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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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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急急忙忙直起身, 头顶磕到陆一鸣的下巴,后者毫无防备间咬到舌尖的一块软肉,捂着嘴痛嘶一声。

别看这人看似柔弱无比, 这力量可真不小。

“夫君, 你没事吧?”

裴星手忙脚乱踮起脚尖想查看人的情况,他刚一心急没注意夫君的位置, 暗自懊恼。

陆一鸣摆摆手表示没事,这点小伤小苗还是能治愈的, 否则要它何用。

“星哥儿?星哥儿!”

外面的叫喊声急促万分, 让里头的人也心神不宁。

父亲卖了他, 他恨他怨,但他做不到熟视无睹, 多年的亲情怎能一下子割舍。

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抱着生病的他四处奔走,邻里邻外皆说这病无法治, 但父亲还是没有放弃。

或许是父亲的诚信感动了上苍,在换药后他病情总算好转,担惊受怕半月后终于挺过难关,捡回一条命。

这能说父亲不疼爱他吗?

还有每次外出时的千叮咛万嘱咐,向别人说起自己时犹生的自豪, 偶尔打猎回来带的山果, 给他讲山间的趣闻。

怎么能说父亲不疼爱他。

但,事实就是事实, 父亲卖他的事情无法当做不存在。

或许血脉上的亲情也会随着自己孩子的增多而淡薄,自从弟弟妹妹出生后, 父亲的目光极少在他身上停留。

他的懂事带来的不是父亲的关注,而是因懂事起的忽视,乃至, 无视。

那一日知晓父亲作为的他伤心、难过,甚至有念头想,自己为什么是父亲的孩子?为何无法拥有像陆家夫妇一样温暖的家庭?

人的出生无法选择,无论他如何厌恶,流淌在血液中的血缘关系终究无法改变。

有时候,他甚至怨恨这世道,为何对哥儿如此不公?但又忍不住想,他如果不是哥儿就好了。

或许人就是这样,怨天尤人。

这是在遇到夫君之前的想法。

但如今这想法却是变了,如果他不是哥儿,如果他没有被卖给陆家,那他永远也遇不上夫君,也无法做夫君的夫郎。

他现在很幸福,对父亲的怨恨也少了许多,内心的创伤或许会随着圆满的生活而逐渐释怀,但那条伤疤却依旧留在心底,难以去除。

今日再次听闻他往日刻意忘记的人,他还是难以做到装聋作哑不去过问,因为这是他十几年的父亲。

陆一鸣带着某个纠结的小家伙出门,他大致能猜到对方的所思所想,能理解不会责怪。

如果是他有这样的父母,他绝对会老死不相往来,二十年孤儿的生活和十年末世求生还是让他变得心肠坚硬,除了眼前这块软肋,他并不害怕失去什么。

来人是松阳村的村民,与裴家是近邻,裴星还记得这人,对方家有一哥儿与他算是发小,不过自从两人大一些了,关系反倒渐渐疏远。

“哎,星哥儿,你快跟我去瞧一瞧,你父亲这情况可不好。”

陆一鸣拉着人后退一步,倒不是他想怀疑人,只是事情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谁知道会不会是有人想谋害自家夫郎而设的陷阱。

他承认自己有些被害妄想,但夫郎只此一个,他要把人护好才行。

裴星不知夫君心里暗戳戳想着什么,只当是以为在提醒自己不该与人靠太近。

“父亲他怎么了?”

自从阿爹搬到镇上去,大哥和二哥分家,他还未去过一回,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的这番转变,相见不如不见。

“你父亲被赌坊的人打了!”

裴星心下一惊,又是不解,父亲从没沾过赌,怎会招惹赌坊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哎,这事我不好说,”这人面露难色,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你要不回去问一下你父亲吧。”

对方越不说他越是在意,莫非父亲因为二娘沾上了赌瘾?惹了赌坊的人?

可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在吗?怎会派人来他这说事,他可是一个外嫁的哥儿,准确来说是卖掉的哥儿,早已入了陆家的籍,就算是解决问题也不该来找他。

他带着不解问道:“大哥和二哥呢?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哥和二哥不至于闹到这番难看的地步,父亲挨打也不出面,这世道不孝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大哥……不是你大哥!”

“这是何意?”

这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大哥怎会不是他大哥,这可不兴鬼神的说法,莫非……?

他不着痕迹地往陆一鸣身边靠,有些害怕。

对方来回踱步,试着开口三四次,见人升起警惕的目光,他心一横,将事实说出口:“你大哥非你父亲的种,你二娘他不守妇道啊!”

二娘不守妇道?怎么可能?

二娘不是心心念念父亲吗?甚至恨不得阿爹消失在两人的世界里,怎会与他人通奸?

