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陆沉清被他这句话戳得仿佛踩到猫尾巴，龇牙咧嘴叫了一通。

“错了，”乔肆纠正，“我的意思是，在你心里，你把我当作什么？”

陆沉清怔住。

三年前分手分得很突然，留下他一个人五味杂陈。

她从前打算，这辈子不再出现在他生命里，可她没做到。她还是回来了，甚至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再次消失。

可是后来，他不问过往，拽着她去结婚。

回来时，她故意装被下-药，往他床上躺。只因为生活太苦了，想到甜的东西思来想去只有他。为了她自己心里的“甜”，她不顾他的感受。

可是现在，他追问在她心里，是怎么看待他的。

“乔肆，我是故意回来的，我早有预谋。我没有惦记过你的钱，我想待在你身旁躲避一些人。”陆沉清用力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他，“我是利用你的，我把你丢掉了，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把你找回来，对不起……”

陆沉清感觉乔肆扳着她的下颚骨，加了几分力气，下颚骨被他指间的力度压得疼。

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生气是有理的，他不再喜欢她也是有理的。

可陆沉清还是怕。

怕得发抖，撞到橱柜的角落，引起一阵响动。

乔肆松了手，抱起陆沉清，把她放在柜台上，试图与她对视。

可她始终没敢睁开眼。

“你打算一直闭着眼说话？”乔肆一只手撑在吊柜上，与陆沉清来了个巧妙的橱柜咚，“闭着眼挺黑吧，你不是怕黑吗？”

陆沉清没说话，往光源处侧头，小幅度挪了挪身体。

下一秒，就被乔肆拽住拖回去：“陆沉清，对你来说，我比黑暗还吓人是吧？”、

陆沉清勉强睁眼眯了一条缝：“不是。”

“这三年，有人欺负你？”他食指勾了一缕陆沉清的头发，在指尖绕圈圈，“别怕啊，我不在这吗？列个名单给我，我帮你报仇。”

“别闹。”陆沉清扯回自己的头发，瞪了乔肆一眼。

乔肆立刻乖乖立正站好，嘴边挂着个痞笑：“终于敢看我了？”

陆沉清没心情和他闹。

她说：

“我是真的感觉我喜欢你，不，准确的说，一直都喜欢，越来越喜欢。”

“但我对不起你，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也不敢左右你的决定。不过至少，我应该告诉你，我回来你身边是别有用心，是我的故意而为之，我……”

“……”

她低着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完。

乔肆却打断了她未落的话音。

“你该早点回来。”他说。

他一只手搭在陆沉清的肩膀上，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既然知道我好，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陆沉清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也无需回答。

他微微偏了脸庞，与陆沉清的距离越靠越近。

直到两人修长的睫毛紧挨，陆沉清在一片清冷苦涩的薄荷味里快要迷失掉自己。

她耳边隐隐听到他的声音——

“阿清，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