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处庄子里，有几间两室的砖瓦房舍。

以前是专给看庄家的人过夜用的。

不过自公社集、体分配之后，庄嫁、房舍就被收了回去。

许家两二老在这里分到了两间房子，同时还分到两亩地，住在这里可以种点东西，平日里他们的儿子也会捎带点东西过来，倒也吃喝不愁。

今天是大年三十，许母一边在和面，一边盼着儿子带儿媳回家过年。

“老头子，你说都这么晚了，儿子儿媳会不会不来了。”许母担心的道。

“前天大茂还跟我说会回来，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了，早点包好饺子，比什么都强。”

许父回道。

“我这不是担心儿媳嘛，都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去年说她就见她一脸的不高兴，明显是嫌我啰嗦，我担心她哄我们大茂让他不来这里。”

许母明显对儿媳有不小成见。

就在时候，门口哐当一声，然后一声高分贝的大喊，直接镇住了两老。

“大茂别跑，看我不锤死你！”

在屋里头的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儿子跟儿媳来了，可是，这怎么回事？

“哎、娥子、有话好说，我这不、跟你解释惯性的原理嘛、好好好、我错了、我悉心接受领导的批评。”

“噗嗤——瞎说什么呢，谁是你领导了。”娄晓娥被他逗笑了。

“不、在家里你就是领导，我接受批评。”许大茂一本正经道。

娄晓娥用小拳拳锤他，压低声音埋怨：“你还说，一会让爸妈听见又要说你。”

“不怕、两老通情达理得很，怎么会为这种小事说我。”

说完许大茂便朝着屋里喊道：“爸、妈我跟娥子回来过年来了。”

说着便提着东西，拉着娄晓娥的手走了进去。

两位老人也没出来迎着。

毕竟住得不算太远，他儿子每次下乡去放映，路过都会拿东西过来，倒也时常能见面。

这里也是许大茂的家，因此他并无什么生疏感，将东西放下之后便想帮许母和面。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这都是娘们的活，你掺和什么。”

听到许母的话，娄晓娥脸上出现一丝尴尬。

许大茂察言观色，大声道：“娥子有了身子，所以就不让他帮忙了，而且，这些事男人也能干，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

许母听到儿媳有了之后，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害怕自己没听清。

“茂儿，你刚说什么，妈耳背没听清，你再给我说一遍。”

娄晓娥知道大茂是想化解她的尴尬，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怀上，因此她推了许大茂一下，让他别说。

许大茂瞪了媳妇一眼，不理会，凑到母亲耳边说道：“我说，你要抱孙子了。”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哎呦喂，真是苍天有眼啊，终于都怀上了。”许母突然有些激动。

她将目光看向儿媳妇，眼里说不出的满意，真应了那句，会下蛋的母鸡就是好母鸡。

“小娥你过来，妈问你几句。”

“哦。”她看了眼许大茂。

“放心的说。”许大茂给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这也舒缓了她心中的紧张，毕竟在她看了，他现在还不想吃酸的。

许母擦了擦手，拉着儿媳妇到角落说话去了。

“妈问你，你老实回答，刚才看你眼神闪烁，茂儿刚是说谎了吗？”

许母心如明镜一般，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哪里不清楚。

“没、没有啊。”娄晓娥不想拆穿丈夫。

“哦，妈再问你，你上次葵水日是几号，周期是多久，你们上次行、房、又是什么时候。”

“啊——妈，你让我想想。”

这本是闺中秘密，贸然被婆婆问起，娄晓娥也被问的面、红、耳、赤。

“上次葵水，好像是二十六，很准时，每次都28天，上次、上次、是昨晚。”

许母听到儿媳妇的话，掐着手指算。

“按理在这月二十五号，现在都三十了，就是说，你这月葵水还没来？”

娄晓娥听了后，愣了愣，“是、是没来。”

不过这依旧不保险，因为这事经常性推迟也是有的。

“你等等，我给你算算，按照推算，你们最佳行、房日子应该在十五至二十，你老实跟妈说，那段时间，行、房没。”

娄晓娥支支吾吾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每、每天都有。”

许母听到后，自己嘀咕了两声：“一直准时，突然推迟了五天……”

想到这，许母突然笑逐颜开。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事八，九不离十怀上了，哎呀苍天保佑啊，我们许家有后了。”说着许母抹了抹眼睛，简直高兴坏了。

说着，便走到许大茂身边，拧着他耳朵。

“你个畜牲，知道儿媳妇怀孕了，还折、腾人家，万一动了胎气，我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