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妙仪脸色白得像纸。www.xiashucom.com按理说,沈誉为人正派, 还是驸马, 刚救她一命, 他俩本该夫妻一体,可从那满载香气的锦囊,到周信芳这个人,一个个疑点从脑海划过, 久久不能动弹。
她没回卧房,下午沈誉差人找,才知道,赵妙仪早就入宫去,宫门都落了锁,还没回府。
子时,月黑风高。京郊别院练武场里, 沈誉、傅鸿钧对打,尘土飞扬, 几百招后, 傅鸿钧体力跟不上,露出破绽,不敌, 被掐住命门, 沈誉若无其事地松手。二人从地上爬起来,傅鸿钧大笑,道他又有长进。
沈誉将他扶起来, 忽然问:“您前日可一直在府中?”
傅鸿钧表情几不可查地顿了下,语气未变,轻松道:“不然呢?这把老骨头还能去哪?”
“前日,傅义就失踪了。也是前日,云福楼着火……”
“您想说什么?”
“傅叔,我说过,不要对公主出手。”
傅鸿钧眯了眯眼,就着式微月光,将巴巴打量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您怀疑我?”
沈誉长长地叹口气:“傅仁是我的人。”
与此同时,傅鸿钧双腿一软。不敢相信,鷹眸狠瞪向沈誉:“您给我下药?”支撑不住,要摔倒时,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接住。少年黑衣黑裤,英姿飒爽,眉眼间三分痞气,正是本该在沈府,看着傅义的傅仁。傅仁贱兮兮地:“义父在瞪眼?啧,看这亮的,像放进水里头的明珠,哎,对,再亮点。”
沈誉扫了傅仁一眼,训斥两句,叫他好好对傅鸿钧。关起傅鸿钧,是因为了解他不达目的必不罢休,怕扶阳再遭遇险境。但并不意味着,要折辱这个把他从小养大的男人。
傅仁笑眯眯:“知道。”
再交代他照顾好傅鸿钧与另一处院子里差不点跑掉那两人,才脚尖一点,没入夜色中。
赵妙仪这回进宫,待了不少时日,第四天,沈誉忍不住了,派小厮给赵妙仪送情信。
遣词造句,带着股端庄的挑.逗。
好像个从来矜持的男人,矜持到不会直白说思念的地步,被太久的分离,磨淡了那份矜持,红着脸,红着眼,念酸不拉几的情诗,在最后终于忍不住,说,我好想你呀。
赵妙仪顺势回府。
早晚都得面对。
撞见从门里出来的宋尧。
时运不济,接二连三的打击,令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眼里也更多了一点深沉的东西。
面对赵妙仪。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或局促或痴迷,而是平静地道谢。
“草民……马上就要回洛阳娘舅那去。”
“那很好。”
进到屋里,沈誉正躺床上,半倚半靠个棉垫子,静静看书。
听见声,见到赵妙仪笑了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他叫赵妙仪过来,赵妙仪下意识退后半步,才迟疑着走过去。
沈誉看出她的迟疑,皱了下眉,快得谁也没看着。
几次交锋,时时观察,沈誉敢确定,赵妙仪在故意回避他。
原因,他心中也有了猜测。
——除了周信芳,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不然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从周信芳屋子里出来,就变得反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