相信李昭就是救囚犯的人。

“将唐国公府围起来,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我即刻进宫见陛下。”宇文化及心下有了定论,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也就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宇文将军,我等着你回来请我进宫。”李昭不在意自己这是被人看管起来,宇文化及不曾禀告杨广而行事,一笔笔李昭都记着,等到杨广找她的时候,自然就会告状的,不过杨广未必会见她。

宇文化及回头看了李昭一眼,李昭笑意更深,宇文化及就不相信自己斗不过一个小丫头,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只当作听不见李昭的话。宇文化及火速进宫,他却不知自己手下的人做下的事,全都一字不落的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而宇文化及进宫告状时,亮出所谓的证据时,杨广目光如炬,“这些东西,果真是从唐国公府里搜出来的?”

乍然听到此问,宇文化及的心紧张得都要跳出来了,却还是硬气地道:“确实。陛下,李昭恃宠而骄,竟然还私藏要犯,她是想犯上作乱吗?”

宇文化及没有定义李昭的行为都有什么问题,只是提及此事,想让杨广自己下定论,杨广却是一声冷笑,“你跟朕说说,李昭有什么理由救几个江洋大盗。”

“所谓的江洋大盗并不是江洋大道,他们是……”宇文化及本能的回答,话到嘴边却给改了,而杨广已经抄起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砸得宇文化及一个头破血流。

“陛下。”血流了下来,流到眼睛上,可是宇文化及却不敢拭过,只是跪下伏身而唤。

杨广蹲下看着他道:“继续,怎么不说了,他们不是江洋大盗,他们是什么?”

大声地质问,宇文化及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叫杨广翻起旧账来,此时暗暗叫苦,今天,今天怕是又要栽在李昭的手里了。

“陛下,臣确实有蒙蔽陛下之嫌,然陛下,李昭必是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她是故意要给臣下套,一环扣一环的,她想置臣于死地。”宇文化及心知事情没办法善了,而他必须有所决择,就算他讨不了好,他也一定要将李昭拉下水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拉李昭下水?你是还念着当年的事,记着当年的仇,你想要李昭死,是不是更想要朕死?”杨广半眯起眼睛,眼中的冷意看得宇文化及直冒冷汗。

“陛下,臣不敢,臣万万不敢。”宇文化及与杨广再次俯低作小,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无心要害杨广,从来都没有。

“哼,你如今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以为朕是蠢的?由着你糊弄”杨广问着宇文化及,何尝不是在提醒着宇文化及。

“你把这些人变成江洋大盗而杀之,朕知道却不说破,不是不知你动的手脚,恰恰相反,是朕也想杀了他们,你做的事合乎朕的意思,故朕才会如你所愿。”

“可是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敢栽赃嫁祸到李家的头上了?别说李昭才从高句丽回来,就说这两天她的动向朕都一清二楚,她从来没有与那伙人有过任何接触,又怎么可能会救这些人。你要栽谁不好,非要栽到她的头上,你有脑子吗?”

声声地骂着,也是恨铁不成钢。

宇文化及是一把好刀,也是一条好狗,杨广会用他,就是因为他得依附着他而活,比起其他世族们一个个分明也想为他器重,却又处处都看不上他的态度,无异宇文化及更叫杨广用得舒心。

用得好了,也不想再费心去培养出一个人来,毕竟再养出来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又要多久才能真正的用顺手。

可是,他得要宇文化及永远的记住谁才是应该听谁的话,杨广是君,他是臣,宇文化及可以有一些私欲,却不能太多,若是过了度,杨广便容不下他。

从前宇文化及做的事都记得这个分寸,第一次,因为一个李昭而过了度,自然杨广就得提醒他,让他收回自己的爪子。

“陛下,臣知罪,臣知罪。”宇文化及意识到其实自己做的事从来都瞒不过杨广,只是一直以来他想做的事也是杨广想做的,在他可以为杨广排除异己的情况下,杨广不会计较他从中得到多少利。

