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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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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兄, 我们能谈谈吗?”

偌大的院子里好似只余下这句话的回音。www.xiashucom.com

宋姝红唇微抿,目光落在柳束彦身上,含着歉意,又夹杂着委屈。

四目相对, 柳束彦率先收回视线, 站定在原地不言不语。

宋姝知晓柳束彦的意思, 走向前,在陆深面前站定,“你先去祖父院子里坐坐好么?”

纤指扯着那人的衣袖, 眼神里含着请求, 好似生怕陆深会当场拒绝。

“好, ”陆深在心底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宋姝的青丝, “我在祖父那等你。”

旁若无人地举止亲昵,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情流露。

临走前, 陆深朝一侧的柳束彦望过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柳束彦与宋姝的默契经历过漫长年岁的考验,让人羡慕却也不免嫉妒。

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宋姝微微侧着身子面朝着柳束彦, 像是以往受了罚时那般恹恹,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世子妃想谈什么?”

头顶处响起柳束彦的声音, 淡淡的,生疏感扑面而来。

霜雪落满了整个院子,脚底下的雪水成了污泥, 污秽不堪。冬日的寒风带着一股执拗劲,似是能吹透斗篷刮进人的心窝。

“小师兄,对不起……”

她承认那日宋府一别后,她确实存在躲避他的心理而减少来往宋府。但如今这般场面,着实不是她所愿。

宋姝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的小孩面对着府中长辈。

“我……不是想这样的。”

她知道小师兄定是看出了那日自己是故意避开他,所以今日才这般态度。

小脸窝在大红色斗篷下,从柳束彦这个角度看过去,越发衬得她青丝乌黑,肌肤如珍珠似白皙剔透。

他移开目光,看向那覆满了整个院子的白雪,声音缥缈得失了真。

“小姝儿,她告诉你了?”

简单莫名的一句话,甚至连她是谁,她又告诉了你什么都未说清,两人却心知肚明。

天上又开始下起绵绵小雪,耳边似是只剩下风声,雪花落在人的身上,片刻后就找不出它的痕迹。

不比人之心事,处处皆有其之踪影。

宋姝的沉默在二人眼里成了默认,柳束彦再度看向这个与自己相伴长大的小师妹,眼神里依旧是化不开的幽深。

“这些天,你是故意躲着我的?”

说话的语气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那般左世子妃,右世子妃。

宋姝抬头,眼角微微泛着红,鼻尖一耸一耸。

“小师兄,我当时心里有点乱,我……”说到一半,自己先停住。

她什么呢?

她当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还自欺欺人地以为安乐是一面之词。

冬日一旦吹了风,宋姝鼻尖便变得通红。

柳束彦的手微微抬了抬,又放回去,叹气道,“好好戴好帽子。”

宋姝往后拽起帽沿,朝上拉了拉。瞥见柳束彦那依旧冷淡的眼神,又微微低下了头。

瞧着宋姝这般模样,柳束彦也不欲逼她。原本就只是心有不忿,误以为宋姝竟因安乐的那寥寥几句话而疏远他,抛弃两人过往多年情谊。

“行了,还去不去给师父贺年了?”

似是看不得她这样,柳束彦哼哼两句,“我还以为你当了世子妃就看不上我等小民了呢。”

看似说笑的言辞一下子缓和了这莫名的气氛,柳束彦走了几步看到宋姝还在原地看着他滞神,整个人耸着肩笑得一抖一抖的。

“行了,真不想要我这个小师兄了?”顿了顿,见她还是没反应,“不要就……”

“要!”

回过神来,宋姝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行。

许是不知他怎地转变这般快,眼角时不时就瞟向他,这一下,被他捉了个正着。

院子里响起一声低笑,呼出的热气在半空中短暂出现,又迅速消失不见。

“小姝,我是你兄长吗?”

两人朝前走着,谁也没有侧头,柳束彦的声音夹杂着风雪里,却异常清晰。

未等宋姝回答,他的声音紧接着再次传来,“所以,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是你兄长这一点,至死也不会变。”

似是对着宋姝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宋姝的唇角微微弯起,心下好似是豁然开朗。小师兄说得对,何必要管他人言辞。两人之间多年的情谊与相处,终归做不得假。

还未走到宋太师院子,就远远见着一个人影站在院子门口。柳束彦噗嗤一笑,故意伸手拉住宋姝,微微低头朝宋姝道,“你猜猜,陆深看见你我这样会不会生气?”

