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不透帝王的性子,从前还能轻浔、轻浔地叫他,现如今两人之间却像隔了山川湖海,遥不可及,距离远去。
她怀念的思绪越飘越远,却被叶轻浔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你觉得朕会让一个流过产的女人待在皇后身边照顾她?”
若是她再把画儿弄流产了……
不行!这样的事情他绝不允许,画儿只能由他亲自照顾!
“民女……”
原本在心中想好的几种理由此刻都被全部推翻,方柔哪能想到,帝王的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
“是民女愚钝了!”
叶轻浔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阴沉,若是她再不退下,只怕就退不了了。
转身要走的一瞬间,叶轻浔忽然叫住她。
方柔眉梢一喜,还以为这件事留有余地,“皇上,您是要改变主意吗?”
“不是,朕只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太后坐同一辆马车进宫,别以为朕不知道。”
“…………”方柔心脏抽疼,就连大脑都差点忘记思考了。
原来皇上……他一早就知道!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吗?!
迎面突然走来两个侍卫,将她往某个地方架着走。
方柔大喊,“你们要将我带去哪儿?!”
“皇上!民女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将民女带走!”
她的呐喊原本还能维持一小会儿的功夫,叶轻浔担心吵到何殊画睡觉,便命人将方柔的嘴堵上。
…………
数日后。
这里杂草丛生,荒地随处可见,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方柔守着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面前是袁勇的墓。
当初她还不知道帝王突然将她架到这里是要干什么,却没想到,居然是给袁勇守墓来了!
周围的冷风钻进她脖子里,吹得她一阵体寒。
这里四处无人,旁边的菜地还是她辛辛苦苦规划出来的!
为了生存,她真是吃尽了苦头,大好的年华,却早早就成了一个面容枯黄的守墓人!
究竟是上天在跟她开玩笑,还是帝王太过无情?!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吃上一块肉了!
…………
何殊画的肚子大了一圈,不久前的胃口明明还很好,突然就有了孕吐反应。
叶轻浔看着她浑身难受,食不下咽的样子,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画儿,这不是你从前最爱吃的肉吗?朕命御膳房准备了很多,快吃吧。”
他轻轻推到她面前,何殊画摇摇头,又要起反应!
呕……
明明这是她从前最爱吃的东西,现在闻到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唉。
叶轻浔叹了口气,只得诱哄着让她进食,再看着她睡下。
他总算知道怀孕的女人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安顿好何殊画,他出门往太后的宫里走去。
母后当年怀他,想必也吃尽了苦头吧。
“皇上驾到!”
门口的太监高唱一声,太后立马从躺椅上坐起来,迎了上去,“皇上来啦。”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她的面容苍老了几分,气色看起来明显不好。
看得出来,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