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浅碧问。

小显身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迹：“貌似穿着男装……”

“哦，大点声，我没有听到。”

“是个男人！”

梅香放弃了挣扎，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显，即便那人真的是个男人，可现在不加解释的说出，有诬陷她的清白的嫌疑。

淑妃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何尝不明白，小显自然也是懂得。

浅碧眼神锐利地看了小显一眼：“此话当真？”

“奴婢所说皆是事实，浅碧姑姑明鉴。”

“带走！”几乎没有犹豫，浅碧让人把她带走。

梅香仰头。

雪下的较小。

院子里的梅花早已经没有了香气。

她被人推搡着向前，一脚踩到雪上，雪很深，到了她脚踝，只是一下，她知道她的靴子会慢慢湿透。

浅碧冷眼看着这里的一切。

她对着身旁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婆子立马把刚从火炉旁捡到的衣衫叠好，恭敬地递给了浅碧。

浅碧颔首，嫌弃地掂起衣衫的一角。

对了对，上面的纹路。

吻合。

她望了梅香一眼，厌恶地把它扔回婆子怀里。

“收好！”

“老奴知道。”说着，紧紧抱着那未烧完的衣衫。

梅香挣扎，无奈挣不脱，等力气耗尽，她被人塞进了一辆小而破的马车上。

车内到处都是干草。

干草上还有一滩血迹。

梅香愣了一下，想要尖叫，可终究忍了下来。

嘴巴被牢牢地塞住，可眼泪却怎么也捂不住。

双手抱着膝盖。

她低头看着那一滩血。

这里充满着血腥味。

他们是为了吓她这个小姑娘吧？他们以为她会吓破胆吗？

她不会。

梅香睁着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

血腥味很重。

她能撑住。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

在无声无息中很久后，她听到她们中的一人说：“到了。”

紧接着她被粗鲁地从轿子里拉了出来。

一个不小心，她膝盖着地，重重地磕在地上。

很痛。

她没有来得及揉自己的膝盖。

一个婆子上前拉起她，没有等她站定，就要推着她往前走。

磕磕绊绊，梅香忍着强烈的疼痛，被人推倒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

屋子很潮湿，四处散发着恶心的霉味。

“掌灯。”

浅碧皱眉对身旁的人说。

旁边的婆子早已经快速地行动，点着。

突然的亮光刺到梅香的脸，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浅碧看到。

“我以为你不会哭呢！”似嘲笑。

梅香脸色猛地苍白，她没有回话，也不想回话。

梅香一进来，就被人绑在满是刑具的架子上。

她站着，额头冒汗。

架子上带着很浓的血腥味，她能感到血流到她衣服上。

“这地方是王爷用来关押不听话的下人的地方。你呢？是淑妃娘娘亲点来这里的人。”

“三王爷是何等的人物，即便他不要你，你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她摸着一旁的刑具。

“喜欢吃苦吗？”

梅香目视前方，没有回答。

“不喜欢吃苦，就主动交代清楚。”

梅香看着浅碧。

“我说过那件衣衫是因为我觉得走路不方便，自己撕掉的。清者自清。你们这样滥用私刑，一旦被王爷和淑妃娘娘知道，定不会轻饶。”

浅碧听到，笑了起来。

都是怕痛的人。

她怕痛，梅香也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