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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终卷二十五】吾妻至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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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啷——

碎瓷片碎玉片碰撞出的清脆响声将床榻上的女人惊醒, 她以为是苏澄扬回来了,猛然从榻上起身张望着。www.xiaoxiaocom.com

幽暗光亮下映照进一个晃晃荡荡的身影,白纾姮还未看清来人脸孔就知道不是他,来人身形虽比一般男人体硕, 但远不及苏澄扬魁梧高大。

也不曾听见守卫通传, 她直觉不好,心悬到嗓子眼, 忙弯腰拾起一个碎青花的瓷片攥在手心。

直到来人走近, 她才看清那人面容,努力回想, 才想起这该是前几日在帐前撞的自己肩骨痛的人。

霍仪?

她听说过这个名字, 霍仪屡次以下犯上顶撞质疑主帅, 苏门军的将领们提起这个名字时总是气呼呼的。

白纾姮闻到一股酒气, 立马警惕的撤到后面,她与霍仪中间隔着一张宽榻,后背紧贴着帐边, 无奈通往帐帘的路需得绕过霍仪背后。

她轻挪步子向帐帘处移动,鬓角出汗, 屏气凝神的提防着霍仪接下来的举动。

霍仪堵在通往帐帘的必经之路, 喝多酒的愣头青吃了熊心豹子胆,环顾四周和地上, 嗤笑出声:“呵,想不到夫人看着纤细娇弱,脾气也不小。”

“你胆子也不小, 竟敢无通传进主帅军帐。”白纾姮攥紧手里的碎瓷片,便是挪步,有人挡着她也逃不出去。

霍仪借着酒劲儿仰头大笑:“哈哈哈!主帅军帐?”瞬间变脸恶狠狠的咬牙,“我的!这一开始皆是我的!苏澄扬他就是个疯子!”

叮咣——霍仪嫉妒生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圆桌木案,木案上的油盏烛灯应声倒地夺去帐内仅剩的幽暗光亮。

借着透进帐内的皎白月色,她美眸轻眯,分辨出霍仪的方位,慌张举起手里的碎瓷片防身。

霍仪喝多,脚下不稳,步步逼向女人所处的方位,恶狠狠地妒忌:“本将军差在何处?凭什么?!只要那个疯子的病一好,一纸圣旨,便让本将军将主帅之位拱手相让!”

白纾姮心慌慌地想趁暗逃开,她纤手颤抖地举着碎瓷片对准霍仪,美眸死死盯着霍仪的一举一动。

霍仪积日而深的妒忌和不甘化成怒吼:“我!霍府的嫡长子,十六岁随父进军营,谁敢与我大呼小喝!谁敢!”

她屏气惊慌地一步步向后侧方退去,也顾不上霍仪吼什么,左右皆是一些嫉妒苏澄扬的话。

“凭甚?!同是将门出身,皇帝为何只信任他?只因为他姓苏吗?!”霍仪看向瑟缩后退的女人,换上另一幅垂涎的浪荡嘴脸,“夫人,他苏澄扬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我都能给你。”

喝酒上头的愣头青伸手想抓住她的皓腕,白纾姮堪堪收手躲过,余光扫过通往帐口的路无人挡着,回头转身欲逃。

夜色沉沉与霍仪踹翻的赭褐色木案融为一体,她惊慌失措地撒开步子逃跑,昏暗下没注意倒地木案,桌腿狠实磕在她腿上,整个人向前跌了一跤,重重摔地。

痛,她以手腕着地挫伤破皮,方才那一下将她腿撞的抽筋,腰背也疼的直不起来。

霍仪喝多头脑发热,见着女人跌倒顺势扑了过来,却被她扔过来的碎瓷片砸个正着,脑门正中央被锋利尖刃划开一道口子。

“滚开!你敢动我,苏澄扬不会放过你!”她咬唇忍着腿痛勉强撑坐起身子,瓷片刺痛纤滑柔荑。

苏澄扬三个字在霍仪脑子里炸开,这个十八岁被长辈惯养长大的愣头青妒忌的发狂,胡乱的抹去额上鲜血,粗鲁无礼的蹲下去伸手撕扯她的裙裳。

她厌恶旁的男人触碰,委屈流泪对着霍仪又踢又踹,死死用手回扯住自己的裙摆,扯开嗓子呼救。

“救命啊...救命...苏澄扬!”

