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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终卷五】现世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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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纾姮心惊胆寒的蜷缩在床尾, 纤手捂住嘴怕自己尖叫出声刺激到眼前这个可怕无比的疯子,任凭他坐在床沿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www.xiashucom.com

为何会如此?师兄不是已经金针入穴治好他了?

师兄医术高明,不可能下错针的,不可能......

咣——屋门撞开, 凉气窜进屋内, 一袭红铠闪入眼前。

一早,苏澄瑛发现大哥不在, 急慌慌的奔过来寻人, 还好还好,来得及时, 未作出甚疯狂举动将嫂嫂惊着。

可下一刻, 大哥说出的话, 着实让苏澄瑛心里咯噔一声, 沉如无边海底。

“澄瑛啊,你快去收拾行装,爹娘还在家等我们。我们得快些回去, 姮儿还有孕,耽搁不得。”男人煞有其事的模样不容置疑, 他甚至起身, 为姮儿收拾行李包袱。

白纾姮不敢阻止他,匪夷所思的望着男人身影。

究竟是何种刺激才能将彻底击垮这个坚若磐石的英毅男人, 激发他内心所有深不见底的黑暗脆弱,逼得他不愿面对现实,只能将自己保护起来, 使世界颠倒反转。

疯子变成疯子,这两种疯,字形相同,字意却截然相反。

“大哥,爹娘...”女将军如梗在喉,“...爹娘早去了,你可忘了?还是你亲手扶着父亲灵柩入苏门祖陵。”

苏澄扬以为妹妹在说疯话,也不与苏澄瑛计较,笑笑了过,“少说胡话了。快去收拾,待回到徽州,大哥给你寻个好人家,也省得爹娘操心。”

徽州,他祖上几代皆是靖州长安人,什么徽州,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故土罢了。

苏澄扬踱步两圈,握拳敲敲额头,应是忘了嘱咐什么,又重新坐回床沿。

白纾姮撑起身子欲向后挪,可背后是墙,已无路可退,美眸里盛满惧怕,她无法预料,下一刻,这个男人会疯到什么地步。

苏澄扬陷入自己臆想出的幻境,说话口吻也是文人书生的温言语调,“姮儿,这一路迢迢,你若有恶心不适,无需强撑,与我知会一声便好,你是有身子的人,要千万当心。”

“你疯了!孩子早没了!你亲手毁掉的!”

女人尖锐话语并未刺破他为自己铸造的臆境,苏澄扬权当是孕妇情绪不定,生自己的气而已,还反过来安抚她情绪:“你莫动气,唉,是为夫委屈了你。你放心,待回家后,我定潜心读书考取功名,定不负爹娘与你的期望。”

白纾姮紧抿着唇,纤指狠狠攥紧被角,恐惧与当初失去孩子的愤恨交相杂糅,累得她面色苍白,瞥头望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毫无期望,她对这个疯癫成魔不自知的男人,早已心灰意冷,毫无一丝期望。

他无限包容着夫人脾气,仍然唇角含笑,温言道:“我去打盆温水,你先洗漱。已经晌午了,先收拾衣物,赶路要紧。”

苏澄扬自顾自地围绕虚幻世界打转,他手端铜盆去水缸边,欲舀一瓢凉水,掀开盖子才见水缸见底了。他放下手中铜盆,拿起木桶走到院里的井旁挑水。

文人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他一一照做,从身到心,彻底成为自己臆想中的人,遵从完美假象下的法则。

寒天冻地,昨夜风雪大作,井面结冰,挑水并不容易,冰块掺进水里,重量翻倍。

挑水用的麻绳表面粗糙坚硬,可男人手上的厚茧并未磨破,只是掌心很热,手中央划出一条红痕。

他憋红了脸,用足了劲,咬牙费力地将一桶水打上来,即便如此,水桶出井面时,他提不住磕在石台上,还是洒出一小部分。

不过也足够了,只是用来给夫人洗漱而已,用不着那么多。

苏澄瑛看着如今连提一桶水都吃力的大哥,手扶额,从只言片语中明白大哥如今的状况。

他忙里忙出,为了一桶水忙活的汗流浃背。

水要烧开,他便坐在灶台前用蒲扇扇风,心心念念着,夫人有孕了,身子娇弱,不能直接用凉水,会受寒伤体。

苏澄瑛蹲在灶台旁边,灶火很旺,熏得人眼热,哽咽问道:“大哥,爹娘...身体可好?”

“自然是好。”苏澄扬握蒲扇扇风不停,理所当然的回答着,“爹说,你需多习女红,多读些书,日后给你寻个好门第。”

“娘呢?你可见过娘的模样了?”

“自然见过。旁人不是常说你长得像母亲,你忘了?你今日怎总问些奇怪问题?”