用人嘛,总也得给人喝点汤的,杨广懂得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不是动李家的时候,就算看起来宇文化及从唐国公府搜出的囚服好像证明了李昭确是私藏劫法场的人,但是栽赃嫁祸的事,杨广能想得到,朝中了解宇文化及的人也一定都可以想到,他们是不会允许宇文化及动李家的。

李家,李家啊!五姓七望,若没有铁一样的证据,这点东西不可能钉死李家。

不能一击即中,最好就不要打草惊蛇,杨广看向宇文化及,“此事闹得够大,你若是平不定,也就不必再来见朕了。”

当皇帝的万不可能为臣子收拾烂摊子,宇文化及的手段不算高明,杨广不难传了李昭来,就凭李昭的性子,李昭断不可能善了此事。

宇文化及,他还是觉得可用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广既不见处置李昭,也不想处置宇文化及。

现在他给宇文化及一个机会,若是他能平息李昭的怒火自然是好,若是平不了,二择其一,杨广只会除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听明白了,虽然他知道杨广会选择李昭的原因是因为五姓七望,牵一发而动全身,远远不是他一个宇文家可以比得上的,却也更加强了宇文化及想要往上爬,成为人上人的心思。

“臣明白。”宇文化及是个识时务的人,杨广的心思他摸得透,也知道杨广有多狠,两害相较取其轻,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以让李昭消气,他都要做到,只有做到了,他才能活,宇文家也才能活。

“退下吧。”杨广相信宇文化及明白他的意思,接下来宇文化及会怎么做杨广不管,他只在意结果,结果不能损及他。

“臣告退。”宇文化及多一句话都不敢说,与杨广跪着退了出去,杨广朝着一旁的人吩咐道:“来人,去唐国公府盯着点,把宇文化及和李昭说的话,一句不落的给朕传回来。”

那人应了一声即准备着退了出去,而宇文化及此时灰溜溜的出了门,身边的小将朝着宇文化及问道:“将军,我们这是要将那小娘子打入大牢?”

“闭嘴。”宇文化及朝着人丢出两个字,翻身上马火速离开皇宫,往唐国公府而去。

可是下了马站在唐国公府门前,宇文化及想到李昭在他进宫前说过的话,脸上青了黑,黑了青,谁都能看出他的不乐意。

不乐意的代价是脑袋搬家,宇文一族不得好死,如何决择,宇文化及在杨广的面前早做决定。

与李昭的一口气,咽得下要咽,咽不下也得咽,为了自己,也为了宇文家。

“宇文化及前来与李昭将军赔礼。”宇文化及想明白了,跪下的姿态干脆利落,屋里的李昭就在正堂等着,等到宇文化及在外面的举动传进来了,李昭却没动。

管家道:“三娘子,无论如何宇文化及也是朝中的大员,陛下的臣子。”

“我知道了。”本来还不想动的人,听到管家的话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看起来好像是为杨广才勉为其难的去见宇文化及。

而宇文化及跪在唐国公府外与李昭赔罪的事早就传了出去,唐国公府四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得知此事都使人出来打听消息。

李昭早年虽然在洛阳闹出的动静不小,但这些年一直都在高句丽,难得回来一趟,谁也没想到又跟宇文化及怼上了。

宇文化及第二次搜查唐国公府的事,瞒过得旁的人,却瞒不过左邻右舍,心下暗叹唐国公不在洛阳,竟然叫宇文化及拿住了李昭,本来对李昭印象不错的人立时都大打折扣。

然而神转折呢,本以为宇文化及进宫必能请到旨来拿下李昭,怎么说李昭也是三品大员,又是刚立下战功回来的人,不管有什么证据证明了李昭犯下的过错,也得有杨广的诏令,才能将人拿下。

结果没想到宇文化及去而复返却不是拿诏令来看押李昭,反而直接跪下请罪。

没错,李昭是鹰扬郎将不假,但宇文化及还是大将军呢,李昭官爵在宇文化及之下,宇文化及此时跪下与李昭赔罪,事情闹大至此,让人更想知道李昭到底是怎么把宇文化及这只老狐狸坑至此的。

李昭站在宇文化及的面前,“看来陛下睿智啊,竟然不曾召我入宫问话就知道宇文将军做的好事。”

说起此事,宇文化及抬起头看向李昭,李昭并不避讳他的目光,与之四目相对,李昭道:“李昭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更不愧于陛下,我能,宇文将军能吗?”

