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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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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呐!”

……

“清明上河图?”

……

“明月几时有?”

“把、把酒问青天?”王蕙顶着王砚的目光,不太确定的说出了下句, “阿砚, 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手掌覆在王砚额头, 不烫,没有发烧啊。www.xiaoxiaocom.com

“没事没事。”王砚拉着王蕙长出点肉的手指,陷入沉思。

王蕙醒来后,谁都记得, 唯独忘记了王蓝田。看似正常,细想之下,王砚暗暗感觉不对劲。会不会,此王蕙并非“王蕙”。既然她能来到这个梁祝的世界,那么别人呢?会不会也可以。

当另一个人的灵魂代替了王蕙而生存,她就是一个全新的“王蕙”了,变相的抹杀了王蕙的存在。

幸好, 幸好王蕙没有一脸惊喜的回答出“你可长点心吧!锄禾日当午!抬头自己瞅!”等答案。

王砚这颗悬吊吊的心,总算可以好好的放回肚子里了。要不然, 王砚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心情, 来面对一个来自同一个世界,但是又顶替了自己姐姐的人。

不过,有一事想来也奇怪, 王蓝田在二姐清醒过来后, 居然没有迈进医舍的大门一次。勉强有一次瞧见他的身影,也是提着两个水桶,伫立在门口许久。嘴唇紧闭, 眼神晦暗不明,望着王蕙说笑的侧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那一眼,似是生离死别。

听见有走来的脚步声,提着两个水桶,头也不回的逃开了。王蕙回头的时候,只瞧见一个侧脸外加一个背影。

“二姐,你在看谁呢?”王砚明知故问。

“我也不知道是谁。”王蕙收回目光,摇摇头,“但是看侧脸和背影,应是个长得不错的学子,阿砚,你认识吗?”

王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心中打着小算盘。

“不熟。”王砚揭开食盒的盖子,香气扑鼻。苏安按照她的吩咐,每日下午,送来一道小菜。今日是根据她的食谱,做出来的糖醋排骨。她咽了咽口水,抽出食筷夹起一块。糖浆黏在上面,拔丝而起。

一动筷子就停不下来,第二块……第三块……

香味飘到王蕙的面前,王蕙吸了吸鼻子嗅着味,一点一点扭过头。王砚夹起来第五块,正塞进嘴里。嘴唇周围的多了一圈棕色糖浆“小胡茬”,偷吃的证据暴露无疑。

“阿砚,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这明明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吃食!”王蕙饿狼扑食,身形轻盈飞了过去。什么好看的学子,帅气的侧脸,潇洒的背影,通通抛向脑后。

美食,乃是人生一大乐事也。

*********

陈子俊拖着王凝之走了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心中不安,仿佛离谢道韫所在的地方越远越安稳。就像埋骨头的小狗,总担心自己的骨头被别的狗刨出来。

擦了擦额头的汗,陈子俊作了一揖,“凝之兄真是稀客啊,突然造访真让我倍感欣喜。不知今日凝之兄前来,所为何事?”

喜得汗都冒出来了。

“何事?”王凝之怔了怔。原本他把诗签递给了王砚后,想让王砚领着他先去见一见谢道韫,谁料突然蹿出来的陈子俊拖着他就开始走,打乱了他的安排。

他摆了摆手,“无妨,小事一桩。对于子俊兄来说,轻而易举。”

捧得陈子俊飘飘然。

但陈子俊心中仍警惕,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挂在脸上,“凝之兄不妨说出来听听。若子俊能办到,定竭尽全力。”

若办不到,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听说,那位‘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谢才女,谢道韫。在书院担任客座教席,又听闻她文采斐然,姿容妙曼。”王凝之踱步到陈子俊身边,压低声音:“故想结识一场,望子俊兄能帮凝之引荐一番。”

“谢道韫”三字一出,陈子俊脸色骤变。笑容收敛,脸部线条冷冽:“凝之兄,对不住了,恕这件事,子俊帮不了你!”

“哦,这是为何?”

陈子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王凝之弯着腰看向他的脸,他又转过身子偏到另一边。

“书院,乃是学子们求学的圣地,岂能为这些俗事所扰。”陈子俊竖手指天,“我陈子俊,一心育人,以教育天下之英才为己任。身为书院的夫子,应该为学子们做出表率,又怎能带头碰坏书院的规矩?”

