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忧望了望窗外,见窗外柳枝摇曳便起身道:“记得以前西域大长老他们总是同我们讲他们年少时在中原的见闻,如今踏入中原之地方觉也不过如此。”
轩辕临君忽然道:“说起来,我也挺想去西域那边看看。你不如同我讲讲,你们西域那边都有什么可好?”
慕清忧停顿半刻,便若有所思的回道:“嗯……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幼时你师父同你讲的他们见闻。我告诉你大长老他们告诉我们这些小辈们的见闻,你看如何?”
话虽是这么讲,慕清忧心里却道:看老娘不坑死你个臭道士!
轩辕临君目光闪烁,失笑道:“你说笑了,我师父常年待在蜀山,哪会有什么见闻?”
慕清忧似是早已料到一般,故作可惜道:“那便算了,本来我还想同你讲讲我们西域的炼毒之法。如今看了,还是算了吧。”
“等等!我同你讲便是。”
某人这下知道着急了,忙抓住了清忧的胳膊。
慕清忧坐到他的榻前,挑眉笑道:“那好,那你教我你们蜀山的药理我教你我们炼毒如何?”
“你……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就是什么?”
慕清忧不解。
轩辕临君故作质疑道:“就是蜀山的药理那么复杂你确定你听得懂?”
慕清忧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确定我绝对听得懂。”
废话!老娘若是在炼药上没有天赋能研制出救了你的落无忧!你不知恩图报就罢了,还质疑老娘。看日后老娘怎么收拾你!
“那,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慕清忧与轩辕临君四目相对,两人皆是唇角微勾。
清忧勾人的杏眸里闪烁着几分狡黠之色,说到底与慕兰依相比清忧才是真正的小狐狸。
“忧儿,我这就同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如何?”
慕清忧拖着腮看着他道:“好,你讲吧我听着。”
“当初我初到蜀山还是个孩子……”
另一处,慕兰依兴致勃勃的缠着歌阙问:“歌阙,那后来呢?后来秋茨怎么样了?”
“后来……秋茨不见了。”
“啊?她去哪了?怎么会不见了?”
歌阙摇摇头,眸底尽是苦涩:“不知道,我找不到她。”
“那你可想过找她?”
“找过,只是当时的形势逼人,我无法……”歌阙只觉得唇角微涩,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兰依,兰依你在里面吗?”
讲到后面,外面忽然响起了华枫的声音兰依此时听的正入迷猛的被人打断心下难免不快。
兰依起身去开门,趁她转身那一瞬歌阙便施了个法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兰依打开门,凝视着眼前的华枫不耐烦道:“你做什么?有话快说我没空在这儿跟你耗。”
华枫先是一愣,接着又吊儿郎当的倚着门道:“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这小没良心的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少废话!找我做什么?”
华枫本想着出口安慰,他却见慕兰依这般无礼,便斜视着兰依嘴欠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被你师姐骂的哭鼻子,我可不想听你发牢骚闹得慌。”
听罢,兰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揪起华枫的耳朵吼道:“你这小道士说谁哭鼻子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娘给你下毒让你哭上个三天三夜。”
华枫连忙捂着耳朵告饶道:“哎呦喂,疼疼疼,兰依你揪我耳朵做什么?我求求您了,小祖宗求您别对我下毒小的下一回再也不敢了。我哭鼻子,我哭鼻子您一点都没哭没哭。”
兰依斜睨着他,扬起下颚傲娇道:“这还差不多,还有就是没有下次了。再有下次的话,小心你的小命。哼!”
猝不及防,华枫被兰依甩开这耳朵虽是得到了解放可疼是真的疼。
华枫揉着自己的耳朵,不禁为自己大师兄担心,光一个慕兰依就这般彪悍那慕清忧……
他有预感,轩辕临君定是斗不过慕清忧这个蛇蝎美人。
兰依朝屋内望了望,未见见歌阙身影,心下了然歌阙定是施了法术变走了,她顾不及埋怨因为于她而言华枫是个大麻烦。
兰依朝门前的华枫招手,语气不善道:“过来,还在那杵着做什么?”
“啊?哦。”
华枫先是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
待他进门兰依不知怎么又想起了个注意,自个儿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不是吗?
兰依朝华枫笑的甜美,华枫只觉得背后发凉……
膳房,沫滢刚把碗筷收拾好便见歌阙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心下一惊:“歌阙,你不是去找清忧她们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说了,兰依这丫头她又闯祸了。”
“她又做什么了?”