没头没尾的问上一句,宇文化及半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着李昭,李昭道:“你不能,故而,我能坦然的接受任何人的调查,包括你有意嫁祸,但是将来有一天,你可要准备好了。”

威胁,明摆着的威胁,可是宇文化及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今日之事,乃宇文化及之过,特向李昭将军赔罪。”

“我收下了。不想令陛下为难,你的赔罪,我收下了。”在城门前说好的若是宇文化及查不出什么来,她得要宇文化及跪下赔罪。

眼下就算宇文化及查出什么来,宇文化及也得向她赔罪,这就是她在城门没有说出口的话。

李昭如此大方,宇文化及都没想到。

“怎么,宇文将军还不肯走,这是想让我请你进府一叙不成?我看在陛下的面上饶过你一回,不代表我愿意与你交朋友,又愿意再看到你这张嘴脸。滚。”

一个滚字,宇文化及除了杨广,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与李家的仇,这下真是要不死不休了。

“是,告辞,告辞。”宇文化及连连应是,而李昭早就回屋,直接将门关上了,宇文化及跪下的姿式还没站起来,没想到李昭直接关门。

宇文化及看着李府的大门,冷冷地笑了,账都给他记着,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李昭,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他的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他于死地,这些账,他全都一笔一笔地记着,谁也逃不过。

至于府里的李昭,管家苦口婆心地劝道:“三娘子即收下宇文化及的道歉,为何不顺势请他起来,或是入府一叙,而要如此生生落他的脸,这是要与宇文家结下死仇啊。”

李昭浑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我们家本来跟宇文化及就是死仇,难道是今天才开始的?与他交好,就凭他这样的人,我为何要与之交好?一个媚君之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是陛下看重他,虽说我想要宇文化及死,第一个应该顾及的还是陛下,陛下想要他死,他才能死,陛下不想要他死,就算我们再想要他死,也只能让他活着,活到陛下容不下他的那一天。”

听着李昭的一番话,管家是不明就里的,可是李昭的一番说辞本也不是说给管家听的,而是说给早早被人派来等着的人听的。

话一字不落的传了回去,杨广听完之后顿了半响,“李昭啊李昭,没想到还会有如此自觉,倒是比起宇文化及来要好得多。宇文化及虽然依附着朕而活着,私心却太重,朕本以为这些硬骨头的人都不好使唤,看着李昭却不觉得了。”

有骨气的人,比起没骨头的人来,谁更喜欢谁一目了然,很多时候会喜欢没骨头的人,都是因为没骨头的人会因为你的喜好而做出你喜欢听或是你希望他去做的事,自然而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他。

可是若是有骨气又有原则的人,将你一个皇帝的喜怒放在心上,你就会觉得更难得,难得得会比媚君之臣更令你想要重之而用之。

“李昭,李昭。本想放你搁置几日,眼下看来却是不必了。一个将朕放在心上的人,朕也想看看你究竟有多把朕放在心上。”

第二日,杨广下诏,令李昭走马上任,初初征来的新兵共计三万,全都交给李昭去训练。

本来说出一番话就料到自己接下来会更得杨广器重,而她再也不会得闲。

诏书收下,李昭问道:“兵马何在?我是要今天去练兵,还是等什么时候?”

