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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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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便听到后面怒不可遏的声音:“都给孤滚过来!”

楚炎欢眼皮子跳个不停, 她听了下人来报, 急匆匆的赶过来, 就见着两个侄女衣冠不整,如同斗鸡一般对立着,偏自己女儿还上去,给了娴儿一巴掌。www.mengyuanshucheng.com

办宴会的齐夫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公主郡主,全都是她不能得罪的。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自家女儿和侄女,一个个的不叫她省心。

马车上, 楚瑶低着头不做声, 楚炎欢冷着脸一语不发。楚芷漪与楚芷娴一人一辆马车,跟在后头, 还能听到楚芷娴呜呜咽咽的哭声。

楚炎欢心情烦躁,她上辈子是做尽了坏事吧, 怎么叫摊上这么些讨债的孩子?她不自觉就想到蒋芸婕那云淡清风的模样,那才是好孩子。

之前的事儿, 孩子们不清楚,她却是清楚的,蒋芸婕被唐家两个猴孙骗了去, 被那群迂腐的旧臣给纠缠着, 竟是想要复辟。

她冷笑一声,什么复辟,不就是那群没本事的人, 想要成为人上人,便把注意打到蒋芸婕这个小丫头身上了么?

且不说蒋芸婕只是个公主,依着她那机灵的性子,还能被他们忽悠?

这点事落在她弟弟那儿也没太在意,会咬人的狗不叫,那群人既然战战兢兢,没等瀚儿处置就自己请了外放或侄仕,皇上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她听瑶儿说了来龙去脉,却只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娴儿爱搬弄是非,漪儿又是个藏不住性子的,原以为这两年,两人的性子能好些,没想到还是一样。

关键是瑶儿,实在是被宠坏了,的确,虽然她是郡主,但弟弟总觉得亏欠他们,所以对楚瑶,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要疼宠些,养成了她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竟然不管不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扇娴儿……

马车不是往乐阳长公主府,而是往皇宫的方向。

下了马车,楚炎欢瞟了那姐妹二人一眼。楚芷漪可能是怕丢人,独自在车上整了整头发衣衫,虽然还是凌乱,但看着就好多了。而楚芷娴,则小脸儿苍白,脖子上几道血痕,发丝耷拉着,衣服也被撕破了,倒比上车之前看着更可怜些。

楚炎欢叹了口气,只抿着唇不做声,带着三人往广和宫去了。

早有人回宫里通禀了,楚炎真鼓着嘴巴坐在广和宫的正殿,左右两边则分别是皇后和成妃。

成妃一副柔弱的模样,刚想下跪,被楚炎真怒喝声吓得急忙坐好。

“给朕坐好,丢人的还没回来,你就巴巴的跪下了?”

皇后见着成妃吃瘪的样子,心中很满足,想了想说道:“皇上,漪儿虽然鲁莽了些,但向来不是个不懂事的,今日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楚芷漪的错,而是楚芷娴的了。

成妃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红着眼眶说道:“皇上,娘娘说得对,大公主向来懂事,今日定然是娴儿不听话,惹了她姐姐生气,这才叫她姐姐不顾在外头的颜面,竟当众动手……都是娴儿的错,还请皇上责罚娴儿!”

皇后心中诧异,都还不晓得发生了啥事,怎的成妃就把错处往楚芷娴身上揽?

楚炎真闭着眼,他听得懂话,娴儿不听话,漪儿却不管不顾,在外头打妹妹,孰轻孰重,他也分得清。他有气无力的说道:“等她们到了,朕自然知道分辩,你们就不要求情了。”

成妃忙点头说道:“皇上,不是臣妾要替公主们求情……实在是……听说郡主动手,臣妾心中不安,娴儿真的是不听话,回来便是皇上不舍得,臣妾也要好生责罚她!”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成妃,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说起来,你不过是庶母,没资格处置公主。娴儿那般行事,都是跟你学的……”

楚炎真厌烦的看了眼皇后,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搞事。娴儿是成妃教养得小家子气,漪儿不也一样,被皇后教得不知天高地厚!

皇后与成妃见皇上极不耐烦的模样,都噤了声不敢再说话,坐着安静的等着。

楚炎欢带着孩子们走进来,她脸崩得紧紧的,不愧是皇上的亲姐姐,连脸上不高兴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几人相互行了礼,楚炎欢斩钉截铁的说道:“跪下!”