这事儿受到的冲击比父亲被打更加强烈。

然而说的人不会因为他的困惑而停下,越说越起劲,恨不得把知道的全部说给他听。

“你二娘他大哥真不是个东西,欠了债自个儿跑路了,将徐二娘抵了出去,赌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你二娘的信物上门讨债,结果你父亲气不过与人发生了口角,被打了!”

“这事要是徐大的锅自然闹不起来,官府也不是摆设,打了人岂能善罢甘休?”

他说着缓了一口气,偷偷睨了眼两人,发现在听,没有暴起的倾向,放下心来,毫无顾忌地开口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坏就坏在徐二娘还真与人有染,平日里徐大以此为要挟,让她时不时拿钱供他赌,她也只能接下这哑巴亏,替自家大哥在后面擦屁股还债。”

“以往这都是小赌小闹,万万没想到这次徐大喝高后被人怂恿着输了上百两,他个穷光蛋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

“为了自己脱身,徐大想了个阴招,他把徐二娘这事儿抵给赌坊,让人去找徐二娘掏钱,自己则因害怕,当夜卷地铺走人,人都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咯。”

“找不到徐大,赌坊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带着人上门找徐二娘讨债,那催债的头儿见徐二娘拿不出钱来,把这事儿抖露出来,现在整个村都人尽皆知。”

“啧啧,原来徐二娘出嫁前与同村的童生有染后被抛弃,早已非完璧之身,我说当年怎的你祖母能给你父亲纳一个妾来,就这么些个聘礼,可娶不上一个女子,更别说是做小。”

“亏你祖母当年还沾沾自喜,以为是祖上积福赚了大头,哪想到是阴沟里翻了跟头。”

家丑不可外扬,裴星并不想听二娘如何,自从知道卖他这主意是二娘提及后,他头号怨恨的便是这位平日里待他们不亲不远的二娘,如今更是令人不齿。

至于祖母,她一向瞧不上他这个哥儿,他与对方并不亲近,如今早已埋入黄土,不愿去说一位已世之人的是非。

“那我父亲……?”

这人识趣地收起偏离的话题,重回正轨。

“你父亲原本被打后也只是受了些外伤,听闻这事儿那还了得?咳血后是彻底一病不起。”

“你大哥知道这事儿后难以接受这事实,整日借酒浇愁,人在酒馆到现在还没醒。至于你二哥,分家后搬离松阳村,不知去向。”

“这事发生在昨夜,如今你二娘被关在祠堂等候查清事实真相,是被休还是被浸猪笼还未知。”

“如今家中只剩你弟弟照顾着你父亲,说你父亲念叨你,托我来给你捎个信。”

陆一鸣见裴星垂下眼,手捏着他的衣袖,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说他本人并不想裴星去接触这档子事,惹了一身腥不说还得重温伤心事,但如果夫郎放不下他父亲,他也会支持。

这件事情终究是一个过不去的坎,是绕是填,全依他自己,旁人开解不了,连他也不行。

作为丈夫,在他冲锋时做他的后盾,在他委屈时做他的依靠,便是他的职责,不该以自己的身份去强求对方。

“想去探望你父亲吗?”

面前的人迟疑片刻,抬起一双清澈的眼,坚定地朝他点头:“想,夫君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好。”陆一鸣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这份坦荡,他很喜欢。

同陆父陆母简单说明后,两人裹上披风出门。

雪地并不好走,陆一鸣牵着裴星的手,一点点往松阳村走。

“夫君,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

听对方突然开口,陆一鸣略微惊讶,这是小星星头一回朝他敞开心扉,以往小星星遇到委屈的事,他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承受,暗自神伤,从没想过找人分担。

有时难以控制,便会找他庇护,在他怀里哭泣,找安全感,但这其实是一种自我逃避的行为。

他愿意分担对方的怒和哀,而不是只获得对方的喜和乐,他时常告诉自己夫郎还小,不懂得如何表达,他愿意等,等对方长大。

如今这样的转变他很高兴,说明对方对他从依赖转变为信任,不再只是将他当作逃避所,是把他当作真正信赖的人。

他的小夫郎朝着更好的方向在慢慢成长。

“作为子女,父亲将你卖给陆家,小星便已经报了养育之恩,无需愧疚。”

“我的小星星做什么夫君都会支持,放心大胆地顺着自己的心走,好吗?”

裴星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人,趁人没注意,靠近陆一鸣,偷偷将手伸出披风外,握住大掌,又松开,改为五指相扣。

夫君的手好温暖,同他的人一样。

再次见到裴父,宛若隔着沧海桑田。

原本生龙活虎的人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哪还有精神焕发的模样,这会儿在床上脸色苍白,萎靡不振。

裴星怨父亲,但见到这人形容枯槁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月余未见,变化竟如此之大,他险些不敢认。

他抿着嘴,朝着床上轻唤一声:“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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