这不难怪,苏澄扬从未见过母亲模样,所以他臆想中自然会以为澄瑛长得像母亲。

苏澄瑛只当大哥讲得是真的,轻易地被带进大哥编织的假象里。男人的回答从善如流,表情神态,看不出丝毫虚假。

一锅热水烧开,凉热各半,兑了一盆温水。

苏澄扬端盆温水走到床边,铜盆里倒映镜花水月,盛满虚幻向往。

白纾姮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抬首定定瞧着他,男人也极有耐心的迎上夫人的注视,不嫌胳膊酸累,端盆的手不曾放下。

“嫂嫂,洗漱后,我们和大哥一起走吧。”苏澄瑛也跟着一旁胡言乱语,双生子心意相通,也有弊端,同种经历与人生,大哥历经的苦痛,自己都尝过或感同身受,连虚幻臆境都相差无几。

多年戎马的女将军也想褪去一身甲胄,去大哥所说的故乡,看看家中尚在的父母。

唯一清醒的女人瞳色震荡,走?去哪儿?这一切皆是假的,根本无路可走!

咣啷啷——

白纾姮挥手打掉男人端着的铜盆,盆在地上打了个旋儿,温水洒在地上溅湿鞋面,叮咣响声拉回苏澄瑛的神智,好险,差点被大哥拐歪了。

苏澄瑛缓过神,紧接着一记掌风扫过男人后颈,他眼前一黑,倒地昏了过去。

——

药王仙君了解苏澄扬的情况后,只是连连摇头叹气,一句话未说,却也是可想而知的糟糕。

照理说,苏澄扬金针走穴醒来后该是与以前无异,如今看似是与正常人无异,可完全是将他自己封闭在他所建造的世外桃源之中。

“唉,他一夕之间妻离子散,又不愿承认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孽,所以宁愿活在假象里。不过也好,梦里应有尽有,也不会失去。父母双全,妻儿美满,兄妹手足皆在,都是他心之向往,你又何必硬要他面对现世残忍?”

苏澄瑛听福亦临一番避世言论,指甲嵌进血肉,“不可,当然不可!大轩四十万将士还在等他!”

“呵,大轩四十万将士也换不来他妻子和孩子,你们人啊,啧啧,总做些得不偿失的事情。”福亦临嘴下留情不愿批评一个疯子的行事对错,坦言道:“我治不得,再次施针带来的伤害不可逆转,如今,也只得看他自己了。”

福亦临一双丹凤眼抬眸望向窗外枯枝残柳,意味深长:“若他对这世间还尚有一丝留恋的话......”

仙君一语点醒梦中人,苏澄瑛知会其意,转身离开屋内,她身为副帅,离开军营时日不得太长,不然霍仪又要找苏门军的茬。

那边床榻被占的白纾姮心里不爽,厄运!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厄运!

白纾姮来桌旁坐下,无奈之下的请求道:“师兄,将他治好,让他走吧。”

她是那么盼望这个男人能好起来,不为了在一起,只是为了让他离开。不然如此疯疯癫癫不成样子,她连冷酷无情都不知要施展给谁看。

“你恨他?”

“我可怜他。”

无爱无恨,她对这个男人,只剩可怜与同情。

自己还有冗长的寿命,然而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这个男人已经过了小半辈子,为大轩出生入死,最后却什么都不剩了。

福亦临抿口苦茶,笑她道:“不曾想我小师妹倒挺有悲天悯人之心。”

白纾姮苦涩摇头,弯起嘴角自嘲道:“悲天悯人普渡不了众生,修成人身不易,红尘万千也是苦海无边,如今我只想好好活着。”

“可他若醒了,还是要缠你不放,又该如何?”千五百年的老神仙看事透彻,苏澄扬,不是能够轻易摆脱的凡人。

白纾姮噗嗤笑出声来,好像听了师兄讲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乐道:“缠我不放?师兄,你太小看他了,你以为他疯了,是因为我?”

福亦临凤眼微斜,问:“难道不是?”

任谁都看得出,苏澄扬疯癫痴傻的原因,踩在尸骨山上的功臣,莫不是受了超越生死的刺激,又怎会如此?

白纾姮冷嗤一笑,手指肚抚摸茶杯边缘,幽幽地道:“他不过是两头空罢了。苏澄琬将他的心魔带走,心空了,自然要盛些别的事物,可最后,什么都没了。”

她很不幸,成为苏澄扬心空的替补,所以他疯了要赖在自己头上,这是什么歪理?她可不想背着祸害苍生的罪名度过将来的千百年。

“将他治好吧。也算功德一件,不是吗?”

功德,师妹竟说救苏澄扬是功德一件,想来如今苏澄扬在她心里,已经与她在女姜救的黎民百姓沦为一谈了。

药王仙君哑然,狐狸精啊,惹谁也别惹狐狸精,尤其是一只修炼上千年的九尾狐狸精。

“我方才已讲过,这要全看他自己。施针伤脑,他现下已无法再次施针,如今,我也别无他法。这本就不是病痛或中毒,他先下...你也可以将他看作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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