三个孩子急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敢作声。

她们三个这样一跪,一眼就看出事态的轻重了,楚瑶完好无损,只是面上有些紧张和委屈,楚芷漪跪在中间,脸上有抓痕,头发凌乱,但好歹整整齐齐的,右边的楚芷娴,则是一副摇摇欲坠,憔悴异常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楚瑶与楚芷漪跪在一处,楚芷娴则与她们隔了五尺有余,一看就叫人觉得,这是两个大的合起伙来欺负小的。

连皇后也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不过她一向护犊子,忙问道:“漪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德性?”

楚芷漪抬头看看母后,又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父皇,瘪瘪嘴说道:“儿臣……儿臣与三妹妹打架了……”

楚炎真气急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问道:“你们是嫌朕日子太闲了对不?天天给朕找事情!说,为什么打架?”

成妃的心整个揪起来,却忍着心疼说道:“娴儿,还不快老老实实的认错!”

楚芷娴忙磕头说道:“父皇,母后,母妃……都是娴儿不好,是娴儿胡乱说话,叫姐姐们误会……”

楚芷漪低着头不吭声,她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当初楚芷娴落水,蒋芸婕对她说的那句话,承认错误,对,主动承认错误。现在的楚芷娴,不就在做这件事儿吗?与在齐府那个嚣张的楚芷娴完全不一样!

楚芷漪虽然鲁莽,却并不傻,她毫不犹豫也磕头说道:“父皇,母后,是儿臣的过错,父皇,儿臣性子急躁,是改也改不好,听到妹妹污蔑芸婕,儿臣一气之下,就动了手了……父皇,请责罚儿臣,放过妹妹吧!”

楚瑶左看右看,她们俩咋回事?怎么一上来就承认错误了?她抬头一看,便看到自己的娘恶狠狠的瞪她一眼。

她一个哆嗦赶紧说道:“皇帝舅舅……是瑶儿的错……”

她抬眼对上楚炎真那张脸,嘴巴一瘪说道:“可是舅舅,瑶儿没错,瑶儿就是看不惯……”

楚炎欢刚听她承认错误,还稍稍安慰些,一转眼,她竟有不知好歹起来。于是怒喝一声:“瑶儿闭嘴!”

楚瑶委委屈屈的嘟着嘴,委委屈屈的跪坐在地上。

楚炎真摆摆手,对于侄女,他向来是宽松的,只皱着眉头问道:“漪儿你说的什么意思?娴儿污蔑芸婕?”

楚芷娴大惊,她知道,父皇并不算很喜欢蒋芸婕,可父皇最怕就是落人话柄,今日她说的那些话,若是父皇听到了,可不得气得七窍生烟?她急忙说道:“父皇,是我……是我一时嘴快……父皇……”

楚炎欢冷笑一声说道:“娴儿还是不要解释了,你父皇问你姐姐话呢,等你姐姐说完了,你再分辩不迟。”

楚芷娴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却也无可奈何。只后悔今日行动太匆忙了,若是再隐蔽些,也不至于闹到如斯地步。

楚芷漪抬起头,坦坦荡荡的说道:“是的父皇,是娴儿不懂事,在外头胡说,她说芸婕与唐亭民行不轨之事,被人发现。”

楚芷娴急忙摇头说道:“不,不是……我没有那么说,父皇,我没那么说,我是……我是……”

成妃一看不好,急忙跪下说道:“皇上……”

楚瑶立刻直起身子,指着楚芷娴说道:“你说你没有,那我问你,你说的是什么?你说的话,当时在场的女儿家,又是什么反应?”

整个大殿吵吵嚷嚷,楚炎真一掌将桌子掀翻,所有人登时都沉默下来,不敢作声。

楚瑶和楚芷娴都偃旗息鼓,只楚芷漪抬着头,继续坚定的说道:“父皇,儿臣有错,错在不该当面教训妹妹,儿臣认罚,但是若是让儿臣重来一次,儿臣还是会教训妹妹!父皇从来教导我们,要姐妹友爱和美,我们私下有纷争并不算什么,但若是两面三刀,在背后诋毁姐妹,则更叫人不耻!”

楚芷娴不敢再争辩,只磕头说道:“父皇,是娴儿的错,娴儿说错了话,没想到她们会误会成那个样子……”

楚芷漪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妹妹到底是说错了话,还是故意说错话,妹妹自己心里清楚!”

