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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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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盈袖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不在景亲王府内, 而是在一处陌生的宫殿内, 之所以确定是宫殿,是因为屋里的一切都与皇宫一般无二, 她从床上坐起来, 见玉香在桌前坐着, 她急问:“玉香,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宫里?”

“王妃, 您醒了?您再睡会儿吧。”玉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劝道。

郭盈袖哪还有不明白的, 惊问:“你是太后的人?”

“王妃聪慧,玉香佩服。”玉香也不否认,直接承认了。

郭盈袖下了床, 连鞋子也没穿快速走到玉香面前怒问:“你将我抓进宫做什么?”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玉香面上却再无在王府时的对女子的恭敬和亲近。

“放我走!”

“恕奴婢难以从命。”

郭盈袖盯着她,想起往日总总,愤怒又心寒, 她扬手打了她一巴掌,怒斥,“枉本妃对你信任有加, 你竟是这般回报本妃的?”

玉香也不闪躲,实打实挨了这一巴掌, 脸上立即红肿起来,她看着郭盈袖道:“奴婢的主子从来就不是王妃您,谈不上背叛。”要怪就怪她识人不明。

郭盈袖冷笑一声, 觉得无比悲凉,待在她身边近两载,伺候她维护她关怀她,几乎无微不至,到头来竟全是虚假,是她识人不明?还是人心太过险恶?她突然觉得心好累,累得她想长睡不起,不理世事。

玉香见她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悲凉和落寞,心中也有些不忍,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不得不承认,郭盈袖是个难得一遇的好主子,这两年来连重话也不曾对她说过,但妨有好东西都有她一份,她生病了,郭盈袖会主动让她去休息,什么活也不让她干,私底下从未摆过主子的架子,对她亲近有加,关怀备至。

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对的时间没有遇到对的人,遇到对的人时又身不由已。

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郭盈袖,她怕她会心软,她不能心软啊,全家人的性命都在太后手中捏着,她不能因为一已之私害了家人,所以,她只能对不起郭盈袖了,如果有来生,她再当牛做马报答她弥补她。

……

“你说什么?”宗政衍终是变了脸色,身上如同覆了三尺冰雪,寒意让整个金銮殿的温度降至冰点,炎炎夏日,满朝文武,满殿宫人如置冰窖。

宗政钰小小的人儿站在宗政衍的身边,脸上除了不敢置信的震惊外,还露出几丝悲凉的笑。

就连与太后一伙的玉嬷嬷也没料到太后会行此招,呆呆的看着太后半响连眼睛都忘记眨。

太后深吸一口气,似做了什么非常艰难的决定,叹息一声说:“时至今日,哀家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其实这个孩子并非哀家所出,而是宗政彻从宫外抱回来的,宗政彻他身有隐疾,终身无法传递香火,他为了不让皇位旁落,就从宫外抱了一个孩子回来,逼迫哀家……”

“胡说八道!”宗政衍冷声打断她的话,“本王与皇兄从小一块长大,他身子如何本王一清二楚,你说他有隐疾简直无中生有。”

恐怕连钟馨苑都不知道,在宗政钰之前,宗政彻还有一个皇子,那次是意外,宗政彻被宗政律陷害宠幸了一个良家女子,那时宗政彻才十四岁,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极为不利,也正中了宗政律的下怀,这件事情被宗政衍暗中压了下来。

宗政衍将那良家女子安排在一处宅子里,十个月后那女子生下了一个男孩,本来这事打算等宗政彻登基后再封赐他们母子二人,谁知一次疫症,双双要了母子二人的性命,为了这事宗政彻还消沉了一段时日。

如果没有这件事,宗政衍兴许会信钟馨苑的鬼话。

如今想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若非那次宗政律的陷害,今日也无法帮宗政彻证明清白。

“景亲王,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要帮你夺回皇位,这皇位本就属于你的。”太后看着宗政衍眼神炙热道。

如今所有的路她都帮宗政衍铺好了,宗政衍是大兴唯一的皇室血脉,这个皇位,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而她钟馨苑,助龙有功,又有凤命在身,嫁给新帝情理之中。

很快,她就能达成多年夙愿,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

想到这,她激动得心都在发颤,面前的男人,她爱了数年,肖想了数年,终于能得到了,她怎么能不喜悦,不激动?

