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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终卷二十三】佑她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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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的姐弟俩自然相见甚欢, 苏澄扬并不愿打扰他们手足相见的喜悦。www.xiaoxiaocom.com

自己则一直于主帅军帐内看沙盘漠东荒野一线,千军万马,战场交锋已于他心中推演数遍。

三日后,原定战策不变, 苏门铁骑为头阵, 领二十万大军将战线拉至漠东,东岚禁军一旦重挫, 必定撤退回东岚境内休养生息, 再一鼓作气进攻燕州平渡关。

身为主帅,大军一旦开拔前线, 他再无折返退路, 将禁军压回东境后, 便要与本就驻守北境的神羽军分道扬镳, 直接领苏门残部前往东境燕州,与二十万苏门大军汇合。

三日,只剩三日, 他走之前,需得将一切安排妥当。

帐帘掀起, 苏澄瑛方才得亲兵通传, 脚步匆匆赶至主帅帐内。

苏澄瑛于沙盘旁站定,合手行礼:“末将见过主帅。”

苏澄扬凝重严肃盯紧沙盘, 略一沉吟:“三日后全军开拔前线,你不必与我同去。”

女将军惊诧万分说不出话,杏眸圆睁看着大哥。

苏澄扬抬眸直视妹妹眼中疑惑, 命令道:“待我走后,你万不得回长安城,自此隐姓埋名,不得向外人透露半分踪迹。”

“为什么!”苏澄瑛愈发焦急,听不懂大哥奇怪言论,“大哥,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

苏澄扬抬手打断妹妹所有猜测,本是同胞双生,他也没必要隐瞒,只是面目悲哀,丧然沉痛的将白纾姮与他所说,再一一转述给妹妹听。

末了,帐内寂静无声,苏澄瑛眼底湿红酸痛,怒恨滔天,手中剑鞘纹路刻入掌心,当即持剑转身,作势冲出帐外。

女将军脚步快不过大哥,苏澄扬抬臂拦路,肃声喝道:“你做什么!回去!”

苏澄瑛一时仇恨蒙心,恨不得当即以仇人头颅祭祖父父亲与琬儿的在天之灵,只能从牙根碾出几个字:“我要让吕季怀偿命!”

苏澄扬冷静沉稳,沉声拦道:“吕季怀乃三朝老臣,朝堂党羽众多,声望德重,你无凭无据又怎可肆意诛杀。”

苏澄瑛吞下不断涌上的气血,反驳道:“假传圣旨株连九族,我可找吕季怀与圣上面前对峙。”

“你既无假圣旨物证,又无人证,你从何对峙。”

“被他一纸假诏挡在雍州城外的北藏百姓还算不得证据吗!”

苏澄扬将铁护腕间所藏的纸筒递至澄瑛眼前,喝道:“拆开看看,再思量你可有把握为祖父父亲和琬儿报仇。”

苏澄瑛气冲冲接过大哥手中纸筒,打开找出内里字条,里面赫然八个大字:雍州府丞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这怎么可能?”女将军惊呼出口,不敢相信这般荒唐之事竟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苏澄扬踱步至沙盘旁,手扶沙盘边沿,思虑推测道:“吕季怀此番灭口,再让雍州府丞替他顶罪。如此人证物证皆损,便是你我将御状告至圣上面前也无济于事。”

英毅男人沉着自若的将沙盘上用于标识的苏字旌旗调换位置。

吕太师手段高明,杀人灭口干净利落,论庙堂之上的手段阴森狠毒,苏澄扬自问远远不及。

再者,将门功高,吕太师党羽众多,若群起颠倒黑白是非,他身死无妨,绝不可令苏门历代忠骨蒙冤受辱。

“那大哥以为该如何行事?待你领兵前往东境平渡关,吕季怀定要以同样手段对付你,你...”

苏澄瑛不忍继续说下去,直接回身对着大哥高大背影,哽咽颤声:“大哥,那...那可是死局啊...”

祖父与父亲皆逃不过的死局,袭承苏门尽数风骨的他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苏澄扬背对妹妹垂首敛眸,神情流露出痛苦不舍。若他孑然一身便罢了,奈何他心有依恋,这世上,还有他爱极至疯魔的女人。

他向后抬手,英宇眉目间满是苍凉,“你出去去吧。将尔罕唤来,我有事与他相商。”

苏澄瑛本想再进言,也只好生生咽下,应了声“是!”。

女将军旋身准备离开,前脚刚要出帐,背后传来大哥沉声叮嘱。

“澄瑛,莫将我转战东境一事与姮儿透露半分。”

“是,末将…遵命。”

——

夜空如墨,万籁俱寂,寒风吹动北藏少年衣摆,额前狼牙泛起微光,白尔罕拖着步子走出主帅军帐,回想方才从那个威严男人口中听到的一字一句。

“北藏平定之后,大轩圣上定会降旨恩典,择一部族首领,封郡王爵位。”

“我会以苏家将门的名义上表,举你为王。”

“只是你少年戾气,尚不稳重,还望你能成些气候,善待北藏子民,佑你长姐无忧。”

白尔罕昂头迎向圆月,阖眸不羁弯唇,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啰里八嗦一大堆,最后关头才将实话掷出。

委实如此,北藏各部族中德高威重的长者老辈不少,大轩九州的皇上实没必要择一个模样不过十五六的少年称王。

可若一旦大轩功高威重的将门呈表举荐,那一切便不一样了。

苏澄扬高瞻远瞩,北藏平定之后,各部族定会以此事为引火线争抢合罕之位,莫不如由大轩皇帝赐恩,收地封王,守北藏再无战火侵袭。

离开帐前,少年问了那男人一句:“你打下江山,再供手让人,值得吗?”