这番话说得正气凌然,让王凝之心生愧疚。

“倒是让子俊兄为难了。”眉眼一挑,王凝之有了一个主意,“我这里还有一件不让子俊兄为难的事,望子俊兄能成全。”

“只要不破坏书院的规矩,凝之兄但说无妨。”

……

王凝之离开之后,陈子俊左思右想,差人唤来了梁山伯,并以品状行诱之。让他换上便装去君悦客栈见王凝之,答应王凝之所要求之事,又让梁山伯掩饰自己是书院学子的身份。待回书院之时,必须将所办之事如实告知。

陈子俊这算盘打得妙啊。王凝之明明求的是一位相貌才学俱佳书院以外的弟子,他偏偏不随王凝之所愿。论相貌,马文才最是拔尖。论才学,祝英台也名列前茅。梁山伯相貌与才学也称得上上乘,但是他有时脑子转不过弯,呆呆傻傻,正和陈子俊心意,乃是他首选之人。

*********

“呀!是我看花眼了吗?”荀巨伯揉了揉眼,“你居然在这里晒药材!”

荀巨伯刚迈进医舍就被吓了一跳。马大爷安静的坐在一根小板凳上,顶着温暖的阳光,守着一地的药材。

这是个假的马文才吧!

马文才被那一声惊呼,唤回思绪。对上荀巨伯惊讶的目光,随手举起一根药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闲暇之余来医舍学习一下药理知识,认认药材罢了。”

斜眼一瞥,“你一天没事老往医舍跑,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荀巨伯看向地面的药材,憋不住笑,“同文才兄一样的理由了。”

耳朵红了一只,马文才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兰姑娘在里间,自己快点滚进去!”

虽然这说话的态度不是很好,荀巨伯也不介意。都是“同道”中人,还被自己看去了囧相,以怒掩饰,接受得了。

过几日,端午佳节,书院就要放假了。在离开之前,可得好好向兰姑娘“请教”一番。

荀巨伯前脚进屋,王砚后脚进院。

“看不出来,我们马大公子挺好学,这小半会的时间,认识了多少药材?”王砚望向地面,片刻之后挪开,又看向马文才的脸,“可我看这满满的一地,晒的都是艾叶,哪有什么药材啊?马大公子。”

马文才同荀巨伯之间的对话,悉数被王砚听去。

“我……”马文才眼睛一亮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又逼着自己坐了下去,“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我在医舍等你?”

哪有这样做事的?自己满怀激动的跑来医舍看某个没良心的人,谁知道她把自己撂在医舍晒艾叶,她反而跑出去了。

马文才打定主意,不去理她。定要让她主动过来哄哄自己,这事才算完。

谁知半天都无动静,那可人儿没有半分靠近自己的意图,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回头一看,可好。王砚在离他八尺左右的位置,坐在另一张小木登上。右手抓着一个小布团,左手捏着一根银针,不停的戳戳戳,口中念念有词:“你是蜜蜂吗?闻着蜜味就跟了过去,她的吸引力有这么大吗?”

马文才眼神不错,他清楚的看见那布团上贴了一张小纸条:“马文才大坏蛋。”

我怎么坏了?我怎么就变成大坏蛋了?这人讲不讲理啊?

马文才:???(摊手无奈状)

王砚扎得正起劲,手中一空。

“这一点都不像我,我有头有身体有手有腿,而它就是圆圆的一团。跟我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哪怕阿砚贴上了我的名字,扎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马文才仔细观察了布团一番,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还给我!”王砚跳着想要夺回来,“你的意思是扎它没用,扎你就有用咯?”

“那我就有一话,不得不说了。”马文才伸手举着摇了摇布团,让王砚够不着,“我是做什么惊天愤恨的大错事,让阿砚做了个布团扎我?”