宗政钰从太后的眼神中看明白了一切,他走向前,悲凉的看着她道:“朕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太后低头看向宗政钰,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这个孩子本不是她情愿与宗政彻生的,每每一看到他就能想到宗政彻,就觉得恶心,这么多年她忍得够难受的了,如今终于能摆脱他,她觉和好轻松。

是她生的又如何,不是与宗政衍生的,她就不当他是自己的孩子,永远也不会爱他。

宗政钰道:“叛王杀害父皇后,你明着带朕出宫避难,实际上多次想在途中丢下朕,要不朕跟得紧,早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说的是回家的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在场众人无不心酸疼惜,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宗政皇室的血脉,他终究是无辜的。

“可是不管朕如何紧紧跟随,还是让你有机可趁,将朕置于敌军之手,那次若不是皇叔杀进去将朕救出,朕早就死在敌国营账。”宗政钰想到那次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那是有生以来最屈辱恐慌的日子,让他一直不敢去回想。

太后朝他露出一个往日的慈爱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是何时得知此事?”

“朕先前便有怀疑,却一直不敢相信,直到那次你给朕下毒,朕才确定了,你表面上很疼爱朕,实际上巴不得朕死,朕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今日朕才知道,原来你……”爱慕皇叔。

宗政钰没有将最后几个字说出来,太后却听明白了,这个小东西竟然发现了她的心思,那就更留不得了。

宗政钰想到被她害死的父皇,眼眶红了,“你简直丧心病狂,父皇娶了你是他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别说你不认朕,朕也宁愿没有你这个母亲。”

宗政衍按住侄子的肩膀安抚,他绝不会让钟馨苑的诡计得逞。

他正要说话,这时夜一的身影出现在了殿外,急急朝冷风说了几句什么,冷风脸色一变,立即进了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王爷,出事了,王妃不见了。”

宗政衍脸色大变,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念头,他猛的看向太后,见太后正一脸是笑的望着他,他便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他怒到极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几乎吼出来,“她在哪?”

殿中众人再次震惊,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傅锦书终是忍不住冲向前,“景亲王,你放肆!”

宗政衍眸光一冷,一脚将人给踹飞出去,傅锦书撞在金柱上,重重砸落在地,噗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众人噤若寒蝉,身心俱颤,匍匐在地不敢动弹,阿弥陀佛,千万不要受到牵连。

“只要景亲王龙袍加身,登基为帝,哀家就会让你见他。”钟馨苑连看也没看一眼维护她的傅锦书,她脸上仍旧是得体的笑意,这笑意夹杂着自信,宗政衍不会杀她。

宗政衍加大了手听力度,“本王登基与你有何好处?”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太后笑着问。

宗政衍眯起眼睛,终是从她眼中看明白了一切,他再次加大手中的力度,“本王绝不会让你如愿,冷风!”

“属下在!”冷风抱拳听命。

宗政衍厉声命道:“封锁全城,给我找,一定要将王妃找到。”

“是!”冷风立即转身。

宗政衍看着太后,再道:“宫里也给我搜,掘地三尺,不惜一切代价,本王要她平安无事,明白?”

“冷风明白!”