楚芷娴气急败坏,楚芷漪今日是咬准她不放了。她落下几滴泪,看起来楚楚可怜,说道:“姐姐,娴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娴儿承认,后来娴儿见你一味护着二姐姐,娴儿着实生气,就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娴儿之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瑶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是,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本来就嫌弃芸婕,觉得她不是正经的公主……”

楚炎真站起来,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楚芷娴,想给她一巴掌,又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握紧了拳头说道:“楚芷娴,朕说了多少次,芸婕与你们无异,她是朕的女儿!你在外头胡说就算了,竟还拿女孩子的清白说事,你……你反了天了你!”

楚芷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父皇……父皇,娴儿知错了……娴儿不是故意的,父皇……”

他一咬牙,背过身去说道:“三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各打二十大板,三公主就戒尺十下,然后去佛堂跪三天,禁足半年!”

楚芷娴惊呼一声:“父皇……母妃救我啊……”

成妃急忙跪下,楚炎真立刻说道:“谁要是再替她求情,处罚加倍。”

成妃泪流满面,看着内侍将哭喊的楚芷娴拉下去,却无能为力。

楚炎真看了看楚芷漪,她跪得端正,脸上毫无愧色。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公主身边的宫女亦是各打二十大板,大公主禁足半年!”

楚芷漪磕头说道:“儿臣谢父皇!”

成妃一滞,娴儿被打成那样,皇上的处罚这样重,而楚芷漪动了手,皇上竟然只是禁足?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甘泉殿内,蒋芸婕捧着药膏罐子给楚芷漪上药,楚芷漪张牙舞爪,挥舞着手臂说道:“芸婕,你当时是不在场,没瞧见你姐姐我,是多么英勇,三下两下,将楚芷娴打的落花流水!”

蒋芸婕一壁按着她,一壁说道:“行行行,你厉害,你最厉害,厉害得脸儿都被她的指甲刮花了,头发也掉了这么多,厉害得知春她们挨了二十板子,你也被禁了足,真是厉害呢!”

楚芷漪噘噘嘴,往床上一坐,看看身边的大寒,大寒是二等宫女,她的四个大宫女都受了伤歇着去了。

她心虚的说道:“可……可你是没看见,楚芷娴她更惨,我揍的她都起不来身了……”

蒋芸婕费尽力气给她涂药膏子,狠狠瞪了一眼:“是啊,多能耐?当着贵女的面儿,把自个儿妹妹揍得起不来身?”

楚芷漪嘴翘得老高,忍不住往她胳肢窝一拧,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这样都是为了谁?你不领情,还在这儿冷嘲热讽!”

蒋芸婕叹了口气,收起药膏子说道:“我的姐姐呀,你的情我怎会不领,若不领,我也不会得了消息就往你这儿跑啊!可是你这样为我,我心中更难受,明儿外头就不知道把你传成什么样,跋扈目中无人,不友爱妹妹,你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楚芷漪脸儿一红,说道:“瞎说什么呢,姑母已经都安顿好了,庆晋哥哥懂我,不会怪我的。”

蒋芸婕直拿手指往她额上戳:“你啊你,庆晋哥哥庆晋哥哥,羞也不羞?他懂你,他家人呢?即便你是公主,将来也不好处处在婆家面前拿乔吧?”

楚芷漪嘟囔着:“分明是楚芷娴有错在先,你怎的光说我啊?”

蒋芸婕说道:“当然是她有错在先,我也恨不得去揍她,但是揍,可以私下里揍啊,你非当着那么多贵女的面儿揍,这就……”

楚芷漪不依,还要再说,便见着母后过来了。

皇后沉着脸走了过来,怒道:“真是不省心,还不如你妹妹懂事!胡作非为,今儿若不是瑶儿偏着你,你以为你父皇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

楚芷漪说道:“怎么就是瑶儿偏帮的缘故?母后,您也不夸夸我,明明是我发现,父皇他吃软不吃硬,但他又不喜欢骨头太软的。何况今日我这理本就在我这边,楚芷娴不占理,父皇自要狠狠责罚她!”

皇后更怒了,说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吃亏的事儿你也肯干?何况你损的可远不止八百。芸婕说得不错,便是那朱状元觉得你有理,他父母亲呢?”