“你心里清楚!”王砚见往上自己够不着,只能从下方想办法了。猛地一脚踩在马文才的脚背,他躲闪不及,生生受下,脚背钻心地疼。

“你这丫头……”咧着嘴哀嚎数声,马文才捂着脚跳来跳去。

王砚趁机抢下了布团,坐会板凳上,多看了他几眼。马文才感觉到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叫声越发惨烈起来,提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在王艳旁边,整个身体靠了上去,脑袋蹭过去又蹭过来。

这操作,惊呆了在里面聊天的荀巨伯。他不过就顺眼一瞥,就看到了这惊奇的一幕。

“马文才,他,他经常这个样子吗?”荀巨伯尝试好几次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兰抬头望了望,又收回目光,继续做着手下的事,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这个人,在阿砚面前总是这般。”

而后,与荀巨伯对视一眼,“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可能就是这般奇妙吧。”

低头莞尔一笑。

荀巨伯心中一荡,再无别的心思去关注门外的二人。

“你真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王砚动了动胳膊,晃晃靠着自己那位死皮赖脸的人。

马文才对上王砚的眼睛,极其认真,“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

祝英台同马文才双双消失在演武场,又双双出现,还负了伤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数日。王砚几乎快忘了这件事。今日同谢道韫聊定亲宴之事,谢道韫说想到了办法,王砚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祝英台。

谢道韫看穿祝英台的女儿身,所以选择由她代替自己参加定亲宴。

既然谢道韫都看穿了此事,会不会别的人也看穿了?就算没有,但肯定也对祝英台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祝英台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洗澡加香露,身上擦香粉。哪有男人身上会带香味的?一旦涉及到女子的话题,立刻炸毛,化身为祝怼怼,站在女性的角度上,怼天怼地怼空气。

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那,会不会,马文才也开始怀疑祝英台的身份,并且不自觉的一点一点被她所吸引。

一想到这儿,王砚就高兴不起来,心里闷闷沉沉的直来气。

“你怎么了?”马文才见她呆呆的闷在一旁,拽紧了拳头,关心的问道,摸摸的覆上她的手。

手背传来温暖,她的双眼慢慢回神。王砚咬了咬嘴唇,思虑许久,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马文才,演武场的那一日,你跟着祝英台干什么?”

弄了半天,自己又被扎布团,又被踩脚背,就因为一个祝英台?马文才挺起胸膛,鼻尖哼出一丝冷气:“哼,我看不惯他,见他鬼鬼祟祟,故尾随他,想教育他一顿。这个答复你满意吗?”

“没别的,想法吗?”王砚专注的观察着马文才的表情,不敢错过半分。

“没有!”马文才狠狠的跺了跺脚。前有梁山伯,现有祝英台。

王砚,你的心是大海吗?海纳百川。一会儿在意这个,一会儿关心另一个,那我马文才又被你置于何地?

“哦。”王砚听后仍不放心,祝英台的女主光环令她惴惴不安。

可这番举动,放在马文才的眼里就是,王砚并不相信自己所说。

“你就这么在意祝英台吗?”马文才双手箍在王砚的肩膀,双眼通红。

王砚肩膀一紧,并没有感到疼痛,可见马文才收了力,他舍不得。

“我在意她干嘛?”王砚叹了口气,推开马文才的手。马文才目光一暗,随后手又被王砚纤长的双手握住,“我在意你。”

嘴角刚上扬,就被马文才自己强行压下去,“你就知道说好话哄我。你不在意他,为什么一直提他?”

“我……我……”王砚眉头皱来皱去,眉毛一会八字,一会倒八字。纠结许久,犹豫再三,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我就实话同你说了吧。”

“你……有没有感觉、感觉祝英台,她长相清秀。有时候,看见她会以为她是一位姑娘?”

王砚不敢喘气,等着马文才的回答。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他有时候说话做事扭扭捏捏,看见就来气。”

王砚心中一沉,又继续问道:“那除了来气外,你还有其他的感受吗?比如……心动?”

心动?马文才脑海一炸,抬手给了王砚一个脑嘣。

打得王砚一疼,眼泪汪汪:“你打我干嘛?”

“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祝英台是个男的,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心动?哪怕他是个女的,那又关我什么事?最开心的难道不是梁山伯吗?”

马文才戳了戳自己心窝:“我心里放的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王砚张了张嘴,向马文才迈了几步,握住了他的手,“我错了,我以后不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马文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子背对王砚。

王砚鼻尖一酸,从背后抱紧马文才:“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许不理我。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你端午节同我一道回家可好?”马文才转身,一张灿烂的笑脸撞进王砚眼中。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眼泪一抹,迅速变脸:“不可能!你骗我!打屎你!”

一手抓着一张小板凳,挥动得虎虎生风。追赶着四处逃窜的马文才。

“阿砚,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是你说的,我提什么你都答应我!”