歌阙寻了一个矮墩坐下摇头叹道:“兰依把她自己弄的毒粉,寻了个借口洒在了轩辕临君身上。至使他险些伤了琵琶骨,清忧现在正在照顾他。”
“依我看,兰依这么做也并非错事。”
“这还不算是错事?若是轩辕临君在这个时候出事,势必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届时,兰依与清忧定是难逃一劫。”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
沫滢莞尔一笑:“歌阙啊歌阙,你可记得这个轩辕临君是清忧的命定之人。”
歌阙眸中闪烁着恨意,她胸口上下起伏咬牙道:“是又如何?他是蜀山之人,更是那个狗皇帝之子。我没毒死那小子就便宜他了!”
沫滢心下了然,眸中神色流转:“清忧与他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劫难,云漓想要阻止却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发。咱们顺其自然便好,如今那个轩辕临君既然受了伤清忧又在他那儿照顾他。倒不如让他们趁此机会让清忧套一些话出来,以清忧的性子说不准还能从那小子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事情。至于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若不是念着那小子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我岂会留他到现在?早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便取了他的性命。”
“歌阙,你莫要忘了轩辕临君是谁的孩子。”沫滢的声音飘然,全无半点感情。面无表情,唯有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心,以及那紧抿着的唇方代表她此刻的心情。
歌阙冷冷一笑,遂道:“我自是忘不了,若不是当初如烟她跟了那个狗皇帝她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被宫里那帮人害死!”
“歌阙!”
她方才的那番话,于沫滢而言字字诛心。
沫滢忽然厉声打断歌阙,这与她平日里的模样截然相反。
一时间两人皆是无言,半晌沫滢丢下手中的抹布道:“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说罢,便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桌子。
歌阙心下明了,如烟离开她嫁于那个狗皇帝是沫滢心里的一块伤疤。
可事实已经如此,任她再怎么伤心也无可挽回。
沫滢一改平日里温和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做着手中的活计。
她至今仍记得宋如烟离开她与那个狗皇帝一同离开之时,自那时起她便知道她与如烟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后来,她听见如烟封妃生下皇子。知道如烟过得好她便放心,可她清楚宫里的妃子哪是那么好当的?
自如烟在宫内辞世的消息传到民间,沫滢已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想要冲进宫里去亲眼去看一眼如烟。
因为,她不相信她的如烟会这么离开她。
想到这儿,沫滢只觉得一股泪意涌上。如烟终是离开了她,留她一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
与此同时,轩辕临君正倚在榻上看书忽觉嗓子干渴便对身侧的清忧问道:“我渴了,去帮我倒杯茶可好?”
“好。”
慕清忧起身,行至茶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道:“你的茶。”
“多谢。”
轩辕临君接过茶盏,心下忽然生出一计他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坏笑:让你整老子,看这回老子也来整整你看咱们谁厉害。
“太烫。”
“啊?”慕清忧抬头,不明所以。
“麻烦忧儿你再去倒一杯可好?”
慕清忧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头的气起身又去倒了一杯。
“喏。”
那人接过茶盏,慕清忧则坐在他榻前继续看医书。不料她才刚坐下,那人又道:“太凉。”
“什么?”
“太凉。”
“干脆别喝了!”
慕清忧暴躁的从他手中夺过茶盏,起身将其放至不远处的圆桌上。真是的,给他喝就不错了,他倒是跟她拿乔挑三拣四的。
“别别别,我喝我喝还不行吗?求你把茶给我好不好?我真的渴了。”
某人立即认怂,他方才是真的渴了本想借此整整她却不料慕清忧如此暴躁。竟直接不给他喝了,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整整慕清忧的却被她反整了。
失算失算,他竟被小他一岁的慕清忧牵着鼻子走。
慕清忧将桌上的茶盏递给他,不耐烦道:“喏,给你在我面前少摆出你那副皇子的架子。我可不伺候!”
“哦。”
轩辕临君接过茶盏,努努嘴暗暗为自己不平他已经在蜀山那么多年了哪来的皇子架子啊?明明是她师妹伤了自个儿,却还要在这儿看她脸色他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个事儿。
慕清忧放下医书问:“方才渴了与我说便是,何故等到现在才讲?”
“我见你方才见在看医书,不好打搅你所以才……”说话间,他已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
慕清忧接过茶盏,起身道:“你若是想喝茶同我直说便是不必如此。”
“那怕是会耽搁你。”
“无妨,倒盏茶的功夫罢了。”清忧一边向他榻前走着一边回道。
话虽是这么说,清忧却暗暗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道:说的就跟你问我要茶没打搅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