听到这,众人总算是清楚了,太后抓了景亲王妃,景亲王爆发雷霆之怒。

郭盛安站起身来到宗政衍身边,“王爷,盈盈……”

“你放心,本王绝不会让盈盈受半点伤害。”宗政衍看向郭盛安道。

郭盈安仍旧不放心,“下官也去找。”说着急匆匆跟着冷风出了殿。

宗政钰冷冷看了太后一眼,也命道:“传朕旨意,御林军禁卫军全部出动,一定要找到景亲王妃。”

“是!”殿外立即有人应下去传旨了。

虽然太后说幼帝不是宗政一族的血脉,但景亲王没开口,事情也没定论,大家都还是应该听命于幼帝。

宗政衍和宗政钰的命令下达不过两刻钟时间,整个上京便人仰马翻,城门被封锁,不能进也不能出,街上全是官差、禁军以及宗政衍的人,挨家挨户搜查。

上京城除了三年前发生宫变时有这般混乱还,一直很平静,突然来这一遭,大家都吓得以为再次发生宫变了,实际上他们猜想得也没错,确实是再次发生宫变了。

皇宫内也是如此,挨个宫殿搜查,冷风和夜一带着人在宫里搜,他们觉得郭盈袖在宫中的机率更大。

殿内坐着的郭盈袖听到外面的响动,立即站起身来,玉香率先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听响动,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好快,已经发现了。

“放我走吧,很快他们就会找到这来,躲不掉的。”郭盈袖看着玉香道。

玉香走到她身边,“我自有办法避开搜查,只是要委屈王妃了。”说着她便伸手朝郭盈袖打去。

郭盈袖先前被她得手完全是因为过于信任她,如今岂会那般容易让她得手?她敏捷的闪开,轻松躲开了玉香要再次打晕她的手。

玉香失了手,微惊,而后又了悟,“一时间忘记了,王妃也是会功夫的。”说完,她快速向前朝郭盈袖攻去。

郭盈袖没有再躲,迎面还击,她的武功虽然比不过男子,但也得郭盛安亲传,一般人还是能抵挡一二的,玉香的功夫不差,但也谈不上有多厉害,且郭盈袖从未施展过身手,玉香也不知她的实力,几个回合下来,玉香未能占到便宜。

“真没想到王妃身手如此了得。”玉香感叹。

郭盈袖其实并没有用全力,她现在有孕在身,她怕伤了腹中胎儿。

玉香也想到她有身孕的事,劝道:“王妃莫要再抵抗,别伤了腹中的小王爷,玉香也不想伤您。”

“既然已经背叛本妃,又何需来这一套虚情假意?少废话,今日本妃就是死也绝不受你胁迫。”郭盈袖从未在她面前摆过主子的阵仗,她再也不会对她温声细语,她不配。

太后命玉香抓了她,必是要以此要挟宗政衍,她不能成为宗政衍的拖累。

玉香见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也沉了脸色道:“既如此,那玉香得罪了。”话落,她不再留情,快速朝郭盈袖击去,只是她刚走了几步,一个东西从郭盈袖袖中飞出,径直朝她面门而来,速度快得她根本无法闪躲,眼睁睁看着那东西狠狠打在她额间。

痛意袭来,血顺着额头流下,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郭盈袖,“你、你……”

郭盈袖收了手,走向前道:“你没想到我还会用暗器吧?”

玉香确实没有料到郭盈袖不但会功夫,连暗器也用得这般出人意料,她一直以为她隐藏得很好,骗了所有人,没想到郭盈袖比她还要厉害,识人不明的不是郭盈袖,是她。

“我的武功是我父亲亲传,说不上多厉害,但这暗器却是王爷教的,我总算没让王爷失望,不过玉香,倒是让你失望了。”郭盈袖淡笑道。

当初她屡屡出事,宗政衍虽暗中派人保护她,却仍旧不放心,提议教她使暗器,她也对暗器十分有兴趣,便答应了,也不知是她有天赋还是宗政衍教得好,她学使暗器比学武功要快得多,虽不及宗政衍十分之一,但也能百发百中,再来一个出其不意,击败对手不是难事。

那时候宗政衍不让她将会暗器的事情外传,连父亲也不许说,她问他为什么,他说,藏一半露一半,不让对方知道全部实力,便能多一份安全。

她当初不以为意,经此一事才知道宗政衍的话说得十分有理。

玉香倒地而亡,郭盈袖并没有半丝情绪,抬步从她身边走过,打开门出去了。

第048章结局(五)

“我嗅到王妃身上的香味了。”搜完一处宫殿,夜一和冷风走出来,突然停下了步子。

冷风用力嗅了嗅,什么也没嗅到,“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因为你没我有本事。”夜一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冷风又是生气又是着急,“你去哪?告诉我王妃在哪呀!”