“那是你骗我的,不作数!有本事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骗我的代价。”

里间的荀巨伯又发起愣来。

荀巨伯:这真是刷新三观的一天。

*********

王蓝田从山下提了满满两桶水,费心费力的打到水缸边。

这日头,毒得很,晒得他满头大汗。

经王蕙一事后,王蓝田变了许多。不再主动挑事,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受罚,整个人忽然安静起来。只有对上祝英台的时候,才会在他身上看到从前的影子。

他有时候想,其实这样安安静静的挺好,熬完这三年,离开这个地方。

天不随他愿,有人见不得他平静下来,这不就有狗找上门,汪汪大吠。

“这是谁呀?哟,这不是蓝田兄吗?”秦京生笑嘻嘻的绕着王蓝田走了一圈,“这几天下来,这人都黑了足足一圈。看来这个处罚真的不是件轻松的事啊!但是没办法,谁让你做错了事呢!”

王蓝田向后一退,让秦京生挥空了,没拍到自己的脸。

眸色一沉,秦京生感慨斐多。若从前的王蓝田是一条狂吠不止的狗,光会叫,却不会咬人,徒有其表。那现在的他就是一条不会叫的狗,他在暗中观察,随时给人一致命一击。

这样无声无息的王蓝田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不过,那又如何?谁没个落难遭灾的时候。他秦京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痛打落水狗!

见王蓝田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秦京生调转枪口,将主意打在了王蓝田刚刚提回来的水上。对于梁山伯,秦京生可以砸水缸,对于王蓝田嘛……

“唰——”

满满的一桶水倒了一地。

王蓝田听到声响,瞪大眼睛,猛然回头看去。秦京生正保持着抬脚的动作,他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蓝田兄。我转身的时候没留意到水桶,一不小心就把它踢倒了。蓝田兄打水的时候肯定很辛苦吧?”

他蹲下来,伸指一蘸,双指一拈,“可惜了,好好的一桶水就这么没了。”

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但更多的是辛灾乐货。

“蓝田兄,只能再辛苦一趟……”

“咚!”

空木桶被人扔了过来,正砸在秦京生脸上。

他话都没有说完呢,眼前一黑,鼻头一阵酸痛。回过神来,鼻子一热。

用手一抹,一片鲜血。

“王蓝田!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当自己是从前作威作福的王蓝田啊!清醒点,你现在不过是品状排行最后一名,且还在接受处罚的人!你现在就是一条落水狗,在这儿装什么大爷!”

秦京生气得跳脚,什么难听的,扎心的全往王蓝田身上招呼,就是不敢靠近他,离他远远的。

王蓝田捡起地上的水桶:“滚!”

“行,你有种!等我到山长那儿好好聊聊你打人的事,看你还像不像现在这么傲气!”

又是一个空桶飞了过去,秦京生灰溜溜的跳到一旁蹲了下去。

见没砸中自己,站起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给我等着!”

有一个人,在远处的屋檐下拽紧了水桶,不敢出声。待没了动静,转身撒开腿就跑。

*********

“气死我了。我们书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太过分了。”王蕙抱着水桶,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师母迎了上去,接下了她手中的水桶,“怎么了?是谁惹得我们小蕙不开心了。说来为娘听听。”

低头往水桶中一瞧,空的。

该不会遇到了什么事,又或者遇上了什么人……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二姐不开心,我帮你去揍他?”在一旁和王世玉下棋的王砚,听到动静,表示她很乐意帮忙。

“阿砚。”×2

王世玉师母双双开口,王砚彻底熄火。

“娘,我不是去添水去了嘛,还没等到走到水缸前,就看见那个什么秦京生正在欺负人。秦京生不仅对着那个人冷嘲热讽,他还把别人刚打回来的水给踢翻了。真是太过分了!”

王蕙说得气愤,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王砚和王世玉面面相觑。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师母看了一眼自己夫君,往后问道:“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然后那个被欺负的人就用水桶把秦京生鼻子给砸了!”王蕙拍拍手,“活该!让他欺负人!”

“二姐,你知道那位被欺负的人是谁吗?”王砚专注这面前的棋局,悠悠开口。

“不知道,听声音不是很熟悉,我也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跑回来了。”王蕙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脚,“是我们书院新来的学子吗?”