楚芷漪说道:“我又不是嫁给他爹娘。”

皇后气不打一处来。

蒋芸婕忙说道:“娘娘莫要担心,姐姐是公主,与寻常贵女不一样,将来也是在公主府生活,不与婆家住在一起,婆家便是不喜欢,也碍不着什么事儿。”

皇后摇摇头说道:“你们年纪小,不知道。这人啊,父母总是心中最重要的,她将来可以不管公婆,可驸马呢?那公婆不喜她,在驸马面前多说几句,驸马心中总会觉得不痛快的啊。”

蒋芸婕一愣,一瞬间又想到前世,和迎雁前世极不喜欢她,二人闹得冰火不容,可楚哲瀚把所有的苦往肚里咽,一面哄着宠着她,一面要孝顺自己的亲娘。

真是难为他了。

楚芷漪听了这话,想到万一庆晋哥哥不喜她,那该如何是好啊,当下面上有些着急起来。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现下知道急了?动手的时候痛快,现在才晓得担心了?”

蒋芸婕反而上前握住楚芷漪的手,真诚的说道:“大姐姐,你是大公主,若将来你的驸马因为这件事情就不喜欢你,那只能说明,他配不上你。一个人本性如何,本就不该隐藏,两个人是要相濡以沫一辈子,若是为了迎合对方而改变自己的习惯,迟早有一天,不是你会变,就是你觉得他会变的。”

楚芷漪迟疑着问道:“可是……我性子本就不甚好,改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改好。将来庆晋哥哥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不好……”

蒋芸婕一笑,说道:“他若如此你便休,你是公主,难不成还怕无法再嫁?或者没人养你吗?”

楚芷漪噗嗤一声,刮着蒋芸婕的鼻子说道:“说些胡话,也不知羞。”

皇后出乎意料的没有出言反对,她本该斥责蒋芸婕胡说八道,可她的心告诉她,蒋芸婕说得不错。她本来是什么性子,现在又是什么性子?她当了皇后,处处自持身份,半分不肯让步。从前与皇上是人见人羡的一对璧人,现如今却是渐行渐远,再不复从前了。

她明明就是个心眼小,又不注重细节的人,偏要装出一副大度贤良模样。也许变的那个人,并不是皇上,而是她。

东宫书房里,楚哲瀚双拳握得紧紧的,楚芷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一次又一次的欺负芸婕。若不是念及你是妹妹,且年幼,我早就处置你了。

他靠在椅背上,用手捏着鼻梁,觉得有些头疼。不给些教训是不行的,不过怎样给教训,还得从长计议了。

他睁开眼睛,似笑非笑,那朱家状元是左丞万家的亲戚,左丞万家与和家关系可不甚好呢。只不晓得那朱家状元看上妹妹,是因她的身份,还是真心喜欢?

唐首辅夫人参宴之时,放出风声,说是唐亭民带着唐婷婷与蒋芸婕去骑马的时候,叫蒋芸婕从马上摔了下来。本来皇上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蒋芸婕又主动替唐家兄妹开脱,故而没说出来。

没想到,竟然平白污了长公主殿下的清白,首辅夫人实在过意不去,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

又有两家贵妇贵女们作证,说当日也瞧见,似乎有贵女跌落下马,太子殿下还生了大气,想来落马的便是长公主了。

更有两位太医的家眷,说是长公主殿下万幸,没怎么受伤。

一来二去,倒是佐证了首辅夫人的说法。左右谁都知道,唐亭民那傻小子一派天真模样,哪里像是开了窍,懂得男女之情的事儿呢?更何况那首辅夫人是个心眼狭小,喜欢乱说话的妇人,若真有那等辛密,不等旁人挖掘,她自个儿就会说出来,又怎会主动开脱?

毕竟这事儿,还涉及首辅夫人的侄子黎尉呢!