郭盈袖所处的宫殿是皇宫西方向的一处小宫殿,比较偏远,虽能听到喧闹声,走起来可不近,她一直寻着声音而去,刚走了没多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她警惕的退后了几步,见是夜一才松了口气。

“夜一参见王妃,夜一该死,没能保护好王妃,请王妃恕罪。”夜一扫视了郭盈袖一眼,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了心,单膝跪在了地上请罪。

王爷临走时叮嘱他保护好王妃,他却让王妃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幸而是平安无事找着王妃了,要是王妃出了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郭盈袖笑道:“起来吧,这事不能怪你,是恶人太狡诈了。”

“王妃如何脱身的?”夜一奇怪问。

郭盈袖朝身后看了一眼,道:“我杀了抓我的玉香。”

夜一暗惊,看了她一眼,脸上生出一丝敬意来。

“王爷现在何处?”郭盈袖问。

夜一道:“在金銮殿。”

“带我过去。”

“是!”

行至半路遇到冷风,冷风带着人跪了一地,“王妃没事就好,王爷急坏了。”

“我没事,只是……”郭盈袖捂住了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和玉香打斗动了胎气,她觉得肚子不舒服。

冷风和夜一立即紧张起来,“王妃您怎么了?”

“我觉得腹中隐痛,我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郭盈袖道。

夜一看了看四周,见离正阳宫没多远,便提议,“王妃先去正阳宫休息,让属下给您号号脉。”

“好。”郭盈袖答应了,再对冷风道:“去告诉王爷,就说我没事,让他安心。”

冷风应下,“是。”

……

“你若敢伤她一根头发,本王定将你千刀万剐。”宗政衍一直掐着太后的脖子,要不是还没有郭盈袖的下落,他早就了结了她。

太后面上仍旧带着笑意,她艰难出声,“原来在你心中,我连她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没错,若不是因为皇兄,本王不会多看你一眼,皇兄何其可怜,深爱于你,予你富贵风光,你却狠心将他杀害,还有皇上,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能歹毒至此?”宗政衍咬牙怒道。

太后眸中含了水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

“回禀王爷,已经找到王妃。”这时,冷风回来了。

宗政衍手上的力度一松, “王妃如何?”

“……平安无事。”冷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

宗政衍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他再次加大力度掐住太后,“你作恶多端,本王不亲手取你性命,难消心头之恨!”

太后在心中骂了句玉香那个废物,再看向宗政衍时底气便没那么足了,但她还是道:“你不会。”

“你谋害大兴两代君主,只这一条,杀你十次够了。”宗政衍说着就要掐死她。

玉嬷嬷扑过去求道:“景亲王,就算娘娘有错,您也不能动用私刑,这于理法不合。”

“老巫婆,还敢跟朕说什么理法?”宗政衍一脚将她踹开,怒斥,“钟馨苑勾结叛王逼宫谋反,杀害先帝,诬蔑先帝和皇上,多次谋害皇上,并且陷害忠良,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这桩桩件件可有哪一件合了理法?”

满朝文武哪还有不明白的?太后所言皆是虚假,三年前那次叛乱皆是太后一手策划,杀夫弃子,陷害忠良,其丧心病狂的程度令人发指。

不提景亲王所说先帝年少时曾有过一子,太后怀孕之时,众所周知,人人得见,岂是她一句话就能抹事实的?且幼帝与先帝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先帝的骨血?

