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宫女感受不到她的好意。
何殊画关切的语气,在她眼里倒成了负担。
她认为皇后娘娘是在变着法的责怪她,要是没有帝王在这,估计要直接对她用刑。
于是宫女逃也似的捧起那堆碎瓷片跑出门外,她的手似乎流下了几滴细小的鲜红色水珠。
应该是被扎流血了吧……
何殊画叹了口气,“我不要这些人来伺候我了,叶轻浔,你不是皇帝吗,我想要灯笼过来陪我。”
她自动忽略了“小醋坛子”的称号,心情也不像刚醒来时那般抑郁了。
脸上楚楚动人的色泽明显明艳了几分,叶轻浔被她变化的心情所感染,爽快地说了声,“好。”
两人之间隔的距离有些远,叶轻浔手臂一伸,将她扯了过来。
何殊画终是退无可退。
“朕答应你。”
…………
何殊画走出房门,刚接受过大洗礼的皇宫透着一股萧条的意味。
这种时候,她反而不需要人跟着,因为她想静一静。
她站在一片斑驳的树影旁,无意发现太后的金丝雀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树上。
她微微怔愣,这金丝雀她医治过,所以有些印象,太后不是一直拿它当宝贝吗?
她想伸手去够到那个位置,刚做出一个伸出去的动作,金丝雀受惊,直接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
忘恩负义的鸟,不记得我救过你的命了吗?
她拍拍手,一道夹着怀疑与不确信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王妃……?”
短暂的错愕之后,后方的人像是突然意识到她有了新身份,于是慌忙改口,“皇后!”
这个声音很熟悉,何殊画转过身,就看到一张委曲求全的脸。
海棠始终低着头,态度卑微。
“什么事?”
何殊画出于礼貌应了她一声,因为她那双眼睛看起来犹犹豫豫的,摆明是藏了事在里面。
海棠支支吾吾,像是不得已拉下脸跑来找她,“奴婢……奴婢有事相求,望皇后能够答应。”
“…………”
何殊画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瞬间就被她败下好感,“你不说我要怎么帮你?”
要是这女人要她送个万两黄金,难道她还得给吗?
她也只能把她剔出去了。
海棠眉梢一喜,看着她的眼神带了点希望。
皇后的意思,是有极大可能要帮她吗?
“太子殿下被关在了地牢里,每天受冻受饿,奴婢看着很是心疼……皇后,您去向皇上求情,放他一码吧,皇上对您那么好,他一定会答应的……现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力了,放了他,就当做件好事了!”
她把头往地上重重一磕,何殊画皱着张脸,“你磕那么用力,脑袋开花我可不负责。”
海棠听她这么说,猛地停止磕头的动作,抬起头,一脸的希翼,“这么说,皇后是答应奴婢了?”
她恍惚的视线落到别处,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海棠看着她有些着急,就在她想要再次催促时。
何殊画不答反问,“他犯什么事了?”
厉害娘向来与叶轻浔是敌对关系,叶轻浔在把他关起来之前,厉害娘难道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吗?