于是关于蒋芸婕的流言没多久,便烟消云散了。反而是楚芷漪与楚芷娴打架那事儿,风言风语传个不停,皇后与成妃俱是头疼不已。

不知怎的,往常有些什么,过一两个月,风声便消失了,可这一回,那风声竟然愈演愈烈,到哪里都能听到窃窃私语声。而且说大公主跋扈的声音,远比说三公主心机的声音要大得多。

连蒋芸婕也觉出不对来,这风声,莫不是成妃故意放出去,要抹黑楚芷漪,洗白楚芷娴的?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要不要出手,便收到唐亭民的邀请。他才刚解了禁足,就请她去唐府相见。

蒋芸婕规规矩矩禀了楚炎真,本来想着,因上回的事儿,楚炎真想必是不会让她去见唐亭民的。

没想到楚炎真竟一口答应了,还意味深长的说道:“芸婕,亭民那孩子,也算是父皇看着长大的,老实本分,与你自□□好……他自从身子坏了之后,情绪也不大好了,你可要多多陪陪他,关怀他呀。”

蒋芸婕:“……”

楚炎真是抽什么疯?不怕她出去惹闲话?

不过既然同意了,她当然要去。她心中也在担心唐亭民,依着唐亭民的性子,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寻她的,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唐府里,唐夫人虎视眈眈看着蒋芸婕,都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的侄子,害得她儿子被禁足。可偏偏她无能为力,她心中清楚,老爷虽然处处让着她,却比谁都坚持原则些。

她低着头带蒋芸婕往唐亭民房里走去,忍不住还是小声说道:“殿下,臣妇知道您身份高贵……可亭民还小,他向来不懂事得很,还请殿下放过他吧。”

蒋芸婕笑了笑没做声,本来她还是希望哄好唐夫人的,毕竟可能是她未来的婆母。不过她知道唐亭民有喜欢的女孩子,就不需要了,反正她将来也不会与唐夫人生活。

唐夫人见公主没做声,以为她是不赞同自己的意思,咬咬牙又说道:“殿下是最尊贵的公主,将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是殿下,亭民单纯得很,臣妇只想她娶个合心意的夫人,身份低些没关系,只要能好生照料他就行了。”

蒋芸婕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说道:“夫人说得是,这单纯有单纯的好,也有单纯的不好。想来唐哥哥这性子是随了夫人,倒是半分不像首辅大人那般精明。”

唐夫人有些恼怒,语气尖锐起来说道:“殿下,亭民确实单纯,要不然怎会被人忽悠,惹出这样的是非,连他表哥也折进去了。”

蒋芸婕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黎尉吗?难道首辅大人,没有告诉夫人,黎尉是做了什么样的事儿?”

唐夫人一愣,往后退了两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当初她偷偷安排黎尉回洛城,是瞒着老爷的,后来黎尉消失了,老爷反而大发雷霆,说她不该让黎尉回来。

难道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并非是太子殿下见黎尉肖想公主,才生气将他处置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唐亭民的房间,唐亭民已经有些着急的侯在门口了。

唐夫人不愿二人独处,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盯着二人。

蒋芸婕没理会她,只笑着说道:“唐哥哥身子看着好了不少,看样子唐大人让你禁足,还算是禁足对了呢。”

唐亭民苦笑一声说道:“当时是臣不好,不该受表哥怂恿,让殿下至于险境。太子殿下说得没错,臣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蒋芸婕笑着摆手说道:“刚刚还在与唐夫人说,唐哥哥实在是太过单纯了,这件事情,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往后行事,还望唐哥哥多长个心眼,哪怕黎尉是你表哥,也不该处处相信他。”

唐夫人气得鼓起嘴巴,她是说亭民单纯,但她可没说后面的话,黎尉是她侄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亭民跟着他也挺好的。

不过她看到亭民疑惑的眼光,忙堆起笑容说道:“是,是……娘是觉得你这个性子不好……不好……”

唐亭民没过多疑心,便说道:“好了娘,您先出去吧,儿子与殿下单独谈谈。”

唐夫人欲言又止,有些气急败坏,说道:“你们……你们长大了,孤男寡女,不像话!”

唐亭民紧张的看着蒋芸婕,见她敛着眼睛,一丝反应都没。这才松了口气,急切的说道:“娘,儿子与殿下有话说,不会耽搁多长时间的,阿松还在一旁呢,您担心什么?”

唐夫人被噎了一会,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的转身走了。

唐亭民见着母亲走了,忙请了蒋芸婕坐,犹犹豫豫半晌才切入正题:“殿下,臣之前虽然在禁足,但是外头的流言也是略有耳闻的。听闻大公主与三公主……她们有了龃龉?”