虎毒不食子,幼帝好歹是她亲生,她竟为了一已私欲做出这等泯灭人性之事,别说景亲王了,就是他们也想杀了这个毒妇。

玉嬷嬷被踹飞出去,跌爬在地,她却顾不得痛再次朝宗政衍爬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后纵然有错也得由大理寺审理定罪,景亲王动有私刑,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宗政衍嗤笑一声看向殿外,“冷风。”

“是,王爷。”冷风走进殿内,拔出剑来,手起手落,玉嬷嬷已经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满殿之人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和景亲王做对哪有好下场,先帝虽错娶了太后这个毒妇,但能得景亲王如此重视,也算是幸事了。

太后见跟随她多年的心腹就这样被斩杀,心中悲痛,“景亲王当真不给哀家半丝颜面吗?”

“颜面?”宗政衍如同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这毒妇连命都要没了还要颜面?”说完,他不再啰嗦,加大手中的力度,就要取她性命。

“衍儿,住手。”却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宗政衍动作一顿,转头看去,顿时一惊,“母妃,您怎么回来了?”

众人也都望去,见殿外站着一位衣着素雅,但气质出尘的老妇人,正是离京多年的淑贵太皇太妃。

“参见母妃。”宗政衍松开手,掀袍跪在了地上。

殿中众也都朝她叩拜,“参见淑贵太皇太妃。”

太后失了钳制,身子一软跌爬在地,她捂着脖子拼命喘息。

淑贵太皇太妃走进殿内,身后只跟了一个与她年纪相当的嬷嬷,很是低调,她来到宗政衍面前,看了爬在地上的钟馨苑一眼,朝众人道:“免礼平身。”

众人起了身,皆疑惑她为何会在此时回来?

宗政衍扶住多年未见的母亲,脸上的怒意散去大半,“母妃回来怎么不给我传个信,我好派人去接您。”

“母妃得知儿媳妇有孕,想回来抱大胖孙子,哪知……”淑贵太皇太妃一慈善,眼神中透出悲悯,“衍儿,那奴婢说得没错,她是一国之母,纵然有错也应移交大理寺和刑部审理定罪,而且皇上还在这,你不可越俎代庖,一切还是交由皇上定夺吧!”

钟馨苑始终是宗政钰的母亲,若是死在儿子手中,日后宗政钰终究会介怀,一旦宗政钰羽翼丰满,怕是第一个要开刀的人就是儿子,这样一来,儿子的万般功劳皆会化为乌有,她不能让儿子步入这样的险境。

宗政钰走向前朝她一礼,道:“在朕心中,皇叔如父,可代朕处置任何事情。”

在钟馨苑不认他那一刻起,他便也没有这个母亲,皇叔想要如何处置她,他都不会有意见。

“皇上仁厚,是衍儿的福气,但君臣有别,衍儿虽为皇上叔父,终究是臣子,我朝历代从未有此先例,我虽久不居宫中,也不能让衍儿坏了规矩。”淑贵太皇太妃坚持。

宗政衍道:“母妃所言有理,是儿子一时盛怒失了理智。”

“老巫婆,哀家不用你多管闲事,哀家就算死在他手中也甘愿。”却在这时,太后突然爬起来朝淑贵太皇太妃骂道。

众人大惊,太后这是疯了吗?竟然敢骂淑贵太皇太妃?

宗政衍脸上又布上怒意,“你敢……”

“衍儿。”淑贵太皇太妃扬手止了宗政衍,视线淡淡的看着太后,“这么多年了,你心中的恨意仍旧半丝未消,何必呢?”

太后冷笑道:“我对你的恨此生都不会消除,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佛曰,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有些人,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强求只有痛苦,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放下吧。”面对她的疾言厉色,淑贵太皇太妃仍旧面色平静道。

太后恼怒道:“别跟我说那些神神叨叨的话,我不要听,你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

淑贵太皇太妃微微叹息,“我知当年遇刺一事是你策划,你无非想让我死,只是你现在还不明白,就算我死也无法改变一切,一切都是天定。”

宗政衍看向母亲,原来当年遇刺之事也是钟馨苑动的手,而母亲一直知晓,却从未提起过,钟馨苑这个毒妇,竟然还对母亲下过杀手?