这个话题不适合深聊下去。

“是是是,是新来的学子。”师母掏出手帕擦掉王蕙鼻尖冒出的汗珠,岔开话题,“看这一脸的汗,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秦京生说要来爹这里告状,那我可得跑快点。万一让这种人告状成功,岂不是败坏了我们书院的风气。”

“小蕙这是怀疑,我会被秦京生蒙蔽,从而导致判决有失公允?”王世玉举着棋子笑眯眯的看着王蕙

“没有没有,我哪敢怀疑我爹,爹是最公正不过得了。”王蕙尴尬的笑笑,左盯右瞥避开王世玉的目光,“对了,我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好了。跑得可快了,我都到了好一会了,秦京生还没到。”

说曹操,曹操到。

正说着秦京生,秦京生他就来了。

“哎哟,哎哟,山长啊,您可得给学生做主啊!”秦京生不住的哀嚎,捂着鼻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趴在了地上,“这王蓝田不仅不服您的处罚决定,他还动手打人!”

王砚听到“王蓝田”三个字,看了一眼王蕙。发觉她并无太大的动静,只是对着地上的秦京生翻了个白眼。

看得出对于秦京生,她很是不喜。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王世玉收了下棋的手,等着秦京生的后文。

王砚也乖巧的坐在一旁,她倒是想看秦京生要如何编。

秦京生放下了捂住鼻子的手,露出一个肿大又通红的鼻头来,“先前我去打水,正巧碰上他从山下打完水回来。因为我舀了水缸中的水,他必须得再次下山打水填满这口水缸。他心生不满,对我破口大骂。学生念着同窗一场,没与他计较,谁知道他得寸进尺,竟然用水桶砸学生。学生躲闪不及,被他砸中了鼻子和脚背。”

秦京生吸了吸鼻子,委屈尽显:“山长可要为学生做主啊!”

“我呸!你这个满嘴谎话的撒谎精!”王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蹦到了秦京生的面前,“刚才我就在旁边站着,你们俩之间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整个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

王蕙将整个过程重复了一遍,包括两人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她都学得活灵活现。

“秦京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世玉瞥向他的那一眼,让秦京生心里一抖,他咽了咽口水,“蕙姑娘,你可不能这样偏帮王蓝田,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师母狠狠的瞪了一眼秦京生。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偏帮他?我认都不认识他,又何来的偏帮之理,你这话说得真可笑!”王蕙对着王世玉扬了扬头,“爹,看见没有。这人不仅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现在也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可见此人的歹毒心机。”

“山长,学生没有啊!”秦京生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他感觉自己今日运气不太好。

看着抖个不停的秦京生,再望望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王蕙,王砚扬起微笑:“既然你们都认为对方在说谎,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分辨出,究竟是谁在说谎?”

“砚姑娘这是打算帮蕙姑娘了?”

“照你这个说法,是不是山长也在偏袒我们咯?”王砚转了转手中的空茶杯,“你这般心虚,倒是让我怀疑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越发感觉你是在骗人。”

王砚的话,架得秦京生骑虎难下。

他既担心王砚的法子试出来他自己在说谎,又害怕自己因为露怯心虚而自露马脚。

秦京生咬了咬牙,“砚姑娘但说无妨,学生定自证清白!”

“好,我的法子就是……”王砚走到秦京生的身边,手指尖上转着的空茶杯晃来晃去,摇摇欲坠。

“啪!”

空茶杯擦着秦京生脸颊而过,砸在离他脚边一拳的位置。

吓得他双手一撑就站了起来,一蹦三尺高,还顺带往后跳了两步,看起来灵活极了。

“砚姑娘这是作甚?”秦京生气愤的看着山长,“王蓝田欺负我也就罢了,为何砚姑娘也要羞辱我?”

说的是王砚,看得却是王世玉。言外之意,你教女不严,当着你的面,欺负人!

“爹,看清楚了吧?”王砚坐回王世玉身边,翘起嘴角,“到底是谁在说谎,一清二楚。”

“嗯。”王世玉捋了捋胡须,目光落在秦京生身上。秦京生心里咯嗒一声响,暗道不好。

“你不是说,你的脚背也被砸伤了吗?为什么刚才还可以跳得这么高,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我……我……”秦京生垂下了头,放弃了挣扎。

“从明日开始,你也同王蓝田一样,一起去挑水吧。这个月你和王蓝田一人一日,轮流来。等到第二月,你一个人挑足一月。在尼山书院里,挑拨离间煽风点火是大忌,秦京生,你可记住了?”