询问前来传话的人,内侍只是来传一句话而已,具体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只能与李昭如实的回答。

不知是为不知,知是为知,道理都懂得,李昭也不为难,“如此有劳你了,我还是在府上等陛下的消息,陛下什么时候让我去我就什么时候去。”

红包大大个的塞到内侍的手里,李昭眼下也算半个有钱人,两年从柴家得来的利不少,当然了,李家和柴家得到的更多。

但是他们都要养一大家子,她只要养她自己就成,攒的身家更多一点,等到将来她可以自己养兵了,也不用靠任何人,

若是如此,也得再想想挣钱的门路呢,若不然高句丽的那点钱往后怕是没有了,总不能坐吃山空。

心下念叨着,李昭开始思量怎么挣钱,而灵韵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想找机会与李昭说说话,可是李昭却一直没有要跟她多说的意思,灵韵也是急了,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三娘子。”

李昭却与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什么话也别说,没看到我们才脱险。”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灵韵那些人躲进唐国公府里没被人看见已经是万幸,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处于被人监视的状态,那么许多事不适合问,也不适合说。

在洛阳的地界上,李昭也从来没有想过避开这些耳目做些什么,她也没什么事怕叫人知道的,倒是灵韵,别再给她添麻烦。

“作为一个宫女,记住你的本份,你虽然是襄国长公主给我的,可是你的身契在我手里,襄国长公主也说了往后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句话,若是你不懂本份,也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也不管灵韵听得懂听不懂,李昭只管朝着灵韵一番警告。

灵韵顿了半响,许久没回过神,也是不太确定李昭话里的意思。

“退下吧。”李昭让人退下去,不想再跟人多说了。

李昭已经让她退下,虽然不清楚李昭为什么不愿意听她说话,但想到昨日的凶险,还有宇文化及从府上搜出来的囚衣,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将这些东西全都清理完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搜出来。

只有一个可能,宇文化及栽赃,他是栽赃!

此念一起,当时灵韵就想喊出来,但是李昭与宇文化及的对话哪里有她插话的机会,而且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李昭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看出来却不说话,不过是等着杨广来断论究竟谁是谁非。

灵韵心里急得跟什么一样,偏偏李昭一句话都不许她说,几次看到她想说话都直接打断了,灵韵不知道李昭在想什么,又都有什么样的准备,到最后再也不敢随意开口。

今天杨广的诏书下达,李昭就要走马上任练新兵去了,灵韵以为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的,结果再一次叫李昭打断。

前天的时候,府上捉到一个探子,有一个就有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李昭不让她说是因为有人盯着李昭?

灵韵总算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而李昭的面容冷峻,显然不想听她说话,或许更可以说是不想看到她。

要是从前的灵韵还以为李昭发现她的身份,想将她除之了,然而李昭连问都没问就救了她的师傅们,灵韵自不会再疑心李昭。

不让她说,灵韵便退了出去,不敢再说话。

见灵韵没有再与她摊开说的意思,李昭暗松一口气。

这人啊,不怕聪明,就怕聪明太过,若是聪明太过,一不小心不仅是坑了自己,也会坑了大家伙。

李昭可不想被人给坑了,灵韵的身份自己清楚就罢了,反正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李昭没有寻根问底的意思。

倒是走马上任的事,李昭没能从内侍那里问到往哪儿去走马上任,倒也不着急。

杨广有心要用她,还是用到实处,他肯定比李昭要着急,这个时候不动,或许也是在等李昭动。

李昭是该问的都问了,哪里还用得着急于一时。而杨广听到内侍传回来的话,即知李昭想知道确切的时间,什么时候走马上任。

“她倒是急。”杨广笑笑说了一句,“去,让宇文承基明日送李将军去新兵处。”

提到宇文承基,有人不确定地看了杨广一眼,方才狠狠地落了宇文化及的脸,杨广随之又让宇文承基带李昭去新兵处,杨广这是?