众人听到这只得频频摇头,还向淑贵太皇太妃下过手,果真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就算一切天定我亦要逆天而行,这大兴的江山本就是宗政衍的,我是凤命,我是他的皇后。”太后已经没了一丝理智,直接扯下了那层众人都不愿去揭的遮羞布。

“阿弥陀佛。”淑贵太皇太妃打了个佛偈,“你是凤命没错,这是你往世积下的阴徳,可这一生你已将所有阴徳耗尽,你手上染了无数鲜血,你命格已破,最终的归属是下无间地狱偿还一切罪孽,善哉善哉。”

事情终究有辱皇室颜面,淑贵太皇太妃让大臣和宫人都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下宗政衍母子和宗政钰母子。

“就算下地狱我也不怕,只是我不甘心!”太后痴迷的看向宗政衍,眼中的情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那年我十二岁,第一次见到他便动了心,我爱他,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可偏偏是那该死的凤命阻碍了我们。”

“阻碍你们的不是命格,而是你们之间根本没有夫妻的缘分。”淑贵太皇太妃道。

太后怒道:“我不信什么缘分,当初若不是你阻扰,我与他早就在一起了,都怪你!”

宗政衍在一旁听得脸色阴沉,难道这当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淑贵太皇太妃便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郭盈袖和郭盛安带着冷风等人到了金銮殿时,正好听到这件事,不便进去打扰,便在殿外等候,也得知了当年的事情。

太上皇和敏成太皇太后看中了胥月长公主的女儿华阳郡主,也就是现在的太后钟馨苑,欲纳为太子妃,待太子登基入主中宫,也是那时候流传出得钟家女得皇位的传言。

淑贵太皇太妃却无意中看出钟馨苑对宗政衍生了情意,为了维持与敏成太皇太后的姐妹之情,也为了宗政衍与宗政彻的手足之情,她暗中找了钟馨苑,并说宗政衍绝不会娶她,钟馨苑最后怀着遗憾和对她的恨意嫁给了宗政彻。

钟馨苑主并不喜欢宗政彻,她心心念念挂着宗政衍,但她已经是太子妃,几年后又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再煎熬也不能做什么,直到有一次,她发现怡王意图谋反,她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助她脱离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于是钟馨苑伙同怡王发动了宫变,让怡王能杀了宗政彻,她带着宗政钰逃出皇宫,几次想撇下宗政钰,但宗政钰跟得死死的,直到遇到敌军,她故意让宗政钰被掳走,就是希望宗政钰死后,宗政衍能当皇帝,而她就能和宗政衍在一起了。

只是没料到宗政衍单刀匹马闯入敌军救回了宗政钰,无奈之下她只能和宗政衍一起扶持宗政钰登基,她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嫁给宗政衍的机会,可是她还未等到这个机会,宗政衍就娶了郭盈袖。

心爱的男人被人抢走,并对另一个女人宠爱有加,钟馨苑嫉妒成狂,便做下了一系列暗害郭盈袖之事。之所以陷害郭盛安,是因为数年前那次刺杀淑贵太皇太妃是被郭盛安给破坏的。

马誉并没有留下任何同伙名单,那些名单是她伪造的,不过是为了铲除异已便了。

郭盈袖父女俩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太后策划,此人心机之深沉,心思之歹毒简直让人闻之生寒。

“我那么爱你,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感动吗?”钟馨苑含泪看着宗政衍哀声问。

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他半丝的回报?

