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刚才的帮助。”李娇娇微微点头，笑了笑。
张良正好抬头，看了一眼李娇娇的笑容，顿时呼吸一窒，愣了一个呼吸后，连忙垂头，不敢再看。
“这是下官的本分。”张良稳住心神后，抱拳一礼。
从头到尾，他都未曾再看李娇娇一眼。
张良慌忙离开，春香好奇的问李娇娇。
“小姐，张大人为何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是吗？”李娇娇蹙眉回头。
她就看到张良进退有度，其他的，她并未看出来。
“找本王有事？”牧天野出来正好听到春香的话，脸色一黑，问话时语气生硬。
“我想出去走走。”
“本王也无事，正好出去体察民情。”
说完，迈步往前走去。
李娇娇愣了一瞬，随后跟着牧天野上了马车，去了外面。
西北苦寒。
春节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这里却依然是天寒地冻，地里全是积雪。
土也变成了冻土，完全无法翻地种植粮食。
湖面上的冰面特别厚，人站在上面，安全无比。
在晋阳城转了一圈，李娇娇的眉头越蹙越紧。
这样的土地，她该如何改善？
不改善这里的土地，她的人也无法来这里安营扎寨。
李娇娇站在寒风中，小脸冻得通红，她却恍然未觉。
“一切有我。”牧天野搂住李娇娇的肩，淡淡的说着安慰的话。
李娇娇偏头，看牧天野那张让人惊艳的脸。
有他？
她的仇如何告诉他？
让他跟着自己造反？
李娇娇依然什么都没说，牧天野满眼心疼，却什么都没问。
他暗中找了好几天，那几个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任何踪迹。
只要在这片大陆，总该有一点行踪，为何那些人却没有？
难道不是大梁国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牧天野的眸子暗了一瞬。
那件事背后还有其他国家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孩子的声音天真的响起。
李娇娇一行人看过去。
来人是个七八岁的女孩，梳着两根鞭子，脸被冻得通红，衣服上全是补丁，又瘦又小。
唯一还能看过去的只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你住在附近？”李娇娇上前，弯腰问孩子。
“仙女姐姐。”女孩笑呵呵的喊李娇娇。
“乖。”李娇娇摸摸孩子的头。
孩子的头发很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仙女姐姐，你想吃鱼了？”小女孩偏头问李娇娇。
这河里有鱼？
还不等李娇娇问出疑惑，小女孩便笑嘻嘻的推荐，“姐姐，我爹爹很会抓鱼，你等等，我让爹爹给你抓鱼。”
李娇娇还未出声阻止，小女孩便笑着跑走了。
“走吧。”牧天野并未在意一个小孩的话，喊李娇娇。
李娇娇却没走。
她想看看小女孩准备做什么。
牧天野只能跟着李娇娇站立风中。
看那个冤家冷，他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防止她冻感冒。
“妾身有……”李娇娇想要推脱。
“要嘛披上，要嘛离开。”
李娇娇犹豫几秒，最后拽了拽长大的大氅，紧了紧。
没一会，小女孩带着一个年轻汉子来了李娇娇一行人身前。
“公子，夫人，你们想要鱼？”年轻汉子腼腆的笑着，摸摸后脑勺，一副憨厚的样子。
牧天野想拒绝，被李娇娇一个眼神制止。
“要。”
“夫人，你可真有眼光。”汉子笑呵呵的拿出一个铁锹，一边说一边去了河里，“我是附近出了名的抓鱼高手，你要多大的，你说，我定会为你抓上来。”
话说到这里，李娇娇总算知道这家人为何如此热情了。
他们靠打鱼为生，遇到寒冬，附近的河都上了冻，大多数的人家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银钱来买鱼，他们便没了收入，孩子便……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娇娇扫了一圈。
小女孩又来了，拿着一个木桶，身后带着一个身穿麻布棉衣的女子。
那该是她母亲。
男子对着冰面嘣嘣几下，冰便裂开一个小缝，顺着冰缝，男子又是一阵敲击，冰上有了一个洞。
原本安静的河面顿时热闹起来。
在冰下被封了好久的鱼儿开始争先恐后的跳出来。
一会功夫，冰面上已经有十几条鱼了。
男子将小些的鱼丢回水里，留下大一些的鱼。
小女孩将大鱼装进桶里，这才欢快的跑着来到李娇娇身前。
“仙女姐姐，你想要哪条？”
李娇娇有些心疼。
她这么瘦小，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没吃饱过？
蹲下跟小女孩对视。
“你可喜欢吃鱼？”
“妞妞不喜欢。”小女孩认真摇头，“河里的鱼是我们村的，我们要养着卖的。”
一整个村子的收入来源都是河里的鱼？
“他们呢？”
“他们都在村里等着呢。”
“你们卖了银子还要拿回去分了？”牧天野上前，问。
妞妞点头，天真的笑着，“爹爹说下雪没人买鱼，我们就吃不成饭了，我不信，这不就遇到仙女姐姐了。”
小女孩得意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牧天野的心。
他再怎么被贬，依然过着高高在上的日子。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艰难的地方。
来西北，或许不坏！
只是有些晚。
这里，他该管。
“这些鱼，我们都要了。”李娇娇微微一笑，摸摸妞妞的头，“把鱼给我送到王府去吧。”
“王府？”正在装鱼的男子听到这个词，顿了顿。
还不等李娇娇她们说话，男子便将桶里的鱼全部都倒回河里。
“我们不卖了。”
牧天野，李娇娇：“……”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们昨天在刚入城。
“妞妞，我们走。”
一家人喜气洋洋而来，愤怒而走。
“站住。”牧天野黑着脸，呵斥。
三人吓得一抖，随即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求你饶命，饶命啊。”
牧天野都被气笑了。
他还未说话，这些人这是做什么？
要不是娇娇一直都在，她肯定多想
“刚才是何意？”
男子哽着脖子不说话，女人吓得直抖，妞妞也吓得红了眼眶。
李娇娇叹息一声，上前蹲在妞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