刹那间,昏暗帐内充斥火把猛烈的光和热,她的眼睛突觉不适微阖,手上还拼力扯拽自己的裙摆。

猛然一阵寒风从她身侧面前扫过,一双大掌扯过霍仪后颈,用尽全力,重重向远处摔砸开去。

肋骨瞬间断裂的咔嚓声响彻军帐,霍仪四肢趴地,噗嗤吐血的闷哼叫痛。

等女人适应了火光,缓缓睁眼,凛冽熟悉的气息已经将她包裹,瑟缩战栗的身子被强有力的臂膀托抱起来。

她的耳紧贴在他宽阔炽热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因怒气冲顶而加速急促的心跳。

当苏澄扬进帐看到霍仪那双手撕扯她身上裙裳时,瞬间爆发的蛮力可徒手将一个成年体硕的男子摔到肋骨尽断,五脏六腑俱损。

神羽军的老将们闻声赶来查看是何情况,只见着霍仪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口吐鲜血,晕头转向的还未从方才腾空落地的惊悚中缓过神。

苏澄扬不愿在这里砍了这个畜牲,免得脏了姮儿的眼,只能隐忍压抑着直冲天灵盖的滔天怒气。

一双阴鸷的眸子早已罩上厚厚血雾,纵使是天王老子也不得触及一个疯子的底线。

他只将怀中的女人轻放在榻上,脸色沉郁铁青,一言不发的再次走到趴地上吐血的霍仪身旁,伸臂揪其前襟,将其脚离地腾空带起。

男人面无表情,周身肃杀寒气,伸臂举起肋骨尽断的霍仪,步步沉着向帐外走去。

今夜,他要为明日出征,杀牲祭天!

——

帐内,苏澄瑛来照顾受惊吓的嫂嫂,重新为她点上几盏油灯,取了些药酒来为嫂嫂挫伤处上药。

苏澄瑛抽噎几下鼻息,瞧着嫂嫂手腕和腿上的青淤痕迹心疼不已,幸好,幸好也只是磕伤而已。

“澄瑛,你放心,我没事。”白纾姮柔声安慰着,“只是磕伤,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霍仪,他就是个畜生!”苏澄瑛眼眶酸红,气极咒道。

白纾姮脸色苍白,无力的倚着床头坐起,惊吓之余,指尖还会不自觉的颤抖,手腕上药酒的挫伤处也是辣痛不已。

外面火光如昼,大发雷霆的怒吼咆哮和辩解求情声清晰涌入她耳里——

“都给老子滚开!畜牲!竖子!真他娘是活腻吃了豹子胆!”

“龙扬将军肆意斩杀朝廷直属统军的主帅,难道不怕圣上怪罪降责?”

“单是他次次忤逆顶撞本帅,质疑军令,本帅便是杀他上百回都无妨!”

白纾姮从未听过苏澄扬说甚粗话,如今听来黛眉微蹙,很不适应。委实这粗话与男人冷静沉着的脾性不搭,与将军府大少爷的君子风骨相去甚远。

想来也罢,即将奔赴死局的男人还有何所畏惧,诛杀砍伐于他而言不过是图个痛快。

左右霍仪忤逆违抗军纪军令多次,苏澄扬寻个正经理由将其军法处置也不为过。

“澄瑛,将你大哥唤进来吧。”女人冲着苏澄瑛温柔浅笑,“你总不愿见着你大哥真的杀了霍仪,惹得皇帝大怒降罪于将门吧。”

“嫂嫂...”

