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李阶可劲儿地折腾她, 直闹到了后半夜，才意犹未竟地放过她。www.mengyuanshucheng.com

身上黏黏腻腻的，但是穆棠照脸皮薄, 没有好意思要水来擦洗。可没想到王德早就安排好了守夜的人, 估摸着这边动作停了, 就小声问道：“殿下, 可是要水？”

李阶将穆棠照搂个满怀, 说道：“棠棠，要擦洗吗？”

穆棠照羞愤地摇头。

李阶亲亲她的脸，说：“你素日里最爱洁，况且, 这样身子不舒坦。”他说了一两句, 就让外面候着的太监婢女送水进来。

穆棠照恨他这个时候出奇的敏锐，听见人来了, 连忙缩进了李阶怀里, 她听见李阶暗暗在笑, 他的胸膛都在微微震动。

穆棠照听见婢女说：“请殿下, 娘娘移步。”

穆棠照羞耻得不能自已, 缩进被子里, 离李阶更贴合了些。

李阶看见她这个样子, 心里笑得不行，勉强正经道：“都出去吧。”

众婢女皆应是，然后脚步轻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李阶将怀里的穆棠照紧了紧, 然后放开了她，自己走向浴桶，等了好久，穆棠照还是没有下来，李阶问道：“棠棠，你不过来吗？”

穆棠照扭捏了一下，在床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衣服披上，她手臂抱得紧紧地，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赤着脚下来了。

她却不知道，她披在身上的，只是一件轻薄的纱衣，双臂环抱，更是显得波澜壮阔。李阶在氤氲的雾气中不由得凝住了眼神。

穆棠照感到腿有些软，云娇雨怯，如同夜中海棠承露摇曳生姿，她走到浴桶边上，咬着唇很是迟疑。

李阶已经在浴桶中了，她可这么办？

她还在犹豫之际，李阶站起来了，水声哗哗，穆棠照闭上了眼睛。

李阶将她一个横抱，放进了浴桶之中。

又是好一阵子胡闹，屋子里洒满了水，俨然一个水府洞天，直闹得穆棠照娇怯怯难存难坐。

穆棠照娇声埋怨李阶，困倦得在水中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忽然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她吓了一跳，知道今日是面见皇帝皇后的日子，竟然昏睡了过去。

往床边上一看，李阶早就不在了。

穆棠照在心中暗暗埋怨李阶，怪他夜里闹她，也怪她早起不叫她。

她忙起了身，不由得腿上一软，在摔倒之前，她听见外面传来轻声说话声：“太子妃醒了吗？”是李阶。

“尚未。”青女回答。

李阶就说：“那就让她再多睡一会。”

然后穆棠照扑通掉在了地上。

李阶立即推开了门，穆棠照看见李阶将后面的青女视线一挡，关上门来，要笑又按捺住了，他说：“醒了怎么不叫人？”

穆棠照别开了脸，轻声哼道：“都怪你。”

李阶疑惑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值得高兴与回味的事情，笑着说：“太子妃娘娘昨夜操劳了。”

穆棠照想要挠他。

她有些担心地问：“时间到了，我们却还没入宫，陛下和娘娘会不会怪罪？”

李阶把玩着她的头发，不甚在意地说：“无妨。”

穆棠照还是感到有妨的，她见李阶还呆在房里，让她不能好好起身穿衣，就伸手赶他：“你快出去，我要起来了。”

李阶揉了揉她的脑袋，满面春风地翩然离开。

穆棠照慌忙收拾好自己，推开门，看见李阶站在门外等她，应该是从她将他推走之时，就没有离开。

穆棠照偷偷看他一眼，见他眉梢眼角都是餍足之色，不由得想起昨夜的荒唐，恨不得理他十丈远。

李阶恍然不知，伸手在宽广的袖子之下拉住了穆棠照的手。穆棠照看见王德过来，羞涩地要将手抽出来，李阶却不让，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衣袖都十分宽广，现在又站得极近，王德就算站在他们两人跟前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暗搓搓的小亲密。