“去。”一个去字,内侍不敢不听,乖乖的退下往宇文府传话去。

宇文化及一家子得到命令之后,很快意识到杨广其实也不相信李昭。

用是要用,但是该防同样也会防,李昭就算表现得再忠君爱国又如何,杨广还是心下存疑。

“你与李昭在一起,放开旧怨,当如何的事就如实地告诉她,不可心中存怨,到了将来,我倒要看看,李昭能用陛下的恩宠对付我,我又能不能用陛下对付她。”

宇文化及确实恨极了李昭,但是在杨广偏向李昭的情况下,宇文化及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李昭现在表现出来的忠诚,以待后用。

“父亲,我们不对付李昭?她敢这样一再落父亲的面子,若是不给她些教训,往后怎么还会有人把我们宇文家放在眼里。”

宇文承基未必能明白宇文化及的心思。

宇文化及道:“正是为了对付李昭,你不能与他作为,最好,让谁都挑不出你错,不留痕迹地将李昭除了。李昭,你落了我两回面子,你以为以后你还可以继续落我的脸?”

眼中闪过狠戾,宇文化及道:“你要记住,我们想跟李家这样的大世族相争相斗,还想要斗赢,就得倚靠皇上,只要皇上相信我们,我们就能赢,失了皇上,五姓七望的任何一家,他们都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世族的势力够大,大得杨广都忌惮,但是没关系,现在的忌惮不代表着以后,想要一辈子永远握住权利,让人不敢进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世族去死。

至于李昭等知道竟然是宇文承基带她去练新兵,熟悉鹰扬卫的时候,李昭笑了,“我们陛下啊,心思够多。”

多得一拉一打,一把一拉,只是这样的做法,虽说可以牵制于人,总不怕寒了人的心。

反正李昭眼下虽然知道杨广的用意为何,却也心生了不满,作为一个皇帝,心思太多太重未必见得就是好事。

驭人之术,即让臣子们相互牵制不假,却不是必须要挑起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杨广想看李昭和宇文承基在一起会不会斗,难免落了下乘。

但凡宇文化及不蠢,李昭也不蠢 ,就不会如他所愿的斗起来。

当然了,这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谁斗谁不斗的,就李昭和宇文家结下的仇,说不斗都是骗人的。只是

杨广都出面希望他们合作的情况下,不管哪一个都不会先动手,动手的人,落了下风,到时候只会惹杨广不喜。

而能让他们尽快分出胜负的人正是杨广,李昭还罢了,并不怕失了杨广的心,她眼下巴不得能失了杨广的心,尽快将她打发回太原去,洛阳城的水开始浑了,她可不想搅和进来。

李昭心里打定了主意,所以第二天两位同样是鹰扬郎将的人见面的时候……

不管是得了父亲吩咐的宇文承基,还是心里早有主意的李昭,两人面上都是客气生疏而有礼的笑话,两人见面时各作一揖。

“李将军,宇文将军。”客气地说来,李昭再道:“往后还得有劳宇文将军多多指点。”

“不敢不敢。李将军能大破高句丽,非承基可比,一个未立寸功的人,如何敢说指点李将军。”宇文承基与李昭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但近身打交道还是第一回。

因此说话时,没能忍住抬头多看了李昭几眼。

宇文承基见过的美人并不少,但是再美的美人都是男人怀里之物,像李昭这样的女子,宇文承基第一次碰上,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李昭。

美是真美,而且美得有灵魂,如同绽放的花朵,正在最好的年华,比起寻常女郎来,更多了几分英资飒爽,又自信满满,叫人一看便挪不开眼。

“宇文将军客气了,你请。”李昭注意到到宇文承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欣赏,却无他意,并不在意宇文承基的打量。

不过他们是要往军中去的,三万的新兵等着李昭去练,这是杨广交代给李昭的任务。

“李将军请。”虽然看是看得李昭入了神,李昭开口说话宇文承基还是听到了,立刻请李昭在前。

虽然他们二人都是鹰扬将军,居于一府大将军之下,有宇文化及的提醒在前,宇文承基还是装得很谦虚,请着李昭走在前面。

李昭倒是不客气,你们都敢请了,如同宇文承基自己说过的话,她一个有实功的人,还怕一个宇文承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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