“去吧。与你大哥说如今霍仪已是废人了,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听着外面吵翻天的架势,想必是神羽军的老将们团团将霍仪护起来,不然苏澄扬手起刀落,霍仪哪会活到这时候。

她宁愿做这一次恶人,委实是想还给苏澄扬些什么,还些什么她不清楚,只知道现下不能让苏澄扬真的下杀手。

苏澄瑛并不挪步,便是大哥一刀砍了霍仪也是罪有应得,着实用不着嫂嫂做这个恶人,说出去还叫人说是蛇蝎心肠。

“去吧,按我说的,将他唤来。”白纾姮柔声催促,“快去吧,再晚一些,谁都拦不住你大哥了。”

苏澄瑛咬咬牙还是顺嫂嫂的吩咐出去让大哥停手,瞧大哥下的狠手,霍仪余生也是废人无疑了。

白纾姮则阖眼微闭,昂首映面,皎白月光轻柔敷上女人深邃脸廓,与肤如凝脂的她融为一体,宛若玲珑剔透的美玉,经不起半点磕碰污秽。

肃杀气焰未退的男人走过去,俊颜沉重的无言坐在床沿,接手澄瑛的活儿,为女人挫伤的手腕擦药。

看的出,也感觉的出,这男人没杀人不痛快,剑眉不展,为她上药的手劲儿也大了些,却也是现在男人能释出的所有温柔。

苏澄扬故意不抬头看她,只顾着低头替她擦药,多看一眼,都是舍不得,都让他更加陷入疯狂的幻想奢望。

抵不住她先开口,睁眸凝视面前不敢看自己的男人,温言问道:“你还是要去,是吗?”

苏澄扬擦药的大掌因女人的问话而顿了顿,随即一言不发的为她抹上药膏。

“你们凡人真怪,明明知道是死局也要去。经六道轮回才转生成人,却半点也不珍惜。”她叹惋凡人不知福,出生即是人身,哪像她要熬千年才换得一副血肉之躯。

苏澄扬敛起墨色眸子,薄唇抿紧不搭话,只将金创药和纱布从床沿挪到一旁,要女人安稳睡觉。

方才霍仪扯拽她裙摆的那一幕仍盘旋于他脑海间挥散不去,他怕,经一番震怒刺激,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苏澄扬闷闷的兀自痛苦不出声,也不看她,抬腿转身欲离开,霎那间,女人细滑柔荑拉住那只粗糙宽厚的大掌。

他驻足,仍凭女人扯着手,却还是背对她深呼吸,平复濒临崩塌的理智。

同时心里向她恳求,恳求她千万莫在此时同情施舍他些什么,他的所有隐忍压抑皆已消磨殆尽,冰冷的伪装渐渐崩碎破开裂纹。

“走之前,留给我一封和离书吧。”她凝视着男人高大落寞的僵直背影,认真道:“苏澄扬,你想死我拦不住你,可我日后该如何?”

宽敞大气的军帐内一时寂静无言,静的可以听见刚强坚毅的男人心碎凋零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她仍能说出如此伤他心的话,如万箭齐发直戳进他胸膛,让他遍体鳞伤。

可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罪,谁让他曾经对她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

尽管他拯救了北藏草原万千百姓,却仍拯救不了女人荒芜绝望的心。

“你不要我,难不成还要我为你守一辈子寡吗?”白纾姮从粗糙大掌间抽回自己的手,她释然了,也不强求他留下来。

只是伤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挽留与妥协,得来的却是他冷冰冰的逃避,即以如此,她也无甚再与他言说的了。

男人宽厚掌间瞬间虚无空荡,沉黑墨眸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他握紧拳头阖上眼,幻想片刻之间的温存缠绵,心尖也如同抹了蜜一样甜。

即将出征的勇士不惧生死,只畏来生无法与心爱的女人相聚。

苏澄扬忽然出声笑了,笑得粗野低哑,连喉结都赋满力量的滚动,笑自己还是那么自私,笑自己心眼里仍是个恶人。

她不知他笑甚,只是有点怕,向后稍稍挪动身子,长睫美眸敛起不去望他,一时尴尬无言。

如果可以,她仍然希望他存有留恋的争取活着,这世上繁花似锦,那个长安城二十岁的英勇儿郎不应是如此悲壮惨烈的结局。

蓦地,“咚隆”一声,宽犀蟒带掉落在地砸出声响。

白纾姮美眸摇晃震荡,惊讶的不禁张口,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英毅俊颜已经放大迫近,微凉薄唇顺势侵入她唇间攥取芬芳,与她呼吸交融。