语气轻松揶揄,两人好似回到了以往,依旧是愉悦打闹。

柳束彦微弯着腰,单手拉住宋姝的斗篷,在远处瞧着,像极了两人在秘密私语。

下一秒,陆深便大步朝两人走来。

柳束彦站起身,松开手里的那抹红,似笑非笑地望着走近的那人。

“好了,我要先去给师父贺年了,先走了。”

抛下这句话,柳束彦唇角憋着笑,在与陆深擦肩的那一瞬间还朝他咧嘴笑了笑,略显得有些无赖。

陆深在他移步的那一刻便停下了脚步,等到柳束彦走远了才朝宋姝闷声开口,“过来。”

好似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需要立刻得到别人的安抚。

瞧见这般的陆深,宋姝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也抿着笑。说来小师兄与陆深应是合得来的,至少在性子上应是相符。

都略有些混吝?

“你还笑得出来,怎么?和你小师兄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呢?”

“你小师兄”几个字被他咬字咬得格外用力,好似只要将其念得重些,就能将那人怎么样一般。

陆深看着她那冻得通红的鼻尖,半落不落的帽沿,抬手直接就将斗篷的帽子一拽,盖满她整个头顶。单手搂着她的脖颈,带着她往院子里走,边走还不忘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陆深,小师兄刚刚是故意的,他说他猜你肯定会吃醋。结果你还……”

接下来的话被陆深的手稳稳堵住,男人俊逸的眉眼正死死瞪着她,薄唇似是被人拽住,咬牙切齿道,“我就喜欢吃酸的!”

“……”

茫茫大雪里,寒风拍打枯枝,仿佛天地间都弥漫着萧索感。院子里的少女眉眼具弯,笑意沾染上整张小脸,倒是让人眼前明艳了不少。

“对,你就是喜欢吃醋。”

宋姝的小脸埋在大红斗篷下,那上翘的唇角竟是比斗篷还嫣红两分,让人在这黯淡的天地间移不开眼。

陆深哼了一句,不置一词,拉着怀里的人往院子里走。

这小书呆子还学会调侃人了,一定是那柳束彦将宋姝给带坏了!

止步于院内中央的柳束彦看着后边的那一对人影,心底苦笑了声,连那唇角的弧度都好似略显苦涩。

明明早就知道,为何总是放不下呢。

七岁那年,他因随手一副百花齐放图被宋太师看中,问其愿不愿跟着他学画。他本是不愿的,毕竟在那个年纪,本就对学堂不耐烦的他怎么可能愿意再让自己坠入苦海,最后却因着爹娘的要求而不得不拜入其门下。

话说若是当时拒了,现在的他没准就真成了个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公子哥。

初始时,他还大言不惭地对着宋太师直言说过,他会来学画都是因为他爹娘逼的。谁知宋太师并未因此生气而赶他离开,只是笑了笑说先学一段时间,若是以后仍然不愿,那便不学就是。

就这样,他看在宋太师人还不错的份上留了下来,一留便是三年。

在这三年里,他惯常留宿宋太师的院子,期间只见过宋太师的儿子宋大人与两位师兄,还从未在这见过姑娘家。

于是在他十岁那年,某日自柳府回宋府,在院子里见着一小姑娘家便皱起了小眉头。

师父虽人不错,但在行事作风上惯常严格。要是被他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院子里乱涂乱画,铁定是要生气的。

于是……

“好你个奶娃娃,哪儿来的回哪去,这不是你玩泥巴的地方。”

柳束彦不是官家子弟,从小跟着他爹在商人铺子里来往,说话不拘得很。再加之自己的庶子庶妹一大堆,还真对这种精致的奶娃娃不感兴趣,反而不喜得很。

见她不动,他便直接上手抱着她往院外走。

小宋姝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但多年的教养也只能让她说出一句“你放肆。”话堪堪落下,下一秒就被放在了祖父院子门口。