宗政衍看她一眼,厌恶的撇开头,“刺杀我的母妃,谋害我的皇兄,暗害我的妻子孩子,这便是你所谓的爱吗?钟馨苑,你的爱未免也太恶毒狭隘了,本王就是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也不会接受你半丝感情。”

“不!”钟馨苑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向前拽住他的衣袖哀痛不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和你在一起,我逆天而行,手染鲜血,你怎么能不感动?不接受?”

“你只让我觉得恶心!”宗政衍挥袖甩开她,厌恶至极,回去他就要将这件衣衫烧了。

钟馨苑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发髻松松垮垮,神情哀莫,泪珠挂在脸上,好不狼狈。

咎由自取。

郭盈袖看到这不想再待下去,便和郭盛安一块离开了。

“我做了这么多,手上染满了鲜血,却换不来你一个眼神,那我以前的付出算什么?”钟馨苑伸出颤抖的双手,声音里透出一种绝然来,好一会儿,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宗政衍身上,她眼神里仍旧全是痴迷和爱意,但若仔细看会发现还有一丝恨意。

宗政衍转过身不愿看她龌龊的嘴脸。

钟馨苑盯着他的背影问:“宗政衍,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宗政彻,你可愿意娶我?”

“不会,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宗政衍毫不留情的回道。

钟馨苑一个踉跄险些又栽倒在地,她极力稳住身子,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哭得格外悲痛欲绝,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宗政衍心中竟丝毫没有她的位置,那她算什么呢?

哭了一会儿,她突然又笑了,笑意悲凉,她慢慢走向宗政衍,直到快到他身边时,她突然拔下发上的金簪朝宗政衍刺去,一脸狰狞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皇叔小心。”一直看着钟馨苑的宗政钰第一个发现了她的意图,一边惊呼一边闪身向前挡在了宗政衍身边,只是他没料到的是,钟馨苑的动作突然一收,将金簪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血如水注般倾射而出,溅了他一脸,他瞪大眼睛惊得全身僵硬。

宗政衍第一时间将宗政钰拉开了,再回头时见钟馨苑竟不是要杀他而是要自杀,也是吃了一惊。

“华阳。”淑贵太皇太妃向前抱住了要倒地的钟馨苑。

钟馨苑痛得抽搐了几下,缓过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后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既然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得偿夙愿,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不如……死……”

“华阳,你这又是何必?”淑贵太皇太妃叹息不已。

金羽卫表面听命于儿子宗政衍,其实是听命于她,她比宗政衍更早得知钟馨苑所做的一切,之所以赶回来就是为了救下钟馨苑的命,说来说去钟馨苑做下这么多的错事都是因为她,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眼看着钟馨苑死在宗政衍或者宗政钰手中。

谁知钟馨苑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竟走了这样的极端。

钟馨苑看向宗政衍,宗政衍脸上除了震惊,连半丝怜惜和悔意也没有,她心绪一乱,阵阵血腥从喉咙涌现,溢出嘴角流出。

淑贵太皇太妃按住她的伤口急道:“你别说话了,桂枝,宣太医。”

“是。”一旁的嬷嬷立即转身走了。

钟馨苑并没有听她的话,视线在宗政衍脸上停留了片刻,移到宗政钰身上,“能……能……原谅母后吗?”

宗政钰:“……”

“母后懂……懂了,母……后……不为难……你……”钟馨苑笑得凄凉不多时就咽了气。

淑贵太皇太妃探了探她的鼻息,叹息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母后!”宗政钰终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止不住的滚落。

宗政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宗政钰转头一脸是泪的看着他,“皇叔……”

“皇叔在这,别怕。”宗政衍将他搂进怀中。

宗政钰心中最后一丝坚强崩塌,他扑在宗政衍怀中大声的哭了起来。

……

郭盈袖跟着郭盛安回了荣国公府,他们还在半路上,钟馨苑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上京,可谓是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钟馨苑的罪行被陈列出来,张贴皇镑公布于众,百姓纷纷唾骂,几乎毫不留情,宗政钰还褫夺了她的太后之位,也没准许她葬进皇陵,除了降了几个钟家人的职位外,没有过多的迁怒钟氏一族。