蒋芸婕了然的点点头,楚芷漪楚芷娴是因为他们的事儿,才会闹成那样,唐亭民想是着急了,生怕这流言纷纷不散,让他心爱的那姑娘误会了。

她忙说道:“唐哥哥放心,之前您母亲已经出去解释过,关于我们俩的事儿已经解释清楚了。”

唐亭民沉默许久,又说道:“那大公主与三公主?”

蒋芸婕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也不晓得怎么搞成这样子,现在很是头疼,你也应当听说了,皇上姑母正在给大姐姐选驸马,本已看好了人选,现在也不知道父皇是打算先定下来,还是等风声过了再定。”

许是心中烦闷,蒋芸婕絮絮叨叨的,跟唐亭民狠狠的抱怨了一通,又格外心疼楚芷漪,着意说了许多对楚芷漪未来的担心——那个朱庆晋,她实在是不喜欢。

……

宫里,皇后拉着楚哲瀚说道:“朱家那个状元郎,听说与左丞万家是远亲,年轻有为,你父皇与姑母很是看好,不过母后还是担心,毕竟是你妹妹一辈子的大事儿,瀚儿,你在外头能接触得多些,帮母后打听打听?”

楚哲瀚眯了眯眼:“左丞万家?”

“是啊!瀚儿也知道,当初在朝堂上,方家就参过你外祖家,说是一方土皇帝,说皇上给你外祖的权利太大了……”

楚哲瀚勾唇笑了笑,点头应了:“母后放心,妹妹的大事,儿臣自然会上心的。”

皇后听他答允了,便放心下来说道:“本来你父皇姑母都看好了,就等着朱家状元郎主动提一提,你父皇便会赐婚。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妹妹这才那事儿,叫朱家犹豫了,竟然……”

楚哲瀚站起来说道:“母后,若当真如此,那朱庆晋便配不上漪儿,这门亲事自然是作罢的。”

皇后跟着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说道:“可……瀚儿啊,你妹妹她很是喜欢那朱状元,所以母后才会多此一举,让你去探探情况。”

楚哲瀚沉默片刻,只淡淡的说道:“行了,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该如何做。”

第二天楚哲瀚便收到消息,据说朱庆晋还是很喜欢长公主的,但是朱夫人听了那些流言蜚语,死活不允许朱庆晋当这个驸马——敢当着众人面掌掴亲妹妹,将来还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儿呢。

楚哲瀚冷笑一声,问道:“朱庆晋最近在做什么?”

暗卫犹豫片刻,说道:“殿下,朱庆晋没法违逆他母亲,这些日子很少回家……不过殿下,属下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儿。”

“何事?”

“属下调查朱庆晋发现,唐亭民在暗地里接触他,本来以为是巧合,可观察了几天,发现并不是巧合……”

“……”

小路子想了想说道:“殿下,半个月前,唐公子约长公主殿下碰面过,那天长公主殿下与唐公主说了很多,关于大公主的事儿……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唐公子才对那朱公子上心的?”

楚哲瀚猛的回头,怒道:“唐亭民找过芸婕?芸婕去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本宫?”

小路子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说道:“殿下……这段日子您日日在皇上跟前,朝政基本上都是您在处置。长公主殿下去唐府,是皇上答允的,奴才想着您每日这般辛苦,反正唐公子与长公主殿下也没什么事儿……便……便……”

楚哲瀚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唐亭民是比较迟钝,他也确信芸婕并不喜欢不喜欢亭民。可这不代表唐亭民会一直这样,说不准他们接触着接触着,唐亭民就开窍了,看见了芸婕的美好了。

芸婕是他的,谁都不能觊觎,亭民更是不允!

他一语不发往外走去。

小路子连忙跟上去说道:“殿下,殿下,皇上他……皇上明令禁止您去玉明殿的啊……殿下!”

楚哲瀚闯进玉明殿的时候,蒋芸婕正翘着脚烤火,裙子撩到小腿上,白嫩嫩的一截腿儿,两只圆润的脚儿一踢一踢的。

“银铃,你说我一面烤红薯,一面烘脚,红薯会不会臭啊?”

话音刚落,便见着楚哲瀚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一见那白花花的腿儿,他傻眼了,身后的小路子更是傻眼了。

楚哲瀚回头用力揍了小路子一拳,怒道:“还不滚出去!”