李阶得意地挠了挠穆棠照的掌心。

穆棠照悄悄白他一眼。

王德看不见他两人牵手，现在的眉来眼去却是看得见的，他毕竟不是一个瞎子，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太过多余的人。

他说了外面的车舆都安排好了之后，就默默离开。

李阶携着穆棠照的手，说道：“走吧。”

两人同乘一车，李阶把玩着她的手，没有个停歇，仿佛找到了新的玩具一般，直到车舆停了下来，他才放过了穆棠照。

两人缓步走进皇后宫中。

皇后宫中极为幽静，同穆贵妃宫中那样的张扬铺张不同，宫女们走路都静悄悄的，让人无端感到规矩森严，难透过气来。

现在这宫中更是透着一股子暮霭沉沉之感，混着檀香沉静的味道，让人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

李阶和穆棠照一同拜了皇后，略微说过几句话之后，李阶就动身离开去见皇帝。皇后手中的佛珠轮了几转，眼睛渐渐闭上，复又睁开，穆棠照神情一凛，知道自己的考验到了。

皇后说：“你年岁浅，太子血气方刚的，不能由着他胡闹，损伤身体。”

皇后边说，边用极为细致的眼神扫视了穆棠照。

穆棠照想起来早上看镜子是眼下的淤黑，以及脖子上可疑的红痕，不敢让皇后看出端倪，又不能当着皇后的面拉衣领子，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皇后接着说：“太子只有你一个女人，阴阳不能调和，夫妻不能长久，你也留心看看，有没有好的名门闺秀，为太子留意一些。”

穆棠照新婚第二天就被皇后劝给李阶纳妾，心中有不忿，当然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皇后是特意来给她添堵的。

先前她越过了江雁西成了皇后的儿媳妇，而江雁西却去和青灯为伴，想来皇后心中有气。

穆棠照当然不能更皇后硬杠，她连连应是。

皇后看她，笑着说，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你可切莫学你姑母那般狐媚，阳奉阴违，今日刚好你在这里，本宫手下的汀兰，岸芷都是最柔顺的孩子，你便一起带回太子府吧。”

穆棠照无法，只能应是。

皇后絮絮叨叨，从各个方面将穆棠照明里暗里将穆棠照数落的一番，穆棠照极有耐心地应着她，她本以为会在皇后宫中听一天的训诫，没想到宫人忽然通报太子过来了。

皇后就止住了话头。

李阶说：“母后，今日也不早了，太子妃愚笨，恐让母后烦心，就随儿臣一同走罢。”

皇后颔首，一使眼色，穆棠照看见她身后走出来了两个美貌宫女，跟在穆棠照身后准备一同走。

李阶根本没有注意穆棠照身边多了几个人，穆棠照看着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神，说道：“母后，臣妾会安顿好岸芷和汀兰两位妹妹的，臣妾太年轻，还需要母后时时操劳，实在过意不去。”

李阶眉峰一聚：“岸芷汀兰？”

穆棠照看向那两位宫女。

李阶面露寒意，扫了一眼两个宫女，对皇后说道：“母后的人还是留给自己宫中吧，太子府不需要多的人。”

皇后打算说什么，但是又止住了话。

她眼神毫无波动地扫了一眼穆棠照，后者只是对她笑笑，全然无辜的神色。

李阶带着穆棠照离开皇后宫中。

走得足够远了，李阶看着穆棠照眼角藏着一点笑，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梁，说道：“你也就聪明了这么一会。”

穆棠照眨巴着眼睛：“殿下不责怪臣妾？那两个妹妹可是生得极美了。”

李阶沉吟：“说得也是，我有点后悔了，应该去母后宫中厚着脸讨回来。”

穆棠照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李阶失笑：“不讨也不是不可以，你今晚补回来。”

穆棠照笑着啐他一声。

两人说话间，忽然看到六皇子李济走了过来，穆棠照尴尬地望了李阶一眼，看见李阶对六皇子的出现难得地出现了一点不自在。

李济给他们打招呼：“兄长，嫂嫂。”

李阶走上前一步，稍微将穆棠照藏在身后：“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