宗政衍料理完所有的事情,夜深时分才出的宫,得知郭盈袖在荣国公府,坐着马车直接去了荣国公府,荣国公府大门紧闭,显然已经安歇,冷风要去叫门被宗政衍阻止了,施展轻功翻进了荣国公府。

悄无声息进了郭盈袖的屋子,他在床边站了片刻,然后上床躺下,将睡得极沉的人儿搂进了怀中,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郭盈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宗政衍的怀里,起初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看到屋子是荣国公府的房间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是歇在娘家的,而她睡下时宗政衍都没有回来,怎么起来就睡在她床上了?

“醒了?”宗政衍在她醒来后不久也睁开了眼睛,柔声道。

郭盈袖点点头,“王爷昨晚何时回来的?”

“子时一刻。”宗政衍给她理了理耳边发回道。

郭盈袖哦了一声,“事情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对不起,险些让你和孩子出事。”宗政衍轻轻抚上她的小腹。

郭盈袖摇摇头,“我和孩子都没事,你不用自责,只是……”

“没事了,彻底解决了,什么都不用担心。”宗政衍知道她要说什么,伸出手指抚上她的唇,阻了她后面的话。

郭盈袖安下心来,依偎进他的怀里,想到什么,她问:“王爷可还要管朝政?”

“本王与皇上商定,再辅佐他五年,五年后本王就真正属于你一个人了。”宗政衍一边捉住她的手把玩着,一边回道。

郭盈袖点点头,“好。”

两人相依相偎了片刻,郭盈袖又想到一事问;“王爷,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本王都喜欢。但本王最喜欢的还是盈盈。”宗政衍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按在她的小腹,柔声道。

郭盈袖嘴角漾开一抹幸福的笑意,久久不曾消散。

……

淑贵太皇太妃次日便离开了上京,继续回去清修,临走时握着郭盈袖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对这个儿媳妇是打心眼里喜欢,郭盈袖也很喜欢这个婆母,婆媳二人一见如故,只是未曾相处就又得分别。

几个月后,郭盈袖顺利产下一个女孩,宗政衍欢喜万分,为她取名宗政襄,旁人只知这名字好听,只有郭盈袖知道这名字的意义。

因郭盈袖生产时受了些苦头,宗政衍不愿郭盈袖再生孩子,俩人膝下只有宗政襄一个女儿,自从有了女儿,宗政衍的日常生活为,上朝,批折子,宠妻子和女儿,郭盈袖被宠成随性而为的性子,深得上京贵妇贵女们羡慕,都说嫁人当嫁景亲王。

在宗政襄四岁那年,宗政衍退还了朝政,带着妻女离开了京城,去周游天下,看大好山河。

宗政钰只是偶而得知他们一家三口的消息,并没有过多去干扰他们的生活,他知道宗政衍之所以离开,也是为了让他安心,可是也许天下人和宗政衍都不知道,他从未疑心过皇叔。

许多年后,某处庄子里,宗政衍大汗淋漓的搂着同样大汗淋漓的郭盈袖,脸上是满足的笑意,“襄儿都十岁了,是时候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孩子?”郭盈袖娇羞道。

宗政衍看着这么多年过去仍旧一丝未变的娇美人儿,揶揄问:“你是嫌我刚刚不够卖力吗?”

“你乱说。”想到刚刚的疯狂,郭盈袖脸上就是一红。

宗政衍才不管,翻身又将她压下,“我这就证明给你看,我们都还年轻。”

又一番折腾,宗政衍才将累得睡着了的人儿搂进怀中,看着她熟睡的容颜,露出幸福满足的笑,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盈盈,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嗯,写完了,写得不好,感谢大家能看完,也感谢大家包容叶子,爱你们!

接下来火力全开更隔壁《男配[快穿]》有喜欢快穿的小可爱可以跳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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