“……学生记住了。”

秦京生兴致勃勃的来,垂头丧气的走。

王蕙达成所愿,开开心心的提着水桶重新去添水。师母说什么也不放心她一人去,所以现在跟着一同前往。

屋里王砚同王世玉的棋局也厮杀到了最后,孰输孰赢,已然可见。

“对不住了爹,小胜你一筹。”王砚吃下王世玉的棋子,对着他咧了咧嘴。

“下棋只不过是一种陶冶情操的技艺,无关输赢。”王世玉将棋盘端至一边,“比起这棋局,我倒是又更重要的事想问问你的看法。”

王砚望了一眼王蕙做过的椅子,“爹是想问二姐吧?”

“你觉着今日这件事,小蕙是不是真的忘了王蓝田?”

“女儿不知。”王砚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二姐现在过得很好,能吃能跳能玩。她很开心,不管怎样,只要她开心就好。”

对上王世玉的目光,王砚说得坚定。

“哈哈哈哈。”王世玉一愣,随后大笑起来,“阿砚说得对,倒是我想偏了。小蕙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事。”王世玉打趣的瞥了瞥王砚,“马文才上午求到我这儿来,说端午节他想带着你一同回家,来征求我的同意。”

这次换王砚傻了眼。

“这个马文才!”王砚气鼓鼓的拍了拍桌子,意识到王世玉还在一旁看着自己,她慢慢平静下来,“我不去,端午节我答应了谢先生,要去参加她的定亲宴。”

“谢先生的定亲宴。”王世玉的目光在王砚身上打量着,“那行,等他明日再来,我就这样答复他。”

“爹,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有忙完,我就先走了。下次,下次再来陪爹下棋。”红着脸逃走了。

王世玉望着王砚逃去的背影,止不住的笑。目光落在棋盘上,他蹙着眉:“这丫头脑子是怎么长得?每次下棋都赢不了她,不愧是我王世玉的女儿。”

哪有这么快的,自己都还没及笄,还是个未成年,就想着带回家见父母。这是吃定我了?

王砚一边跑一边吐槽,一想到这些事就脸红心跳羞愧不已。

在前一世,她单身了二十几年没谈过恋爱,实属国宝级别。重活一世,她自学成才,撩人技巧满分但并不代表她对于小小年纪就嫁人这事,适应并接受。

看着镜子里不过十四岁左右模样的自己,王砚还是接受不了。

终究是太年轻了。

*********

端午节前几日,谢道韫要下山回家筹备定亲宴了。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王世玉领着陈子俊和一群学子在山门送着谢道韫,王砚在王世玉身后站着,她有些舍不得谢先生,在离开之前,有些话想同她讲。

谢道韫潇洒的来,潇洒的走,给学子们留下一句简洁的“告辞”。

有缘,自是再能相会。

王砚扯了扯谢道韫的衣角,将她带到一旁:“谢先生,你这一走,我们不知何时再会相会,我会想你的。”

她轻轻的搂了搂谢道韫,凑到她耳边:“我们书院这个老顽固不知道会有多想你。”

“你这丫头。”谢道韫没好气的掐了掐她。

“我是说真的。书院里,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陈夫子对你有意。只是他能鼓起勇气当面将情诗交予你,确实让我感到惊讶。我原以为他是偷偷摸摸塞进你房间。可见他鼓起了勇气,动了真心。”

“小小的一丫头,怎么说起这些情情爱爱来,头头是道。”谢道韫戳了戳王砚的脑袋,后者吐了吐舌头。

接着说道:“跟陈夫子相处了这些年,他的性子我摸得可清楚了。他可小心眼了,姐姐待会可要同他说清楚。”王砚拍了拍谢道韫的手背,“定亲宴可要给我留一个好位置。”

谢道韫点点头。

上轿之前,谢道韫来到陈子俊身边,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陈子俊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待谢道韫的身影消失在山门,陈子俊一人立在门前,低着头自言自语:“只是知己,只是朋友……要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

发出土拨鼠的叫声

差点忘了

我的三合一存稿是留在电脑上的

没有存进存稿箱里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存稿一定要存进存稿箱里

还要记得定时发出来

今天入v了

谢谢支持我的小天使们

我会继续努力的

爱你们

第四瓶柳屋生发液要用完了

准备买第五瓶(笑哭)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仙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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