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这两日睡别处去吧。www.mengyuanshucheng.com”
屋内烛光隐隐, 端坐在床榻上的美人穿了暗红色襦裙, 柳叶眉细长似远山, 浅映在烛影下, 凝脂雪肤光滑洁静。
裴锦刚刚沐浴出来,里衣松散, 健硕的胸腹微微露出,能叫人一看就知晓他是力气大的。
长仪红了脸,稍稍转开视线,“成婚前总见面不好的。”
她本不想解释,可看那个人一双桃花眼湿哒哒, 面上流露出自己被抛弃的凄惨神情来,才补充这一句。
“也不许多来找我。”说这话时, 她细长手指攥了襦裙角, 不去看他脸色。
其实莫要说他了, 她自己心里也有些空落想亲近,不过到底狠心说了出来。
“瑶儿……”
“已经叫人收拾了徐先生屋子旁边一间空屋子,你今夜就过去吧。”
裴锦怔了许久, 最后乖乖点头, 微湿的头发还沾在锁骨上, 有些像雨天被主人家丢在巷子角的小犬, 糯糯两声, 想往前又不敢。
长仪依旧是原样不看他,等到少年郎黏在她脸上的痴痴的目光收回了,缓缓往门外边蹭过去, 木门合上一声轻响,才看了檐下高大的身影一眼。
今夜被褥有些寒凉……
裴锦过了桦树林,看着孤寂空旷的黑屋子,轻叹一口气,不急进去,转身敲响了隔壁徐远安的门。
躺在床上的徐远安不理。
小狼崽子就用力砸门,吵他不能睡。
木门“啪”一下开了,青衫男人顶着有些杂乱的头发认命道,“人家白天来我隔壁收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今夜欲求不满要拿我出气。”
门外少年郎叼了一根枯树枝抱臂,俊朗的眉眼染了点月色,一双桃花眼淡漠地看过来,“帮我写个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
桌案边的青衫男人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将纸上墨水小心吹干,“满意了?”
裴锦趴在半开的窗边看了会月亮,回过头来对他扯唇,“嗯,现在你可以下山拿东西了。”
“还没到夜半呢。”徐先生咬牙。
“早去早回。”
“算你狠。”
……
京都连下了两日雨,到晚间才渐渐止了,飞翘檐角滴了水珠下来,落到宫门台阶上碎成数瓣。
青鸾殿偏僻,殿内比别处都来的沉静,新添了湖石盆景,帘幔被金钩挂起。
小姑娘乖乖地坐在凳上看湖石,等到红木屏风后的男人转出来时,才睁大了一双圆润润的眼睛。
男人身形颀长,俊雅脱俗,眉目间带着天然的贵气,玉冠高束,环佩风雅。
新皇不久要登基,内务府送了衣服过来,颜修就顺道试了。
长安一时被他周身的威压帝王气吓住了,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放在膝盖上的小手也揪住衣裙。
这只是常服,还不曾戴上冕旒,但小公主已然觉得四哥哥突然就陌生了许多。
“怎么,四哥哥不好看吗?”颜修轻笑,眼里恰到好处的温柔。
长安点点头,“好看。”
四哥哥还是那个四哥哥,但是长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大约,这就是帝王吧。
小姑娘站起来绞绞手,“天黑了,安儿要回去了。”
颜修笑着看她一眼,抢先她一步将殿门合上。
每次她过来的时候青鸾殿里都不怎么留人伺候,四皇子许多事都会自己动手,即便刚刚试衣服也让宫人都退下了。
今日,殿里更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为什么关门?”小姑娘就是再单纯,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四哥哥不像是平日里那般跟她玩闹。
颜修不答,一步步慢慢向她走来,“安儿,你长大了。”
男人的气势上带着威压,长安心跳跟着快起来,没忍住往后退了几步,没成想贴到了她方才凳旁的圆桌边。
还不及转身往别处,就被他拦住了去路。
他看起来肤色过白有些病弱,也因为如此,从小习武,胳膊上都是力量。宽大的手掌正搭在她腰下的圆桌上,男人的身影压下来,让人逃无可逃。
长安勉强笑了一下,“四哥哥,你不要和我玩笑了。”她仍旧保留一些希望,这是四哥哥在和她玩闹,等下就温柔地放开,会揉她头发让她走。
颜修面上的笑意收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四哥哥……”小姑娘有些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安儿,你还记得欢嫔娘娘吗?”
长安咽了口口水,点头。当然记得,欢嫔娘娘是她已经去世的生母。
“你是,”说到这男人往下低了几分,凑到小姑娘小巧圆润的耳垂边,“她和别人的孩子,不是我亲妹妹。”
“不,不可能。”小姑娘用力呼吸,白嫩嫩的面上憋红,齐胸襦裙跟着她的动作起伏。
颜修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幽深。
确实,长大了。
“当年北幽七王在梁宫当质子,正巧遇见了一个宁王的美妾,两人心生爱意。”寂静的夜里掺杂磁润的声音,灼热的气息打在已经微微颤抖的小姑娘的耳边。“四哥哥,不会骗你。”
“那也不能证明……”
“安儿的腰上不是有一处刺青吗?龙虎逐日刺青。”
欢嫔娘娘在时爱护女儿,不是心腹宫女和嬷嬷不让侍候,尤其是沐浴时。就算她去世后,服侍小公主沐浴的也是那两三个人。尤其是老嬷嬷在,旁的人很少靠近。
长安抖得更厉害了,她以前没细想过这些,也不知道为甚腰上有块刺青。
颜修笑了一瞬,眼神温柔,直接将手抬到她腰侧,在刺青处轻轻点了点,“放心,四哥哥不会告诉别人。”
“更何况 ,若你是我亲妹妹,我就不会做接下来的事了。”
“什么,什么事?”小姑娘已然觉得有些头晕,声音都跟着颤动,努力要远离他低至耳边的薄唇。
温热的触感一瞬间覆上,娇软的哭声洒在夜里。
“乖,四哥哥不会用力。”颜修将人抱在怀里,轻松地就挡住了她的挣扎。帘幔也被他放下。
怎么可能不用力?
长安哭得厉害,可是空旷的殿里就他们两人,谁也不曾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生理期太难受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