那男人不假思索的应了两字:“值得。”

他只是想让心爱的女人享受她该有的荣光,白尔罕分封郡王,她自然是北藏的长郡主,即使他日后不在,也无人敢欺负她了。

主帅军帐内的男人彻夜未眠,北境太阳初升的金灿熹光覆上帐顶,他不确定,自己还能看见多少次日出日落。

还剩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出征之前,主帅最忌心有余念,奈何他余念宛若长川大海,汇集幻化成一个女人的姿态。

苏澄扬手扶额角,出声唤帐外的两名亲兵进来,人的劣根性是失去才分外珍惜,他承认自己恶劣无比,也不介意再恶劣最后一次。

两名亲兵进帐,齐声行礼:“见过主帅!”

高大健硕的身躯后靠,苏澄扬整个人瘫进朱漆圈椅内,下达此生最优柔寡断的命令。

“这两日内,不准夫人靠近我帐内一步,也不必...”他猛然剑眉一皱,以掌抚住左胸口,“...不必将夫人的行踪禀报于我。”

“是!属下遵命!”亲兵不敢多问,直接退出帐外守着。

轰——

帐内传来阵阵轰隆咣当的巨大声响,长案被蛮力推翻撞地,险些破成两半,朱漆圈椅四脚朝天,军报文书漫天飞扬,散落凌乱。

刚强坚韧的男人扛不过心口如此猛烈侵袭的痛楚,倒跌在地。

他亲自下的命令,却连他的心都在违逆背叛他,以无上苦痛报复他的言不由衷。

苏澄扬头冒冷汗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任由痛楚由心脉钻入骨髓。他要熬,再苦再痛,也不过是这今明两日的事,以后与她更是后会无期,何必相见,徒增眷恋。

恍惚之间,帐外有女人不停唤他名字,是久驻他心底的空谷幽兰。

大致和上次剜心同样,尽是幻觉,是他臆想中的温柔。

帐内,男人忍受着心口炽痛低吼咆哮,若逼入绝境的虎狼,不得拯救。

帐外,自北藏异域而来的女人美艳娇媚,美憾凡尘。淡桃水素裙裳缀上蓝偌桑曦花更衬得她身姿曼妙,袅娜娉婷,举手投足尽是风华绝代。

北藏习俗,只有举行隆重盛典,或拜见上宾贵客时,女子才可身着缀刺蓝偌桑膝花纹饰的裙裳。

“让我进去。”

“回禀夫人,将军有令,不许您靠近帐内一步。”

“他亲口说的?他傻你们也跟着犯傻?”深邃美眸扫过两名亲兵数落着,“听不见他在吼吗?他犯病伤着自己,出事你们谁能担待的起?”

两名亲兵缄默,相视一顾,为她让开一条道路。

白纾姮走上前去掀开帐帘,眼前的一派混乱不堪倒也在她预料之内。

她还是晚来一步,那头受尽心口绞痛的虎狼凶兽扛不住钻心蚀骨的痛楚,神志不清的用匕首割破自己左肩血肉,以切肤之痛来麻痹心神。

苏澄扬撑起上身背靠倒地长案,颓然垂首的倚坐着,左肩以锋刃划开血口,右手边则是一把刃红的匕首。

男人抬眸,目中溢出无限哀伤,为什么?为什么幻觉无法消散?为什么她着一袭女姜王宫初见时的裙裳?

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

“你是傻吗?将我拦在帐外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白纾姮矮身蹲下,目光移向他血色殷红的左前襟,“你先忍一忍,我去取些纱布来给你包扎。”

女人清甜话音落入耳畔,这不是幻觉。

苏澄扬寻回神智,将脸瞥向别处强迫自己不看她,冰冷吐言:“谁许你进帐的,出去!”

白纾姮叹道:“唉,何必呢?苏澄扬,你这又何苦为难你自己呢?”

“尔罕和澄瑛已经将这些事与我说了...”她不胜感激道,“谢谢你,苏澄扬,谢谢...真的,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感谢你,北藏百姓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呵,”苏澄扬佯装不屑,薄唇挑起冷笑,“够了,我不需你谢我,话说完了就出去。”

感谢溢美之词最是无用,苏澄扬不愿她来感激他,他知她感恩之心甚笃,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人。

可这一切皆是男人心甘情愿,不需她任何回报,他心疼她已为人间恩情所累受苦太多,如今只求她安稳喜乐。

“来,我扶你去榻上坐着,别再将自己弄得一身伤了。”白纾姮柔声说着伸出纤手扶住他结实臂膀。

她一如既往的宽容顺从,并不将他冷淡态度放在心上。

苏澄扬愈发难过焦躁,他付出纯粹,甘之如饴,皆是由爱而生; 可她却是因心怀感激,才不计较过往种种。

“来人!来人!”苏澄扬扯嗓子嘶吼命帐外亲兵进来。

白纾姮受惊颤栗的松开手,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话又惹他生气了。

门卫两名亲兵听令进帐,瞧着遍地狼藉也是微怔。

男人俊颜侧目,艰难扯动喉结,下令:“将她带走!不准...不准再出现在本将军面前。”

因她下的每一道命令,皆是犹犹豫豫,他不能再沉溺于女人以感恩为名的温顺关怀里,多看一眼,多留恋一刻,都会令他弥足深陷,难以自拔。

两名亲兵向她合手行礼:“夫人,请勿令属下难为。”

白纾姮瑟瑟发抖退居一旁,她释出好意却被退回,她本以为,他会高兴一些的。

她猜错了,这个男人的心深似海,远不是自己所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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