“还放肆!哪里凉快呆哪去,再来我就揍你。”

柳束彦扬了扬拳头,对着小宋姝大放厥词。

闻言,小宋姝竟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抬手整理下着装。要知道以往他一旦做出这种举动,那些庶妹早就吓得跑远了。

正纳闷时,那个比自己矮了将近两个头的小人越过他,冲院子里大喊,“管家伯伯,管家伯伯……”

“……”

自小便鬼灵精怪的柳束彦一下子便意识到情况不太对,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背后传来一人声。

“姑娘啊,您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柳束彦身旁出现一身影,“柳少爷,你……”

管家的声音未完,那个小人又出声了,“管家伯伯,他说他要揍我。”

……

场面仿佛静止住。

精致的小奶娃神色平静,手里还拿着刚刚乱涂乱画的狼毫。

“叔,她谁啊?”

似是慢了半拍,后知后觉才问出口。

“哦,”老管家反应过来这两位怕是还不认识,忙不迭地介绍道,“这是太师唯一的孙女,这是太师的小学生。”

“没事,都是误会。快进去吧,不然被太师知道你们打闹,怕是会不喜哦。”老管家笑呵呵的,拉着两人进去。

一旦提及太师,两人一下子都似是没了脾气,乖乖听话往院子里走。

“王少爷还在书房里,柳少爷您还得等等,”说完又朝着宋姝道,“姑娘,您有事便唤我。”

管家口中的王少爷乃宋姝二师兄。

院子里空荡荡,小宋姝坐回原来的位置,柳束彦却是来了兴致。

“你这么小就学画?”

装模作样地围着那画看了两眼,见人不理他,自顾自地就开始点评起来。

这一点评,倒是显露出了他在画画上独有的天赋,也让小宋姝不由得多看了他几分。

“那照你如此说,我需如何改?”

——那照你如此说,我需如何改?

听听,小小年纪就一副老先生口气。

柳束彦噗嗤一笑,好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搞笑话,“你这娃娃,怎的说话如此老成。”笑到一半见那人没理自己,声音便渐渐停了下来。

“你这么小,学啥学啊。我这年纪天天上街听书看戏,不知多快活。”摇了摇,叹气道,“而且这画画吧,你学了也没用,这得靠天赋!”边说还边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看见没,得靠这个。”

……

心底本就因为宫里小哑巴不辞而别的事情而烦扰的小宋姝见他一句话也没讲到点子上,着实是不太想搭理他。

可这不想搭理在宋太师点评完他的画艺,再让宋姝多与他学习学习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自那次之后,柳束彦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哄奶娃娃身上,见了她就和没看见似的。偏偏宋姝总在他作画的时候站在一旁观摩,观摩来观摩去,柳束彦便又重拾了之前的那股兴头。

“我说了,再观摩也没用,这得靠天赋!”许是得意忘了形,柳束彦翘着二郎腿大言不惭道,“你再怎么观摩我的画,你也超不过我。”

哪知这话并没有打击到小宋姝,反而对着柳束彦摇头道,“不,祖父说过,我于画艺上算是有天赋,你未免过于自狂。”顿了顿,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又说了一句,“更何况,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的自负未免过早。”

这话出自于一个七岁的奶娃娃之口,让柳束彦着实惊讶。

他并不自负,最初也只是想让那奶娃娃搭理自己两句,如今也只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别再总跟着自己。

“你年纪轻轻,怎说话如此……”似是没想到该用什么词恰当,柳束彦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一语中的?”

这词一出,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从那以后,宋姝好似就成了柳束彦画艺上的知音。一旦他有了什么满意的作品,总要让宋姝点评一番。

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味,原先的知音发生了质变,悄然变成了些许不可外人知的隐秘。

但从一开始意识到这点,柳束彦就无比清楚地明白,他的位置该摆在哪。只是若这情之一字可以受控,他从一开始便不会让自己深陷如此境地。

“小师兄?”

身边传来宋姝的声音,将陷入多年前回忆的柳束彦一下子拉回现实。侧头望过去,正好对上陆深那似是写满了“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呵,”柳束彦摇头憋笑,“没事,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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