蒋芸婕面红耳赤,急忙趿拉着鞋子下来,拘谨的站在一边。

柳絮低着头站在门口,不住的道歉说道:“殿下,殿下,奴婢没拦住……”

银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却是一声惊叫,手忙脚乱的扑向蒋芸婕,原来她下来得急,裙摆掉进炭火中,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谁知那火越燃越烈,蒋芸婕吓得哇哇大叫,光着脚在地上跳啊跳,越跳,银铃就越没办法去扑裙摆的火。

楚哲瀚无奈的上前抓住蒋芸婕肩,迅速的将她外裳撕下来扔到一边,又将下摆还剩下的火星给踩灭了,这才将她扔到贵妃榻上,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她。

因在屋内,地龙烧得暖,又置了炭盆,蒋芸婕披风大氅全都除了,里头的外衣又被楚哲瀚给扯了,此刻芸婕穿得实在是单薄,玲珑的曲线展现出来。

楚哲瀚皱着眉头,虽说还是个小丫头没长成,但这副模样,实在是不体面。

他背过身去,咳嗽一声说道:“还不进去换衣裳。”

柳絮见状,急忙过来扶着蒋芸婕下来,又扶着她走到屏风后头,取了衣衫替她换。

楚哲瀚径自走到炭火边坐了,取了铁棍去拨弄炭盆里的火,红薯香喷喷的,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那莹白如玉的腿儿,白嫩嫩的,怎会臭?

四个红薯都已经烤好了,楚哲瀚将它们拨弄出来,倒觉得腹中饥肠辘辘。他抬起眼睛,下意识的往屏风处瞟了眼,赫然发现,芸婕竟然是光着脚的。

那一双小脚儿踏在地上,似乎有点冷,脚趾头缩得紧紧的,时不时抬起一只,往另一条腿上蹭蹭。

他心念一动,压住心中的悸动,怎么有种冲动,想要上前去,将那一双脚儿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飘雪端着盆,身后跟着的铜铃拎着热水桶走过来,见了小路子在门口,都愣了愣。

飘雪诧异的问道:“路公公怎么在这儿?”

小路子勾着头微叹一口气说道:“殿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飘雪神色一禀,犹豫片刻,示意小路子敲门。

楚哲瀚兜自盯着那双小脚儿发呆,压根没听到外头的动静,还是银铃处理完破损的衣衫,急忙跑过来开了门。

柳絮探头出来,喊道:“飘雪快过来,殿下的脚肯定是冻坏了。”

楚哲瀚回过神,语气带着些许严厉:“这个时辰泡脚?发生了何事。”

银铃飘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飘雪鼓起勇气说道:“回太子殿下,刚刚殿下在外头赏菊,湿了鞋袜……”

蒋芸婕一听不好,楚哲瀚这人总是这样,知道她湿了鞋袜,定要啰嗦一通。于是探头出来,带着委屈说道:“太子哥哥,我冷。”

楚哲瀚一滞,颇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示意飘雪进去。

蒋芸婕整个收拾好才出来,见了楚哲瀚却是一愣,问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楚哲瀚用手挡着嘴轻咳一声,蹙眉说道:“往后莫要贪玩,昨日才下了雪,今日即便天气晴好,地面也是湿的,小心着凉。”

蒋芸婕如同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又问道:“太子哥哥找我,有事儿?”

楚哲瀚这下扭捏了,本来他是来兴师问罪,责怪蒋芸婕不该不知分寸,与亭民交往过密。可有了这一室旖旎,又对着蒋芸婕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责怪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沉着脸说道:“没啥,就是叫你……别瞎跑。”

蒋芸婕撇撇嘴“哦”了一声,说道:“好吧,那……你走吧。”

楚哲瀚气结,转过头想走,又回头指着红薯说道:“我饿了。”

蒋芸婕一愣,忙指挥飘雪,装了两个给楚哲瀚带走。

回东宫的路上,小路子跟在楚哲瀚后面惶恐不安,想了许久,开口安慰道:“殿下,想来长公主殿下,今日在殿下面前失了态,这才……这才不想与您多呆……”

楚哲瀚“哦”了一声,捧着两只红薯,没说话。

小路子想了又想,灵光一闪,又道:“殿下,反正只要面对长公主殿下,您就没有原则,也不多这么一回不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他想说的是长公主不一样,怎么话出了口,就变成了指责殿下为了长公主没原则了呢?

楚哲瀚回头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说道:“你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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