苏澄扬壮硕颀长的魁梧身躯将女人压倒在床,她粉拳不停歇的锤在他宽阔巍峨的肩背,可纤软腰肢牢牢锁在那双炽热的大掌里,每一次挣扎扭动都换得更加强有力的禁锢。

嘶啦——

淡桃水素纱裙被蛮力化成碎片,露出皙白香滑的肩颈,散发出魅惑诱人的香气。

他疯狂迷恋这种沁香——独属于她的沁香。

苏澄扬彻彻底底认输了,不再和自己的心拧着劲儿,这三日已将他逼到绝路,连听听她摔东西时的撒泼,都得偷偷摸摸的躲在帐外。

勇士即便明日赴死,今夜也要先死在心爱女人的怀里才甘心。

深沉热烈的吻从她唇间划向纤薄凝滑的肩头,苏澄扬粗野喘声剧烈,薄唇敷上皙滑肩头张口咬下,口里瞬间充斥血液的腥甜,心满意足的烙上属于他的印痕。

白纾姮咬唇嘶嘶抽痛,推不开还被人在肩上反咬一口,她恼自己被欺负的毫无反抗之力,委屈的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个嗜血成性的疯子,从来都学不会温柔以待,惯是粗鲁蛮野的霸着欺上她。

“疼吗?”尝过女人香甜血液的疯子眸里猩红,双掌握住女人双腕放在头的两侧,额贴着额,说话时连唇齿都紧紧相依。

一股莫大的委屈难过涌上心头,她眼泪汪汪的点点头,晓得他这一下口,日后定是要落疤了。

“你知道我多疼吗?离开你,我有多疼吗?”眸中燃气熊熊烈火的疯子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低沉坦白,“我要,我怎么不要,我分明知道你只是感激我,可怜我去送死,可我也高兴,姮儿,我真的高兴。”

“你是我的人,是我苏澄扬的女人!若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守一辈子寡!”

“你得等我!若我能活着,即使是爬,我也会爬回你身边。”

苏澄扬野蛮自私的将女人余生占为己有,无论他生死如何。

他无法想象未来会有另一个男人和她共度,像这样去亲吻触碰她,将她拥入怀中。

“凭什么?”她也生气,水汪汪的深邃美眸回瞪向他。

怎么会有如此独断专横的男人,永远将人绝对掌控着,逃都逃不开,爬也要爬回来。

她气呼呼地瞪他反问:“我凭什么等你?你欺负我害得我还不够吗?霸道野蛮还不讲理,疯子一个,我做什么要等你?给你守...唔...唔...”

娇软柔弱的狐狸精总有将凡人气疯的本事,她余下的气话被男人尽数吞入喉里,掠夺侵犯的让人喘不过气。

痴魔癫狂的疯子以身体力行回应她的凭什么。

直到娇弱的她再无半点与他挣脱推拒的力气,只得含着眼泪求他,从求他放过,到求他轻一点。

她很久没做这事,全身上下连同指尖都疼的厉害,从头到尾都是哭着承受。

然后泪眼婆娑的听着男人绝望的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说爱她,说舍不得她,说恨不得带她一起死。

主帅帐外,巡逻兵皆遵命不得靠近,更无亲卫看守帐前。

人人皆退居三丈之外,捂住耳朵回帐里睡觉。

夜色正浓,难掩帐内一片旖旎光景...

——

吾妻至爱,见信如唔。

终已是临别之期,吾身若剜心割肉,苦痛难舍,生死不能。今日永别,愿妻日后一切安好,永享康乐。

吾对妻慕爱之情亦如天之高远,海之深阔,久久不绝矣。因妻之所在,吾慨然赴死,不悔矣。

吾只愿来生与妻续缘重聚,弥补今生之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吾自知对妻罪孽深重,若不得来世,还愿上苍垂怜,将吾之功德尽度于妻身,助妻功德圆满,早登仙界。

吾妻姮儿,珍重。

夫苏澄扬,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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