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第三天，他们就结束了短暂的休整。
冷邺难得主动联系了他们，说湖南的暗魇有点严重，并理直气壮地喊他们去帮忙。
林瑰来叫嚣着得去好好教训他，宁清和不置可否，让他干脆再组一队去隔壁贵州。
“其实我一度以为贵州是四川的。”林宋宋扶额。
宁清和诡异地顿了顿：“其实我也……”
湖南的境之灵都是些山脉，雷峰山、南岭以及衡山，比较特别的是，存在于陕西的华山一直待在衡山身边。
宁清和原本还心存疑惑，直到看见了轮椅上安静看书的男孩，忽然明白了为何。
“我是华山。”旁边站着的男孩主动伸出右手同她握手，“衡山曾经为救我而落得如此，我便待在这里照顾他。”
宁清和蹲下身与缄默不言的男孩子平视，左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有意探查他的情况。
“守护者，你若是想与我们签订契约，得拥有让我们承认的能力。”华山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决绝。
“啊？”
“小心。”叶凪提醒。
宁清和没有回头，但是对危险的敏感让她下意识在身后凝聚了一道冰墙。
风刃划破冰墙，但也被一并抵消了。
不知何时大开的窗户里，刺骨的风直往她脖子里灌。
宁清和逆着风瞬移到华山身后，手指微动，大片的藤条争先窜出，将他重重围住。
“你到底有多少能力？”华山有些惊慌，仍旧一板一眼地控制风刃切断藤条。
被切的枝条里，猝不及防地喷涌出大量的水，滋了他一脸。
衡山早就放下书本，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较量。
“太惨了。”jackdaw都忍不住替华山鸣冤，“女人真小心眼。”
“嗯？”莫名躺枪的叶凪危险地眯起眼。
“没有没有，单方面指她。”
“好厉害……冰水木风……你有四个能力吗？”华山依旧奶声奶气的，已然没了先前的怀疑。
jackdaw仰头：“小孩子就是容易收买。”
“不会吧？搁我就收买不了。”叶凪摇摇头。
宁清和只是摸了摸华山的脑袋。
“我们带你们去暗魇出现的地方。”衡山平静地调转轮椅，华山连忙小跑着跟上他。
那地方是冷邺先发现的，若不是西湖保证五岳不会与别人签订契约，她也不会放心让冷邺先见到华山。
“可是，为何不会？”
她追问了半天，西湖只说他们看中能力。
所以她毫不吝啬地展现了各种自然之力。
“来了？”冷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很杂，就猜到宁清和应该是到了。
“就你一个人？”宁清和唠家常似的。
冷邺没有等她走过来就径直往前了：“在那边布阵，不让它们跑出来。”
情况比他们想象得更严峻一点，密密麻麻的暗魇布满了整个后院。
“这么多？难怪风清国清理得那么轻松，怕不是全跑过来了。”
“也未必只是跑过来的。”齐未冷静得很，“暗魇汇聚过多，就会对其他魂体产生影响，当时在风清国我就研究过。”
“是我让你趟浑水了。”冷邺自责。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真能帮你妹妹，没想到借此控制了你。”
“喂喂。”宁清和打断，“不是我阻止你们唠嗑，你们不是失忆了吗？”
“我们……咦？”冷邺拍了拍脑袋，“我们不是会失忆吗？”
宁清和不安地看了看叶凪和jackdaw：“那林晨……”
“能想起来反而更好吧。”叶凪道，“我更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齐未见怪不怪：“这里和风清国趋于平衡了，也许等你们回去的那一天，时空通道就永远存在那里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跟一个老妖怪待久了，再加上我本身也在研究这些。”齐未头一回以朋友的身份叮嘱她，“这未必是好事，所以，没必要告诉别人，比如，江厌。”
“我本来也不可能告诉他。”宁清和吐舌。
回过神，发现jackdaw跟叶凪一边搭着话一边在阵法外围走着。
“如果哪天，有人发现了暗魇的烹饪方法，以后就用不着咱了。”
jackdaw不想回答并丢了一石子进去。
原本死气沉沉的暗魇炸开了一样往边上挤。
“你干嘛呢？”齐未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控制好的暗魇又试图冲破他的阵法了。
宁清和在他阵法之上又围了一层冰墙，墙上还有带着刺的荆棘。
火焰从冰墙底下开始燃烧，她原本打算一把火把这里面都烧了。
就见那些没有灵智的暗魇一个两个开始喷水，稀稀拉拉地把火给灭了。
除了最外围躲闪不及的暗魇，里面无一伤亡。
“哟？”
“这些暗魇会自然能力，而且全凭本能。”冷邺苦笑，“你以为我不会用火烧吗？”
橙色的晚霞将后院染了色，映在冰墙上，添了分柔和。
宁清和换了个自然能力，用荆棘刺穿最边上的暗魇。
哪只它们晃晃悠悠倒了一些后，开始用冰盾了。还有的会放火烧荆棘，差点烧着旁边的同伴。
她又点了小火慢慢烤着那些冰盾。
“怎么感觉她玩了起来。”叶凪甚至拿树枝凿冰。
“还是有效果的。”jackdaw透过间隙看里面的情况。
“配合一下确实可以。”冷邺比他高了一个头，正好也能看清。
衡山操控着轮椅来到宁清和旁边：“自然之力之间可以互相配合是吗？”
冰墙瞬息间化成一滩水，在草地上流淌开。
风刃与火从两个方向往中间铺天盖地席卷而至。
在它们喷水灭火时，荆棘无声无息到达。另一边或冰盾或水盾时，脚下的泥沙土石皆为她的武器。
“你还有土系的能力？”衡山的表情愈发欣赏。
“这个，应该算操控吧。”
“哈？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清和嘟嘟囔囔：“西湖说得那么肯定，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西湖？你是灵珠？原来真有全能的灵珠，我当知道她逗小孩呢。”衡山不知不觉话多了点，“我们五岳原本就想着等一个足够强大能庇护我们的人。”
“那我够吗？”宁清和蹲下身，双手枕着膝盖。
衡山从怀里翻出一张已经泛黄的合照，郑重地交给宁清和：“带上他，其他三人也会信你。”
照片上的衡山跟现在一样大，不同的是，他是站着的。
“我回去之前就把照片还给你。”
“那你可得记好了。”衡山腼腆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