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今天是轧钢厂关饷的日子，大家排队领着这个年头最后一个月的工钱。
两个年轻工人高兴地讨论着。
“你还真别说，咱们厂可真够意思，提前十天就关饷了，让咱们回去过个早年。”
“提前发工资，有人欢喜有人愁啊，”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指向排在他前面的秦淮茹。
“你是高兴了，你问人秦淮茹高兴不。”
秦淮茹也听见了，闷闷的说道：“现在是高兴了，等过了年就揭不开锅了，我高兴的起来么我。”
领了二十七块五的工资，秦淮茹算来算去都感觉不够过年花销，家里这两天白馒头不断，几个孩子都吃馋了。
这眼瞅着过年了，别家都开始吃肉了，她家总不能又开始啃窝窝头吧。
不行，得去找傻柱想想办法，反正他都跟秦京茹成了，总不能不给她这个介绍人点好处吧。
秦淮茹回到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傻柱。
一达妈说，刚刚傻柱就背着老太太出门了。
“这老太太，腿脚不利索还出门做什么，”秦淮茹念叨着才想也没看见秦京茹的影子，就问了问贾张氏。
贾张氏说秦京茹从早上出门就一直没见回来。
秦淮茹想了想：“哦，一达妈说傻柱去街上了，可能京茹也跟着去了。”
“看来两人有戏。”
贾张氏面露喜色。
秦淮茹点了点头，脸色却有些阴郁。
贾张氏跟秦淮茹一起生活了多年，对秦淮茹那点小心思还是明白的，于是鄙夷道：“怎么了，你表妹跟傻柱成了，你不高兴。”
“不是，我当然高兴，等京茹嫁到院里，我们也能有个照应。”
“就是，你表妹就是面上看着聪明，其实没什么心思，你啊，多在她耳边念叨念叨，”贾张氏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道。
“反正傻柱赚得多吃得少，你让她多记得你这个表姐的好，多记得我们贾家的恩情，她可是靠着你才能离开农村，嫁到城里来的。”
“知道了妈，我出去转转。”
秦淮茹不想听贾张氏唠叨，就准备出去躲躲清闲。
“哎，我说话你不爱听是吧，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
此时何雨柱正背着聋老太太在街上倒卖粮票呢。
聋老太太是烈丨士家属，老公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现在无亲无故的，由政府供养着。
但一个老太太又能吃多少，在加上平日里有一达爷一达妈经常给送饭送粮，何雨柱也时不时送吃的过去。
所以省下来不少粮票。
“孙子，鞋舒服么？”
刚才何雨柱过去，老太太拿出一双做工细致的布鞋给了何雨柱，现在正穿在脚上。
“舒服，刚刚合脚。”
何雨柱笑着回答，还别说，这老太太对何雨柱是真不错。
“合脚就成。”老太太笑的满脸皱纹。
何雨柱背着老太太走到一个胡同里，见到了要买老太太粮票的人。
是一个老大妈。
聋老太太拿出自己攒下的粮票，一共六十二斤的粮票，每斤两毛钱，一共是十二块四毛。
老太太还不乐意了，非说四不好听，让人家多给一毛凑个整数。
可这年头的一毛钱都能买好多东西了，人家自然也不愿意吃亏。
“就十二块四。”
老大妈把钱塞到老太太手里就转身走了。
何雨柱背着老太太往回走，忍不住说道：“老太太，你也忒精了。”
“像你傻了吧唧的，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
何雨柱心里直叫屈，那是傻柱，可不是他。
何雨柱又打趣道：“老百姓要都像您这么精，都成投机倒把的犯人了。”
老太太果然又选择性耳聋了，嘀嘀咕咕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
这老太太，果然只能听见自己想听的话。
何雨柱笑着大声说道：“我说您是个好人。”
老太太也咧嘴笑了起来。
“好个屁。”
两人正走着，娄晓娥突然从旁边走过，看见聋老太太就过来打招呼。
“老太太？”
老太太却全当没听见，嘴里却念叨着：“糟了。”
娄晓娥见傻柱背着老太太，还以为老太太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就着急的快步追上来，还没开口就一眼瞥见何雨柱脚上的新鞋子。
“老太太，何雨柱脚上的鞋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听不见。”
娄晓娥气恼的说：“您别装聋了，您说让我帮你买双鞋，要送给外地的亲戚，我就没问你要钱，这鞋怎么穿他脚上了。”
何雨柱听了娄晓娥的话也明白了，他之前还纳闷，老太太这手抖脚抖的怎么还能做出针线这么齐整的鞋子，感情是诓人家娄晓娥买的。
要说这娄晓娥，到底是受过教育的人，再加上出身商户，家境殷实，平时还经常接济老太太和秦寡妇，也算是四合院难得的好人，只可惜，嫁给了许大茂那个小人。
“行了，不就是一双鞋么，回头我把钱给你。”
何雨柱不想听娄晓娥啰嗦，就随口说了一句。
没想到娄晓娥更气了：“傻柱你现在可是财大气粗了，我听说你昨天又揍了许大茂一顿，你这天天打他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也不客气，反驳道：“娄晓娥你几天没回家了，你知不知道你家快散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慢慢琢磨吧。”
何雨柱懒得过多纠缠，背着聋老太太就往回赶。
...
此时的火锅店里，许大茂看着对面换上了崭新衣服的秦京茹，更是得意起来。
“妹妹，今天玩得高兴么？”
“高兴。”秦京茹当然高兴坏了，起初她还担心许大茂是骗她的，没想到许大茂不但给她买了新衣服，还真得带她来吃火锅。
“高兴就成，你下回来北京还找我，我带你去吃全聚德的烤鸭。”
“真的？”秦京茹塞了满嘴的肉，含糊的问道，但是又转眼一想，这许大茂毕竟是结了婚的人，跟他混在一起总是不大好。
“我不敢，嫂子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跟我拼命啊，还有我姐，肯定会生我气的。”
许大茂思考了一下，也确实觉得风险太大，可眼前水灵灵的姑娘，他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这钱都已经花了，还能什么都不落？
“这样吧，”许大茂想了一个主意：“你下次要来北京之前，先给我写封信寄到我们厂放映组收。”
秦京茹犹豫起来，但又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跟做梦一样，忍不住问道：“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许大茂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我喜欢你呗。”
秦京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么大胆直接的说喜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了下头。
许大茂见状，继续说道：“不瞒你说，自从上回在露天电影院，我看见你那眼，我这魂都被你勾走了。”
...
秦京茹被许大茂哄得晕头转向，两人从火锅店出来都是手牵着手。
为了避免秦京茹回到院子里又被秦淮茹灌迷魂汤，送到傻柱屋里，许大茂给秦京茹出主意让她直接回了乡下，只给秦淮茹留了封信说没看上傻柱。
秦淮茹等到晚上，才有个小孩上门送信。
秦淮茹看了信，顿时傻了，才知道原来傻柱和表妹根本没成。
顿时失望极了，但转眼又开心起来，这说不定还是个机会，是她秦淮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